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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chapter.21 把这个无趣的世界,变得有趣 ...


  •   高杉终于回来了,回到了歌舞伎町。虽然对于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默契地保持着不在意的态度。
      但是他这次回来明显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他开始在万事屋旦那面前出奇的沉默,而一旦对上桂小太郎先生又絮絮叨叨得可怕,一直低笑着在用既温柔又嘲讽的微妙语气说以前的事,攘夷的事,松阳的事,他们仨的事。桂听了怪难受,而这种难受慢慢地又变成有点生气,到底在生什么气却说不清。多半最后都成了无奈。
      可是高杉在登势面前就会特别乖,不吵不闹,安静地畜生无害。问他什么他就会轻描淡写地避开,然后若无其事地微笑。简直像是在叫登势不用担心而且他也实在不是个被帮助的角色。
      总而言之,他在那个捅破一层薄纸就能掉进另一面去的边缘徘徊。

      高杉清醒过来的头天晚上,银时和桂在万事屋的客厅里商量。
      银时还是老样子,一副天已经塌了我能怎样,啊,在说那些之前先来副麻将吧(……)的态度。然后被桂严厉地要求面对现实之后就会一本正经地板起脸来反问:嘛,虽说如此,臭小子笑的惨兮兮的样子假发你这个老妈子看了就不心疼?
      不是假发是桂!
      好好好,那桂妈妈,你怎么想?
      我怎么想?还不是你这个做爸爸不靠谱!
      ……他们就这样若无其事地认了不在场的第三人做儿子。然而不得不说,两人都得承认这便宜占的挺慰藉精神的,谁叫高杉那小子平时拽的飞起。

      这边银时仍无动于衷地靠在沙发上边翻JUMP边挖鼻孔。
      桂看不下去就坐起来敲一下书背说:高杉身上有伤。
      银时把手指一弹:那也是他自找的。
      桂皱了眉头,银时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冷血?
      银时淡定地翻了一页过去:激将法对我没用。
      于是桂束手无策了。他顿了会儿有点郁闷地说,其实我也知道就算你主动去跟他说话也没什么用。中午我去看他的时候……他跟我提起很久以前的事。
      那家伙看上去受了不小的打击,但眼神还很清明。“假发,外面是不是下雪了。”他望着被外面映得明亮的窗子。“我被抓之前也下雪了,那时候的我啊对着外面的大雪想起了很有意思的事呢。小时候在私塾玩打雪仗你和银时联手对付我。一轮攻击下来整个人都变雪人了,嘛……本来我是不会输的,可能是那个时候注意到了你们都没注意到的东西——松阳老师就在后面的走廊上站着,抱着单薄的袖子望我们微笑。真奇呐怪除了我居然谁都没发现,呐,是不是很奇怪?kukuku……是他穿的太素了发色也淡整个人都很浅很透明,弄得我开始怀疑他都要消失了。
      可是我没猜错的,假发,没多久他就离开我们了,后来我一直在想他是不是想说什么呢,那个时候看着一脸欢乐的我们他那个微笑是不是欲言又止呢,不行啊,那个表情我永远也忘不了。”
      银时,桂说到这里开始盯着他,那时候我听他这么说竟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有错愕地张大了嘴巴——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高杉心里想的有这么多。好多事情他不说不是忘了,而是太沉重。
      银时终于放下手中的《JUMP》。假发你个白痴。他说,到什么时候才能懂呢,你的责任根本没那么大,也想不到那么多。拯救武士之国,守护江户的黎明什么什么的,够了你最后一定是为这种东西操劳死的。
      还有高杉,高杉老是骨头硬得跟什么似的,好像总把自己当这个时代的脊梁。呐,也不想想就凭他那副易拉罐身材配上孤高的性子,撑得起么?
      不服软,不认输。这家伙从小就这样,被揍了一拳不但不后退反而扑过去往对方口鼻要害上揍。小时候有次打豁掉了辱骂松阳三三的人的牙,还敢恶狠狠地逼人家咽下去。
      他是不输我的恶鬼投胎,假发,你认识他比我早,他执拗的性子你比我更清楚。
      想去劝服他?想让他像撒尿时呛风结果淋湿裤子一样感到羞耻?算了吧,他从小就是迎风尿三丈的狠货。
      桂噎住了:什么啊……银时你那种糟糕的比喻!肯定是有自己撒尿时风刮过来结果尿湿了裤子的深刻体会吧?绝对是吧!
      银时一脸没辙地揉乱了头发,嘛,那种事情就不要刨根问底了好吧。假发,你让我安静一会儿,高杉的事,等我想想再说吧。拜托你了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桂还能怎么说呢。他只能点点头,那我先走啦。
      嗨嗨~

      桂走了之后银时漫画书也翻的索然无味,倒真有点惦记纸牌麻将桌什么的。至于跟MODAO一同输到只剩pants的悲惨历史仍没什么觉悟。
      他站起来走去拉开冰箱门找点东西喝,手伸到草莓牛奶上的时候瞥见一旁居然放着瓶养乐多。银时鬼使神差地把它拿了起来。
      ……
      以前打仗的时候有段时间他们境况还不错,晚上无聊了他就掳了桂挤到高杉帐子里去围成一圈儿打UNO。高杉开始嫌吵誓死不从,但是自从争执起来银时卸掉了他书桌的一条腿后,他就表示再也不想跟无赖耗下去了。
      那阵子银时、桂几乎每天都到他帐子里,高杉偶尔请客养乐多哄好了两个人的话还可以及早清净一会儿,银时一进来就会很熟稔地点着灯火——他很清楚东西都放在哪儿。
      后来辰马来了,高杉请养乐多的负担又重了一层,不过他对于把自己这不多的爱好分享给别人其实乐在其中谁不知道呢。
      ——于是大家毫不客气地宰他。

      “银酱你在干嘛!”
      神乐突然出现在他背后,打断了他的沉思,“那是给魂淡高杉的,你不要擅自下手阿鲁!”
      银时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手中的养乐多。“……你该不会是准备用这东西还礼吧,对那满满一抽屉的醋昆布?”他眼角抽搐着。
      神乐摊手。“那小子好像什么也吃不下,”然后她闭上眼摇着头,“真是可怜呐~哦对了买养乐多的钱是从你抽屉里拿的。”
      银时:“哈?!!”
      神乐没理他,把手臂枕在脑后悠闲地走出去了。

      剩下银时一边抽嘴角一边坐回了沙发。

      那天晚上他系上围巾准备出去走走。
      却意外地在楼下门口碰见了高杉晋助。

      他似乎是出来透气的,但是低着头脸上蒙着大片的阴影。
      银时从旁边经过,匆匆地瞟了一眼就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过去了。
      高杉呲了一下牙,抬手捂着空洞的左眼微微发抖。
      一团团白气从他苍白的唇边呼出来,映衬着差脸色。
      他振作了一会儿准备动一动,一回头一卷白毛却出现在背后。
      他还来不及惊讶,一记拳头狠狠地砸在肚子上。
      高杉咳嗽着退后,牙齿咬紧了忍了一会儿,等缓过来扬起脸恶狠狠地盯着对方:“魂淡你找死么?”
      银时的脸被夜雪映得很白,以至于红瞳更加诡异鲜艳。他镇定地问:“疼么?”
      “……你是来找茬的吗?”
      银时没理他,接着问:“有毁灭世界的想法吗?”
      “你给我闭嘴!再问我要动手了啊!”
      银时:“听说你最近还抽烟?肺坏掉了以后会有【哔——】那方面的问题别怪我没提醒你哦~”
      高杉这边说不上话只好冷笑,跟半真半假的问他:“你怎么还没有死呢?”
      银时也笑:“因为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高杉就站直了身体表情更加扭曲地:“呐,我很好奇~当初我这只瞎掉的眼睛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什么呢?——我是怎么想的,当时竟然没砍了你!”
      “这个我也很好奇,不如你去问问那个他?”
      银时似乎很会对付他,各种四两拨千斤。于是高杉攥紧了拳头,沉默了半天最后还是给了他一拳。
      “我知道十年后的自己肯定已经跟你们决裂了。”他说,“从第一次在真选组见你我就知道了!我从前不了解后来的我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你们挥刀相向,也从来不能理解到底多大的变故才能使我对你们下手,……不过现在的话我想通了——想要从另一个我手底下保护什么。如果这就是你的意志的话,我了解了。”

      “啧,下手真狠啊!”银时把嘴角的血一抹,“我想要从你那里保护的,不是从来都只有一样吗?……嘛,虽说如此你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的。”
      ——那就是松阳门下高杉晋助的灵魂啊。无论你把它糟蹋成什么样,都在我坂田银时守护的范围内。

      高杉最后警告他:“离我远点,别让我看见你,否则,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银时开始发笑,笑完了说:“叫我走远点?没什么用吧,你的话,就是梦中杀人也不是不可能啊。”
      “知道我想砍你还是好的。”高杉冷笑着,“好过死的不明不白。”
      银时忍笑点点头,高杉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听见他颤抖的声音说:“呐,有时间来楼上拿养乐多,神乐专门买给你的。烟能戒就戒了吧,脸都吐白了真比鬼还难看。”
      “贴咩……”高杉只骂到这里,再也没说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高杉都处在一种间歇性精神状态,大部分时候沉默而安静地叼着烟杆,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出去走的时候很多以前的受过他帮助的雇主打招呼他也视而不见,被强行留下的话就会歪着头笑得诡异让人胆寒。

      银时对此评价只有一句:嘛,那样子真比他后来的德行叫人安慰多了~
      神乐&新八:你个modao有资格说这句话吗?

      话是这么说,没多久高杉还是很严肃地主动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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