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末世》芒焰

2、第二章 天台轶事

　　幻想在破灭着，幻想从来都把破灭宽恕，破灭却从不把幻想放过 ——顾城
　　“天台？见鬼，我翘掉整个中午的课程，冒着被班主任批斗的风险就是为了和你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虽然在半路上洛羽已经猜到了目的地，但是当猜想得到证实时洛羽还是忍不住吐槽。
　　“咦？小羽你难道不觉得天台这种地方很有诗意吗？”沈晓舞用一副吃惊的表情望着洛羽。
　　“你哪只眼睛看见这个地方存在诗意了？!”洛羽感觉自己的青筋直跳。
　　所以说，晓舞就是一个外表是女神内在是逗逼的神经病。鉴定完毕。
　　“嘻嘻，两只眼睛。”晓舞一脸揶揄。不由分说，晓舞直接牵着洛羽的双手来到天台的中央。
　　“就当是陪我，好不好？”晓舞泪眼汪汪。
　　“真是拿你没办法，这种表情也太犯规了吧！”洛羽无奈地抓着后脑勺说。
　　“耶！我就知道羽羽对我最好了。”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在天台上翩翩起舞，黑色的长发狂乱地在风中飞扬，像一团摇曳的黑色火焰。
　　洛羽不经意间看得入迷，她们是青梅竹马，是最熟悉彼此的存在，即使是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也可以彼此间分享，她们不是家人没有血缘，却有着超越亲情的感情与牵绊，她们是两个孤独的人在世间寻找到的自己残缺的一半，她们的心连在一起，如果一个人死去，另外一个也将死去。
　　“喂！醒醒，回神了!”晓舞拼命地在洛羽眼前挥手。
　　“别挥了，头晕。”洛羽没好气地说。
　　“嘻嘻，我刚才是不是很漂亮，我真应该带个相机过来把你刚刚的表情拍下来，羽羽，你根本不知道你刚刚的表情是多么痴迷。”晓舞将“痴迷”这两字的发音咬得格外重。
　　“那绝对是你的错觉!给我忘掉它!”洛羽满脸通红地嚷嚷。
　　“嘻嘻，既然是错觉那肯定不是真的了，有需要忘记的必要吗？”
　　“嗯？你这句话里逻辑有问题啊！”
　　“不要在乎这些细节。”
　　“……”
　　随后少女们的话题越来越偏离原来的主线，最后已经不知道扯到哪里去了，甚至于冒出“奥巴马与□□相爱相杀，基情四射”的话题。当然，造成这种局面的最根本因素还是为了揭过洛羽失神的尴尬。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因为洛羽对这种激情（基情）的话题根本不感兴趣，然而晓舞却很热衷。两个少女背靠着背坐在天台的中央，感受着彼此的温度，沉浸在安详的气氛中。
　　“嗷呜，好像睡啊！”晓舞打着哈欠，这是长时间聊天的后遗症，再加上正午是梦灵出没频繁的时期，晓舞很快从第一次主动旷课的兴奋中冷却下来。
　　“算算时间，午自修应该已经结束了吧，现在是午睡时间了，我们回教室一起睡吧。”
　　“才不要，老妖婆（班主任）一定……会在教室门口……守株待兔，抓住我们这两个……恶意旷课……的坏学生，说不定……大好……的午睡……时间……会被……拉去……写……检讨……”晓舞断断续续地将一些话说完，身体终于抵制不了睡意，软软地靠在洛羽的肩膀上睡着了。
　　“真是一个懒虫。”洛羽轻轻笑了一声，手指亲密地在晓舞的鼻尖上刮了几下，洛羽将晓舞小心翼翼地放下，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她曲起膝盖，让晓舞的脑袋以一个舒适的姿态枕着自己的大腿。
　　“嗷呜。”洛羽这时也感到连绵不绝的睡意开始摧残自己的意识防线。真是差劲，刚刚我还嘲笑晓舞是一只懒虫，现在轮到我步晓舞的后尘了。随后洛羽昏睡过去。
　　头顶的天空有些灰暗，乌云慢悠悠地飘荡，通风管道的扇叶“吱呀，吱呀”地作响，从这里可以俯瞰大半个校区，操场上有几对情侣沿着跑道散步，对面的教学楼的有些教室里老师穿梭在课桌的缝隙间监考，也有些教室里学生们捧着书，嘴唇微颤，少女隐约能听见书声朗朗，一切都显得如此平淡，悠闲。少女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并幻想一辈子也不要变化。然而，少女不会想到破灭会来的如此突然，将所有的一切卷入黑色的漩涡，万劫不复，无人幸免，无可逃避。
　　“咦？怎么这么多黑色的蝴蝶。”
　　“哇！黑蝴蝶，稀有品种，而且还这么多。”
　　“把它们抓起来卖到市场上绝对能换不少钱。”
　　“爸爸，爸爸，爸爸，我想要那个蝴蝶。”
　　“好，爸爸这就给你去抓。”
　　……
　　黑色的精灵笼罩了整座校园，被名利驱使的人们，好奇的人们，怀揣恶意的人们疯狂地捕杀着这些精灵，混乱的导火索已经被点燃，至于到底会蔓延到何种地步就不得而知了。不知道是不是偶然，这些蝴蝶仅仅在低空飞行，所以更容易被捕捉。
　　少女们没有发现这些突兀出现在校园的物种，正午的梦灵降临到她们的身上，她们陷入了安详的沉睡，因为彼此的身后是值得信赖的人。
　　一道微风轻轻划过，替少女们将天台的楼道铁门关上。然后过了不知多久，铁门的另一面传来细微的拍打声，拍打声持续了一段时间以后就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也没有将少女们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