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死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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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叶筱云回警局的第一天就看到芳芷和夏枫他们忙成一团，正准备去现场。
夏枫拿好了该拿的东西，拉着叶筱云和他们一起走，“车上跟你说。”
“今天早上接到大学的报案电话，是上早自习的学生报的警，他们在教学楼二层的走廊里发现了一名已经死亡的学生，而且据说死相还非常诡异。”
三个人赶到了现场，马上拉黄线隔离现场，不过那个现场实在是诡异，没有人敢靠近。死者看上去是个20来岁的男学生，面朝前，身体悬空，被四块玻璃片穿透。玻璃深深嵌进墙体，把那个男学生整个镶在了墙上，四肢和头颅垂下。血流出来，浸满了玻璃破碎时留下的纹路，像四朵完全开放的血色花朵。叶筱云和夏枫纷纷掩目，芳芷只能硬着头皮照相。
“嘿。”芳芷忍着恶心感说，“他身底下那摊血里好像有什么。你们拿起来看看。”
叶筱云推了夏枫一把，夏枫不情愿的戴上手套从黏糊糊的血泊里把一部手机捡了起来扔进证物袋里。
夏枫说：“应该是被害者的手机吧？等回去洗一洗再说吧。”
被拿起的手机下方的地面并没有沾血，芳芷把裸露的一小块地面拍下来，这手机看来是玻璃扎进身体之前就掉在了地上。而且看死者是手型，应该是死前一直握在手里。
叶筱云看了一圈，发现这附近并没有破了的玻璃，就说：“这四块玻璃是哪来的？”
缩在远处围观的学生们说：“那边的玻璃碎了。”
叶筱云顺着学生指的方向，在走廊的另一头确实有一块破碎的玻璃窗，但是窗户与死者相距了得有40米。叶筱云站在破玻璃窗前看着死者所在的位置，那感觉就像是被人从这边甩过去撞到另一侧墙上，然后再被玻璃钉住一样。法医还没到，他们没法碰尸体，叶筱云就先把破碎一地的玻璃收起来，连带着窗框都送回实验室去，等法医把尸体上的玻璃拿出来之后再验证是不是同一块玻璃。
夏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去确认一下这个死者的身份，找找他同学什么的。”
“嗯，我一会儿去找你。”
夏枫前脚走法医后脚就来了，来的是梅晓寒。叶筱云和她打了个招呼，却发现她正对着尸体发呆。
“怎么了妈？”
“嗯……这种死法我好像曾经见到过。”
“什么时候？”
“那不记得了，太早以前了，因为实在是太奇怪了，所以还有些印象，我回去查一下吧。”梅晓寒把工具箱放到地上，开始仔细观察这具尸体，“死因应该是尸体左上的玻璃刺穿了心脏，从肝温看的话，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夜里十一点到今天凌晨一点之间。”
“那他就是晚上一直都在学校喽。”
芳芷说：“你去和夏枫找他同学问话吧，我找保安要昨晚的监控录像。”
夏枫听在学校各处三五成群窃窃私语的学生们说，死去的学生叫□□，是计算机系大二的学生。似乎□□家里挺有钱，他花钱算是大手大脚的了，但他从没说过家里人是干什么的，都猜他爸是个大企业家。夏枫问了一圈，有几个学生说知道昨天晚上□□和谁在一起。
“我记得我是看到下课之后□□来找他，和他一起走的。”说话的学生指着人群里的一个男生，那个男生一看自己被认出来，转身就从人群中退出去要跑。夏枫两步过去抓住了他的手肘，扭在他身后。扭胳膊的时候，夏枫无意中看到他藏在袖子里的肩膀到手臂处有许多疤痕。
“诶诶诶！疼！哥哥哥哥！爸！爸行了吧！”
夏枫笑着说：“爸可以。”
夏枫松开手，打量着这个男生，和□□一样大，一脸不爽的甩着手。男生长得俊俏，短发很利索，一看就是个直来直去的人，被抓了之后就一直瞪着夏枫。
“怎么？”
“爸！”男生被夏枫吓住了，夏枫脸一沉就马上屈服，但是可能太不甘心了，又指着一个女生说：“昨天晚上她也在，你不能抓我不抓她。”那女生扎着马尾，所在人群里偷偷的看这边，被男生指出来之后也是满脸的不乐意。夏枫就又叫了两个人来，让他们去问那个女生，夏枫找了一间没人的教室准备等叶筱云来了之后一起问这个男生。
男生进了教室便跳上一张桌子，无聊的晃腿。
“干什么呢？不懂规矩是怎么着？”夏枫拍了拍桌子，男生皱着一张脸从桌子上下来像个乖孩子一样坐好。
夏枫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男生说：“马小跳。”
“啊？”夏枫停下记笔录的手，抬头看他说，“你别告诉我你妈是杨红樱。”
“好了好了，我叫马跳，他们都叫我马小跳。物理系的，大二。”
尸体那边交给了梅晓寒，叶筱云听说夏枫找到了几个证人，就赶紧过来汇合。
“就等你了。”
“谁啊。”叶筱云坐在他身边，看他的笔录上写着马跳的名字。
“听人说昨天晚上他和□□在一起，还有一个女生，我让别人去问了。这家伙看见我就跑，估计是知道什么的。”
“喂喂喂。”马跳说，“我害怕不行吗？跑就有罪了？”
“害怕你就快点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早抓住凶手不就早完事。”
“我说我说我说，我又没说我不说。昨天晚上我们是在一起，不只是我们两个，总共六个人。”
“哪六个人？”
“我，□□，刚才那个女生杨怀，还有昆发、张书宇，还有一个，我跟他不太熟，好像是叫莫文雪。”
叶筱云问他：“你们几点到几点聚在一起？在一起做什么？”
“我们八点下的晚课，然后大概十二点分开的。”但是说到在一起做什么，马跳就又沉默了，嘴撅到一边。
“又搞什么？”夏枫放下手中的笔，十二点正是□□遇害的时间范围内，马跳偏偏避而不提，反而说明了他必定知道什么。
“我们……”马跳左顾右盼了许久才说，“我们十二点的时候在招笔仙。”
两个人吃惊的重复：“招笔仙？”
“是啊，我们是在招笔仙。是□□找我，问我要不要一起招笔仙。我本来是不想做那些事的，但是□□跟我打保票说有他在召出来就一定是神仙，而且我也确实有些事情想问，就算只是心理暗示我也挺想试试的，就答应他了。他可能是看我不放心，就又找了两个人来，是昆发和张书宇。然后杨怀是听说之后自己加入的，昨天晚上张书宇又叫了一个人来，就是那个莫文雪。但是莫文雪并没有参与，只是在一边看。”
夏枫忍不住问他：“那你们有没有招到笔仙？”
听到这话，马跳的眉毛和手指都拧在了一起，有些紧张和惊慌。
“我也，我也不知道。那根笔是动了，但是我觉得应该只是有人在用力而已。我旁边是杨怀，我好像看到她的胳膊在用力。但是……但是，正在我们问问题的时候，在一旁看的莫文雪突然叫起来，那个样子就像是真的见鬼了。之后他就惊慌失措的离开了，大概是回家了，我们也被吓了一跳，就也都准备回家了。那时候差不多是十二点，路上也不是很少人，我们也不住在一起，就没一起回家。不过，我们准备分开走的时候，□□说他手机不见了，回去那间教室找，然后再见到他，就是现在喽。莫文雪我不熟，昆发和张书宇今天上午没有课，是不会来学校的。”
两个人把能想到的问题都问过了，杨怀那边也问得差不多，夏枫找那两个警察对了一下口供，两个人说的没有出入，基本可以确定是事实。他们十二点分开，之后□□独自一人返回教室寻找手机，应该就是在这段时间被害的。
夏枫说：“马跳说他们是一起出的校门，除了□□之外的人应该都离开了学校，难道还有人在教室里？还是说有人又折回了学校？等我调查一下他们回到家的时间吧。”
叶筱云说：“还有一个人别忘了，莫文雪啊。马跳刚刚说他是惊慌失措的离开了，‘大概’是回家了，所以莫文雪要比他们先走，而且他们不知道莫文雪到底去了哪里。这个莫文雪还是重点查查吧。”
“诶，对了！”夏枫突然想起刚刚抓着马跳时他身上的疤痕，就问他，“你肩上和手臂上的疤是怎么搞的？”
“小时候淘啊，摔的。”
该问的都问过之后，两个人就让马跳回去了，外面有一个高个子男生在等着马跳。马跳一看到他就嘻嘻哈哈了起来，跟他勾肩搭背的走了。
“你怎么知道我被警察抓了？”
“我看朋友圈啊，都传遍了，马上赶过来看看你，出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
这时候刚好杨怀也出来，她看到马跳本想过去跟他搭话，但是发现那个高个子男生在之后，便退了回来，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对了。
夏枫是本着八卦的心情过去问杨怀：“怎么了？那个人是马跳的同学？你们之间关系如何？”
“他们两个关系很好，非常好，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好像和□□没有关系。还有，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夏枫点点头。而那边叶筱云接了芳芷的电话，让他们赶快过去。
“我刚才问过昨晚执勤的保安了，他大概在不到十二点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尖叫，应该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叫莫文雪的人在叫。他听到之后就马上去了教学楼，一层的窗户是开着的，他怕是有学生翻窗进去了。不过关了窗户之后他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人，倒是发现一层有一间教室没锁门，桌椅还被搬动了。他给复原了，还捡了一部手机。本想第二天联系主任的，但是过一层的时候，他发现窗户又开了。他关窗户的时候，有人摸了他的兜，把他捡到的手机拿走了。他听到脚步声去楼上了，于是他追着声音上了二楼。他猜是个男生，就去查了男厕所。查男厕的时候听到一层的厕所有水声，他就又回了一层，结果发现窗户是开着的。他以为是那个学生出去了。”
“还有，监控我也看了，晚上十点教学楼锁门之后监控是不开的，我把那个时间段走廊和校园的监控拿出来了，你们自己看。”
芳芷截下的监控录像从□□下晚课开始，他先去找了马跳和杨怀，之后又有两人过来，应该就是昆发和张书宇。五个人在校内徘徊，一直到几乎没什么人了，就都走出了监控范围。
芳芷说：“那扇窗户应该是他们预留好的。”
然后时间到了十一点五十分钟，有一个男生从监控中跑过，奔跑的方向就是教学楼。
芳芷暂停了一下录像说：“这个人不知道是谁，但是行为很奇怪，我就给截下来了。我查了校园内其他的监控，都找不到他，很可能是进了教学楼。”
夏枫说：“应该就是马跳说的莫文雪吧。”
之后不到半小时，那五个人慌张的跑出来，然后是警卫跑过。正像马跳所说，□□摸索了一遍身上之后折返回去，其他四个人则出了校门。
叶筱云问：“莫文雪呢？就是刚才那个人。”
“在这。”芳芷调到了十二点半时的监控录像，莫文雪在监控中出现，走出了校园。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死局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