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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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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小茉终究是踏上了前往老A的路。
高城虽是高兴，但也有不舍。
齐桓将手搭在车子上，等着谭小茉收拾行李，造成的回头率是百分之一百。
被看了十多分钟，谭小茉终于下来了。
行李放在车上，然后车缓缓开启。
直到上了直升机，谭小茉终于有了表情。
是些许的兴奋。
齐桓偷笑了一下，“是第一次坐直升机吗？”
谭小茉点头。
“那你要加把劲儿，不然这可能是你兵涯的唯一一次。”
听到这句话，谭小茉就知道肯定没那么简单。
虽说上个星期那次选拔自己也要死不活了。
下了飞机，齐桓变了个脸色，开始对自己冷冰冰的。
但是按照谭小茉的性格，冷冰冰也没什么所谓。
谭小茉看着自己的行李被踢地老远，也不吭声。
领了编号23，塞进了一个宿舍里。
其他三位都是女兵。
还算是蛮好的。
慢热的谭小茉不爱吭声，有些许不太合群。
袁朗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扣了大部分人的分。
齐桓也使出屠夫本色，操练着他们这些小南瓜。
周围的人内心都很火大，眼神迸发出火焰，为了争气才留下。
而谭小茉却是觉得只要离开了通讯三连，她就很开心了，能留在这儿是她最大的愿望。
虽说可能以后见不到高城了，这个还是挺伤心的。
谭小茉的体能跟特长，只要不太出头能留在A大队是个非常容易的事儿。
况且还不爱说话。
或者说，习惯了一个人，便很多事都不说了。
吴哲将妻妾们浇灌完毕，站起身来，便发现远处坐着发呆的谭小茉。
他还是挺想上前去搭讪的，但是想了想，毕竟是在特训期间，还是算了。
他哼着歌回到了宿舍，跑去许三多和齐桓的宿舍玩儿。
“那个大美女是南瓜吗？”
齐桓一边叠被子一边问，“所以你是没听队长说吗，咱大队今年有在招女兵。”
许三多正在刷鞋，他抬起头问，“你说的大美女是哪个啊？怎么大队现在有四个，不对，昨天走了一个。”
吴哲眼睛发光，“所以这三个都是大美女？”
齐桓切了一声，“得了吧，能被你称得上是大美女哪有那么容易叫的，怕是一百个人里也没几个。”
许三多笑了笑，露出大白牙，“那我知道了，应该是那个23号，好像叫谭……谭……谭小茉。”
吴哲看了一眼齐桓，“我说菜刀，你也藏的够深的，削着她们你也从来不吭声。”
齐桓将被子叠好，爬了下来，“对我来说，都是南瓜。”
然后拎着桶进了厕所打热水。
吴哲反着坐在椅子上，叫着许三多，“三多，菜刀很反常。”
许三多将鞋子摆好，“怎么反常了？”
吴哲悠悠地说着，“你看，平常到特训期间，他哪次回来不吐槽这些个南瓜的？”
许三多想了想，“现在他也在说，昨天他还说18号分数最低，可能要走了。”
“对啊，你说这些他都说过，愣是女兵他一声都没吭。”
许三多挠了挠头，“好像是。”
齐桓打开门，将桶提出来，“别瞎琢磨，我是觉得没什么好提的。”
吴哲摊手，耸肩。
通常来说，一次“实战”，他们参加了一次后，就不灵了。
当然除了吴哲这种一眼看破的，非得真的实战才行。
原来四十九个南瓜只剩下了一列。
五个女兵剩下了三个，大队来说，不算少了。
毕竟原定计划可能只留下一个。
“没准呢，还有一次“实战”。”
三个人的女兵宿舍，还是容易闹矛盾的。
赵晓萌，也是拔尖人物，刚毕业就被挖进来了，连初级选拔都不用参加。
天之骄女。
谭小茉看着她还是有点羡慕的，觉得跟以前的自己好像。可是又比以前的自己聪明。
拔尖的人呆在一块儿，自然有互相竞争。
谭小茉是大队里得分最高的，赵晓萌每次第一的人当然些许不服气。
久而久之，两个人有些矛盾。
或者说也算是单方面的矛盾，赵小萌是对她嗤之以鼻。
而谭小茉又不爱吭声。
所以在外面看来，像是两个人的矛盾。
“实战”
开始了。
成才趴在场地的最高地，用着最新版的枪与狙击镜看着整场，与那些“挂掉”的人一同频道，怕露馅，成才都会让他们尽量远离参加“战斗的”人。
这次有吴哲的加入，“实战”场地的许多漏洞都补上了。
当时架不住谭小茉的视力和听力双管齐下，过程到一半她就有发现不对劲了。
但是她想了想，算了，还是继续前进吧。
因为所有人都分散开来了，所以几乎都是单独行动。
谭小茉前进到一半突然看见了赵晓萌。
她打了个手势，二人就汇合了。
赵晓萌也是有些惊讶，“原来还有你活着。”
谭小茉心里有了底，点了点头。
毕竟只剩下两个人了，再大的矛盾也不宜这个时候闹起来。
赵晓萌还是知道的。
两个人磨蹭地前进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
快到了重点。
二人躲在一个箱子后面，谭小茉在一旁正打算换弹夹，却见到赵晓萌微微站起身来，地上有点汽油，赵晓萌不小心踩到了。
站起身来时，一把滑倒，头在外。
谭小茉都来不及放下弹夹赶紧抓住赵晓萌的腿，想要拉回来。
而这一幕，被赶过来的齐桓吴哲石丽海看的一清二楚。
赵晓萌被发现，当然是死亡。
赵晓萌的感受却有些偏差，有些错觉是谭小茉拉了她的脚才摔的。
她一脸不高兴的坐起来，“你拉我脚干什么，故意让我被发现的吗？”
谭小茉皱眉，“我没有啊。”
所有人都看到了摔倒与谭小茉拉住她的脚的一步，都没吭声。
而谭小茉此刻却无辜地说，“我没有啊。”
让齐桓他们全都觉得，好假。
她以前的一切都是装的吗？
为了离开只有一个人的连队。
齐桓他们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在最高处看了所有过程的成才自然不知道齐桓他们内心的想法。
而回去的过程中，许三多，成才都被叫走了。
有紧急任务，连资料都只能在直升机上看。
谭小茉自然也不清楚齐桓他们怎么想的。
直到了第二天。
算是对每个人的总结报告吧。
谭小茉是最后一个进去的。
坐在一排的，全是大队里的最高级别。
大队长，政委，中队长袁朗。
袁朗说话了，“坐吧。”
谭小茉心里冒着冷汗，坐在椅子上。
“你的成绩优秀，你的特长也是我们大队很需要的，所以这一次，你早就知道我们布置的是假的？”
“是。”
袁朗将帽子摘下，“其实你很聪明，但是你与赵晓萌的矛盾为什么要放在这次的实战？”
谭小茉愣了一下，“我没有。”
袁朗叹气，“谭小茉，你比任何人都想就在A大队，你不想留在只有一个人的连队，每次都要自己一个人守到天亮。是吗？你回答我。”
这是实话。
谭小茉点头，“是。”
袁朗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谭小茉，眼里无限的惋惜，“你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实战，你将她推出去，她被发现了就留不下来了，你可以留下来。是吗？”
谭小茉被冤枉的一件懵逼，“我真没有！我没有！”
袁朗看了铁路一眼，铁路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你为何还执迷不悟，齐桓，吴哲，石丽海，吴波他们看的一清二楚，你非得让我摆到明面上你才肯承认？”
谭小茉一把站起来，“我真的没有！”
袁朗抿了抿嘴，觉得真的是执迷不悟，没得救了。
“齐桓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可是自从昨天他看见了这一幕，他说他后悔了，你的城府很深，比他想象的深很多。”
谭小茉顿住。
袁朗叹气，“你回去吧，我们会在你的档案上写的好看一点的。”
谭小茉吸了吸鼻子，瞪着袁朗，“你不相信我，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没有人相信我！”说着，一把跑了出去。
门狠狠地关掉。
谭小茉一路跑回了自己宿舍，收拾着行李。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抹掉，又模糊。
来来回回了十几次，索性不理了，照样收拾行李然后出门。
车子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此刻的她无比的绝望。
以往走的人，齐桓都会一个一个地送走。
而这一次，却是吴哲来送。
吴哲看着一直在流泪的谭小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拍拍她的肩，“以后你要加油。”
谭小茉冷笑，“我对你们来说就是个罪人！”
808团那天，都看见了谭小茉被灰溜溜地送了回来。
谭小茉还哭的脸都花了。
还是很丢人的。
师侦营在高地上正在精确打击，听到了谭小茉回来的消息。
觉得她此刻铁定跟当初的成才一样，很心塞。
便叫马小帅和甘小宁去接她过来。
谭小茉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洗了把脸，从外面打水回来。
她要写报告。
她不想留在军队了，这个让她失望透顶的军队。
马小帅和甘小宁跑进楼道，敲了敲谭小茉的门儿，“我们进来了啊。”
一把打开门，看见谭小茉正在写字。
“啊，谭副连长你不错啊，在写啥呢？”
马小帅跑到她旁边，定睛一看，题目虽然没写，但是内容真的很吓人。
“副连长……你……你要转业！”
谭小茉“嗯”了一声。
甘小宁吓了一跳，“怎么了？”
谭小茉也不吭声。
两个人琢磨了一下，便说，“什么事，先上车，我们带你去见副营长。”
谭小茉突然停笔，抬头看着他俩，“去高地吗？”
二人点头。
谭小茉继续写着，“不去。”
目前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地方。
一想着自己被冤枉成这样，她就写了一摞子字。
甘小宁觉得不对劲，跑出去在车上打电话。
“副营长。她在写转业报告。”
高城一把怒火攻心，“转业个球！她刚毕业才两年，那是是退出现役！退出现役有多严重她知道吗~你绑也得给我绑她过来！”
然后电话挂了。
甘小宁默默地回来，“谭副连长，我们副营长说了，你这叫退出现役，很严重的。”
谭小茉抿了抿嘴，“我知道。”
马小帅早就准备好了，趁她认真写时，二人一把抱住她，然后就往外跑。
谭小茉哭的早就没力气了，体格又轻，被扔进了车里然后车就开了。
马小帅挠了挠头，“副连长不好意思啊，我们也是没办法。”
谭小茉靠在后面的垫子上，生无可恋。
马小帅觉得这事儿闹得有点大。
等车到了集结地，马小帅拉着谭小茉去到了高城旁边。
高城刚刷完牙，看着谭小茉，“怎么了？丢了魂儿。”
谭小茉一看见了高城，就开始哭了。
高城吓了一大跳，赶紧过来用袖子给她擦眼泪，“你哭啥啊。不就是一个死老A嘛，不去也罢。”
一说到死老A，她哭的更凶了。
她一把抱住高城，嚎啕大哭。
高城一个措手不及，看着马小帅跟甘小宁。无声问，“怎么回事？”
马小帅和甘小宁摊手，表示不知情。
等到了下午，集体去了草原五班驻扎。
谭小茉看见了白酒。
高城忙着叫唤，没注意到谭小茉喝了大半瓶。
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醉的不行了。
酒品差呀。
她站起身开始跳舞。
高城一把拉住她，“干啥呢！”
谭小茉睁眼看着高城，“齐桓？你怎么来了？”
齐桓？
高城有些生气，“我不是齐桓！高城，我是高城！”
谭小茉笑着指了指他，“那你是袁朗？”
“得，全是死老A。”高城无奈了。
然后谭小茉就又开始哭了，“你们都冤枉我！不相信我！我在你们心里就是一个心机很重的人！”
高城愣了一下，“什么冤枉？心机很重？”
谭小茉来来回回一直纠结着冤枉，心机很重，愣是重点都不吭声。
这是受了委屈了吧。
高城叹口气。
A大队这里，铁路看着谭小茉的档案叹气，“你们真的确定？”
袁朗抿了抿嘴，“知道头儿你心疼。没关系，以后还有。”
齐桓也是窝心了很长时间，话也少了起来。
直到半个多月后，许三多跟成才石丽海回来了。
成才看着只剩下两名女兵，有些奇怪，“那个大美女呢？”
齐桓一听见这三个字就不说话了。
石丽海告诉成才，“应该是那件事儿吧。”
成才听完了全程，不可相信地看着他们，“惨了惨了惨了惨了，你们惨了。”
吴哲抬头，“什么惨了？”
“你们怎么不问我！我知道地一清二楚！”
袁朗抬起头，看着成才，“什么！你再说一遍！”
成才焦急道，“这是因为，齐桓跟吴哲他们没看全！事实不是这样子的！”
袁朗默默地站起身，觉得事情要闹大了。
“我还跟她说了齐桓也看清了她这个人，齐桓还没送她走。”
成才抚摸胸口，“天呐。”
高城收到了卫星电话。
听见袁朗那嘿嘿的声音，觉得很不爽，“干啥！”
袁朗嘻嘻道，“额……那个……”
“谭小茉儿吧。你们这些个死老A，太过分了！她差点都交了退出现役报告了！被我忽悠着考研她才不吭声！”
考研？考研季刚过去，算是提前一年准备？
袁朗没法说了，将电话给了齐桓。
齐桓清清嗓子，“高副营长。”
高城没耐心，“她在我这儿哭了一个多星期，比我车上的供水车还多！识趣点亲自上门道歉！至于她原不原谅你们我不清楚。”
齐桓奇怪，“你怎么知道？她告诉你的？”
“告诉个球，问她她都打死不吭声，就喝醉了一直在说冤枉和心机很重这两个词儿。”
心机很重。这是齐桓说的。
齐桓在一旁听着，心凉了半截，看着袁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