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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后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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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惊醒,沈凉心口干舌燥。
打开床头的小灯,迷迷糊糊走去客厅倒了杯水,迷迷糊糊喝完又继续睡觉了。
躺在床上沈凉心突然睡不着了。
从桌子上拔下正在充电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沈清和,你可以陪我去爬一次山吗?'
发完这条短信,她赶紧把手机藏在枕头下。
内心有些期待。
于是,就在这样一种忐忑不安的心情下,她又睡着了。
沈清和看到她的短信的时候,迟缓了好几秒。
关了手机没有回复,沈凉心发来的短信很简单,但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早上,沈凉心是在一阵手机铃响中醒来的。
“你好,我是Alice,你哪位?”
“是我。”
沈凉心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沈清和?”
“嗯。”
“你…”沈凉心想起来半夜给他发信息的事情。
沈清和,问:“你起来了吗?”
“嗯,起来了,起来了。”沈凉心小鸡啄米式点头,也没发现电话那头的人根本看不见。
沈清和微微的笑了一下,“好,我等你。”
“等我?”
“你不是要去爬山吗?”
“爬山?你答应了?”
“嗯。”
沈凉心心潮澎湃,激动地从床上跳起来满房间乱串。
几乎是把所有衣服都翻了出来,对着镜子试来试去。
纠结再三,沈凉心选了一条穿了条黑色背带裤,和一件白色长衫。
“沈清和。”
沈清和今天穿了一身很休闲的衣服,黑色棒球服,白色T恤衫和一条黑色牛仔裤,身后背了个书包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了什么。
“咱们先去吃饭吧。下午的火车到渭南,然后我们再换公车到山下,晚上爬上去,明早正好可以看到日出。”沈清和早已把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
“好。”不知怎的,沈凉心和他在一起丝毫不担心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中午,沈清和带她去吃了陕菜。他定的是下午的火车,半个小时就能到。吃完中饭,时间还早俩人去看了场电影,看完电影才去火车站坐火车。
火车上人满为患,吵杂声吵的人心烦意乱。
沈凉心喜静,非常不喜欢这纷扰的环境。
沈清和从口袋里拿出耳机递给沈凉心。“听会歌,很快就到了。”
“好。”沈凉心自己带了一只耳机,剩下一只塞到了沈清和的耳朵里。
“让我看看你的照片,究竟为什么,你消失不见。多数时间你在那边,会不会疲倦,你思念着谁........”
沈清和放的是一首台湾女歌手的歌。声音细腻独特,还很空灵,莫名的听的沈凉心心情怪不好的。
西安到渭南的火车很快,两个人在车上听歌发愣也就过去了。
下了车,俩人在火车站吃了点饭,买了点压缩饼干和水就乘车去华山脚下了。
山里天黑的早,俩人到华山脚下的时候,天已经蒙蒙灰了。
华山陡峭,晚上爬看不见,正好不怕。
四月份爬山的人还不少,一路上走走停停遇见了不少人。
沈凉心的书包里除了吃的什么都没装,还在沈清和不是第一次爬山,手电、手套,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爬山之前,沈清和从背包里拿出一件外套衫递给沈凉心。
“穿上吧,山里冷。”
沈凉心结果他手里的衣衫,“你的?”
“嗯。”
穿好衣服俩人就开始往上爬了。
沈凉心特兴奋,才开始的时候爬的速度都快赶上跑的了,但过了半夜就不一样了。
半夜,天彻底黑了。
山间里随处可见七零八落的灯光,远看像是星星。
沈凉心爬得累的气喘吁吁的,之前的那股兴奋劲儿早就给让华山的陡峭和高给磨没了。
“累,累死我了。”
一连爬了六个多小时,沈凉心实在累的不行了,一屁股坐地上喘气。
沈清和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给她,两人并排坐在一起。
“阿嚏。”沈凉心打了个喷嚏,扭头看着她,抿嘴笑了笑。
“笑什么?”
沈凉心又笑了一下,“走吧。”
“好。”
凌晨五点,东峰峰顶。
爬爬停停,整整一夜俩人终于到了东峰峰顶。
累的不行,找了个位置坐下休息。
这里风景最好,可以看到大半个城,最适合看日出。
五点一过,太阳像只害羞的小姑娘从东边慢慢爬了出来。
“沈清和,沈清和。”沈凉心缓了一会儿不是那么累了,这会儿看到日出反而兴奋的不得了。“out of the,out of the。(出来了,出来了。”
沈凉心扯着他的衣袖,兴奋地看着远处的日出。
这一刻,沈清和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竟那么的像他心里的那个身影。
兴奋劲儿过去,沈凉心又盘腿坐在地上。
“沈清和,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你问吧。”
沈凉心低沉沉的声音问:“沈幼清是谁?”
沈清和心里咯噔了一声,迟迟没有说话。
见他不语,沈凉心突然觉得脑袋特别重,又继续自言自语:“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在叫我'沈幼清'。后来在画展我又听到你叫我'沈幼清',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我?”
沈清和轻笑了声,笑声中充满了悲哀,“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沈凉心的脑袋越来越沉重,突然倒在了沈清和的肩膀上。
沈清和愣了一下,听到她喘着粗气说:“沈清和,我喜欢你。”
后来,沈清和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见了。
又一次沈清和的命和眼前这个女人纠缠在了一起。
难以分割。
医院。
沈凉心睁开眼睛,眼周围干的发疼,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刺眼的光和花白的天花板。
护士正在给她换点滴瓶,“你醒了啊。”
沈凉心看她一身白衣,“This is the hospital?(这里是医院?”
“是啊。”
“我怎么会在医院?”
“你发烧了。”
“发烧?”沈凉心用她那一嘴蹩脚的中文问护士。
“是啊。你老公送你来的时候特着急,跑前跑后的。”
“老公?”沈凉心震惊,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hubby?”
护士姑娘点点头,“是啊。”
“他人呢?”沈凉心自己都惊着了,她都还没结婚呢,哪儿来的老公?
“刚还在这里,这会儿出去了吧。”
护士检查完点滴瓶就出去了。
沈凉心躺在床上想了想,她之前好像是和沈清和去了华山。
难道是他送着自己来的医院?她都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着了。
躺了会儿,沈凉心实在有些闷了。
她刚想坐起来,有一双手比她还快,扶住了她的身子,还给她背后垫了枕头。
“还真是你啊。”
沈清和没听懂她什么意思,“什么是我?”
“没什么。”沈凉心低声道:“没想到你又救了我一次。”
沈清和淡淡的笑了一下,打开刚买回来的白粥。“吃点吧,你都好几天没吃饭了。”
沈凉心看了看窗外,“现在几点了?”
“第三二天的下午六点了。”
沈凉心裂了裂嘴,合着她都睡了这么久了。
沈清和给她病床上搭了个小桌板,沈凉心吃饭,他坐在旁边看。
沈凉心低着脑袋吃饭,“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医生说你要是不烧了,明天就可以出院。”
沈凉心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珠子看着他,“我的行李!”
“我都给你收拾好了,在我家里。”
“你家?”沈凉心突然脸上挂不住的泛红。她那行李,乱七八糟扔了一屋。
“嗯,酒店找不到你人,就给你打电话我接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好,我就自作主张给你收拾了。”
沈凉心低着脑袋,“哦。”
吃完饭沈清和收拾了饭盒什么的,“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好。”
二十三日。
医生查房,确定沈凉心可以不用住院了就让她走了。
“你收拾东西,我去办出院。”
“哦。”
沈凉心的东西简单,只有几件。
那天,沈清和开车带着沈凉心去了一个地方。
开了很远,停在了一处陵园门前。
沈凉心四处望了望,这地方是陵园。
埋死人的地方。
“走吧。你不是问我沈幼清是谁吗,我这就回答你。”沈清和从车后座上拿了一瓶酒走在前边,沈凉心迟疑了下跟在他身后。
沈清和沉重的脚步停在一座墓碑前。
“那天你问我为什么叫你'沈幼清',我今天都告诉你。”沈清和把酒放在了墓碑前,从口袋里拿出一口手帕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
沈凉心在那座墓碑上看到了一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沈幼清是我的妻子。”沈清和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了很久。
说到最后,沈清和抬眼看向站在旁边的沈凉心。
“她和你长的一摸一样,她是三年前去世的,而你也是三年前生病失去记忆的。我不知道这是碰巧了还是真的有问题,我甚至有些分不清你和她了。”
那天,沈凉心听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长到她乱了心里的思绪。
很长时间她都没有再说话。
西门外某小区。
沈清和带着这个和沈幼清相似的人回了他在西门外买的房。
自沈幼清去世以后,沈清和就再也没有在以前的那户老院子里住过了。
那个地方充满了他和沈幼清的回忆,他不愿意再活在痛苦的回忆里,所以他才在西门外买了新房。
回民街里的那处院子就一直封存了,和他的回忆一起封存了。
“你今晚先住在这里。”
沈清和买的房是三室一厅两卫一厨,格局很好,向南。
家具也很简单,一看就是单身男青年的风格。
他收拾了一间房给沈凉心住。
“沈清和。”沈凉心叫了声,“谢谢你啊。”
她想说的话太多了,却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
当天夜里沈凉心躺在沈清和睡过的床上,想了想白天里发生的事情。
“嘟嘟,嘟嘟。”
沈凉心想的出神,手机响了。
“hello,who are you。”
“是我。大画家,是我!”
“责编?!”
“还记得我给你说的漫画改拍的事情吗。”
“嗯,sure。(当然。”
“时间定了。下个月初开机,你这几天抽空来趟北京吧。选角也到了末尾了,你来看看。”
“这么快?”沈凉心没想到这事情会这么快。
“对啊,肯定得快呀。你现在在哪?我给你订票,食宿餐饮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我,还在西安。”
拍剧,是沈凉心从未接触过。根本不懂这个行道里的门路,但一想到她和沈清和这个尴尬局面,便决定明日就离开,给彼此一点思考的时间。
“明天吧,或者后天,你帮我订票,我趁早去。”
“OK。”
又一次逃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沈凉心就像个逃兵一样,没完没了的逃。
早上。
沈凉心在一片暖洋洋的晨曦中醒来。责编编辑已经把航班信息给她发来了。
她起来的时候沈清和已经做好早饭了。
沈清和摘下围裙,坐到桌子上低头吃饭,“起来了,吃早饭吧。”
“哦。”
沈清和煮了白粥,热了包子,还有南瓜饼。
饭桌上一片安静。
沈凉心喝了口粥,“我得去趟北京。”
沈清和愣了一下,低声道:“哦,什么时候。”
“十二点。)”
“我送你。”
“好。”
吃过早饭,沈清和开车送她去了机场。
一路上二人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走了。”到了机场,沈凉心拿着两个行李箱转身要走。
“Alice。”沈清和站在车尾,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她迟钝了下,“你,还回来吗?”
沈凉心愣了一下,没有说话继续往里走。对了票,托运了行李,拿着证件进了安检。
她还会回来这里吗。
等飞机的时候,沈凉心拿出手机给沈清和发了一条信息就关机了。
北京。
这是沈凉心第二次来了。
一切都没有变。
拍摄的事宜来的很快,当天中午,沈凉心的责任编辑带着她去后海胡同里吃了地道的砂锅居。
中午回到酒店,给她大概的讲了下拍摄的事宜,当天下午责编带着她,还有导演等人见了一面。
耽美剧这几年在国内甚是火爆。
尤其还是一部耽美漫画改拍的网络剧,早在传闻说要改拍的时候,粉丝就闹腾的不停,对角色期待。
后来,沈凉心见了各种各样的人,对漫画也做了个别的改动。
因为毕竟漫画和剧本是有区别的。
五月五日,正式开机。
为期30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