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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乱入神雕·朱砂痣和白月光(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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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无辜脸:“不怨我,是他自己小白脸子,皮娇肉贵。”
武修文大怒:“杨过!你说谁小白脸!”
杨过翻白眼:“谁答应说谁。”
武修文拍案而起,和杨过对峙,肩膀上银针还在颤悠悠的晃。
桌上散乱的放着针匣,止血药膏,和人体穴位图册。眼看三人两拨打将起来,我心中感到索然无味,起身离开了。
穴位在体表并非无迹可寻,仔细去摸完全能感觉到陷坑,穴位被摸到自身也能感觉出来。
我脑袋里装的东西多,不如杨过专注,我背后有郭靖黄蓉桃花岛靠山,也不如他刻苦,尽管都是我练他,我也能明显感觉到他已学成,只待内力精纯到他打出的金针就像李寻欢的小李飞刀一样杀必死。
而我还是半吊子。
次日他们各个一脸颜色,看样子是昨晚背着我偷偷约过了。
十三四岁的孩子,正是血气方刚又泼皮无赖的时候,打不服,讲不听,被郭靖罚扎马步,黄蓉笑说男孩儿哪有不淘气的。
她是只要自家女儿没事,别人家的孩子磕磕碰碰不心疼。
我也开始乖乖跟着郭靖的教程,从江南七怪的独门功法学起,琢磨金针打穴的功夫决口不再提。
黄蓉只道女儿又是一时兴起,弃了也不意外。
三个少年倒是为此忐忑了好一阵子,见我没事人一般,也才渐渐信了黄蓉说的。
事实上,我的确是。
只是第一批订制的金针还是在没多久之后送了来。
冰魄银针毒性尽去之后,我和杨过曾揣测针身上的花纹有何用意,最后将针印在馒头上,发现是个古篆体的陆字,不由一番唏嘘。
此事给了我们灵感,这第一批也是最后一批金针绝版孤品,每人只得九根,纹路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划的是什么玩意儿。
我却只是偶尔拿出来串串桃花树干上的大灰蚂蚁,以及很突然的杨过走在路上,被飞针刺个正着。
杨过:“你干嘛!”
我:“百步穿杨。”
杨过:“……”
改日武修文也一根针飞过去,被杨过躲开,并嘲讽:“凭你也想百步穿杨?再练一百年吧!”
武修文:“……”
于是当晚又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次日再一同被郭靖罚扎马步。
时日如此这般飞逝,不觉间忽忽三两年过。
只是周围多出的这么些吵吵嚷嚷的声音,我始终不耐烦敷衍。
武敦儒:“芙妹你玩过斗蛐蛐吗?我瞧这岛上好多蛐蛐,咱们捉来玩吧。”
武修文:“来玩吧芙妹,不会也没关系,我们可以教你,捉到蛐蛐也给你先挑。”
我:“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才整天没事斗鸡走狗玩蛐蛐。”
杨过:“来玩!”
我:“……”
武家兄弟斗输了,被大肆嘲弄,从此桃花岛绝了这股不正之风。
武修文:“芙妹你看,画眉雏鸟,我在后山林子里觅了许久才找到的,上会你说那什么爱尔兰画眉叫的可好听,是不是这种?咱们养着它吧。”
我摸出翠玉笛子吹了一段爱尔兰画眉:“我说的是这个。”
杨过:“真好听。”
武敦儒用手指戳戳雏鸟毛羽稀疏的脑袋:“真丑。”
武修文:“哥!”
然后鸟哪来的还哪儿去了。
武敦儒:“芙妹你瞧,草鲤,秋深鱼肥,架火现烤再好吃不过了。杨过,你若是愿意去拾些柴火来,可以也算你一份。”
我:“桃花岛的伙食差到连随随便便的烤鱼都不如了吗?”
杨过:“我告诉郭伯母去。”
武敦儒:“别!”
于是武家兄弟一个弄鱼一个弄火,我们四个愉快的吃了一顿烤鱼。
这日年关将近,仍是在桃花岛上过年,写对联,剪窗花,扎灯笼,装扮房间。
武修文:“芙妹芙妹,你瞧这些贝壳好看吧?我跟我哥去海边摸螃蟹时候看到就觉得你一定喜欢,我们寻了好久,千挑万选,拿最好看的给你串风铃挂房间里。还有能当号角吹的海螺,都清理过了,你吹看看……”
我额头上爆出青筋,忍无可忍:“一天天从早到晚,捉虫打鸟摸螃蟹,还捡贝壳!多大了?!叨逼叨,叨逼叨的,烦死了!绝交!”
黄蓉当我哪里不如意在使小性:“武家哥哥喜欢你才这样千方百计亲近你呢。”
我跺脚:“譬如我喜欢杨过,可曾像他们扰我这样扰过他?好难瞧出来么?我如何待自己欢喜之人,自然希望别人也是如此待我!”
黄蓉骇然望着我:“芙儿!”她将我拉走,私下斥责我:“那杨过平日里跟你武家哥哥说话尖酸刻薄,阴阳怪气,待你也是不冷不热,哪里像你武家哥哥这般光明磊落,爱憎分明,你是什么眼光竟看上他?”
我:“有什么关系,他又看不上我。”
黄蓉大怒:“他竟敢看不上你?!”
我想了想:“大概吧。”
诱导着杨过偷听了指腹为婚和他身世那段之后,这两年在桃花岛上我们都没有再提过这回事,简直就好像没发生过。
期间我和小明探讨了杨过这个人的性格特征,基本一致的认同:正逢年少轻狂时候,他哪怕稍微对我有点想法,就会当场叫上小媳妇儿了。
我也反省过几次是我哪儿做的不够好吗?总不成像个花痴一样缠着他,让他诅咒发誓,到了法定年龄就立刻跟我结婚。
还是就像小明那个矫情的文艺青年说的那样,你无法得知人们究竟为什么会爱上另一个人,也许我们的心上都有一个缺口,它是一个空洞,呼呼的往灵魂里灌着刺骨的寒风,所以我们急切的需要一个正好形状的心来填上它,就算你是太阳一样完美的正圆形,可我心里的缺口或许恰恰是个歪歪扭扭的锯齿形,所以你填不了。
……那你他吗让我到这里来,就为了让我碰他吗一鼻子灰吗?
后来我也渐渐想开了,杨过与其他女配摩擦之前,我先尽量为自己争取,毕竟主角的命运还是攥在自己手里更放心一些,实在争取不到,就到时候再帮女配们争取,还是争取不到的话……我他吗就跟这个世界同归于尽,全我一世英名。
黄蓉冷笑连连:“好,好,好个杨过!”
我继续点头,是很好,不愧是擎天柱,他都已经能用花瓣当石子打水漂了,一瓣八漂,比我多一倍。
采购年货的船回来了,每人都有几套新衣服,我一身从斗篷红到靴子的绸缎波光潋滟,着实喜庆。
领了压岁钱手痒,元宵节便提前几天出船,到码头沿海的镇子上去玩。
登岸时候正是黄昏幽暗,暮色四合,花灯满街满市。我回头拉着杨过的手,跟在郭靖和黄蓉身后。
杨过笑问:“你拉我做什么?”
我答:“这么热闹,眼花缭乱的,走散就不好了。”
武修文:“芙妹,也拉着我罢,就没人能挤到你了。”
武敦儒:“……”
我看他满脸渴望,就对武修文说:“你拉你哥哥。”
郭靖回头看看我们,笑着跟黄蓉说:“你瞧芙儿和过儿多好啊。”
黄蓉冷然:“你年幼时候与那华筝公主也不差吧。”
郭靖讪笑:“这怎么能一样。”
黄蓉:“怎么个不一样法?金刀驸马!”
郭靖:“……我那时年幼。”
我听的津津有味,内心就跟了一句:不懂爱。
杨过扯了扯我:“你看,糖葫芦,想吃吗?”
只有童年悲惨的小孩儿才会对区区糖葫芦有特殊嗜好,比如张无忌。
我同杨过一人拿着一串啃着走着,然后一起愣住:其他人呢?
杨过拉着我的手紧了紧:“芙儿莫慌。”
我眨眨眼睛,早过了人贩子一颗糖就能骗走的年纪,脱队而已,有什么好惊惶的。
杨过看我这样,也笑了:“你个小丫头,你是不是压根就不知道惊慌怎么写的?”
我:“知道的,我就是比较淡定。”
我时时刻刻都在惊慌着我会说吗,只是没有领悟时时刻刻被英雄救美这种技能的天赋。
杨过仍笑:“若是你长大后郭伯母不肯把你许配给我,你也这样淡定吗?”
这一把雷的我,心神恍惚的点点头,皱眉想想,又有点糊涂,这感觉跟长期服食帕罗西汀似的,想思考,却满脑袋浆糊,组织不出逻辑:“应该能吧。”
其实我苦恼坏了。女一号和我都必须淘汰之后,陆无双脚跛,程英串辈份和小笼包无差别,完颜萍和耶律燕配杨过差点儿事,公孙绿萼她爹又那个熊样,吾妹郭襄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他等不等得起……
两个人逛了一会儿,沿着原路返回,船上空荡安静。
杨过问我:“芙儿,年前那次,你和郭伯母说那些话,你说你喜欢我,可是当真?”
我瞧他那一脸为难相,不禁为自己掬一把同情泪:“我被他们逼急了,你别当真。”
杨过:“……”
我真是苦逼极了,我他吗不会是睡前安眠药吃多了吧,这种失控的感觉让我好生焦虑啊:“你不会因为这个就跟我绝交吧?”
杨过:“……”
我拉扯着他:“我已经跟妈妈说了,你瞧不上我这样的大小姐脾气。她拿我当心肝宝,不会把我许配给你作践的。”
杨过:“郭芙!”
我茫然看他。
十六七岁半大不小的少年一脸怒容,捏的我手都要碎了:“你觉得我娶了你会作践你?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沉默片刻:“我一直当你是我的狗。”
杨过瞬间眼珠子血红,甩开我狗一样咆哮:“我才不是你们桃花岛的狗!武家兄弟是,我不是!”
我矫正他:“不是桃花岛的,是我的。”
杨过:“......啊——!”
他冲着船舷桅杆一通胡踢乱打,然后扑上来嘬着我的嘴巴用力吸咬,又推开我,借着月色和岸上灯火看我的脸,见我嘴唇被他咬破出血,他丧心病狂的哈哈大笑:“你被狗啃了,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