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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9 分肉 ...

  •   两个人只交手了几个来回,苏鹤已经明显处在下风。
      明明身处险地,苏鹤却非但没有更加全神贯注的应敌,反而是开始分心想其他的事情。
      因为他突然从对方身上体会到一种熟悉感。

      苏鹤很清楚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并不是曾经见过,或者遇到过这样子的人,又或者是看着这人的脸就想到这人的老娘。令苏鹤感到熟悉的是这个人的武功。
      虽然只是刚刚交手,一切都只露出几分表象,但就是这一点端倪已经叫苏鹤感觉到很熟悉。

      这个家伙修习的功法奇怪极了,简直奇怪的叫人印象深刻。
      施展着如此奇怪的功法……实在是叫人没法不联想到王寡妇。就在不久之前,苏鹤刚刚因为王寡妇古怪的功法而心中惊诧,而现在,这种惊诧感又回来了。

      明明是不同的两个人,形象气质都各异,施展的功法也不尽相同,但那种让苏鹤心头为之一跳的感觉却是一样的。
      这两个人……莫非是孪生兄妹吗?恋人?姘头?师兄妹?还是有过相同的奇遇?

      不不不,这些猜测太牵强了,明明还有一个最合理的推测就摆在眼前——
      呀,这个人,正巧也是真见教的吗?

      想到这里,苏鹤的心脏突然怦怦直跳,产生了一份紧张或是兴奋的情绪。

      在此之前,苏鹤从来不知道该怎样去分辨一个真见教的人,真见教对于隐藏行迹似乎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执拗,以至于他老大正方藏暗中调查了那样久,却连真见教的人有什么特点都抓不住。

      每一个由苏鹤或正方藏确认身份的真见教人,不论是那种一看就知道是杂鱼的,还是那种或许是重要角色的,这些人身上都从来没有什么共通之处,各有各的三观,各有各的性情,各有各的行为处事,唯一相同的就只有一样:他们都信真见教。
      但这样的相同能有什么用?苏鹤有很多办法从人堆里揪出一个魔道,却没办法从魔道堆里揪出一个真见教。

      以前找能找到真见教的人,纯粹是因为正巧碰见人家在那传教、或者诵念真见教的信条、或者类似的做出相当于摆明自己身份的事情。

      可如果一个真见教的人不传教呢?如果他既不诵念信条又不做类似的举动呢?那又该如何才能识别出来?

      以前,这个问题深深困扰着正方藏,后来苏鹤答应当卧底了,这个问题就也随之困扰到苏鹤。

      天知道当王寡妇直言自己是真见教的人的时候,苏鹤心中还在疑虑:这女人说的是实话吗?会不会是在栽赃嫁祸真见教?
      虽说后来发生的事让苏鹤基本上确定王寡妇说的是真的,但这样的确认又是多么被动。

      因此他和正方藏才要大费心机去整出一个背景人设来,才要舍弃镇魔塔的名声放走文华道人,才要计划着先加入了碧水教再去迂回着接近真见教。
      这真的是很无奈的事情。
      如果有更好的办法,谁愿意将事情搞得这么复杂?

      但现在苏鹤突然发现,自己很可能摸到了一点门道。
      跟他打架的这个人,所学的功法同王寡妇其实是完全不一样的,自己本不该在这两者间产生相同的联想。
      但偏偏苏鹤真的感觉到这两种不同的功法有相同的气质。

      嗯,暂且就用气质这个词吧。
      虽然也有可能是错觉,但苏鹤更愿意去赌一赌,看看自己的感觉是不是正确的,看看自己是不是突然就掌握了辨识真见教人的能力。
      赌一赌这个巧遇的人正巧就是一个真见教的人。

      如果真是真见教的,那这样一身强力的武功是不是说明这个人在真见教里是很有分量的?
      如果这是个真见教的大佬,那这算不算是一个机会?是不是可以试着抓一抓这个机会?
      如果是这样……

      苏鹤在心底笑了笑。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急着脱身了。
      有这机会便要演一演,不然生疏的演技就总也无法长进。

      “不打不相识,不如你我交个朋友?”
      苏鹤嘴里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那男子先是一愣,随即停下了攻击。

      他不介意听听这敏锐小子的胡言乱语,反正已经摸清了这小子的武功路数,不过是个野路子成才,不足为虑,跑不出手掌心的。
      “你知道我再认真几分就能将你击杀了,你却想跟我交朋友?”

      苏鹤站定,平整呼吸,尽力不让自己气喘如牛有失体面,现在他可是穿着一身新衣,总要多讲究点:“还不知道您为什么要攻击我?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我撞见了什么不该撞见的?”

      “非也非也,我只是正巧饿了,而你又正巧撞见我,这让我觉得必是上天予我的食材啊,自然不能放走了。”

      蛤?这家伙什么意思?没理解错的话这家伙食人?这可真是、在魔道里这样的人也属于珍稀物种啊,居然叫我给碰见了,我这人品简直厉害的我自己都怕。

      苏鹤心里惊骇,面上却平静:“如此,之前看您手中提了一个人,便是您原先定下的食材了?”
      男子点头,露出感兴趣的笑容来:“正是,哎呀,你这小子真是有趣,知道我食人还不害怕,以为我见你有趣就不杀你了么?”

      “但总该不是立刻就杀了我,您把那人扔在古庙里了,我虽然就看了一眼,但这时候想起来也知道挺健壮的,您既然已经带到古庙了,总不会弃之不用吧?那么,今儿先吃他,留我一命,如何?”

      听了苏鹤这条理分明的答复,男子脸上的笑容又扩大几分:“哈哈哈,你这小子果真很有趣,正巧我今天心情好,那就先不杀你。但我不会放你活着离开的,明白吗?”
      “嗯,明白。”

      于是男子就将苏鹤给带回古庙去,却没有绑住苏鹤,足见其对自身武功的自信。
      苏鹤于是也做出放松的姿态,依着男子的吩咐去拾柴烧火,整出一个小篝火来。

      篝火成了,男子检查一番,大为赞赏:“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干得多漂亮。”
      苏鹤谦虚:“我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

      之前被男子扔在古庙的那个人一直毫无动静的趴着,苏鹤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这会儿男子就去把那个人拖到篝火边,翻过身子来。
      那个人紧闭双眼,但胸膛还在微微的起伏,表明人还活着。

      苏鹤看了一眼,忍不住道:“咦?”

      “怎么,你认识他?”
      “冒昧问一句,这人您是哪儿找来的?”
      “不太远,我本想找一户人家抓人,结果半路上就碰见他,鬼鬼祟祟躲躲藏藏的不知道在干甚么,看着挺结实的就带回来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苏鹤眨眨眼,消化一下,感觉世界真奇妙,巧合总是无处不在:“我认识这个人,因为我就是为了抓这个人跑到这里来的。”
      “抓这个人?为什么?”
      “因为有人出钱嘛,我就出力呗。”苏鹤摊摊手。
      男子怪笑起来:“看来你这笔钱是注定拿不到了,因为他要被我给吃掉了。”
      苏鹤深以为然的点头道:“对啊,真可惜。”

      男子阴测测的盯着苏鹤看了一会儿,觉得苏鹤表现出来的惋惜不似做伪,这才又低下头把注意力放在地上的人身上。
      男子褪下那个人的上衣,拉起一条胳膊瞅了瞅,然后握着一震,一层粉灰就从这条胳膊上被震开,然后又让风给吹去。

      苏鹤看的目瞪口呆。
      这人学的到底是是什么功夫?居然还可以这么用?一震就把一条看着不太干净的胳膊给震的跟刚出浴似得,那些飞出去又被风给吹跑了的不就是污垢吗。
      可恨啊,苏某要是也会这一手功夫,以后就再也不用为去哪洗澡发愁了,什么地方脏了一震就干净了,简直便利到犯规。

      男子没注意到苏鹤的羡慕嫉妒恨,他调整了一下运功的方式,然后抓着这条胳膊暴力的一拧。
      伴随着断裂的声音,一条完整的胳膊就被生生拧了下来。
      鲜血飞溅出去数米远,在地上迅速积聚成一滩。
      苏鹤的这位倒霉目标痛苦的惨叫了一声,一震痉挛,却仍是死死闭着眼睛,不知道被男子用什么法子弄得无法醒过来。
      很快这昏迷的可怜家伙就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迅速灰败下来,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死去。

      但男子完全不去关心这件事,他只是将拧下来的手臂一分为二,随意的控几下血,然后架到篝火上炙烤。
      烤肉的香味很快弥漫在整个古庙里。

      “一条胳膊就够你我这一顿了,但要烤好还需要点时间,你来帮忙处理剩下的肉,不然等一会儿又得招来讨厌的苍蝇,那就不能吃了。”男子对苏鹤说道,看着苏鹤的神情里带上几分审视。

      苏鹤听了这吩咐,面不改色走到“剩下的肉”面前,解开自己的包袱取出一把刀子来。
      这把刀子本是苏鹤用来分解兔肉等野味用的,现在则要用来分解一个尚未死去的活人。

      “您说得对,招来苍蝇就不能吃了。”苏鹤道,声音平和认真,似乎只是在说出一个理性的分析结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019 分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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