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黎明未至》莲花郎面

98、天文台之战

　　在伏地魔发表史无前例的自私陈述之后，莉莉安花了很长时间平复自己的呼吸。

　　“你真是个怪物。”她冷冷说道。
　　黑魔王的手慢慢攥紧：“别这么叫我。”
　　“我叫你什么都不会改变你的本质。”莉莉安的背被猛地撞在墙上，她倒抽一口冷气，毫不犹豫大声道，“你是个自私残忍的——”

　　“怪物”两个字被静音咒吞没。

　　一股强大的魔力倾泻在她肩头，慢慢把她压垮。她的膝盖落在灰尘上，划乱了精心准备的魔法阵。她的头被迫伏下，视线只能看见他的龙皮靴子，皮革味十分新。

　　伏地魔慢慢躬身，把手放在她肩上。
　　他嘶嘶道：“如果我是怪物，那你是什么？被献祭给怪物的处.女？”

　　莉莉安讨厌被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

　　泊尔塞福涅，祭坛上的处.女，被黑魔王关在地下室里的情.妇……这一切。她不是这样的存在。她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具。

　　“我是我自己。”莉莉安感觉发根一痛，脑袋被他狠狠往后拉起，双眼愤恨地与他直视。

　　“你爱我，莉莉安。”他的眼睛是深红色的，泛着不祥的光芒，这是他发怒的征兆，他轻声细语，“即便事情发展到如今这步，你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你不觉得你更像是怪物吗……”

　　“我……”莉莉安闻见他侵入性的气味。

　　雨水，泥土，陈旧棺木。
　　太浓烈了。

　　他的身影形成压倒性的存在，紧抓着她脑后头发的手略微放松，慢慢移动到她肩上。然后他把莉莉安从地上拉起来，用力推在墙上，用自己的膝盖支撑她的身体。

　　莉莉安拼命侧头躲避他的嘴唇。
　　他顺势将脸埋进她暴.露的颈间，用牙齿一点点刮蹭大动脉，舌尖留下湿漉漉的痕迹。然后突然，他的动作变得狂暴，牙齿用力压入皮肤之下，制造出伤痕累累的印记。这痛楚在灼烧，让所有感情来得更加浓烈。

　　莉莉安听见自己发出难以辨别的声音。

　　伏地魔抬起头确认了一下她的神色。
　　“回答我，你是怪物吗？”略带嘲弄的语气让莉莉安更加愤怒。

　　“放开。”

　　“你确定，嗯？”他轻声问，呼吸划过耳垂，“不是想让我抱得更紧？”

　　然后他再一次咬下去。
　　在刚才的伤口上。

　　莉莉安被无以名状的情绪淹没。
　　“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我当然不会。”伏地魔在她耳边发出嘶声，“我爱你，莉莉安。”

　　*

　　禁闭的日子里，她难以感觉时间的流逝。她以为已经过去了至少十年，但实际上才一个月不到。

　　伏地魔并非每天出现。

　　他似乎在筹备某个计划。

　　食死徒们也异常忙碌。斯内普在上次带来符文锻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莉莉安甚至怀疑他已经被伏地魔杀了。

　　她仍在研究固化灵魂的办法。
　　上次实验失败，证明恢复伏地魔的灵魂是完全不可能的。接下来她只能想办法将其固化，避免杀死伏地魔时，他的灵魂逃逸，再次重生。

　　幸好，固化灵魂比恢复灵魂要简单，莉莉安的进展也异常迅速。她已经成功设计出咒语，并且利用斯内普偷偷摸摸送给她的符文锻银，将一部分咒语像纹身一样烙在自己的身体上。

　　最幸运的是，伏地魔因为过于忙碌，最近根本没空安排卧床。这让她在纹烙符文后，有了充足的时间将其隐藏。

　　就在一切顺利展开，即将万事俱备时，马尔福庄园突然发生了一场骚动。

　　那天夜里，莉莉安听见窗外此起彼伏的幻影移形声。

　　马尔福庄园覆盖着反幻影移形的咒语，通常不会有这么多食死徒来来去去。莉莉安设法召集小矮星或者德拉科，但是他们没有一个听从命令。

　　他们在哪里？

　　这些食死徒又要去哪里？

　　到午夜，幻影移形的裂纹声逐渐平息。窗外看不见一个人影，也看不见一盏灯。

　　莉莉安只能跟马尔福家的家养小精灵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人都上哪儿去了。
　　家养小精灵受不了她的威逼利诱，最后告诉她——所有人都去了霍格沃茨。

　　莉莉安觉得荒谬：“你在骗我吗？食死徒进不去霍格沃茨，更不可能幻影移形过去。”
　　“不！不不不！我绝对没有骗你，贝克莱小姐！”家养小精灵的眼睛像灯泡一样瞪大，尖声道，“我亲耳听见，他们幻影移形去了翻倒巷，那里有个消失柜……”
　　“消失柜！？”

　　莉莉安的声音比家养小精灵还尖。
　　“消失柜！？”她掐着这个可怜的生物，像雌狮一般咆哮，“你说翻倒巷有个消失柜，食死徒通过它进入了霍格沃茨？全部进去了！？”

　　家养小精灵说不出话，只能惊恐地点头。
　　莉莉安将它放下，无心再想其他。她自以为进展已经够快了，没想到伏地魔比她更快——他找到了一个办法让所有食死徒攻入霍格沃茨。

　　斯内普和德拉科作为内应，消失柜作为通道，这样里应外合，他们很可能成功侵占学校，控制学生们。

　　学生们……

　　想到这里，莉莉安不由担心起哈利和他的小伙伴们。作为预言钦定的救世主，哈利头顶无时无刻不悬着一把利剑。他就是伏地魔最大的目标。

　　“别往坏处想。”莉莉安像困兽般徘徊，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不能乱想，不能乱想，邓布利多会保护好哈利的……”

　　她的思路不由往更坏的地方滑坡。

　　邓布利多发生了什么？
　　假如他在，食死徒敢肆无忌惮的进入霍格沃茨？

　　“我要出去。”莉莉安对家养小精灵道，“这个房间被伏地魔锁定了。你要用家养小精灵的魔法带我出去。”
　　“可是我不能……”家养小精灵猛烈敲打自己的头。
　　莉莉安蹲下来把它按住：“你的小主人德拉科现在麻烦很大，我得去霍格沃茨帮他。拜托了。”

　　家养小精灵这才渐渐冷静下来。
　　它抓住莉莉安的手，把她带到食死徒们降落的翻倒巷。

　　夜色浓烈。
　　天空开始下雨。
　　污浊的巷子里甚至比白天还更热闹，偶尔可以看见一道幻影移形的白光，和天空中皲裂的紫色闪电交映着。

　　莉莉安仅着一身白色睡裙，像幽灵般飘过弯弯扭扭的小巷，风和雨和雷电都被她抛在身后。她不要命地狂奔着，踢开了博金博克的店门，魔杖指着店主。

　　杖尖的红光像锁链般把他吊起来。

　　“消失柜在哪里？”她问，喘息声剧烈，“你最好在我挖穿你的脑子之前回答。”
　　“这里！在这里！”老店主嘶哑地指了一个方向，“它最近才被修好……”

　　莉莉安没管他说了什么，直接矮身钻了进去。一阵可怕扭曲、让人想吐的翻转后，她进入了更大的混乱空间。

　　眼前是熟悉的霍格沃茨石墙。

　　穿着长袍的食死徒到处穿行，学生们像被驱赶的小鸡一样惊慌失措，教授们的身影时隐时显。一个法术爆炸，整个走廊都黑了，尖叫声震痛莉莉安的耳膜。

　　她在这样的混乱中站都站不稳，更别提找人。

　　她举起魔杖，整条走廊上的烛火都被点亮。
　　“西弗勒斯·斯内普！”她高声喊道，想问问斯莱特林院长在哪儿。但是所有人都陷入自己的困境，根本没人理她。

　　“贝克莱小姐！”
　　混乱中，她忠心耿耿的仆人听见了她的声音。

　　“我在这里！”
　　“我来了，贝克莱小姐！”

　　小矮星变成老鼠，凭借体型优势钻到了她的身边，然后快速把她拉进一条暗道。这是当初他作为掠夺者的小知识——当初他们差不多摸清了霍格沃茨的每一条密道。

　　“斯内普去了天文台，我不久前看见。”小矮星说着，“对了，你怎么在这儿，贝克莱小姐？”

　　“我……”贝克莱刚想回答。

　　这时候，另一条走道上传来尖如汽笛的叫声：“邓布利多被杀了！快点逃跑！斯内普杀了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