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比较有感触,码了一个流水账,分享给大家,文中其实也大概说明白了为什么会那么晚更新。
如果后面哪天更新断了,应该就是手提电脑没电了,毕竟是把充电器遗忘在别人家里的智障......
不出意外三十号就能回家了,所以即使真的断更,理论上也不会持续很久,嗯......理论上。
各位晚安咯,我今天是真的累死了。
————————————————————————————————————————————
今天略有感触,就记下来,没地方发,最后还是发这里。
这几日都在重庆,今天匆匆把工作结束,赶着时间去机场,等快安检了,才发现电脑的充电器忘拿。本身来重庆之前手机的充电器就被遗忘在家,如今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让我不由地怀疑是不是冥冥之中自己想好好歇息一下给自己充个电。
本来计划得还不错,到了深圳大约九点过,赶到住处收拾一下应该可以按时上床。也许真是年龄到了一个转折点,会开始有意识保证自己的睡眠,睡眠不再是一个跟随欲望的行为,而是更多的,一个被规范的安排妥当的程序。
然而程序总有延迟的时候,一如我现在打字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也一如本次飞往深圳的航班。
这是第一次从重庆的机场出发,却也是第一次见到下在机场的瓢泼大雨。雨帘让一切视觉雾朦胧的,此时又将近黑夜,天幕已经转为深蓝,机场露天场地上红色的指示灯是唯一最能执着刺透的颜色。与之相对应的另一个极端,是在极远之外连亘的山峰,颜色淡远,浅蓝。
也许是因为心里装着种种杂事,等待的焦急倒不曾蔓延上心头,只是发呆,只知道自己应该取下干涩的隐形眼镜。尝试在机场睡觉,依然只是自欺欺人。不过好在最后还是登机了,在飞机上略作休息,想了想最后还是打开电脑,接着写点文章。
这段时间对于写小说有种诡异的坚持。
与其说憧憬结果,急不可耐。倒不如说似乎就是现在的自己想慢慢告诉当年没耐性的自己,你活到这个年纪,该贯彻做完一件事了,不然行事总是多两三分的想象与推测,以后会有些棘手。然而短短几千字,依然还差个尾巴,空姐开始敦促我关上电脑,说是飞机开始下降了,如此我也就只好老实照办。
飞机落地依然有些恍然,这就到深圳了。当年离开深圳属于意气用事,但是如今倒也不后悔,选择是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只是当时的态度而已。在机场上走走停停,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几年前深圳留给我的所有感官信息仿佛都被激活了一般,口中甚至不自觉开始回味粤式早茶的味道,深圳,我又来了。走这似长非短的路不是第一次了,但今晚客流尤其多,黑压压一片,大多是航班延误的原因罢。走到到达大厅门口,远远接亲友的人群拥挤地站在围栏后,那模样,到像是接刚出狱的犯人,或是挑选宠物的主顾。
被打量。
会有这种感觉,即使并没有人来接我。或许是感觉自己正在被这个城市打量吧,离开后再回来,你是否如愿改头换面。
出了机场,熟悉的潮热空气袭来,或许是因为已经深夜的原因,所以倒不如以往印象中刚出机场时的热力。极大的客流全部涌向出租车乘车处,在弯弯绕绕迂回走路的同时,打开手机,本只是习惯性查看朋友圈,却看见一则消息,激起一阵波澜。
大学时曾有一位同班同学,虽说同班,也只有一年多,尔后就分班了,再及后,更是不见其人,也不知是退学还是逃课。无论是哪种都不意外,因为他爱音乐,而我们学的却是动画。
今夜,背着橘红色的背包,前一刻还在感叹自己与深圳千丝万缕的缘分,下一刻却被迎面吹醒,使心情更加复杂了。
那位爱音乐的同学,不知怎的似乎是去参加了什么选秀节目,赢得一些当红艺人的称道。他确实唱得不错,然而看到熟悉而陌生的脸孔与那些司空见惯的明星同框,还是有些惊愕。然而除开惊愕,最大的感受,竟然是一步之遥的感觉。
很近了,那样近了,他出名了,他是我曾经的同学。
人性确乎如此,几乎是立即地,脑子里开始疯狂回忆为数不多的点滴,开始自豪于自己曾经做过此人的同学,自豪于知道一点点大众不知道的事情,想要炫耀。然而很快,也就逐渐冷却下来。
且不论自己本身与此人连朋友都称不上,更不用说自己潜意识地会认为这就是成功的终极。
他成功了,但这一定不是终极。
他的腰间别着号码牌,两位数。
他的音乐奋斗似乎是此刻才刚刚开始,然而于此时黑夜中,在深圳机场等出租车的我来说,却好似一个无比巨大的成功,巨大到无法比拟,差点以为是终极。
终极还早,出租车却终于轮到我了。怀着感慨之心上车,很自然得去翻找这位陌生同学为数不多的歌曲来听,仿佛自己有种独自占有,然而人家跟你什么关系也没有。
思绪随着深圳的风飘得很远,激动兴奋冷却之后,从心底爬起的就是自惭形秽。这位陌生的同学确是付出很多了,虽然不熟悉,但正是因为他向着一个地方跑得太远,所以才会不熟悉。出现在视频上很容易,似乎只是点击的事情,然而这背后所要付出的努力,确实体量巨大。
联想到自己的执着,目前看来确实汗颜,执着的事情实在微乎其微。转而又想到了小说的事,工作的事,许多事。那个爱说教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
你该贯彻去做完一件事了。
盯着司机的椅背,循着这一两年养成的习惯,又开始攀谈起来。
河南人,来深圳五年了,妻子也是河南人,养了三个孩子。老大十九岁,老二小学四年级,老三小学一年级。前两个是姑娘,最后一个是儿子。
老大读书不行,很早就辍学了,如今在商场卖衣服。老二脑瓜子很聪明,不怎么认真读书,随便看几下就行,回回都是全班前四。老三读书也不行,毕竟是幺子,忍不住去惯。
聊到后面,司机也很坦诚,开朗说道,其实刚刚我是骗你的,我们来深圳没有五年,二十年了。
随后,又开始说,当年要了老大后就不打算要了,心说姑娘就姑娘,一样养。把女儿丢给爷爷奶奶带,自己跟老婆来深圳工厂打工。一年年过去,想法也在一年年变。
后来为了父母的面子,或许也是自己想要,努力又生。前三个给医院塞了点钱,知道是女孩,就没要。最后第四个还是女孩,放弃了,就要吧。
司机说他们没有重男轻女的意思,就是想着他们的父母想要个孙子。
老二出来了,孙子的期盼依然还存在。最后父母找了市上有名的老中医,让吃药,说吃了就能生男孩。最后也不知怎的,竟然真的生了。自此,他倒是开始相信中医了,十多年由于开车养成的劲椎病,也找中医治。7
我们穷是穷,但是一家人还是一定要在一起,不能给我父母带。司机这样说着,坚决却又轻松。说是老大就跟自己不亲,也就这些年好点,这个问题真的很严重,以后还要补课。
司机喜欢文化人,一路总说自己与妻子是文盲,最后终于开到我将借住的朋友的小区,看着小区的大门,坦诚道
哦哟,这么好的小区,这是有钱人住的哦。
不是买的,她也就是租的吧,我老实答道。
租的那也很贵啊,司机说道。
一路上楼进门,朋友等了许久,孩子与她的母亲都早已睡下了。终于走到明亮的地方,看着屋内的陈设,依然是熟悉的风格,简陋,陈旧,空间约莫八、九十平,但毕竟干净。
南山区,三室一厅,一个阳台,一个卫生间,一家人住,只有两个成人一个小孩,平日请阿姨。
在这里要过上体面的生活,付出的代价会是别处的数倍。我确实是不愿委屈自己,或者说爱享乐罢,还是回家乡,住宽敞的房子舒服,但如今家乡的经济压力也在与日俱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