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perhaps lov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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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物线，完美的擦过灰白空虚的天幕。精准的爆起火红的焰，混着焦黑的浓烟，含有碳的物质氧化的结果。火焰壮丽，燃急了缓和的空气，蒸腾，变热上升，形成暂时的真空，大气压强立刻将四周的空气敢了过去，补充，形成了，风，自上而下舞起的风。
精确的时间，精确的坐标。XYZ轴的数字几乎连小数点后3位的吻合。相当完美的远程导弹引导。师侦营的一个小任务。
高城坐在物资运输车旁边，靠着车轱辘摊着，当导弹成功开花后，他就团到了角落里，困的。
黄土地，干匝匝的，稍微一点动静就能带起局部沙尘暴。稀疏的植被，偶尔几棵松树也歪七到八的，看的人心情郁闷。还不如对着码得整整齐齐的军车和物资来得爽利。
快到秋天了吧。天气反常发白。越过自己的膝盖，高城看到一株几乎被沙子活埋的蒲公英，灰头土脸耷拉着，花冠上面似乎还勾搭着几株毛茸茸的小□□，还没走啊。虽然已经浑身散架，但高城还是挪了挪自己不听使唤的腿，自己的鞋压倒了蒲公英的叶子。其实压着也没关系，蒲公英从来不是什么娇气的生物，生长速度恐怖，繁殖方法恐怖，（除了靠风外将蒲公英剁了，切成小片埋在土里有点水就能长出新的= =）却不似仙人掌般狰狞，只是温柔的活着。抖了抖脑袋上的黑漆马糊的不明物体，刚才爆炸热风带起来的，高城昂起脖子，脑袋磕住车边，耷拉这眼皮，注视着依旧毛茸茸的蒲公英。虽然不是纯白至少颜色让人觉得温和安适，和某人的感觉类似，高城咂了下嘴皮子，骂了句混蛋玩意儿，都他妈的两年了，忒长情了点。起身拍拍屁股，绕过蒲公英，高城向人多的地方扎去，防止自己没事瞎琢磨。
你们知道么？北京城内的蒲公英绒毛是黑的，黑漆漆的，令人作呕。
回到清河总部已经是半天之后了，洗了个澡高城就把自己扔到了床上，准备宅个3天。3天，不多不少，这次假期的时间。哪都不去啥都不干。高副营长现在唯一的兴趣就是算坐标和放火箭炮。
“我说我不去！”第二天早上就被宋龙信宋营长薅了起来。朝北京城内拖，到东边办点事。
“直走！不许拐弯！！从南二环兜过去！”车下到复兴门的时候，原本缩在副驾驶位置上装死的高城，突然抓着司机小陶的方向盘玩了命的掰。歪歪区区一条s型。小陶吓得猛踩刹车。不远处交警观望着。靠，军车又他妈的犯贱！无奈不敢也无权抓。光看车牌号就很吓人。
“那啥……”小陶好半天才缓过来，在琢磨要不要插回长安街。兜路兜的厉害。
“算算就这么开吧，听他的。”呆了两年，宋营长清楚知道高城有个怪癖，不乐意见北京城中心那建筑，听都会炸毛。
“恩，其实呢。就是参加个饭局。这不是最近咱们营要订一批气候分析仪和炮弹支架么，之前都是军需处直接发，也不管实际情况合不合用，现在好了，咱可以直接和定做厂家直接沟通，我寻思着不你在这方面最有发言权，都摔了8台分析仪了……”宋营长唠唠叨叨，高城继续装死。听了个大概。从杯酒释兵权到小老百姓谈婚论嫁，中国人习惯一切大事酒桌上解决。
高城不出去是有原因的，被吓得。还是相亲吓得。他老娘可能是想抱孙子想疯了，疯狂的给他介绍姑娘，见面吃饭，见缝插针。吓得高城再也不敢和他老娘说自己有空。
这次不会又是他娘的鸿门宴吧？高老娘何等人物？区区一个宋营长勾勾手指头就收买了。高城一阵恶寒，强打精神咬牙，决定见势头不对就跑。用尽力气跑。
缩在豪华酒店套房的沙发里，高城眯着眼研究着文件的内容，有点欣赏有点疑惑，这真的只是一家小小的民营企业么？策划书精准到位，一些细节的数据和方案如果不是亲自实践过根本不可能知道。可见下了功夫，问题是军事演习都是机密，外人不可能轻易知道啊。（十七大文件标明，逐渐允许民营企业进入军工市场，中国军队逐渐采取向民营企业购买军用物资的方式一改过去自给自足浪费资源的方式。）
“如何？这可是从一百二十多家企业里面选出来的。”后勤部接待官员有些自豪，口音很重南方人。
“到时候再说，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高城撑沙发坐了起来，随手将文件扔到了旁边的茶几上。这几年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算也是练了出来。
富丽堂皇，金碧辉煌……高城脑袋动了下，武夫也就想出了这么几个破词儿形容眼前的装修。自己和营长等人在里间，羊毛地毯，真皮沙发，一个表弄得落地造型复杂还带喷泉。外间一42寸贴墙电视，红木大圆桌，镶金边餐具，每个椅子面前桌子上放了一只杯子，杯子里面用手绢之类的金色的布扎了个花花的造型。高城不知道那杯子是奥地利水晶的，布是绣花棉布，老百姓拿来当装饰，这里拿来擦嘴后丢掉。
“啊哈哈……”厚重的木门都未开，笑声就传来。高开叉旗袍美艳的服务员将来者引入。陆续三人鱼贯而入。
最先进来的最矮可能是老大。枣红休闲T恤，灰白西服裤子，将长出来的衣服塞进了裤腰带里，腰间别了个手机。笑嘻嘻，就是龅牙的厉害，还黑黑的。类似海狸还是黑版的。
后面跟着个高的秘书，女的。灰白职业套装，打扮得体，就是长的有点凶，眉毛粗弄还是立着的。
最后一个瘦高，黑色卫衣，白色T,牛仔裤，显得有点不搭调。正背对门和服务员说话。
而后，转过脸来。
高城揉了揉眼睛，我他妈的没睡醒发病啊我？又揉了揉。TMD该退伍了。好大的幻觉。
瘦高个的男人愣了愣，冲着里间出来的两个人，盯住了正在玩了命在搓自己眼睛高城。
“啊哈哈！我们这位技术员也是当过兵的呢！这个企划书就是他写的！”海狸老板自我介绍完和营长寒暄完后，拍了把史今的后背，得意的笑了笑。爽朗的开始攀关系。
史今微微欠了下身，伸手，和宋营长握了下。宋营长立刻豪迈开来。
“在哪儿当的兵？几几年的？”
“北京军区，94年兵。353团的。”
“哎呀！正好！高城！你不以前……”宋营长转头大笑道，遇见一脸呆滞状态的高城，愣住了。
“连长……”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扯的嘴角位置异常的高，柔柔的唤了一声，异常的暧昧俗气。
靠，老子该进疯人院了。好写实的幻觉。高城半张着嘴瞪圆了眼，眼前正是自己零零碎碎一到空闲就想到的人。
“恩。”认为自己发疯的高城还是答应了。上前两步，巴拉开伸手等候光顾的海狸老板，狠狠勒住了眼前细高的人。
于是那人弯了弯眼角，没挣扎任由这几乎掐断自己的手劲放肆。把脸埋进了宽厚的肩膀。
于是这人有使了几分力气，几乎红了眼，很不得将人揉碎了嵌到骨头里。
“兔崽子……妈的疯人院我他妈的也认了”
碎碎叨叨，神经兮兮，周围是一圈错愕的生物。
一桌子菜，飞禽走兽，除了两条腿的父母，四条腿的桌子其余几乎上了个遍。
海狸老板客气的递烟敬酒，公关之势十足十。白衣秘书更是了得，开席就没停过嘴，十足一东北大喷子，酒席实战经验异常丰富，宋营长和后勤部官员们都被灌的云里雾里不知春秋，迷迷糊糊。但始终介于半醉半醒之间，还算有些思维。等酒席结束在拉去“马杀鸡”下，中国的合同90%就这么签下来了。掌握的相当好，如果直接灌趴下，人睡死了后续的事情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高营长！我区区一女流之辈……”海狸老板频频使眼色发信号的会意下，白衣秘书横眉一条，端酒杯冲着盯着史今发呆的高城。
“小女子久仰大名先干为敬。”就在高城还没回神谁叫他的时候。小女子华丽丽啤酒杯子里面的白酒水位线下了一半。
女人敬酒男人绝对不能推并且要喝得多。酒桌上的规矩。高城极不情愿的移动下视线转到小女子身上——史今坐她隔壁。
速战速决，一仰脖，擦把嘴，随手一翻杯子，光了。
“好！！”海狸老板立刻鼓掌，黑红色的脸闪着油光。
“来史今，你也敬下高营长，学学人家的豪气！”哗啦老板推过去一大满杯到史今面前。
“呵呵，连长。”有些腼腆的站起来，抓了抓后脑勺。
高城哗啦站了起来，抄了一满瓶五粮液。
“该我敬你。”
史今有点错愕，全场人都有点错愕。
微缩着下巴，红着眼睛，装甲老虎浑身狩猎前的架势。以全世界人都欠我的架势说了句：
“我欠你的。”
咣当咣当，500块钱下肚了。烧得毫无准备的胃一阵痉挛。
全场更加错愕，海狸老板连叫好都忘了。
“咣”酒瓶子滚到了地上，五粮液就是五粮液，瓶子都异常的结实（囧）没碎。高城晃晃哟哟稳了稳身体，瞥了眼地板，又望回端着杯子看自己的史今，脸已经惨白，眼睛却可以滴出血来。
放下杯子，史今换了一整瓶白的。
闭着眼灌，呛得几乎痉挛，依旧死撑。
拿手背擦了擦水红的唇角，史今动作有些恍惚，一些液体顺着下巴滑入了衣领。高城舔了舔嘴唇。
“你啥时候欠我了？”将酒瓶子砸回了桌板，力道大的有些过分，旁边白衣小女子抖了三抖。
“自作多情。”扯出一些嬉笑，扑通又跌回椅子里，天旋地转，中间却不动，固定着高城一张气的皱到一块的脸。拿胳膊按住眼，史今逼自己回到了习惯的绝望中，笑得更加灿烂。
……
席散。
众人稀稀拉拉到了停车场。
宋营长和海狸老板俨然勾肩搭背，谈笑风生，丝毫没有回去的意思。白衣秘书打电话联系接下来的活动。史今扶着后勤部那位也明显高了的哥们站得老远。
高城煞白脸，钻进了车，吆喝着小陶开车回去。想想不对，打开车门冲着宋营长嚷嚷：
“老宋！走不？”
老宋嘟嘟囔囔挥个大爪子，高城骂了句滚。
正要开车。
“高营长要走？”也喝得差不多的海狸老板依旧不忘待客之理。大鱼在手小鱼也不能得罪。
“史今！还不送送高营长！”轻易看出了高城和史今关系不一般。
哦。史今将扶着的人随手一扔，朝高城颠颠了去。听话的俨然好似当年，高城唤句“三班长”后的场景。
不知道该说什么，对着高城那俩冲着自己翻来翻去的大眼珠子。
于是敬了个礼，“走好。”
客气，相当的客气。高城眼珠子翻了好大一个圈后，额角爆起了一大条青筋。
饿虎扑兔。
风驰电掣。
“开车！”虎吼一个炸雷。
被吼了成千上万遍的司机小陶特镇定的挂挡加速。
史今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杀出了停车场。
车外，完全么有发现自己失踪的老板和秘书大姐的身影越来越小。
车内，盯着自己哈喇子满衬衣的老虎头越来越大。
如果理解不错，自己被高城绑架了。= = ///
灯火琉璃，五彩斑斓。被黑暗掩掉大部分真实的北京城，张扬着富丽堂皇充满贵气的浮华。
车自觉绕道，飞快，小陶精神高度紧张，不时回头瞥一眼后座瞪着史今磨牙的高城。
“瞪俩大眼你累不累啊？”史今微微笑想缓和车内尴尬的气氛。
“看你呢，不累。”高城伸手把想朝门边挤得史今拖了回来。
“我有啥好看的？”扭头，望向车外宽阔的大马路。
“看咋了？我还就看了。”抓着史今的脑袋就朝自己脸方向掰，喝多了的高城手劲有点大。
黑黑的眼珠顺着眼尾上翘的弧度来回勾搭着，瘦长的小包子脸，嘴有点惊讶的微张，大兔牙若隐若现，白白的。微微的酒香混合着什么，从衣服的深处燃起，撩拨着高城的嗅觉神经，激得五粮液蹭的上了头。
“今儿，你咋这香的？”
又一个五粮液上头的。
史今只得扯起嘴角，混过去我混过去……
圆圆的虎眼，微微发棕，清亮清凉，目不斜视。耷拉着厚厚的嘴皮子，微微开合，不算平稳的空气波动。红脸颊的老虎呼哧呼哧，害得靠太近的红脑袋兔子心跳咣当咣当。
混得似乎沌了。
“嘀嘀”过哨岗，鸣笛致意，清晰尖锐的扰乱了俩人的混沌。车开回了大院。
“解放了……”小陶擦把汗对着消失在黑夜中，扭送“犯人”远去的连长高大的身影。
开门，开灯，关门。
史今杵在屋子中央。
写字台，椅子，柜子。里间衣柜，单人床。除了比七连的连长间多了些电器和一个洗手间外，毫无区别，连摆放的位置都惊人的相似。
“我恋旧。”脱掉外套，扯开领口，高城开冰箱掏了2瓶矿泉水，递给史今一瓶。
“咋不……”
“啥？”
“还住宿舍？都不回家陪陪嫂子去？好不容易休假……”试探性的声音越来越低，史今扒开矿泉水盖子，咽了一大口水，眼神陡然暗了。
高城皱了皱眉，张了张嘴，笑着换了口气，眼珠子又转了一圈。
“是该陪，这不你来了么，怕不方便，就带你来我平时工作时的宿舍了。”略微低头，语速越来越慢，高城小心翼翼观察着眼前人的表情。
“呵呵，是么？连长你可真不够意思！娶老婆了都不通知我下的！嫂子漂亮不？”低头，干笑了两下。史今抬头捶了高城肩膀下，笑得很欠揍。
“漂亮，可漂亮了。温柔美丽，端庄大方”靠近欠揍的笑脸，高城瞪着史今躲闪的眼睛“人可好了，我娶她三生有幸，给我生了个儿子，都两岁了。”
逼近，抓住史今的胳膊，拦住他后退的趋势。高城说的云淡风轻，眉头越结越死。垂着眼，史今尽量不看高城，嘴角依旧是翘着的，白白的兔牙磕着下嘴唇很用力。“肯定特可爱”身体有点抖，高城手臂传来的讯息。
“是啊，特可爱呢，我妈可喜欢他了，每天爸爸爸爸的叫我。明天带你去看看？”弓着背，高城的脸挤进了史今眼睛的可视范围，眼神很干净，带着些说不清的东西，嘴分得更大，咧到了极限。喜悦的自虐。
闭了眼，扭头向后逃，今儿永远是那个想多做多却什么也不说的今儿。
早就料到的高城特别恶劣的扭住了想和自己保持距离的小身板。
“跑什么？不去看拉到！你跑什么！”故意带点白痴笑容。
“没……”有气无力的反驳着。脑袋最大幅度远离白痴发源地。
费尽力气，热源还是隆了过来，霸道无情，靠近了自己的侧脸。
“今儿。”高城一边费力和史今扭打，一边轻轻换了一声。
明显的手下反抗的力度小了几个等级下去。对付暴走兔子最好的方法还是高老虎的一声“今儿。”
“你听好了啊”烫的人发抖的热气牢牢封住了史今的一只耳朵，有什么都带着些粗糙的物件滑擦过了耳垂。身子索性放松，兔眼珠子一番，等死。
“我骗你玩呢。”拉开些距离，高老虎不忍注视绝望的表情。
有些不可思议的回头，以前老做些小恶作剧的垂耳兔子，瞪圆了眼珠，眼尾依旧好看的弧度。
“啥？”兔嘴一张一翕，气都没喘匀。
“我和你一样，光棍儿一条。”再度隆上兔耳朵，老虎说完话顺便舔了绒绒的耳垂一下。让你说不欠我的，我就多折腾几次。
瑟缩了下肩膀，史今感到耳垂湿凉。脑子咯噔一下。大悲大喜。
“谁和你一样光棍儿啦？”精神起来，打掉压迫，小身板跳直了。
再次扑了过去，将兔子压向墙角，圈起来，用虎头拱了拱兔子的小脸。
“立刻和她掰，听见没？”脑门抵着脑门。
“呵呵”暧昧俗气的笑脸。眼睛漂亮的弯着。靠的太近，虎脑袋甚至可以感觉到兔子睫毛的煽动。
“乖。”
额头粘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喝的有点多，高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和墙之间的史今身上。
享受般一动不动，即便靠的太近双眼失焦，即便靠的太紧浑身燥热。全神贯注嗅着彼此的呼吸，用紧密贴合的感应神经。侦察兵出身的两人，张开了生物电流网，捕捉对方微小的生理电路。
暗涌如夜的胶粘，疗撕离分隔的伤。
你过得好不好？
史今喘的有点重，一点一点的加重。呼哧，呼哧呼哧。神经质的咧着嘴，上牙刻意突出来，干笑不出声。张大了笑弯的眼，虽然只是一片模糊，模糊也要继续睁着。笑得过于厉害，挪了挪脸，侧了下，错过了高城的鼻尖，热气从微开的齿间撞到人中又反弹回来，带着湿滑的气息，暖着两人的脸。
到这会儿，史今还是那只蔫坏啥都藏在肚子里的史今。头不动了，开始更加大口的呼气，仿佛废了多大力气样。一个尴尬的姿势，鼻尖抵着侧鼻尖。
嗅到史今闷乐的情绪，高城抿了抿嘴，眼珠停在正前方，保持了一会。向下，向中间，似乎想要越过自己的鼻子寻找什么。侧头调整回刚才的疗伤状态，还是侧头找寻鼻子下面的下一步。
高城在考虑，被酒精拉住脚丫子歪歪斜斜的考虑。
……
下定决心，闭眼嘴循着那片柔软就去了。
“……you have a phone call……”质感的的女声，从史今的口袋里飘出，声音还特别大。
轻轻抵开高城，朝墙缩了缩，史今要去掏手机，也许什么还该把持，自己，喝多了。
“……别管……”被推开的高老虎火了，栖身又压了回去，伸手去抓史今的外套
“……you have a phone call……”隔着衣服按不掉，被锁了。
“……you have a phone call……”
不厌其烦的响着，外套口袋拉链可能卡主，拉不下来。史今不得不一手按着衣服，一手拽拉链。高城松松圈着史今，看着兔子在自己怀里瞎得瑟。脸很红，有点皱着眉，上牙磕着下嘴唇边缘，特小孩的咬着。
一手隔开衣服直接扣住精瘦的腰，一手扯着外套朝下拽。
“……you have a l…咣当…”世界安静了。
史今的衣服连着手机不知道被高老虎砸到哪儿去了。
东南方向，某SPA中心。宋营长懒懒摊在椅子上，打电话。
“高阿姨啊！……高城啊……不在……恩遇见一老部队的战友喝多了……我叫小陶送回去了……可能在宿舍吧……手机又关机啊……他那战友得手机也关机了，我们刚打来着，响着就关机了……恩……好…哪儿啊！…高阿姨再见”
旁边是刚打完电话正将手机放到小柜子上的海狸老板。一边絮絮叨叨：
人死哪去了？明天产品展示会可得来啊！
“哎……我新买的……”史今推高城想离远点。
自己又抽风了。一片黑暗，不想也舍不得让他走。
捉回来，说什么不放。扭住了，手劲大了也不管。高城已经无法容忍史今的一寸远离。
“铃铃………………………………”
刺耳不断的，宿舍电话响了。高城无奈的抬头，放开憋笑的史今。
想直接拔了电话线，转念却拿起了无绳子机。
“哦，妈……没什么……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语气有些无奈的囧，果然是他老娘。一边嗯嗯啊啊一边朝写字台走去，弯腰抓起史今的衣服，转身发现史今立在门边，一脸尴尬，那笑容分明再说你要有事忙我就先走。
皱眉恩啊之中不小心加了句：“兔崽子。”
“啊……没……图，我这有一批图纸我说找个夹子。”胡扯谎，同时皱眉瞪眼不断恐吓要跑的兔子，连衣服带人推进里间，关门落锁。
史今要出去，朝门挤，和一边唯唯诺诺说话一边唬人的高城缠斗，斗不过杀手锏上，眉一皱，眼珠可怜兮兮朝上，嘴一列，小脸一耷拉，就差哼哼两声了。
翻白眼，看向别的方向，高城完全无力招架，史今的撒娇，心一横，咬牙闭眼，一使劲。垂耳直接栽单人床上了。
一不做二不休，恶向胆边伸。高城朝床尾一坐，抓着史今要跑的小细胳膊就扯。史今用力回拽。“用力！我说你那么用用力干嘛？扯断啦！！”又一句控制不了，说的史今来劲了。
“恩没啥，哦……妈我和你说一事儿……就是别再给我相亲了……哎呀……不是……”一边拔河一边和妈妈闲话家常。
“我，我有……我有中意得了……”结巴说完，史今明显一愣神，高城还维持刚才的力道，只一下，兔子头结结实实砸到了老虎隔着嘴皮子的牙。
勒住腰，用侧脸和肩膀固定住毛茸茸的脑袋。顺手拍了屁股一巴掌：“再闹！”
“啊没~~啊啊电视！~呵呵~~比我小一岁，早认识了……恩我在353那会……算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人……啊353没文艺队？……额……呵呵我也不记得了，忘了……恩现在企业上作技术人员……可聪明了……呵呵~那不是还没确定么我那好说 …”肩膀拱起抬高史今安安静静听自己说话的脑袋，拿嘴轻轻碰了碰额头边缘，缓慢蹭着 “人特好，啥事儿都护我让我……这不才那啥……就朝家里带……你吓着人家……恩着啥急啊……额名儿啊……”
“史今。”憋了好半天。高城轻轻说了个名字。怀中有种僵硬的感觉，左胸口似乎被什么抓死了，更加的低下头，将自己的半边儿脸藏到史今脑袋后头，供来碾去躲着什么。
眼框很涩，特别的涩。一直以来最安心的地方，却搞得自己呼吸短促。眼神，姿势，语气，心跳，皮肤的触感。一点一点砸碎了自己那颗冻得坚硬的心。
他，又开始跳了。
又活了。
又有感情了。
又会爱了。
又爱上了。
乖顺的摊在他怀里，身体每一处都渗透着他的信息。额头贴着他裸露在外面的颈脖，又被紧了紧，怕我跑了么？鼻梁压倒了颈动脉。无意的挪了挪脑袋，加大了鼻尖的压力。“扑通普通”可以感受到沉沉的跳动，混着声带的震动透过鼻尖传到脑神经，“扑通扑通”真实的心跳声，在史今胸腔里共振。鲜活的生命。
说到意中人的时候，史今心猛地被弹了一下，想把自己埋起来，不想听。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接受还是需要勇气。史今妄想过高城会喜欢他，因为高城对他太好太好，也偶尔会做一些出格的举动。但是只是妄想，史今眼里高城是完美的，不可能会犯这么一个令人不齿的错误。
从小就活的过于现实的史今特别的适应残酷的现实。
适应，所以顺应。
但，不适合。
因为他想和一个男人过一辈子。
这个妄想终于要死了。一边听高城的描述，一边计算最后还有多长时间的贴合，回北京是自己选的。因为控制不住的想见他，哪怕看到他和他深爱的人一起，扎着自己的心还是想见他，真的想他想疯了。这只是个开始，以后还会有很多。史今心想。
脑门有点温湿，高城说到忘情不自觉蹭了过来。记忆中，高城的嘴有点肉乎乎的，嘟着。雷厉风行的军人长了张小孩的嘴。曾经应该有无数次的冲动想要去碰触，无数次的压抑于无痕。史今没再想别的，只是竖直了耳朵。听这个名字。
妄想似乎有生机。
“史今。”
耳蜗还没讲讯息传给大脑的时候，手就反射性的抓死高城左胸口。
很像手指就这么直接插进他心脏里。
为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不争气？
我都逃了？
我不就是这么不争气的偷看你一眼。
你就这么不争气的跳下来。
过于默契。
过于熟悉。
其实，两人都知道对方心里装着自己。
只是这是不对的。
特别是对于责任重于生命的军人来说。
太爱了吧
真是太爱了。
爱到连人生最基本的原则都打翻了。
都翻了。
那就这么办吧。
史今微微抬头，看到的是高城那张缩着的脸。贴着电话，那边连着血亲，连着责任。
没有什么表情，五官却柔和温柔，专属史今的温柔。盯着电话的方向，恩恩啊啊，继续应付，可能有些不好意思。眼神明净，周围是四散的纹路，昭示一个男人成熟的担负。因为扭过脸，那道疤，那道细细碎碎，繁复不止的疤。比皮肤颜色浅一些，突出不光滑，偶尔夹杂一丝丝几近纯白的小短丝。被自己短促的鼻音吓到，史今才醒悟过来，自己在替高城心疼。一声轻叹，仿佛再问“疼么？”高城配合的摇了摇头，紧了紧搂住史今的手。三年了，第一次心疼你心疼得敢让你知道。
高城别扭的转着脸，对于他这个死要面子的人来说，扯开脸皮赤裸裸的表白真的是太消耗精神力的事情了。控制不住的害臊。把心摊开来放史今面前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他那颗简单到可以称作傻的心很容易被人看穿。
一边不耐烦的嗯嗯啊啊 一边琢磨着要不要挂老娘电话。史今抬头，小狗盯骨头似的盯着自己，虽然还带点水汽。
然后慢慢的靠近，就像自己刚才自己逼过去一样。右脸颊痒痒的，自己几乎被破片咬得麻木的脸，异常的开始敏感。控制不住的一抖。热热的湿湿的。蒸腾。带着自己的情绪。从眼角开始，顺着疤痕蜿蜒着，软绵柔顺得不像话，却拉起了不像话的热度。
舌尖的触感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凹凸粗糙，看上去崎岖，其实修复的还不错。软绵绵的在眼角附近打了个转，舌尖朝下蜿蜒，带着嘴唇。太长了，想象不到的长度，怎样的疼，怎样的血。史今完全不敢想。只是顺着疤痕的轨迹来回舔舐着。
微微弓起背部，双手缠上高城的脖子，更大幅度的贴合着。舔舐，亲吻，到用点力的咬着。史今终于玩腻了那道疤。可怜兮兮的挪了下脸蛋，对着半张脸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依旧拿着电话却完全不再状况的高城。
只是一眼，史今眼尾的弧度就勾的高城迷乱，眯眼，在耳朵里还满是他老娘天气冷了要多穿衣服的碎碎念中，他飞快舔了一下史今，从下巴到鼻子。吻，真正意义上的，真实的，双方的。
很缓慢，很具体。彼此留恋一下对方的软滑，又黏黏腻腻的分开，发现离开了感觉是多么的不适，又立刻期期艾艾的粘上。然后比上一次更加粘黏的留恋，接触。直到再也分不开为止。
那天晚上，我们很认真的接吻。
缓慢，生涩，用尽一生的力气。
虽然我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朝下掉，砸在他的脸上。
虽然他妈妈的声音透过电话一直传来。
但我们依然不间断的吻着。
固执，不服输的。
爱着。
“恩……”浓重的鼻音之后。电话砸到了门上。
高城猛地勒住了史今的脸蛋。皱眉低眼
“……兔崽子……撩我……你再撩我……”猛地闯进史今的嘴里，绕开兔牙咬住了他的舌头。兔子老实了。乖乖的被老虎咬着。傻兮兮的笑着。
高城并没有因为史今过于乖顺的表现而放过他。继续攻城略地。
抱头~~~~~•••滚动~~~~~~~~
天啊怎么和我的爱下去差这么多？怎么这么的文艺腔？
我那火辣辣的的hx- - 、///似乎出不来了
-- 我的神- -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perhaps lov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