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继续生活》杀戮未命中

9、失落的梦境（三）

　　若不由自主的回忆往昔，放不下从前种种，那大概是现在的生活也不怎么如意。因为人总是有惰性的，养尊处优时间长了，心中的仇恨与愤怒，慢慢的也就消磨了。曾经以为放不下的执念，现在想来或许还会有情绪的波动，却也终究是过眼云烟罢了。

　　曾经艾琳问我人什么时候是最幸福的。我想了想不知怎么回答，仅仅经历了大概五分之一的人生，不知往后悠长的岁月，是否会有喜极而泣的时刻。艾琳看了看困惑的我，斩钉截铁的说到：“什么时候人最幸福，一是共患难的时候，二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前进时互相扶持，共同进退的时候，就好像世界上有另一个自己一样。”
　　或许她在遇到我之前，从没有人在她需要支持的时候毫无顾忌的帮过她，身边那些非亲非故的人，或多或少与她的敌人有些厉害关系，又怎会真心实意的帮她。人也总有自己的立场，为别人两肋插刀的人是不存在的。于是她跳出这个圈子，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陪伴陌生的我，只是希望在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站在她这一边，我也没有理由，不在她那一边。本身是非黑白都是相对的，中间会有一个参照物，就算全世界都站在对面，这参照物换一换，答案就不一样了。对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自己再一边的都有谁。
　　当时一口答应并未想到未来会进退两难。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要融合成同一个灵魂是要经历怎样的刀山火海。我对自己从未有信心，发生了之后还是对自己失望至极。

　　一张长桌，面对面的两人。有些像警察与被抓了的小偷，不同的是这中间没有对错，只是对立双方的利益碰撞，她用一种坚定不移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并不是对她自己的，而是对我的。我却背过身，不愿望着那张天生有点楚楚可怜的面孔，怕不忍对她恶言相向。但话是一定要说出口的，脸也一定是要翻的。
　　我问她与我在一起3年，是有目的的逢场作戏，还是深思熟虑之后做的选择。现在摆出这副表情又是后悔还是告别。
　　“真真假假，你总能分得清的。我是我，他们是他们，可我也是他们啊。”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来，我好像听见她又流了眼泪。
　　“是什么人，做什么事。我不怪你，我会让人送你回去。”那一刻是不想再见她了，并非是憎恨或是厌恶，若有个人把自己玩弄于鼓掌，又让自己沦为他人眼中优柔寡断的蠢货，不想见这个人大概是可笑的自尊心作祟，怕见到她，看到的全是她暗藏的得意的表情。
　　“他们要我做的，是对的，所以我做了。但我知道你会生气，所以我让你发现，向你道歉，我只是不想走。”
　　“奥城不能有幽灵猎人。我不会揭穿你，你也不能留下。我知道你此刻有不愿，不舍不甘心，觉得往后的日子是无法承受的艰难，但我们只是经历了人生中很小的一部分，你看那些活了几十年的人，他们也一定经历过生离死别，他们一定也没有忘记，曾经有这样一段回忆。他们不也发自内心的快乐着吗？一切都会过去的，几年，几十年后，我们会觉得此刻的自己，是多么幼稚。”
　　话未说完，她已不停的重复着：“我不接受...我不接受...”是啊，这话我自己都不信，但是没办法了，一定要这样了。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