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chapter 9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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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时候，气温还有些低。
泽维尔教授刚刚起床不久，拿一条毯子盖着腿。万磁王把他推进了客厅，伸手拉了拉下滑的毯子。
“嗨，约书亚。”
“早上好，教授，”他指着顿河说，“这是我在电话里对你讲过的，俄罗斯来的伊万诺夫先生。”
顿河立刻走过去，朝教授问好:“早安，泽维尔教授。”紧接着，他握了握他的手。
“伊万诺夫先生？早安，真抱歉，听到这样糟糕的事情，”教授叹着气问，“你带了雅沙的照片了吗？如果我知道他的样子，会更好寻找一些。”
顿河立刻从随身带的夹子里掏出了一本相册。约书亚早就提醒了他，出门之前，他把能找到的雅沙的照片都塞了进去。
“当然，真是太感谢你了！”
这两个人交谈的时候，约书亚微笑着，朝站在他身后的万磁王那里看了几眼。强硬的德国人一如既往的板着脸，但教授日复一日的唠叨似乎有了效果，当约书亚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的时候，万磁王只是生硬的侧过脸去，很意外的没有给他别的难堪。
“嗨，兰谢尔先生，”他轻快的向他问了声好，“看起来你今天心情不错。”
被称赞了的万磁王冷哼一声，没有理睬他。看完照片的泽维尔教授却抬起头，不失时机的感叹说：“——啊，真糟糕！艾瑞克，你已经要变成坏脾气的代名词了。”
“我应该感谢替我取这个外号的你么？”
“如果你愿意，”教授眨着眼睛，“但是现在，让我们先去找找我的头盔。”
万磁王皱起了眉：“你还没吃饭。”
“但是我并不饿。”
“先吃早饭。”
泽维尔教授注视了自己的老朋友一会儿，仿佛才突然发现他不如汉克好说话一样，他孩子气的朝屋子里剩下的两个人撇了撇嘴，几秒钟后，又笑起来：“别理他，我可以自己走。”
“它听话多了。”他拍了拍轮椅的扶手，炫耀般的操纵着它在原地转了一圈，就径直往门的方向开过去。
这个有恃无恐的举动惹怒了万磁王。他的满脸涨红了，刻薄的嘴唇蠕动了两下，似乎马上就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但在那之前，教授让轮椅停在会客厅的门前，转过了头：“艾瑞克，你真的不来帮帮我吗？”
“你可以自己走！”
“可那不一样，”教授凝视着他，口气柔软极了，“来吧，我们一起，我知道你也关心那个孩子的事情。我才起床，一点东西也不想吃呢。”
小冲突就这么解决了，万磁王不得不向那个扑闪着蓝眼睛的家伙妥协，他重新握住了轮椅的把手，心里不停的想：要是他敢拒绝他，没准他就要弄出什么更令人难堪的事情，为了不让他丢了变种人的脸面，这种妥协是值得的。
顿河与约书亚都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只好把注意力放到亮晶晶的后现代风格的隧道上面。教授本人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他被不紧不慢的推着进入了城堡地下的防空洞里，一面仰头询问着雅沙失踪的细节，一面竭力的忍住了流露在他脸上的得逞的微笑。
“是这儿，要等它扫描一下。”
轮椅停下来，X光扫过虹膜后，门打开了。地底基地里最深处的这座大房间呈现在几个人的眼前，顿河的眼睛里闪过稍纵即逝的惊讶，很快，他感叹着说：“太大了，这样圆形的拱顶看上去像个剧院。”
“也可以这样说，”教授笑起来，“这是我的剧院。瞧，前面是脑电波强化机，还有这个头盔，它们可以帮我强化自己的能力。我戴上它，很快就能找到你的侄子。”教授扭过头，催促说，“走，走，艾瑞克，快推我过去。”
他熟练的发号施令，接着理所应当的得到了回应。时间没有一丁点的浪费，他带上头盔，开始启动那个神奇的机器。世界缓慢的投影在圆形的拱顶上，无数的光点明暗交错的浮动在他们周围，然后忽然间，光点放大成数不清的重叠的人影。就像科幻电影里飞船在宇宙中跃迁那样的奇妙，眨眼间数万个人影倒退着消失在他们的眼前，然后新的光点出现，变成人影，又是一轮光速般的筛选。
顿河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突然就了解了教授刚刚说过的话。这是他的剧院，只要他愿意，就可以演上一场世界上最震慑人心的电影。他看向身边的约书亚，博士正微扬着脑袋，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这场盛大的表演。
因为感受到顿河的目光，他侧过头，解释说：“泽维尔教授是最强大的心灵能力者，别的变种人即使戴上头盔，最多也只能搜索纽约这么大的范围，但是他的精神可以覆盖整个世界。这不是我第一次见他使用这个，可是每次都忍不住被他的奇迹所震撼。”
顿河点了点头，这确实值得被震撼。因为工作的缘故，他接触过不少的变种人，但是那些人中没有一个拥有这样压倒性的力量，当然也就不存在令他感到敬佩的可能了。甚至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认为这些多了一截基因的人类并没有私下里宣扬的那么可怕，因为受到歧视和缺乏教育的缘故，他们大多都很粗鄙，心中充满了自卑和避世的逃避主义。
“——找到了！”
教授的轻呼换回了弗拉基米尔的注意力。他几乎立刻就问道：“他在那儿？他还好吗？有人伤害到他了吗？”
“别着急，没有，他看起来还好，在一间干净的房间里睡觉，是单间，只有他一个人。...这是座监狱，但是收拾的很干净，到处都是白色的。哦，上帝，这里关了多少人？”教授的眉毛打了结，“...起码有一百个，他们想做什么？”
“他们都是阿尼穆斯的实验品。”
教授皱着眉问：“阿尼穆斯？”
“是一种新研制出来的虚拟机器，它可以直接解码并翻译那些祖先通过DNA遗传给后代的记忆，并以3D视角呈现出来。有个和它配套使用的机器，数据转储扫描器，可以帮助那些本身不具有这些记忆的人来查阅他人的基因记忆。圣殿骑士团捕捉了这些人，因为他们至少有一位祖先隶属于刺客兄弟会，圣殿想要得到那些记忆。”
顿河诧异的看了约书亚一眼，没想到他会把圣殿和刺客的事情讲出来。
“我信任教授，”约书亚对他笑了笑，“并且我相信他早就知道圣殿和刺客间的矛盾了。”
泽维尔教授思索着说：“...并不太多。我只是知道他们是两个历史悠久的地下组织，由于理念不同，关系不那么对盘。”
“是的，不那么对盘。经过上千年的斗争，就在几年前，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刺客兄弟会了。”
“已经没有了吗？既然他们已经获得了胜利，又为什么要囚禁这些无辜的人？”
“因为刺客仍然有一些藏在历史尘埃里的遗产。伊甸碎片，也被叫做「苹果」，是一些上个文明留下来的先进科技设备部件。它们中的一部分有着极为强大的力量，”他指着苍穹里的光点，举了个例子，“也许达不到这样的程度，但是覆盖整个美国没有问题。而且数量众多，不计较透支精神力的后遗症的话，谁都可以使用。”
教授的脸色沉淀下来，他没有说话，神情严肃的注视着眼前的虚空。约书亚不知道他从那一方世界里看到了什么，教授也没有询问他信息的来源。但这不重要，既然他决定把刺客和圣殿的事情抖露出来，就必定要面临数不清的质疑和否定。他本来没有准备这样做，时间还太早了，他进入圣殿不久，脚步尚且不稳，可雅科夫的出现打乱了他的步骤。如果他出了事，像之前的试验品那样被清理了，或是疯了...他不能容忍这个可能的发生，那是他的血脉，因为他才受难。
这时候，沉默已久的万磁王抬起头，冷淡到冷漠的眼睛直视着他的眼睛：“他们想做什么？”
“统治世界，换个好一点的说法，建立一个完美的新世界。”
“你从哪里知道的？”
“我曾经是一个刺客，”约书亚摊开手，苦笑着说，“现在刚刚加入圣殿，正在埋着头向上面挤。”
“了不起。刺客是什么时候覆灭的？”
“2001年。”
万磁王用肯定的语气说：“在同一年，你进入了神盾局。”
约书亚低沉的回应：“是的。”
“了不起，”老人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再次称赞说，“你曾经是一个刺客，那时候你有二十三岁吗？真是有干劲的小家伙，努力了那么多年，终于被圣殿看中了吗？”
面对他的质问，约书亚一言不发的垂着眼，侧面坐实了他的猜测。
和泽维尔教授不同，在地下世界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万磁王更了解那两个组织之间的事情。他知道圣殿在政府里的影响力，以及他们吸纳新成员的规则。所以在一瞬间里，他立刻就猜到了约书亚进入政府部门的目的，他这些年来费尽心思的钻研根本不是为了变种人，甚至也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了那个见了鬼的刺客兄弟会！万磁王甚至联想到了约书亚的家庭悲剧，那也许不是一场简单的交通事故，而是刺客和圣殿的一次交锋。
愤怒开始填充这位老者的胸膛，他喘着粗气，狠狠的想，不是也许，肯定是这样！否则根本无法解释约书亚在少年时期就加入刺客的理由！只有家庭的传承才能造就这些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也只有面对强大敌人的时候，变种人才会被当成珍宝一样的接纳。
万磁王躁动的踱起步，幻想在他的脑海里不断放大：当那对刺客父母发现自己的儿子是个稀有的心灵能力者的时候，是不是欣喜若狂的开了场宴会？他们是不是早就拟定了他未来的轨迹，篡取变种人的信任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约书亚仍然没有开口。前来寻求帮助的顿河看着他垂眼的样子，蓦地感到了一丝难过，就是那种沉静的忧郁，在很多个夜晚占据着他的头脑。阿廖沙，他想起好友的样子，决心为这位年轻的刺客辩驳几句。于是他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Well，他是个刺客，但也是个变种人。你们没有必要为这个产生争执，打个比方，就像是你是美国人，但是你信仰东正教一样，这很正常。”
“——是的，没错！他是个变种人，他当然是了！”
顿河没有想到自己的劝解起了截然相反的作用。万磁王停下脚步，一把抓住约书亚的领口，把他猛的向后推去，骨节嶙峋的苍老的手指在闪烁的光线下近似乎恐怖：“哈！尊敬的摩尔先生，变种人这个筹码用得还顺手吗？！”
约书亚被抵在透明玻璃制成围栏上，围栏只有四英尺那么高，他的上半身悬在半空中，双手紧紧抓着身后的扶栏，整个人都摇摇欲坠。这个位置是如此的危险，只要他稍一松懈，就要掉进那个深不见底的地穴里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2章 chapter 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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