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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 7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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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公爵二等候三等名士自风流。
宋矜熹本就在街头巷尾有口皆碑,得百姓赞许,而今宋矜熹临摹的簪花仕女图更是风靡坊间,连带着穆宁生的簪花仕女图并称着画师双圣,绘墨馆内争相传阅,人人说是不分上下。
一时间,绘墨馆内坐满了聚精会神的试子专心致志的描摹,再传入坊间人人争相描摹,宜画的宣纸供不应求。
女子也以带簪花为荣,许多试子满街游走,力求画出心底的簪花仕女。
眼见着京都内沸沸扬扬的盛况,宗不为难免有些得意:“不出半年,必定将喜带簪花的风气传遍境内,是所有人都会记住的。”
童鑫涛发自肺腑地咧嘴笑着,被宗不为笑着说像个傻子。
大凤朝,勤政殿。
初凝刚刚从外面回来,兴冲冲地迈进宫门口时,被人喊住了。
“初凝。”
初凝回过头,宗不为站在宫门外的树荫下对她挥手笑着。
“你怎么来了。”初凝忙小跑过来。
“路过,来请陛下安。”
“你来的也过于频繁了,务必小心才是。”初凝不放心地叮嘱着:“一干人都看着你,恨不得你出纰漏出差错,都在暗地里恨着你呢。”
“我小心他们就能放过我了?”
宗不为笑盈盈的,好似完全不当回事,初凝咬紧牙关,止不住地唏嘘。
“你放心,我机灵着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宗不为挤眉弄眼的想要哄笑初凝。
初凝气的抬手想打,多少还有理智在的,勤政殿宫门外来往人多且杂,不能真的动手。
“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我在宫门口等你一会了。”
初凝沉默了一会叹息着:“没什么事。”
“我算着日子呢,备好了元宝蜡烛,若是你不想..”飞快地看了眼初凝的脸色,宗不为才敢继续说道:“我遣人烧了就是了。”
初凝点了点头,算是揭过了。
假铜钱的案子算是雷声大雨点小的过去了,于银阁门无关痛痒,于宗不为算是得力,初凝心内有不好的预感,又说不出什么,忧心地看着眼前傻笑的人,满心的话说不出口,欲言又止又止不住发牢骚。
宗不为发出好大一声哎呦,整张脸皱巴巴地。
“你有再去厉太医那里,请他看看吗。”初凝心疼的拿着手绢为他擦拭额头的汗水。
宗不为捂住了两腮,勉力的笑了:“我这几日有点贪嘴,又有点懈怠,竟然忘了照顾这口牙了。”
“你又胡吃海吃了什么东西。”初凝急躁的问道,语气中升出了埋怨。
“和别人夸口说这口牙更胜当初,吃了许多牛肉了。”宗不为讪讪的捂着脸陪笑着。
“你且实话说了,我不与你计较。”初凝气得摇头道。
“吃了许多筋头巴脑的东西。”宗不为闪烁的目光见到初凝的眼神,声音小了许多:“还吃了许多的点心和糖。”
“你啊你。”见他小心赔笑,初凝气得无可奈何了,怒火顿消,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了娇嗔:“我知你最近春风得意,多少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才是,本就不是什么皮糙肉厚的,何必还要自讨苦吃。”
看着眼前的宗不为笑的格外狡黠,初凝气得不打一处来,有心想要骂几句,用力戳他的额头,真当自己是好牙口吗。可看到他疼成了这个样子,又没有别的想法,满心想要去找厉太医过来,缓缓他的疼痛。
初凝跺跺脚,心内恨着自己无计可施,是怕了这个冤家了。
见到初凝好似真的生气了,想要转身就走,宗不为心慌,抓住了初凝的手腕,唯恐她真的走了。
初凝急的直跺脚:“你这是做什么,倒是去找厉太医看看再说。”
面对初凝的抱怨,宗不为笑眯了眼睛,一连声的点头应着。
初凝瞬间没了脾气,同他商议着:“你且在这等一等,我去寻了厉太医就出来。”
“哎。”宗不为笑眯了眼睛,但没有松手,初凝困惑地望着他,没好气道:“你是又不疼了?”
“我跟你一起去就是了。”
初凝啊了一声,带着恍然大悟的尴尬。
宗不为让了初凝半步,笑道:“还请凝姑娘带路了。”
初凝半气半笑抿紧嘴唇,神情中是遮掩不住的情不自禁。
迈进司药司内,药材的味道铺面而来,宗不为如今也做着司药司采买,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心满意足地对着初凝笑道:“必定都是极品。”
初凝懒得搭理他,快步走到了院中正在熬煮汤药的司天厉身边,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司太医。
司天厉抬眸看到是初凝,笑道:“你今日来的倒是早,且再等一等,陛下的汤药还未熬好。”
初凝脆生生地应了一声,下意识有些惶恐向身后望去,不知怎么开口。
顺着初凝的目光,司天厉见到了嬉皮笑脸的宗不为,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继续低头盯着火候了。
“厉太医,又要麻烦你了。”宗不为笑眯眯的谦卑道。
司天厉未曾抬眸,继续忙着手上的事情,不耐烦问道:“又乱吃东西了?”
“总是管不住嘴。”宗不为讪讪的笑着。
司天厉冷哼一声:“了不得了,而今你也要称作一声大人了,自然是没忌讳了。”
宗不为从怀中掏出了一只小巧的盒子,打开后竟是一只齐全的针灸包,看着司天厉的神情有所松动,宗不为将盒子捧得更高,讨好的笑着。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宗大人想要堵住老夫的嘴?”
“司太医说的哪里话,一向感念司太医的照拂,才巴巴让人打出来了这个盒子,一直揣在了怀里,只想着哪天见到司太医,才好给你呢,毕竟不好叨扰不是...”
宗不为身上惯会带着这些讨巧的小玩意,司天厉的神情缓和了许多,仍是带着不屑和轻嗤:“小恩小惠!”
“自然是比不得司太医医者仁心,”宗不为忙道:“还请司太医收下吧,我这一口牙,可等着司太医的照拂呢。”
“你当你是一口好牙?也不想想,当时被全口打落时候的疼楚!而今还敢这么胡吃海塞,越不让吃什么,吃什么越兴。”司天厉恨恨道。
“先谢过司太医了。”司天厉的脾气越是暴躁,宗不为的态度越发的恭顺
“司幽!你先来看看!”面对宗不为的嬉笑,司天厉无可奈可的拂袖而去了,初凝接过蒲扇不自觉地抻长了脖子张望着。
宗不为屁颠颠赶到了内室,轻车熟路地躺上去了。
“躺好,仰头。”
宗不为乖顺的按照指挥做好,司幽嫌弃的偏过脸:“好脏。”
宗不为大张着嘴巴,想要憨憨的笑,着实有些滑稽难办。
“爹!你看看!”司幽扔下了工具,并不想管了。
赶过来的司天厉看了一眼,叹息道:“你不能这样,即便烂了你也要清理的。”
“还臭。”司幽继续鄙夷道。
“哪有伤患个个如你心意的,”司天厉叹道:“若是陛下如此,你也不管吗。”
“此刻我不想清理。”司幽再没有废话,转身走了。
司天厉没了法子,没好气的对宗不为道:“躺好。”
宗不为捂着咧痛了的腮帮,乖乖的躺了回去。
“司姑娘言简意赅,将来必定是人中豪杰。”宗不为赞道。
司天厉懒得搭理他的油嘴滑舌,宗不为的这张嘴最会把假的说成真的,天花乱坠,三句真话七句假话,若是信了就是他傻了。
司天厉下手着实有点狠了,出来时宗不为苦哈哈的捂着脸哼哼唧唧的,连句道谢也说不出了。
看着宗不为皱着脸,初凝又是想笑又是想要埋怨一声活该。
“下次长记性,不准乱吃了。”
初凝戳着宗不为的腰间,悄声嘀咕着,活该活该。
宗不为抿嘴笑眯了眼睛,对初凝自然是无有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