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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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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已经是我九九八十一次叹气了,我瞪大眼睛盯着床头小几上的那碟鱼面揉揉,忍不住还是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肚子已经抗议了很多次了,终于经不过食物的诱惑,我再一次努力伸出手臂,准备将那碟鱼面揉揉给拿到手。指尖刚好要接触到碟边的时候,突然从手臂上传来的一阵刺痛感,让我忍不住‘啊’了一声,重重的坠下了手臂,宣布这一轮的努力再次失败。收回手臂,正准备再次发起新一轮的进攻时,门突然响了,不用回头我都知道是谁进来了。
自从一个星期前,李元昊把身受鞭伤、跌伤、骨折等众多内伤外伤混合伤的的我,从生死一线间救回来以后。我就一直被迫趴在他的这张床上不能动弹。李元昊的这张宽大无比的床,在我以前在当他近身丫头、睡地铺的时候,就知道李元昊有一个习惯,就是从不把包括太子妃在内的一众女人带到这张床上来行乐,他每当有这方面需求的时候,通常都会直接到她们所住的别院去找她的这些女人们,而且他对他这些女人的选择,向来是随性所至,既不会提前告之,更不会提前预订。野蛮!
所以在我这次醒来之后,我决定不再跟这个人渣说一句话。但是谁知道,这个该死的人渣竟然不顾我无声的严重抗议,三下两下就将我的衣服给扒掉,然后自己动手在我的背上、手臂上、腿上强行替我上药、换药、换夹板……还包括喂东西给我吃。虽然我没问,他也没说,但我一直很怀疑在我醒来之前的那几天,他究竟是怎么喂东西给我吃的?好在,在他看到我我的手基本上可以自由活动以后,就不再坚持要亲自喂东西给我吃了。但是他仍然会坚持亲手扒掉我的衣服,而且对此似乎乐此不疲。人渣!
李元昊将那碟鱼面揉揉递到我的跟前,示意给我吃。我冷哼了一下,将头转向床里,并不理会他。心里想的是,我要吃也不在你面前吃。李元昊见状将手中的那碟鱼面揉揉又重新重重地扔在了小几上后,自己就一屁股在床边坐了下来。我虽然没回头,却明显感觉到他正在揭开我背上的被子,动作虽轻,‘呲~~’但一股突然袭来的冷空气还是让我不禁眦牙裂嘴的吸了一口气,李元昊可能是仔细看了看,然后出声说道:“伤口开始俞合了,再加些白玉疗伤膏,应该不会留下疤痕的!”
在鼻子里哼了哼,动不也不想动。心里突然想到这算不算是李元昊跟我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了呢。正翻着白眼在那儿盘算,李元昊竟然自己脱了靴子,爬上床来,在我身边睡了下来!又来了,现在才什么时辰啊,他怎么就上床睡觉了?这些天,他每天都这么和我同床共枕,又没有动我一根头发,他不烦啊?就处他不烦,我烦啊,一个大男人,而且是一个你很痛恨的大男人,都天晚上都跟不能动弹的你挤在一张床上,又不说话,这跟在太平间里,和一个死人躺在一起有什么区别啊!
想到这儿,我转过头去瞪着他,发现他双手枕在脑下,平躺在我身边,虽然隔着我还有那么一点距离,但他周身那强大的气场,仍然带给我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瞪了他好半天,他才发现似的,垂下眼睑看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又转开眼睛仍旧望着床顶发呆,好半天,才出声说道:“是我把你伤得这么重,你可以因此恨我。没关系,不过,这是你自找的……”刚想转回头不理他,突然听他说到这儿,我猛得又转过头怒视着他,只见李元昊早已预料到似的,动也没动的说道:“私递军情,本是死罪!”
心里其实也明白,但我嘴上还是不会说同意的。李元昊见我没吭声,接着说道:“从帮你离开原州城,到后来让你离开,我又未为难过你,至于你在甘州城内被抓,那可怪不得我,我可是提醒过你的……”啊,提醒,听到这儿,眼前突然浮现出李元昊在心愿灯上写的‘甘州’那两个字,难道,他真的是在提醒我及时离开甘州城这个即将发生战祸的地方?“……我把你从两次把你从马厩里救出来,放在我身边,但你都不知好歹,从不心生感念,反而还私递军情,你说,以这次之彰,我究竟是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这么想离开我,这么想要看到我死?”
“我没想过要看到你死!”这一句辩驳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冲口而出,把我和李元昊都吓了一跳。等我反映过来的时候,我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气呼呼地瞪着他不说话。李元昊看见我的这副模样却突然笑了。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见李元昊笑吧,该死的人渣,居然笑起来还蛮好看的。“你不是挺能言善辩的吗,你说啊,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起,让你这么做,这么恨我,成天就想着怎么逃跑?”
听到李元昊的一再追问,我第一次感到有些语结。平心而论,李元昊单纯对我而言,好像的确是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如果真如他所说,当初我能成功离开原州城,是他故意帮我的话,那这一桩我就应该感谢他的。还有在原州城内,他点名让我放心愿灯,实则是在向我示警,让我趁早离开甘州城。后来把我从马厩苦力提升到他的近身丫头,其实也并没有把我怎么样,反而是我,成天拧着一张苦瓜脸想着怎么逃跑,也难怪他也会成天一副死人脸对着我了。而这一次,也确也是我私泄军情在先,他发现后,自然难免会震怒,以他的火暴性格,他没把我当场杀了,反而将我救了回来,放在他的床,亲力亲为的照顾有加,是不是也该自做是对我格外开恩了呢。
难道是我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就已经先入为主的把他给定格为大反派了的缘故吧。因为在我心目中,狄青才是我追求的理想目标,而与狄青的相比较之下,李元昊的种种表现与我以往接触到的任何男人都是完全的不同,也许正是这种不同,也许还加上一点我从历史课本上了解到的他的一些行为,也许还有他对瓜州屠城,他对潘罗支的暴戾……这一切地一切,让我将他牢牢的定义在了最讨厌、最可恨、最不齿的人渣这个定义上吧。而这一切,的确将他对我个人的种种‘不同’全部掩盖了起来。
那我,究竟应不应该恨他呢?‘啊~’从背部突然传来的一阵疼痛感,让我忍不住叫了一声,想到这儿,我告诉自己,他将我伤成这样,我还在自责,该不该恨他?我看我是被洗脑了,一定是这个人渣在我昏迷的时候,将我洗脑了才会这样。我应该清醒一点,我当然应该恨他,这还用说吗!
下定了决心,睁开眼睛准备告诉李元昊我的这个决定,谁知道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李元昊的脸部大特写!‘啊~~’一声尖叫,把我和李元昊都吓了一跳,估计李元昊也是没料到我这个时候会突然睁开眼睛,看到他的脸部大特写,竟然动作非常迅速的又躺了回去,而且还转过身去,拿了一个背脊梁对着我不吭声。看着李元昊的背脊梁,我咧着嘴暗骂了声‘死开一点!’便苦于自己没办法动,也就只剩下看着李元昊的背脊梁干瞪眼的份了。
终于可以下床走动的这一刻,真是让我兴奋不已。因为我再也不用成天趴在李元昊这个臭男人的床上不能动弹了。其实根据我自己的估计,应该早就可以下地走走了,但该死的李元昊肯定是背地里买通了那个大夫,硬说了一通什么类似伤筋动骨一百天一类的废话,又是不准我拆夹板,又是不准我活动,总之硬生生地将我困在李元昊的床上这么久,才很有是有些勉为其难的同意我可以下床活动活动。而且还特别嘱咐我……应该说是央求我,一定要在李元昊不在的时候,才可以试着下床来活动活动。
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李元昊似乎变得很忙,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这个时候城里应该很热闹吧。真想到城里去看看,看看甘州城内是否恢复了一年前的繁华与热闹,今年的甘州城内还会有放心愿灯的人吗?心里想着这些事情,在试着沿着床沿练习走动的时候,竟然没发现李元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回来了,而且还不知道他在门口站了有多久,总之等我发现他的时候,他正一脸铁青的大踏步向我走来。我见状连忙伸出一只手挡在我和他之间,示意他赶快停下来。谁知道他根本就不理会,径直就走到了我的跟前。
“谁叫你下来走动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我撇开头,不去看他的脸色,也不想回答他的话,只管自己试着再走几步看看。李元昊对我的这种把他当空气的行为已经有些习已为常了,也不管我怎么回答,只管弯腰下去,准备一把将我横抱起来,重新扔回床去。见状,我忙想推开他,李元昊骂道:“你不想残废的话,就给我滚回床上去!”
见状,我手忙脚乱的一阵乱打乱踢,准备把这该死的李元昊给推开,谁知道自己因为长时间没有下床活动了,竟然一个重心不稳,‘呯’的一声巨响,我和李元昊两个人一起重重地倒在我身后的床上。如果我是因为失去重心而仰面向身后床上的话,那该死的李元昊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竟然因为我的抵抗,也失去重心,和我一起倒了下来,并且还把我压在身上,不得动弹!好容易睁开不敢相信眼前事实的眼睛,就看到压在我身上的李元昊,也同时瞪着一双魅惑的黑眸,看着我一动不动!
“你想杀了我吗!那给个痛快,刀起头落碗大的疤……咳……咳……压死人了!唔……”在我的一声怒骂还没结束的时候,李元昊突然腾出一只手来,迅速将我挥舞的双手给控制住,一边竟然再次一俯头,用他自己的嘴把我正在骂个不停的嘴给堵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