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1章 急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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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中心。
日系的医疗舰娘－冰川丸已经对天龙送过来的少年处理好初步救助，并进行检查完毕后，走出了无菌室。
披着白色医生大挂，黑色马尾辨的高挑女子轻轻呼了口气，然后，这才抬头看到在自己治疗过程中，原本一直坐立难安、满脸焦躁，口中念念有词的天龙，以及端庄地坐在一旁，维持着笑容并不时开口安抚姐妹舰的龙田，两人同时看向自己，突然莫名地摆弄起自己的黑框眼镜──这是冰川丸心里纠结时的下意识举动，作为同是第一次对深海大战时期的战友，天龙跟龙田都很了解冰川丸的这个习惯。
不约而同，天龙和龙田同步地从深色玻璃墙看进去，那个正躺在床上的白发小孩目前除了下半张的脸之外，已经完全没有透露出来的部分了。
看上去就一副非常糟糕的样子。
于是，霎地，诊察室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更准确点地说，是原来吵闹的天龙安静了下来。
最后，还是一脸镇定的龙田先开口了。
“冰川丸，那个小孩的身体状况怎样了？就算再糟糕，妳好歹也跟我们稍微说明一下，不然某人可是会以为自己是杀人凶手而日夜难眠呢！＂龙田用着如同以往带着些微调笑的口吻说道，毕竟关心则乱，反之亦然，龙田对这个人类少年的在意程度还不如医疗舰娘的冰川丸。
但是天龙在意，所以龙田就替自己姊姊问了出来，她可不想一直僵持在刚才的情况。
“杀人凶手？＂冰川丸倒是被龙田话语里的某个用词吸引起注意，整段事件的她自然是早从天龙口中问清楚过了，所以她从头到尾打量了天龙好几回，看得天龙满脸胀红，就差一点气急败坏地爆发出来前，突不其然地噗嗤一笑。
“放心吧，这孩子身上的伤基本上都跟天龙妳没关系，恩，照我的检查结果来看，妳进行炮击的时候，这个小鬼应该已经倒在地上了，以他的伤势判断，当时应该早就是昏迷状态才对，除了一些无关痛痒的擦伤瘀血，可能是因为妳炮击出来的碎墙石块所致，他身上没有其他舰娘造成的伤势。＂冰川丸以非常肯定的语气保证。
不过，天龙的神情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她平时是有些粗鲁直率，但是，并不代表她的心思也是这样，只是她懒而已，现在却是需要用到的时候。
天龙听得出来冰川丸的未竟之意，她忍不住皱起眉头紧紧握拳，似乎是很想挥向某人，最后却硬生生按捺下来。
“冰川丸别说那些不重要的，妳明明知道我真正想知道的是甚么事情！就算妳再讨厌那些成年的人类，这只不过是只十来岁的臭小鬼头而已。＂天龙不自觉地音量大了起来，眉头不断地抖动着，用手指向正躺在病床上的白发小孩。
“啪啪！＂龙田这时拍了拍手，确定天龙将注意移过来后，双手合十，食指抵在自己下唇，微微歪头笑着说道，“唉呀，天龙酱冷静点，我们可是都很相信冰川丸酱的医德才特地绕远过来，别说出些气话，我想冰川丸酱只是想让妳心里先有点准备吧？是不是呢？冰川丸酱。＂
龙田的双眼瞇了起来，视线余光好巧不巧地正望向了冰川丸。
(还是老样子，好个死姐控，不过是小小逗一下小天龙而已，有必要瞪我吗？明明我们认识还比较久呢！)冰川丸转开了头，暗自在心中诽谤某只有姐姐没朋友的舰娘。
“好吧好吧，我就直说了，事实上，如果这个人类，不是妳们两个送过来的，我会跟他们说直接买棺材放着就好。＂冰川丸耸耸肩，然后不知从哪取出一份报告。“我把比较严重的项目说一下好了。＂
“首先，照天龙妳所说的，当时有一群驱逐イ级围绕着他，不过，这小少年身上可是完全没有驱逐イ级炮击的伤口，也没有被驱逐イ级啃咬的伤口，只是全身上下轻重不一，皮肤被深海怨念给腐蚀，连衣物都不成型了，但是完全没有被感染的征状，还有其他一些肌肉的撕裂伤或是出血，都没啥大碍
，这部分我主要是进行完清创后，把他全部外露的皮肤通通上药并包扎起来就差不多，这也是他身上最轻的伤势，恩，不算于妳造成的擦伤的话。＂冰川丸挥手向着天龙摆了摆手，然后天龙立刻回以一记空拳。
“第二，左臂的伤口，看上去挺严重，不过因为是非常锋锐的利刃所造成的，照例，清理之后止完血就没啥事了。＂冰川丸特别在「非常锋锐的利刃」七个字上加注了重音。
因为，「非常锋锐的利刃」这种东西，是不会存在深海栖舰身上，非人型的不会用刀具，人型的不屑使用。
听到这里，天龙和龙田的眼神同时一暗，所差别的是她们脸上－天龙的愤怒，以及龙田的笑容。
冰川丸莫名地感觉到有点冷意，下意识地精简了内容，并加快语速。
“恩，这些不影响生命迹象的伤势，在我处理过后，都没有大碍了，也不太会有甚么后续问题了，只是，最严重的是…………＂冰川丸抿了抿嘴，突然觉得口里有点干。
“…………骨折，是吧？＂好轻好轻的口吻，就像是怕再重一点会干扰那个少年一样，这种语气，龙田和冰川丸还从未从天龙口中听到过。
比起到现在还没有碰过白发少年的龙田，亲手将少年抱回给冰川丸的天龙，多少能从手上的触感察觉出异样。
“是啊，全身性骨折，从碎裂状态起码是几十层楼以上的高度掉下来才有可能造成的程度，以及相应的内脏出血问题，光是这点我也很佩服这个小鬼竟然还能有口气。＂
这个时候，冰川丸突然打量了四周，特别地压低了音量，就连天龙和龙田作为舰娘的听力，都需要集中注意才能听清楚。
“我怀疑他很可能是『那个』的第二代，毕竟从年龄上来算，确实不无可能，再加上这个年纪就拥有这种身体素质、还有那个发色和瞳色。＂
听到冰川丸的话，天龙和龙田瞪大眼睛同时猛地望向了白发少年所在的病床，特别是龙田的眼神从原本的平淡立刻温和了些许。
(………我只是说有可能耶，妳们两个话都不清楚的吗？不也有新闻传来有人类从二十几楼跳楼却毫发无伤的案例……………)注意到两名天龙型舰娘的反应，冰川丸默默地将这个小孩有可能其实是白化症患者这段话吞下来，她感觉那两人现在可能听不太进去。
“难怪会有那种伤势，被丢在那种地方，一定是那些RMR的人类做的……………＂
“………总而言之，这个小鬼现在的现在，以我医疗舰的名誉发誓，绝对没有生命问题了。＂
“耶，真是太好了………咦，龙田妳好像不是很开心？＂天龙刚露出兴奋的笑容，却发现龙田似乎没有附和自己。
“亲爱的小天龙，冰川丸都特地明说了，不管怎样，这个小孩终究不是舰娘，没有那种任何伤势只要入渠都能完全康复的体质，据我所了解到的这种程度的伤员，还是很可能会瘫痪，知觉障碍、以及其他可能未来才爆发出来的后遗症………＂龙田非常理性地分析给天龙。
“毕竟，人类的医疗手段大概就是这么回事，简单的说，就是需要钱，很多很多钱，这个少年的身体状况很可能之后的生命里，无法离开医院，甚至无法离开维生器，就算是好转了能出院，也得不时地返院检查及复健，这是一笔对于普通人类家庭来说，几乎是无法承担起的沉重费用，这个少年可看不出来会是甚么大户人家出身，而且，说不定他根本就已经没有亲人了`，如果这种身体，根本不会有人家想要收养的，至于送去政府所属的孤儿院………＂
“算了，龙田不用再说给天龙听了，没有意外，我还会在这里待上半个月左右，妳要是关心他的话，这段时间里就多来看看他吧！这个小鬼我能帮多少算多少，尽力让他的情况稳定下来，希望半个月后能够下床的，再者，以人类目前的医疗手段，这个小鬼后续复原状况良好的话，一两年后应该能自由走动，这种程度的话，人类政府应该还能够勉强愿意收留下来…………我之后抽空去看看这小鬼的。＂冰川丸的口气不太好，但是，话语里已经基本上都将这个小孩之后的情况给考虑得差不多了。
“反正，我会把这段时间的费用算到鹿儿岛地区的总督府头上，只是之后我还得赶往欧洲战区，这个小鬼就不能再跟着我了。＂
“说起来，妳们最好还是去发现这小鬼的附近地方看看，有没有他的身分证明档之类的东西，对于之后安置去处或多或少能有点帮助，至少让我知道往哪送去。＂
“所以，天龙妳也不用急着想太多，妳把这个小孩送了过来，已经是救了他的命了，其他的事情，是人类该负责处理的，妳别放在心上了。＂冰川丸一脸无可无不可的神情，站起身来，拍拍天龙的肩膀。
“我还有其他伤员要处理，就先离开了，妳……们两个这几天最好就在外边看那个小鬼，避免二次感染，当然真要进去的话，就事先跟我说一声，我好提前准备棺材，就是这样。＂冰川丸挥挥手，走出了这个房间。
“这样啊，那我们也走吧！龙田，刚才的任务可还没有完成呢！＂天龙这时用力地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露出了那略带凶恶的爽朗笑容，双手交握靠在脑后，就这样朝着门外走去。
“天龙………＂龙田看着自己姐妹舰一如既往神情举动，眨了眨眼，嘴角出现了一抹意味难明的笑容，然后笑嘻嘻地跟了上去。
这个时候，没有人注意到无菌室里的白发少年，耳朵微微地动了动。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1章 急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