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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搞砸了(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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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昭昭这两天感觉身体不太舒服,趁着工作告一段落,颇为惜命地跑到医院挂了消化科检查。值班的医生问了几句后一言不发地打发她到妇产科。
晁昭昭惴惴不安地,抖着腿进了诊室。
一番检查下来,年轻女医生的脸上挂着笑,喜气洋洋地祝贺: “恭喜你当妈妈了!宝宝已经八周了,非常健康,各方面指标都正常,妈妈平时注意下饮食、情绪、作息。”女医生例行公事地叮嘱,到末才想起问了一句,“对了,这孩子你要不要?”
大概这才看到病历本上的“未婚”两个大字。
晁昭昭未从此番震惊中清醒过来,手插在兜里摸了半晌,风衣口袋里空空如也。她面上露出了一阵迷茫,“要……我再想想吧。”
从医院出来,晁昭昭来到附近的公园,失魂落魄地找了张长椅坐下,十指纠结地扭在一起,低头不语。
直到衣袖上沾上了初夏露水的湿气,她如梦方醒,在通话记录里翻找着孩子他爸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晁昭昭哭丧着脸,声音有些哽咽:“姜品西,完蛋了。”
那头,姜品西的心头莫名浮起一丝不详的预感,他轻咳一声,抬头望了眼下面坐着的下属。脚下蹬地,皮椅转了个方向。他面对落地窗,眼神微闪,“你等等,我在开会。”
他捂着话筒,对与会的下属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忽略他们好奇又慌乱掩饰的目光,镇定自若地走出会议室。
来不及走远,就听见晁昭昭抽抽嗒嗒的声音,“收拾收拾把自己整理干净点吧,我们闯祸了。”
“我们”、“闯祸”,这让他不禁想起那个难以释怀的清晨,姜品西的面上浮现一层尴尬的神色,倏尔消失,“你不是怀孕了吧?”
晁昭昭一时没接话。
姜品西心里悬着的石头落地,“你真的怀孕了?”
晁昭昭咬唇,轻声嗯了一声。
闻言,他拧紧了眉头,道:“我现在不在国内,等我回去咱俩见面聊。”
晁昭昭还想和他多说两句消掉内心的无措,就听见话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
渣男、混蛋!晁昭昭咬唇,她怀疑姜品西隐瞒了二十多年的渣男本质要曝光了。
晁昭昭依旧过着日夜颠倒的日子,好不容易周末睡个懒觉,还被门铃吵醒。
“谁啊?”她趿拉着拖鞋,用手扒拉了几下乱蓬蓬的头发。拉开门,门外是位朴素打扮的中年妇女,“晁小姐你好,我是京环家政服务公司的钟点工。“
“是不是弄错了,我没有点过保洁。”
“是一位姓姜的先生,昨天打电话到前台给您约了一周的住家服务,我姓曹。”
晁昭昭猜大概是姜品西叫来的,“不用了,”她把着门,高挑的身材将这瘦小妇女的视线挡了个全,“我不需要住家保姆,你回去吧。”
她家这么小,哪里容纳得下住家保姆,真让住进来了两人岂不是两两相对侧身都不便。
这套公寓是她特意从老晁那儿抠来的,刚好够她独居。
不知道姜品西许诺了多丰厚的薪酬,这位妇女死活都不肯丢掉这门差事,晁昭昭嘴皮子磨烂了才好说歹说将她送走。
关上门后晁昭昭给姜品西发了条短信,告诉他家政阿姨来了又让她打发走了。
等了会儿见他没回信,搁下手机决定去洗澡。
今天原本该休息,但她前日告假去医院检查将当天的采访后延了,和那人商量后另约了今天。
而被采访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老熟人。
她到的时候何先茹早到了,点了杯咖啡在那儿慢悠悠地啜饮,调羹轻抬,掩嘴悄悄打了个哈欠。
一看就知道昨晚睡得不好,晁昭昭在她对面落座,见状笑言,“节制点啊姐姐。”
何先茹说,“你懂什么,现在的这些小年轻,攒着劲儿折腾人呢。”
“还是上回那个?”
“上回哪个?”何先茹先愣了下,转而唔道:“当然换了,这回这个更可口。”
“……”晁昭昭作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这几年何先茹交过的小明星男友,她手指加上脚趾都数不过来。
“明星的钱这么好挣?跟着你瞎跑不用工作?”
何先茹不满,“怎么跟着我就是瞎跑了?会不会说话呢你。”
晁昭昭告饶,清了清嗓子正经起来。
何先茹大学毕业后加入了她姐的模特公司,每日打着幌子四处旅游,正不巧A市最近在筹划一个选秀节目,赶上晁昭昭上一个采访对象放天窗了,临接了个采访任务,何先茹索性亲自来救火。
采访的内容不长,小半页的篇幅,三言两句谈完后两个女人窝在雅座里聊天。
晁昭昭上回和何先茹见面还是三年前,她那会儿还没毕业,何先茹早她一年,毕业旅行中遇到个金发碧眼的老男人并火速坠入爱河,美名其曰:“和最爱的人环游世界”。
何先茹把人带来见她的时候她还真以为这回定下来了,结果没过多久就听说她老人家回归单身。
“最近过得怎么样?自由女神?”何先茹耳垂上挂着的大耳铛一晃一晃,绞着碎发。
晁昭昭没理她的打趣,眨了眨眼,“当然……很不错啦。”
“切,”何先茹嗤笑,“房子那么大点,出门挤地铁,吃饭要AA,在公司低头做小,回到家四望无人……这叫很不错?”
晁昭昭默,虽然某种程度她说的确实是真相,但是嘴要不要这么毒。
“听说姜品西回国了,你和他联系过没?”她又起了话头。
孕检单还在包里没扔,听见这人的名字晁昭昭有些心虚,眼神飘忽着,“当初那件事我就和他闹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么关注他,该不会还吊在这棵歪脖子树上吧?”
何先茹白了她一眼,“你都说是歪脖子树了,我要是还说是岂不是很逊?不过是昔日的校园男神,多点关注很正常。”说到这儿,她给她抛了个媚眼,粉面腮红。
晁昭昭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搓了搓指腹桃红的印记,“这位姐姐,您今天这腮红下手有点重吧?”说完不等何先茹反应,她站起来大口喝掉杯里剩余的咖啡,“谢谢我姐请客,今儿还有事我就先走一步了。”然后溜之大吉。
刚走出十余米的距离,她的手机上就弹出了何先茹的微信,一个大大的中指。
晁昭昭笑着锁了屏幕,脚步不停地离开。
回家后她花了两小时的时间整理稿件,弄好之后将初稿发送给了主编审查,发完一看时间还早,将美甲工具找出来打算DIY。这时,电话响了,她翘起拇指点下接听。
“为什么拒绝了住家保姆?”那头上来就是这句话。
“因为不想要,不喜欢。”她随口答道,倒了点洗甲水就去洗脚趾甲上原来的图案,全副心神都在那只脚上。
随后,姜品西说了一句话,吓得她手一抖,险些将一瓶洗甲水悉数倒在脚上。
他说:“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