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妃西子》麦芒810066894

17、十七、赐酒

　　国家战争的每一次胜利，都会以庆贺的形式落幕。这一次大胜齐国，吴国也免不了来一场与民同乐的庆贺活动。而宫廷宴会是臣子们所喜闻乐见的。
　　想要带足一群人马为你拼命，你也要相应得带给你的手下快乐、松弛、愉悦的时光才行。这样做，并不会让你的臣子们养尊处优，反而可以使臣子们乐于追随你。让他们与你一起分享壮志豪情的一刻，反而能帮助他们有和你一起做大事的志向。另外，群臣偶尔喝酒宴乐，大家也就不会那么一丝不苟的保持斤斤计较和小肚鸡肠了。
　　值得一提的是，收受贿赂这个在现代社会引起人们高度紧张的时代命题，在当时的吴国，却有着有趣的现象。每当听到有官员收受贿赂，我们的伯嚭大人都会在与吴王夫差商量的基础上，带着礼物去官员家里小坐，询问有什么可以帮的上忙的地方。或许这也是为什么才能在伍子胥之下的伯嚭大人会成为吴国太宰的原因吧。在伯嚭眼里或许吴国的官员也同样是吴国的老百姓，既然是吴国的老百姓，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他也总是乐于帮忙。当然，其他官员和百姓乃至越国，送给他礼物，他也一律笑纳。他常跟门客们讲：一个人如果没有点喜欢美女，崇尚金钱的弱点，这个人要么是心里怀恨，要么是野心不小，对他人要求也比一般人高，需要特别小心这样的人才是。也正因为如此，他和伍子胥不仅格格不入，而且还是政治上的死对头。
　　毫不例外的是，这次宫廷宴会仍然包括进餐、祝酒、礼乐。与以往不同的是，自上次夜夜笙歌开始，吴王特别命人加进了歌舞表演。他好像整个人都变了，似乎在他的心里有个结，但他自己却没有意识到。如果像以往的他，打了打胜仗搬师回朝，他的感受是意气风发，轻松愉悦的。但今晚的他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宴会结束后，伯嚭陪同夫差回到寝宫，在私下无人的情况下问他：“陛下，我们打了胜仗，又除掉了伍子胥，你为何还是显得闷闷不乐呢？”
　　“可能是因为一个女人的缘故吧。”他坦率地说。
　　伯嚭猜到了一二分，便劝解道：“吴国有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你为什么非要钟情她？”
　　他思考了一下，说道：“这世界上就只有她一个，这样的女人非常少有。”
　　伯嚭想了一下，说：“我们想想，应该有办法的，你今晚只管睡个好觉。我来替你出主意。”他神秘一笑。
　　吴王见他答应替自己出主意，便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话。
　　“这不难办。”伯嚭说道。
　　过了一段日子，风轻云淡的一天。伯嚭来到馆娃宫。他刚进到宫殿里，便命人去找夷光。他也是素来知道她并非等闲之物，所以从一开始，就对她特别友好。过了一会儿，伯嚭见到了她。寒嘘一番后，他直奔主题的说道：“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为什么都十年了，你就……”夷光先是一惊，便马上知道了他的此番目的。她没有答话，也羞于启齿。
　　他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来大王的身边，应该有快十年了吧。我想你不会不知道我们大王对你的心意，他对你怎么样想必你比我更清楚。这十年的相处，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对吴王殿下有心动的感觉？”她抬头和他目光对视了一下，又迅速低下了头。她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从一开始就对她一见钟情，这十年的相处，他对她的好，她也是默默放在心上的。
　　见她没有言语，他继续说道：“他很少对一个女子那么上心的，你也是第一个，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大王才会高兴。”
　　她抿了抿嘴巴，巴不得找条缝把自己藏起来。或许是伯嚭大人说的太直白了吧。
　　“另外，给你捎个信儿，他，成亲了。”
　　夷光一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眼睛的瞳孔迅速扩散，心头一紧。怎么会？
　　“喜欢追你的人吧，何必平白抬举了他。他未必如你所想的那么深爱你。而追你的男人，也未必比他差。只不过是个人罢了，他又不是神，再聪明厉害的人，也不过如此啊。你又是何苦呢？”
　　她的嘴唇再次抿了抿，脸色略微有些发白，还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伯嚭见她的神情，也就没有再说下去。离席出了宫殿，向吴王寝宫方向驱车离去。
　　见到了吴王夫差，“怎么样？她答应了吗？”他问道。
　　他摇了摇头，说道：“她什么都没说。”
　　他又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便点头匆匆离开了。
　　是夜，吴王驱车来到馆娃宫，命令所有的侍女退下。宫殿里只留下他和他的一名随从，还有形单影支的她。她的背影在一天的劳作后显得有些疲惫。她有些失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今夜的忽然到访，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他的随从，躬着身子把一瓶他特地命人调制的鸩酒，也就是我们通常称为的鸩毒，放在桌子上。
　　他眼神坚定地凝视着她，“你知道什么是政治吗？”
　　她只好保持沉默，以免激怒他。或许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见她不言语，他只好向她摊牌：“你就不怕你的表现会对你的国家造成不利吗？你就不怕我再一次攻打越国？”
　　她听了很是吃惊，因为她从没有想过，事情会像是今天这样。她等的人成亲了，而他攻打了齐国后，没想到下一个目标会是越国。
　　“陛下，对于这次兴兵攻打齐国的胜利，和吴国今日的强大，您难道不感到满足吗？”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为什么事到如今，她不求他呢？
　　她知道这次他是不会放过她了。
　　“陛下，从来没有人因喝大海里的水而得以解渴，也从未有人因喝大海里的水就能使大海干涸。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发现一个道理：天空的后面还是天空，道路的后面还是道路。欲望的沟壑是永远也填不满的。”
　　“没想到，陛下不仅赐死了伍大人，如今更要赐死我。可是，陛下，你有没有想过，有一个人老是喝酒误事，您因此而责怪他，可您为什么不责怪那个引他去喝酒的人呢？”
　　她没有抬头看他，思忖了一会儿。径自端起酒杯浅酌。他心头一紧，她？如果她流泪，他一定会放过她的，他想。可是，她没有流泪，也丝毫没有流泪的意思。她坚强地令他心疼。
　　他沉默着，转过身，不去看她服毒。
　　她见他转身，便把剩余的毒酒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说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