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梦》味同嚼蜡

4、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我有一个很经典的造型，基本不用多么复杂多么高难度，其实完成这个状态的转变so easy，只需要往车里一钻，各种复杂的感觉就涌上来。除了偶尔凌风有空顺便接送我之外我感觉稍微好一点之外，只要一坐车，不论是汽车还是出租车还是公交车，哪怕是一辆轰着油门从我身边呼啸而过，只要我不马上闭气，铁定头晕眼花。只要在车里面或者它们身边呆超过两分钟就昏昏欲睡，如果强打精神，只会让我恶心呕吐，哪样难堪哪样来。而我有一个优点就是从来不违背自然规律，一向随遇而安，所以在上凌风车后，我重心果断往靠椅一沉，瞌睡虫就像潮水一样涌来，我眼皮越来越扛不住，我也不扛，果断晕过去。而醒过来之后，我对着镜子，就会发现，我鸡窝一样的杀马特造型，那模样跟雷劈了没啥分别。原来寸头的时候还好，后来长长了就很严重。
　　在我感觉中好像也只有两三分钟的时间里，我却做了一个比较漫长的梦，梦中一个甜美的女生，披着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脸蛋像苹果一样白里透红，那么可爱！我们好像一路漫步在江边一个长长的广场的路上，海棠花开得正盛。她拨过一个枝头，微微歪着头，俏皮地对我说：“黎青，我要去美国了，我要忘记了他再回来。”我说：“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忘记就能忘记的啊。”突然有点想要恶作剧的我又想起一个瞎哔哔的话：“现在科技那么发达，要不你干脆去那里把关于他的神经切除了不就可以啦。再说了，你走了，我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了，我很寂寞。”在大多数时间里，我把我真心想说的她眼里泛着点点的星光，然后给了我一个大力的拥抱。而我更二的用力拍了拍她的背：“既然你要走了，那么就去吧，但是我希望你能早点回来。”她低低地答了一声：“嗯。”然后是满目的花和满目的苍翠，整个世界都是旋转着的万花筒。
　　我被凌风拍醒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一处停车位，他神采奕奕，而我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我此刻鲜明的对比。在下车前，我特意拿出手机拨了拨我的短发，现在已经齐耳了，不错，再留一段时间就能齐肩了。在用余光确认过凌风不耐烦地别过头之后，我捏着袖口，用力地擦擦我睡着的时候流在座椅上的口水。我丝毫不怀疑凌风在看见他的爱车遭此蹂躏之后会怒发冲冠灭我口。
　　我们在机场的一处不起眼的咖啡店要了三杯热咖啡，在秋末冬初的时候，热乎乎的饮料总是格外讨人喜欢。所以我不顾凌风好心，非要拿俩，可是拿一会儿手酸，我就开始耍赖，凌风抗不住我脸厚，于是只有默默地缩在角落拿着两杯咖啡，臭着脸。
　　如果要我形容等人是一种怎样的经验，就好比两个人时间多的用不完了，在那里瞎浪费时间，这是最没有效率的事。古代有一个尾生抱柱的故事，我一直觉得那尾生真傻，过了时间不等就是了，也不至于白白送了一条命。
　　但是此刻我们正在做着这种效率极低的事情。在我第N次翘首期盼之后，那个凌风口中的“客人”出现了。
　　怎么说呢，我见她面的时候，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虽然她有着长长的大卷发，戴着墨镜，烈焰红唇，又穿着很酷的全身黑，明显不是我的style，印象中也的确没有这个人。在凌风向她介绍我之后，我果断伸出手：“你好，我是李新。”她摘下墨镜，妩媚的眼睛打量了一下我，又戴回去，伸出她的纤纤玉手，不紧不松的握了握我的手，然后两手拿着和口红同色系的手包，抿着唇，矜持地对我们说：“走吧，凌少。”声音听了也让人骨头酥了酥，我想：幸好我不是一个男人，还把持得住。
　　我心里一直觉得妩媚小姐——其实是乌眉小姐，但是显然没有妩媚好记，又写实又抑扬顿挫——
　　应该很喜欢凌风来着，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她先前跟我握手的时候的那些细节，无一不是故意。在饭桌上明明坐了三个人，但是很显然我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个，妩媚小姐很会找话说，而且绝对找的不是我能接上来的，什么经营投资类的东西我也完全不熟悉。于是在妩媚小姐的小心机里，他们俩被隔成了一个单独的世界。不过我从来不擅长说话也不乐意说话，所以一个人大汗淋漓挥汗如雨的埋头吃火锅。凌风不愧是一个好好先生，在招来服务员单独为妩媚小姐点了一份甜点之后，为自己点了一杯咖啡，还问我：“要不要来点饭后甜点？光吃辣不好。”我不用抬头都知道他的眉头扭成了一个结，还在同肥牛鏖战到底，但是停了筷子之后，突然觉得嗓子有点冒烟，所以问他：“有绿豆汤吗？”
　　他翻了翻，说：“有。”
　　我想了想，试探着问：“要不来一份？算了，还是两份吧。”
　　妩媚小姐嫣然一笑：“真看不出来，新新很能吃呢。我们那些留学生里，女孩子最多能吃一份绿豆汤呢。新新好有福气呀。”
　　她那声新新把我恶心到了，我要是听不出来她的讽刺就怪了。你说同样是喊别人昵称，人和人的差别怎么那么大呢？我陌生人一个，可以说在这个世界无牵无挂，显然不把这点恶意放在心上。因此我故意打趣：“我记得有一个人说，知识分子的饭量都是和知识量成反比的。我没有留过学，没有乌眉小姐懂得多，自然就比乌眉小姐吃得多了。但是饭量和衣服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合适的，实在不好以偏概全啊，再说了，我吃那么多也不胖啊。”
　　妩媚小姐直接忽略了最后一句话，掩口笑得收不住声：“新新真是幽默。”再没有后话，我们仨都安安静静的吃起饭来。
　　在喝完汤后，我马上起身去上厕所，妩媚小姐一句：“新新等等我。”我无奈停下脚步等她，她亲昵地把胳膊挎在我的胳膊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我们在镜子前洗手的时候，妩媚小姐有点猝不及防的问：“新新你认为凌少是怎样的人？”声音婉转得像黄鹂鸟。因为吃辣声音有点不正常的我回了句：“还好。”粗声粗气地。
　　妩媚小姐笑道：“见过他的人都说他好，从小学开始，凌少就是一个阳光的男生，好多女生都给他写过情书，可是他看都不看，直接就扔进了垃圾桶。我应该是第一个递情书给他成功了的吧。后来......”
　　我最害怕几个故事，一个是鬼故事，听了我大半夜的会失眠。另一个就是情情爱爱之类的拖泥带水你死我活......的爱情故事，我最喜欢的剧情是：有一天一个樵夫喜欢上了一个牧羊女，刚好牧羊女也爱他，后来他们生活在了一起。
　　显然妩媚小姐的爱情故事不是一句两句话可以说清的，所以我有点头痛的揉揉太阳穴，大喊：“停停停，总之就是你和凌风是一对儿吧？”
　　妩媚小姐抿嘴一笑，微微点了点头。我想人真的不能和人比，我点头感觉就像鸡啄米，但是人家就是天鹅昂颈一样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