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梦心阁序》歌影如梦

499、飞奔来，心惊胆战

　　右手手背的中心，是我的命门。因为我一按，林进就会感知到。在梦境，我看见白曦藏在海底。他伸手，想要够岸上站着的我。我只能试试看，能不能召唤出林进。林进着急忙慌的跑过来。这是近两个月，他第二次出现在我的梦里。他更忙，也很虚弱。完全没有理我。可是我一碰命门，他还是会急得要死，亲自过来查看我有没有事。

　　“傻子，你不要命了?”

　　“我只是想确定你是否平安无事。”

　　“你灵力被我吸干了，我还能有事?”

　　情急之下，他用灵力化成胶布，把我命门封死了。“神主并非完全没有弱点。要是让别人发现了，不好。”他说。我说：“你不就是我的弱点吗。”随后接着说：“你不用管我。我撑到这辈子熬完没问题。”林进：“等我死了，你疯了。你也不必担心你那些手下。有个消失很久的人，肯定会出来多管闲事接手。”外边天还亮着，我一点也不困。“有点热。”我一边说一边脱身上的衣服。“你光着身子，我怎么克制得住。”

　　很快，睡意来临。是他看我精神头很足，用了催眠的香氛。香氛铺子的老板，跟他已经熟络起来。小老板和夏姐姐是好人。他们对我一直很好，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他们不忍心看我太过痛苦，所以特意把催眠香氛调制的浓郁一些，让我快些入睡。城里的老人们总说，睡的越快，越不容易做梦。睡前想得太多，才会制造出梦境。心里惦记的人和事，会化作幻像，梦里相见。

　　诡辩头顶着杂草，出现在花园里。“这货到底行不行，老让长夜独守空房。不行早说，换我来。”他蹲在草丛后面看热闹。由于我和林进同时在屋里，屋里的结界他突破不了。一旦他施法想闯进去，就会被弹飞。院子里只有罂粟一种花，正常人闻久了，容易迷失心智。像他这么强的人，勉强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况且普通人，是进不来九尺寒潭的。

　　“传令下去。明天开始无日境解封，暂时恢复对外。除了顾家人要多加防备。”我发了指令给关忻和绝尘。至于晓月，通常是处理内务的。不太管这些表面上的事务。甘泉最近为了扩张势力，不断增兵。来了不少新人。包括隐藏真身，不用执行任务的我。是为了方便陪同朝霞，配合朝霞的出现。朝霞毕竟之前深居在芙音幻境的宫内，没见过外界。而且他之前已经接替芙音的领主了，还要管理芙音。不能有什么危险。在无日境，只有我和绝尘知道朝霞的身份。连晓月和关忻都不知道。绝尘还问我，要不要让芙音加入新联盟。我说：“不必了，芙音的人多数是乐师和歌者。他们更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朝霞比林进更关心我，更信任我。他为了我，牺牲了自己的自由，乃至性命。我不缺芙音的帮忙，也不想再麻烦他。

　　可是为了把他留在我身边，我却要他加入神秘军团。做一个无情的杀人机器。

　　“无日境的人对我很好。你放心，没人欺负我的。”朝霞在那待习惯后，对我说。我说：“那就行。虽然大多数都是堕神，可他们是因为世俗逼迫才做坏事的。堕神并不坏......坏的是世道险恶，人心叵测。出门时刻提防着些。”

　　“你也加点小心。有很多人想去梦境抓你。”

　　“你放心，我跑的飞快。论速度，至今为止没人能赢我。”

　　十二再也没吵着要做堕神。他怕给我添麻烦，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大豪宅里。或者是在顾家的房间里，自我反省。“我看看，伤到哪里了?”听说我去视察工作，他赶忙追过来。想碰我的胳膊。“十一告诉你的?”十二看了半天，“没事啊。”我伤不在胳膊。十一更不会告诉十二我的命门在哪。因为十一也不清楚。我看他紧张的要死的样子，有点心疼。“十二，我不是说了不要再见我吗。十二......你恨林进。可我非常喜欢他。”十二：“你怎么能喜欢这样自私自利，脾气又不好的人呢。你看看除了你，谁敢靠近他?”

　　“你想帮我，就老老实实的待在顾家。我不削你无日境的君主之位。你也别想着当堕神，堕神不会收你。”

　　“可是，神主大人。他已经屠杀了梓虚很多鲛人了。鲛王发了誓要抓到罪魁祸首，祭奠梓虚怨灵。”

　　“橙子，你不要命了。你这是越级汇报。”离歌想要拦住程大成，晚了一步。对于十二的行为，我心里最清楚不过。他的一举一动，完全在针对白曦。我摆摆手，示意程大成站起来说话。“大成，我知道。我也不怪你。以后别鲁莽行动了。”

　　以十二的灵力和一身本事，眼下我只能偷偷叫清血池看着他。清血池虽然看上去挺不情愿，还是应了下来。“这小子脾气这么倔，万一哪天触犯了深渊。不是又危及性命了?”我：“他还没那么傻。从前吃过亏，哪敢再轻举妄动。”清血池：“现在深渊变弱了很多。你担心他吧?”我：“血池。如果我疯了，能保住他的话。他会忘记我，过上新的生活吗?”血池：“会。可是他会很痛苦，直到重新记起来。他会一辈子活在自责和悔恨中，你忍心吗?”

　　可是在梦中，他不是已经有了新的身份吗。我倒是宁愿那是幻像，不是真的。

　　大成主动去领了罚。他是为了无日境，为了我好。甘愿冒险举报十二。他被扣了半年俸禄，每天都要去面壁思过一个小时左右。有的时候，他的妹妹会去面壁室送晚饭。有的时候，他和大家一起，吃完了再过去。后来改成了每天三个小时。送晚饭的人，换成了离歌。“这小子知足吧。面壁还有饭吃。别人去面壁，全是饿着肚子的。”门口的小巡逻兵在笑他。另一个，“堕神你敢惹啊。少说几句吧，没人当你是哑巴。”巡逻兵一般是普通人，招的附近年轻力胜的小伙子。多是妖族和人族的。

　　“知道错了吗?”我去看大成。“要是我亲自罚你，你这小命是保不住了。你就庆幸吧，我没工夫搭理你。”

　　“知道了。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神主大人心头好。”他好像话里有话。

　　“瞎说话是要付代价的。你想好了再回答。”血池在旁边威胁大成。

　　“行了，血池。放了他吧。”大橙子什么世面没见过。血池吓完他，他已经魂不附体的蹲在墙角了。要说我的手下，三个最狠的：“血池、离歌、关忻。”血池之前是暗杀旧部的部长，现在也管理着重组后的刺杀部。自然是残酷无情的，人称血煞大人。有这三大巨头，刺杀部和长梦小队永远是神秘军团里地位最高的。他们劳苦功高，拿的是玩命钱。

　　“嗨，小橙子。”另一个人是出现，让大成更加恐惧了。“你认识橙子?”我问诡辩。诡辩说：“当然认识。我刚见到这小子的时候，他还是个果子。差点儿就被我摘下来吃了。想不到几百年后修炼成型。我记得他身上的味道，特别好闻。是整个果园里最香的果子。”血池格外冷静，“谣言之神?从未有人见过的，世间第一个出现的堕神?”

　　我用力拍打血池后脑壳，想让他清醒点。“你作死啊，你数他阶数?”他念念叨叨，“一二三四.......”数到第四阶段，强行被我中止。“他有至少五阶?”诡辩见他大惊小怪的样子，“不行吗?没点本事怎么保护你家老大?”他的出现，是我没想到的。我不想他为了我，暴露了自己。所以一直让他安分守己，少见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