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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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血背后是为了保护，从古至今皆是如此。
纲吉让人安顿了那个几乎哭的脱力的人，换上一身西装去见了九代。
“当时也是在这个屋子对吧。”纲吉温柔着眼，抚摸着画像，说出的话平静得带着冷漠。
像是问画中的人，可这只是他陷入了自己的回忆。
纲吉是在这间屋子找到九代的，那位已经退休却因为责任回来的老人当时也是站在彭格列初代的画像面前，神色带着疲惫。
“九代爷爷。”
纲吉轻步走到老人的身后，轻声的问询：“我能做什么？”
明明是说话，甚至纲吉自己脸上还带着笑容可声音却是暴露了一切——那是比哭还难听的声音。
他询问面前背着他站着，不久前将Vongola交给他的老人，像是迷途的孩子。
“我能做什么？”
“孩子……”九代转过身来，目光中带着抱歉，他摸了摸面前已经比他高了许多的孩子的头。
纲吉配合的蹲下了身，眼中是水光麟麟，他再次询问到：“我能做什么？”
九代抱住了纲吉的脑袋，语气中是难掩的痛苦。
但这个老人依旧是安慰怀里的孩子。
“纲吉，没事的，这是Vongola的劫数，九代爷爷会解决的，别看九代爷爷年纪大了，但还能打的动敌人。
这位叱咤风云的老人这时候就是个普通的老人，他用温柔而沉着的声音让怀里的继承人冷静下来。
“纲吉在总部就好了，总部很多决策都会由纲吉来做，相信自己，纲吉。”
老人这么宽慰怀里已经泣不成声的孩子。
“Vongola的未来，在你的手中。”
“后来我才知道，九代爷爷的晴守已经牺牲了。”
纲吉向后走了两步，坐在屋子里唯一的椅子上，目光从Giotto的画像向后看去，在不远的地方，那是一副四年前才挂上去的画像
上面是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手中是一根手杖，灿烂的火焰在那木制手杖上燃烧，嘴角勾起，带着慈和。
“尽管如此九代爷爷也是来宽慰我，对我不提起这些事情。”
在那相伴了半生伙伴离去的时候，因为继承人还不能担起重担而不得不挺直了已经拱起的腰部，那个慈和的老人和他同样年老的同伴撑着Vongola，让新任首领在这庞然大物被动摇的时候，不至于因为太多的打击崩溃。
“和平的表面终究会被打破，这是万物的规矩。”纲吉冷漠的说道。
“反叛者进攻Vongola后，短短一个月九代的守护者包括九代便牺牲了。”迪诺沉重的说道，他闭了眼，回想起自己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觉得他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
“Vongola当代首领——沢田纲吉无法使用火炎，在匣技术和火炎已经不是秘密并且被推广的黑手党是很危险的，九代出山也只是推迟了Vongola被攻陷的一定时间。”
“已经老了的九代及其守护者身上并无匣武器，身体衰弱火炎强度也大不如前，在这种情况下，被多人围攻……至死。”
年老的Vongola曾经的首领和他的守护者对于新式的战斗方式并不喜欢，徒手和拿着匣武器的人搏斗，靠着体术幻术等争取了一定时间。
可是人太多了。
“等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九代死亡，师弟被Vongola精锐带走出逃，Vongola城堡完全被反叛者占领的消息。”
迪诺对狱寺说道：“狱寺，这次的反叛是将近半个里世界的人进行的反叛。”
“包括但不限于你的家族和一些其他和Vongola结盟过的家族。”
这话在狱寺耳中分外刺耳。
“被下属匆忙带走的时候，我才知道这次的反叛到底多么危险。”纲吉闭上了眼，呼吸间是叹息，“没有人告诉过我，这是半个里世界的叛乱。”
Vongola占领第一的位置太久了，其正派的作风到底阻挡了多少家族的发财路呢？又有多少家族盼望着Vongola落下呢？
被裹上衣服匆忙离开Vongola城堡，在森林中看到那绽放的血色的火炎的时候，纲吉才有了个大概到概念。
他看着天空那血色的火炎，内心崩塌，他想点燃火炎向上冲去，想要去看说去门口逛一圈的九代爷爷。
可是什么也没有出现，纲吉依旧是在地上，耳边是爆炸的轰鸣。
带他出Vongola的下属拉住了他，捂住了他的眼，给了模糊不清的安慰。
在那一片黑暗中，纲吉明白了一点——他不能点燃火焰了。
纲吉被带着进行了逃亡。
离开Vongola的逃亡——纲吉很不想这么称呼那段日子，可这就是最真实的写照——非常的黑暗。
也是那一段日子，让他从保护中走了出来。
“初代……血真的是很难吃的，肉也相同。”
纲吉说道。
逃亡的日子有多绝望呢？纲吉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只知道在逃亡了紧紧一个星期后，他就不得不怀疑自己的食品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那群护送自己的下属的肉，还是他们说的兔子。
那维持自己生活下去的到底是什么？
“我试过不吃那些肉，可是初代……比我更加着急的是那群人。”
那群忠义，承认了自己，让自己活下去甚至以让自己活下去为信仰的人们。
“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接受这等忠诚的觉悟。”
接受只要让首领能活下去，不论什么都是可以牺牲可以利用的资源的忠诚。
“现在我也没有。”纲吉笑了下，“如果没有他的到来，一切都是没有的。”
鲜血洗礼了沢田纲吉这个人，嘴里的血液，口中的肉类，身旁人的鼓励和伴随着步伐的枪声让他无路可退。
“首领。再坚持下，我们快要到Vongola的据点了。”
身边还剩下的人真的告诉他，背上是鲜血淋漓的肉块。
纲吉近乎麻木的吞咽嘴里的生肉，看着那已经不知道什么颜色的包袱，眼眶火辣辣的
——他早就已经没有了泪水。
身边人仿佛也知道他的绝望，比他年长很多的女性摸了摸他的脑袋把他抱在怀里：“首领，我们会回去的……大家……大家也不会白白牺牲。”
“对呀，只要首领还在，就能去结盟的家族东山再起。”旁边的男性说道，硬朗的脸上有着红色的血斑。
纲吉沉默不语。
脑海中的超直感不停警报，预示着未来的不妙。
但纲吉却无法在满脸希望的人面前说出。
“事实证明，超直感不亏是你留下的东西，他很有用。”纲吉笑着说道。
所谓的据点早就是别人的地盘，明显的陷阱可疲惫的众人却没有识破。
夜晚突起的大火带着热浪，在据点那些自称Vongola编外人员的人们消失不见。
纲吉坐在床上，被拉走的时候只觉得内心荒芜。
机关枪的声音划破了热浪，不停的射进□□。
被女性抱住的纲吉终究是爆发了，他迫切的想要点燃火炎，他想要带着他的下属出去。
可曾经在他身边乖巧的火焰并未出现，他就算怎么也不能点燃那金色的火。
大哭着，大叫着的纲吉让人离开，可那群下属以人为墙挡去了所有子弹。
“别哭，首领。”
最后一位抹掉了他的眼泪，抱着他小声说道：
“我们相信您，十代首领。”
手垂下了，纲吉在火海中甚至连眼泪也哭不出来，热浪毁灭了什么，他不知道。
可他知道，他点不然自己的火炎。
他没了觉悟。
“我选择了交易。”
纲吉平静的说：“在那火海中，初代我明白了一件事，我不可能有那种觉悟，所以我不可能有火炎，我也点不燃它。”
以觉悟为燃料的火炎不会点燃在完全没有觉悟的绝望之人身上。
而名为沢田纲吉的普通人身上不可能出现那种可怕的觉悟。
所以在弁沭出现的时候，纲吉甚至连犹豫也没有的选择了交易。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不管会经历什么，那个时候的沢田纲吉已经不在乎了。
“那个时候的我已经没有了任何东西，所以交换任何东西也无所谓。”
纲吉站起了身，他拍了拍椅子，又拍了拍身上。
“活下来的是Vongola，沢田纲吉已经被杀死在那个时候，他和那些拼命保护他的人一同离去。”
“随后Vongola活了过来。”
纲吉抬头，面前巨大的画像依旧是那副样子。
“您曾说过吧。”
“要毁灭还是要繁荣，随你高兴。”
“那我选择，繁荣。”
“Giotto，下次见面也许我们就是在戒指中，当然也许这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开门声随后道关门声后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沉默。
“反叛的势力太多了，加百罗涅也差点成为其中一人。”迪诺近乎是叹息的说道，“如果师弟没有进行翻盘的话。”
“你怎么可以！？”狱寺忍不住激动的站起来。
换来的只有迪诺冷漠的一眼：“狱寺，我是一个家族的首领，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这句话让狱寺冷却下来，他愣愣的看着迪诺。
“我的家族，我必须承担责任。”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四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