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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所向之五七 ...
裴羽枢期初先是怔了一下,而后抬手玩弄几下发丝,平淡道:“师弟对师兄的态度。”
“……”裴子桓抱臂看了他半晌,无奈道:“我怎么觉得不是呢。”
裴羽枢一本正经道:“我也觉得兄长不像是会在这种地方游刃有余的人。”他冲着门上牌匾扬了扬头。
“昙儿可别乱想,我平日里会替师兄师弟们打掩护,”裴子桓赶忙解释,“师傅不大管我。”
“你对你师兄师弟真不错。”裴羽枢阴阳怪气道。
裴子桓这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裴羽枢对他和自己不在同一个师门下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哪怕是知道这种事不能由裴子桓自己决定,但有时难免还是会因这与他闹脾气。
裴羽枢感觉今天全世界都在和自己作对。
尤其是林易。
兄长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要是知道自己对林易是什么态度,可能就不会如此心烦了。
就单纯来说,林易确实是一个很值得敬重的师兄,但现如今,他总觉得自己对林易的情感中多了点什么摸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昙儿。”
裴子桓在身后唤道,裴羽枢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也没有继续怄气,他刚转过头想要出声询问何事,嘴里便不知被裴子桓塞进了什么东西,糯米伴着竹叶清香溢满口齿之间,黏住了他准备说话的嘴。
“方才店家告诉我江边夜景不错,要不要一同去看看。”裴子桓提议道。
裴羽枢点了点头。
阵阵江风袭来,为夜晚添了几分凉意,裴羽枢枕在裴子桓腿上,百无聊赖的拔着草根。
他们身下是一片如茵绿草,蝉虫潜伏在其中,不时和着风声吟上几首歌,裴羽枢翻了个身,仰面朝向茫茫夜空,星辰乌云遮挡坦荡的缀在夜幕中,明月弯弯似钩挂在天边,落下柔柔白芒。
“好久没这样了。”裴羽枢喃喃道,“啸霜宗除了雪就是雪一样的人,偶尔下山也只是伏妖驱魔,无暇观览景致,甚是无趣。”他隐约记着幼时兄长时常会如现在般带他到江边乘凉,每每到爹娘来寻他们时才会回家。
“你是去修行的。”裴子桓温柔道,“待你出师,兄长便每日带你游山玩水可好?”
“好啊。”裴羽枢合上眼,“我想和兄长在一起。”
“日后有的是机会。”裴子桓取下裴羽枢腰间的竹居,略作调整,将其抵在唇边,指尖在萧身上灵活跃动,他的萧声如其人一样温雅至极,如春风化雨,令人有股安定心神的感觉。
裴羽枢静静听了会儿,突然到:“兄长,你有喜欢的人吗?”
萧声戛然而止,裴子桓看着江面,似是在思考,又似没有听见这个疑问一般。
待裴羽枢以为他不会再去回答这个问题时,裴子桓道:“有。”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其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坚定感,他转话题道:“你和林易下午是怎么了?”
“唉。”裴羽枢微怒道,“我关心他,他怎么就不领情?”
“嗯?”裴子桓玩笑道,“看来昙儿不只是为我出头。”
“你俩对半,洵美随手。”裴羽枢看着夜空,“你不知道师兄那性子……无论别人怎么污蔑他,揭他伤疤,甚至是欺负他,他就只懂得修炼,修炼,修炼。不会去反驳,更不会去反击。好像除了修炼之外没有事能让他上心一般。”
裴子桓似是不能相信,“他还会被欺负?”
“会。啸霜宗也是分派系的,师叔的弟子看他不顺眼,便想方设法去欺负他,师兄被欺负也懒得去理。”裴羽枢闭上眼,“上次我见他们把师兄的发带挂在树上,那个发带是他姐姐给他的,他只是看了一眼,便该干嘛干嘛去了。那些傻子以为他服软,就变本加厉,把发带扔了。”
“有点过分。”裴子桓评价,不过没想到林易比看起来的还要……冷漠,无论是对自己亦或是对他人,甚至可以说是冷酷。
“然后我把他们从山门上踹下去,九百九十九阶,爬起来就接着踹倒滚下去,直到最后一阶。最后跟他们说,找到发带还给师兄,不然见一次踹一次,有本事就去告师叔,我连他一块踹。”
“最后呢?”
“没找到。”裴羽枢叹气道,“事情捅到师傅那,说我欺/凌同门,我被罚对着宗训跪了一个月,明明是他们先欺负的师兄,我觉得我没错。”
裴子桓无言,使劲揉了揉弟弟的脑袋。
“一个月里,他一次都没去看我。”裴羽枢自嘲的笑了一声,道:“不提他了,换个话题,兄长喜欢的人我认识吗?”
裴子桓温和道,“认识。”
“啸霜宗的?”
“不是。”
“百印谷?”
“不是。”
“白浔美?”
裴子桓好笑道:“我怎的敢去招惹白姑娘。”
“也是……浔美一看就和那个颜子疏关系不一般。”
裴子桓止了笑意,有意无意道:“昙儿呢?有没有喜欢的人?”
裴羽枢思索片刻:“不知。”
“怎的不知?”
“喜欢的界限。”裴羽枢坐起身,来到江边将手深入江水摆弄着水花,“若是对兄长的‘喜欢’也算数的话,我便最喜欢兄长。”
裴子桓忍俊不禁,“不要偷换概念。”
“不如兄长先告诉我你的那个人是谁。”
裴子桓感觉这些对于自家弟弟没有隐瞒的必要,便坦然道:“颜……”
蓦地,漆黑的江面窜出一直惨白的手掌,紧紧将裴羽枢的手腕掐在五指之间,并想要将他拉下去,裴羽枢波澜不惊,似被抓住的并不是他一样像裴子桓解释,“水鬼。”于是与它暗暗较力,却发现自己竟然拽不过它。
如此惊变之下裴子桓把还没有说完的话抛在了脑后。赶忙想要上前帮住裴羽枢脱险,只听裴羽枢淡淡道:“别过来,枉死的。松开。”语气带着几分随意,好像根本不把那个拽着他的水鬼放在眼里一般。
枉死的生灵一般怨气较大,兄长虽修于仙门但却气血亏虚,及其容易被这些邪祟之物附身。
裴羽枢自身血脉对邪祟来说本就是一种震慑,只见那只手诡异的抖了抖,又像是突然间下定了什么决心般,猛地加大力气想要把他拽进水中,裴羽枢眉头微皱,这东西对他来说虽然危害不大,但也挺烦人的,便口中低声不知是念了什么诀。
江上黑气凝聚,统统飘卷到裴羽枢周身,裴羽枢衣袖一挥,黑气尽数袭向江中手臂,将其击的细碎。
啸霜宗的功法核心便是“将敌之力化己之用”,于是弟子便能把所见妖邪之怨气化为自身灵气,啸霜宗还曾因为这险些被划为邪/教,也被诟病了好些年,直到它在四象中立了足。
而他们需要以自身为载体去净化怨气,再加上霸道至极的心法,于是乎江湖上便传出了“仙见愁,鬼见愁,论邪轮横,啸霜封神。”的杂论。又于是乎——啸霜宗的人入魔多,便也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反正只要一有人入魔,都会被发现的同宗师兄弟第一时间斩于剑下,根本来不及危害世间。
因此,啸霜宗的弟子之冷血也是出了名的。但裴羽却清楚,他们师门的人,非但不冷血,反而还及其注重同门情谊——他们入宗便是为了除尽天下邪魔,一旦入魔,成了自己之前所抗衡的人,可以说是一种极大地折磨。所以亲手斩杀昔日同窗,换在外人听起来可能会难以置信,但放在啸霜宗里,也就只算是个茶余饭后的津津乐道的闲谈。
“是一个女子。”裴子桓此刻走到江边,一手压在剑鞘上,江浸月微微出鞘几分,微光照亮江面,一个浮肿发白的尸体出现在岸边,看周身装束,应该是个女子无疑。
“别过去,”裴羽枢揉了揉手腕,其上满布的红痕煞是渗人,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将手腕隐于袖口,显然是不想让裴子桓注意到,“怨气尚在。”
裴子桓只顾江中女尸,便没有留心到他的小动作,他轻道一声“得罪了”,然后用江浸月将女尸翻了个面,借着江浸月的剑芒去检查尸身状况。
裴羽枢见劝不动兄长,便站在他身旁为他护法,料这种小鬼肯定不敢再在他眼皮子底下作祟。
“是山魈。”裴子桓看了一会儿,断定道。
裴羽枢了然,此地山中不知何时出现了几只大山魈,专吃进山的人,还尤其偏爱女性,它们危祸百姓,扰的民不聊生,整天战战兢兢,只好向仙门求助。
正巧赶上了寻游,掌门们便把这做成了任务,他们五人此次前来,为的就是收了那几只山魈。
他往江的上游瞧了瞧,这条江是从两座山之间的山口穿流而过的,想必这姑娘是受了山魈残害,死在山中,又不知怎的被江水带了出来,因死的及其不心甘情愿,怨气极大,不能被天地间自然化解,元气越积累越深入魂魄,久而久之,就成为了水鬼
。
……不过想想,死的心甘情愿的毕竟属于少数,这姑娘更多的怕是对山魈的恨,只是不知道为何执意要拉他下水,莫不是此种水鬼也需要替身?可是她就算找到了替身,只要怨念未消,也就是山魈没死,就不一定能安心入轮回。
裴子桓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对准女尸,冥冥中有什么被瓶子吸了进去,他塞进瓶口,又把瓶子放回去。
百印谷属于综合性较强的门派,其中对于各项杂学的研究都颇为丰富,路子求广不求精,于是总能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物品法术。
这些都涉及门派的秘术,哪怕身为亲兄弟,出于礼法,裴羽枢好奇也不能去问,只能大概猜出那是个保存魂魄的东西。
“你收她干什么?”这个还是可以问的。
裴子桓合上江浸月,道:“待除去山魈后,为姑娘做门安魂法事也无妨。”
“你这般善心广泛,那若是日后见一个做一个,岂不是要累死?”百印谷讲仁讲渡,啸霜宗讲义讲除,两家观念有时根本不在一条线上——裴羽枢认为,遇见孤魂野鬼直接除掉就好,干什么要费劲去安魂一番。
“定会尽力而为。”裴子桓笑道。
“不管你了……对了,兄长方才说的那个人叫什么?”裴羽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突然想到之前的话题,问道。
“我说了吗?”裴子桓无辜的眨了眨眼,露出几分狡黠。
“说了!”
“没有吧,你听错了。”
“我明明听见你说了的!”
“咦……”裴子桓拉长音调,“昙儿莫不是被鬼祟迷了心智,幻听了?”
裴羽枢气结,又无可奈何。
裴羽枢发现了一件很不公平的事,那就是裴子桓一眼便能看出来他在想什么,而他哪怕是打破砂锅问到底,裴子桓只要是不想说,便一个字都不会让他知道。
他曾向裴子桓抱怨过,裴子桓调侃道,这就是兄长的特权——实际上他的原话是这样的,“多会能轮到你给我换尿布,恐怕你也能一眼看出来我在想什么。”
他们的父母自生下裴羽枢后便将裴羽枢甩给了不大点的裴子桓照顾,甚至还没等裴羽枢断奶,然后便双双游历世间想方设法跟妖王斗智斗勇去了,偶尔回家一趟,还非得把裴羽枢逗哭一次两人才会哈哈哈的继续出远门,以至于裴子桓拿不准裴羽枢究竟是不是亲生的,不过现在看来,若不是亲生的,也太巧合了点。
旁的人若是细看,便能发觉兄弟二人虽不是同年所生,但眉眼却极其相似,不过一温润如玉,一傲气中带着些许淡漠,皆是颜貌上佳,已然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风味,这是打小从胚子里便能看出的,为此,裴父裴母还打了一架,争这俩孩子究竟像谁。
裴父信誓旦旦,此二子长大定相貌不凡,必是跟了我家如花似玉美若天仙的娘子。
裴母反驳,妾身草芥之相怎的敌相公俊颜万分之一,阿暮阿昙应是跟了相公才对。
然后两人“相公俊”“娘子美”,都争不过对方,最后打了一架定了结论,兄弟俩好看是跟了父亲的,然后又像没孩子一般,走了。
索性裴子桓自幼聪慧自立过人,倒也一边照顾自己,一边把含辛茹苦弟弟拉扯大了,只不过是惯的有点厉害,若不是后来两人被妖族擒了去,让裴羽枢小时候便吃了不少苦,恐怕他会是个颜子疏第二。
曾有好长一段时间,裴羽枢都以为别人家哥哥也都是既当爹又当娘的,直到隔壁家阿花告诉他,爹是赚钱的,娘是洗尿芥子的,哥是抢零嘴的,裴羽枢回家后瞅了眼写字卖钱、帮自己洗衣服、偶尔吃一颗自己糖的裴子桓,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父母,是“假”的。
但在假父母去世时,他还是哭的撕心裂肺。
假爹用菜篮扣住他,跟他说数一万个数出来,哥哥爸爸妈妈就能一起在聚在桌前吃晚饭,他却偷偷的从竹条缝隙往出看,满眼皆是血色,假爹挡在假娘前,喊着“莫要动我娘子”,假娘拉扯着假爹,道“若想动我夫君,便越过这雷池!”,两人依旧是如此不正经,雷池是娘的佩剑,要是越过它……想必娘已经不能动了。才及爹半个腰身的裴子桓一人便占了一片战场,他剑上丝血未粘,所过之处却尸横遍野。
妖族的人终是越了雷池,一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领来了又一批妖族,比起先前那一波,他们显然是强了不少,裴子桓被他拎起的时候,做了此生之中最为涵养尽失的一件事——他狠狠地往那人脸上啐了口口水。
裴羽枢瑟缩的看着昔日温馨的小院血色漫天,他本以为,红色将会成为他们二人最为痛恨的颜色。
他至今都没有数完那一万个数。
“昙儿,醒醒。”
裴子桓的呼唤声将他唤醒,裴羽枢揉了揉眼睛,方才处理完那个水鬼,二人便又坐着聊了一会儿天,他躺着躺着,不知怎的就睡着了。
“江风夜寒,回去睡吧。”
“唔。”裴羽枢一起身,一个东西从他身上滑了下去,他捡起来一看,玄色绣金纹外衫,是裴子桓的宗服。
再向身旁看去。裴子桓只穿着一件单薄罩衣,坐在那里,手持竹居,显然是吹了几曲。
“困的话,我背你回去?”裴子桓见裴羽枢还迷糊着,便提议道。
“不必了……最近有点累。”裴羽枢伸了个懒腰,道。
他们五人一同寻游,裴子桓负责搜罗情报与指挥行动,白珂因家族缘故,对各类妖邪知道的比较清楚,便充当着解释习性的百科全书,裴羽枢与林易是唯二战力,偏偏他们接的任务还都是比较棘手的,两人加起来也胜的不轻松,极其消耗心神,至于颜子疏……他不知为何,能坐着绝不站着,能不动绝不走路,非要事态紧急才肯勉勉强强出手,知道的都当颜氏是降妖世家,不知道的还以为颜氏就是个做生意的呢。
所以他们五个相处起来也只是互看不顺眼,勉勉强强。至于他们原本便有过冲突的五人为何会聚在一起,纯属是为了四象颜面,每每思至此,裴羽枢便万番钦佩当初因为太过傲气二拒绝和他们组队的姬左颐太有先见之明了。
他与其自己累一点,也不想整日对着颜子疏那张臭脸——恩,被他划过的,也只有这么想想,对颜子疏不干活的怨气才能消一消。
裴子桓也安慰过他,没准颜子疏有隐疾呢,他们应该多多包容,可裴羽枢不觉得颜子疏的家世会让他有得隐疾的可能,恼道真的不是懒病吗。
不过想想平日里颜子疏批文书的量,怕也不是懒病。
……管他呢。
裴子桓关切道,“那山魈需要再往后拖一拖吗?”
“不必了,速战速决吧。”裴羽枢道。
两人结伴往客栈走,途中裴羽枢觉得裴子桓似是有心事,但几次旁敲侧击下都问不出什么,便不再去管。
月牙高悬,两人从城门侧洞进去,街上寂寥无人,连风声都像是睡着了一般,四周静悄悄的,之余脚步声。
“净梦符……?看来除了山中,这边也不太安宁。”裴子桓眼角,瞟到石墙上一张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符印,便留心看了几眼,那符灵力充盈,应是位高人所画。
裴羽枢扫了一眼,道:“大家手笔,想必是有仙门接手了这件事。”
裴子桓忧虑道,“我看这符镇不住多少那家伙,灵力倒是充沛得很。”
裴羽枢默然无言,在符印当年,百印谷是权威,在百印谷中,裴子桓是首席亲传弟子,既然他说有问题,那一定是真有问题。
他就看着裴子桓样符印上添了几笔,然后歉意对他道,“你先回去吧,我……”
“你要查完全城再回去对不对!”裴羽枢恼了,百印谷这“悯人”的谷训当真是胡闹,真当自家弟子一个个都是万能神仙,但凡路遇不平必定插手相助不是?!
“嗯……”裴子桓刚应声,又紧接着道,“算了,别人家的事,不插手的好。”万一真的是哪个仙门行事疏忽,被他这样一改,岂不是颜面全失?这符虽然不精,但还有几分用处,不改也可以。
裴羽枢不知为何终于松了口气,不过联合着这些,他想自己在江边睡着梦到以前的事,可能与其有关。
不过既然已经由仙门接手,便说明这事是他们这些刚参加完试炼的小辈无法插手的,便将其抛在脑后。
回到客栈,掌柜只给他们留了一道小门,两人蹑手蹑脚来到房间门口,只见颜子疏的屋子亮着灯,无奈对视一眼,裴子桓便要下楼再开一个房。
裴羽枢却惊奇的发现林易和他的房间还亮着灯。
于是与颜子疏合住的裴子桓只得自己再单独开一间房,合伙住了这么多天,自然是深感颜子疏的起床气不好惹,万一他此刻在他熟睡时推门而入,可能隔日师傅就会收到爱徒命丧黄泉的消息。
裴羽枢小心翼翼推开门,只见林易正坐在桌后看着手中剑谱,见他进来,一句话都没说,将剑谱置于桌上,起身,吹灭灯,就像本该到点歇息了一般——若是忽略窗外高悬的月亮——他表现得一点都不像是在等裴羽枢。
裴羽枢适应了一下黑暗环境,然后摸索着走到自己床边,刚想合衣躺下去,却想自己已经在草里打了个盹,沾了一身草屑。又想到自己打了个盹,可是林易等了这么久怕是眼睛都没合一下,自己却还在生下午那没来由的气,不禁有些过意不去。
“师兄?”裴羽枢坐在床边小小的呼唤了一下,他的床和林易的在屋子两边,隔得不算很远。
声音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师兄?”裴羽枢没气馁,又叫了一声,他知道林易深得食不言寝不语的精髓,所以想让他说话,只要吵的他睡不着便是。
“还在生气吗?”裴羽枢脱掉外衣,幽幽道,“那羽枢再跪着好不好。”
“没。”林易终于开口了。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裴羽枢虽然累,但又睡不着,就想拖着林易下水。
“睡。”林易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简洁。
“睡不着。”裴羽枢诚实道。
须臾,林易那边传来窸窣声,裴羽枢躺在床上,往里挪了挪,感到身下一凹,林易便躺在了他的床上。
当年裴羽枢还小,睡不着时林易就经常同这般陪他一起睡,久而久之,便成了习惯,直到裴羽枢长大了也没有改掉。
看来林易真的是不生气了。
裴羽枢满意的闭上眼,临见周公前,脑海里闪过一句话:
当真只是师弟对师兄应有的态度吗?
想嫁给哥哥怎么办,谁能帮我拦住嫂子,急,在线等。
想嫁给魔尊怎么办,谁能给林易找点事做,急,在线等。
林易:……
颜子疏: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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