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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你以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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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言豫津大概是刚刚用过早膳就跑到谢府来了。进门之后,连招呼都没打,直接闯进萧景睿的房间将他拉了出来,然后奔向内院梅长苏与东方泋的住处。结果到那一看,梅长苏还好,已经起来在院子里晨读,飞流飞来飞去做着早操,而东方泋房间的大门却仍然紧闭。
“今天可是郡主比武招亲的第一日,你二人放着好好的皇宫不去,这么早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梅长苏看见二人莞尔一笑,又瞥了眼东方泋的住处,心想这二位怕是来早了。
“我本来也没想着一早就去,到了那里比武看不成,肯定先是行礼朝拜,无聊得紧。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豫津竟然也这么早。”萧景睿看了一脸焦急的言豫津,看来这位东方小姐对他的吸引力还挺大。
“好啊,景睿。”言豫津闻言面色一滞,“既然你知道晌午会是这般无趣竟然也不告诉我,若不是我心里惦记着新的食物,想来此刻我已经出发在去往比试会场的路上了。”
“你去那里给我们提前占个座位不好吗。”萧景睿将言豫津按到一旁的石凳坐下,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以示安抚。
“你少来。”言豫津一口喝干那杯茶,鄙视了景睿一眼,“先抛开那些皇宫贵胄不说,其他人少了谁的位置也不可能少了你的位置。”
“你这话就不对了,怎么就不能少了我的位置?”此刻,萧景睿也坐了下来,先是给自己倒了杯茶,随后又将梅长苏的杯子满上。
“苏先生,恐怕你还不知道景睿的身世吧?”提到萧景睿的身世,言豫津一脸神秘兮兮,颇有些当初东方泋隐瞒奶茶时的味道。
“关于景睿的身世,我倒是略有耳闻,但是其中的详情却并不知道。”梅长苏见萧景睿为自己倒好了茶,索性也坐了下来,既然这两位来了,他这晨读怕是进行不下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的最清楚了。”言豫津说着,一脸的得意,就像小孩子得了了不起的玩具,带着自豪的神色。
“你比我小整整一岁,你能知道什么?”萧景睿听后倒是有些哭笑不得,对于他身世的故事,深知其中缘由的言豫津仿佛把它当做炫耀的资本,每每遇到机会,总是要拿出来显摆一番。
“我当然知道。”豫津说着站了起来,拍了拍景睿的肩膀,“长公主生你的时候呢,因为京城突发瘟疫,所以呢,只得住到睿山的一处尼姑庵去了。当天晚上,天泉山庄的卓夫人也刚巧上山,挺着大肚子没地方去,长公主心慈,让卓夫人住到了她的隔壁。没想到,长公主和卓夫人性情相投,又都要生产,生活起居逐渐相同了起来。”
“我听说当时,卓庄主刚刚接手天泉山庄并没有陪在卓夫人的身边。”梅长苏接口道。
“不止卓庄主,谢候爷也忙于军务,也未能陪在长公主身边。”言豫津喝完萧景睿递给他的茶后继续道,“这样过了几天,就在那天晚上长公主和卓夫人同时腹痛,竟然都是要生产的迹象,过了不久两名男婴同时诞下,众人皆大欢喜,产婆把婴儿抱去洗澡,奈何那晚风雨交加,吹开了房门,两个产婆被一道惊雷吓到了,两个婴孩脱手而出,再次抱起的时候,已然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了。”
“这种情况,自然是分不清哪个是卓家的哪个是谢家的了。”梅长苏听后点了点头。
“这还不止。”言豫津像是讲累了,终于坐了下来,一把拍在了景睿的肩膀上,“更糟糕的是,其中一个婴孩第二天便夭折了,只剩他一个,你说这算谁家的。”
“既然天意如此,人力又怎能相抗呢。”梅长苏低头提起茶壶,眼眸微转,似是话中有话。
“情况十分复杂,陛下也很难决断,所以才赐了这个名字给他,让他当宁国侯府和天泉山庄的两姓之子。多亏了景睿,两家人相处的和亲眷一样,两年前,卓家大哥卓青遥更是取了谢家小妹谢琦,现在是亲上加亲啦。”言豫津终于讲完了整件故事,一脸的皆大欢喜。
“卓庄主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是琅琊榜排名第四的高手,你那个大哥卓青遥我也见过,也是非常有出息的年轻人。”对于天泉山庄父子俩,梅长苏是真心欣赏的,可惜啊,依附了谢玉这位卑鄙之人,是时候该让他们清醒一下了。
“是啊,大哥在天泉剑法上的造诣,实是比我高很多。”提起天泉剑法,景睿难免有些沮丧,对于卓青遥的天泉剑意,他是望尘莫及的。
“对了,东方姑娘是不是出去了?怎的现在还未见她出来?”豫津见景睿的情绪有些低落,赶忙转移话题,不过他也确实想起了东方泋,毕竟他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她。
“今日我也还未见到东方姑娘,想必是还未起吧。”不知为何,梅长苏忽然有些担心,“飞流,去敲门。”
“哦。”飞流不情愿的从房顶上下来,来到东方泋房门前抬手欲敲,谁知大门却从里面打开。
“咦?怎么你们都在?”东方泋端着脸盆楞在那里,身上穿的是就寝时的裲裆,也就是所谓的睡衣……
飞流还好,毕竟还小,但院内坐在石桌旁边的三个男人尴尬的移开了目光,这位东方姑娘着实彪悍了些,虽说刚入住的时候客套的说了句像是住在自家一样,但是也不能这样,咳咳,这样自家啊……
“姑娘起得好生晚啊,我们已坐在这里很久了。”饶是豫津这样的花丛老手,此刻也是一脸的纠结。
“是你们起得太早了,这时间对于我来说还算早呢。”东方泋其实到不在意自己身上穿了什么,吊带比基尼都穿过,穿件睡衣怎么了?
梅大宗主见东方泋端着盆仿佛没有回屋的意思,只得微微转头看向她,希望她能察觉自己的失态,正巧见她将一盆血水倒在树下。梅长苏脸色变了变,也顾不得男女之别,连忙起身走到她旁边,只见盆内还沾染着未净的红色。梅长苏见状似乎想要说什么,结果还没开口便被东方泋向外推了推。
“去去去,走开一点,我要进去换衣服。”说着,东方泋便把梅长苏推下了门口的台阶,自己转身进屋。
飞流哪里看的了梅长苏被如此粗鲁的对待,几步追上东方泋伸手就要抓住她的胳膊,谁想东方泋看都不看,双手后背‘哐’的一声将门合上,飞流一个没刹住,鼻子撞到了门上,两条鼻血流了出来。
东方泋再出来的时候,飞流已经回到了房顶上,只不过看向她的眼神更加的不善了。而一旁的三个男人,见到飞流的表情,皆忍不住勾起嘴角。能和蒙大统领打成平手的飞流,却被一扇门拍到流鼻血,不知道这段故事,以后会不会成为佳话。
“小泋,昨天说的奶茶,你今日可打算做?”对于新奇的玩意,言豫津最是着急。
“当然做啊。”东方泋点点头,抬眼看向景睿,“景睿,昨日拜托你的陈茶可准备好了?”
“已经准备好了,都在厨房院子里晒着,你若需要,我便取来。”萧景睿闻言起身,准备去取茶叶。
“那你顺便把牛奶蜂蜜一并取来吧,哦,对了,麻烦再帮我准备两个炭炉,一些盆几只碗,几只勺子,还有几个杯子。”东方泋说完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又道,“还有一些清水。”
“好,我这就去。”听着这些东西,景睿也开始对于这个奶茶期待起来。
“东西太多了,景睿肯定拿不了,我和他一起去。”见东西这么多,言豫津主动请缨,跟着萧景睿一起走了。
“飞流怎么了?”见还要等上一段时间,东方泋便坐了下来,抬头对上了飞流不善的目光,“我不过就碰了你苏哥哥几下而已,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哼,坏人。”飞流听后脸色更加不好,但碍于梅长苏在这里不好发作,只好飞到看不到二人的地方去了。
“东方姑娘真的没事么?今早的那些血……”梅长苏看向东方泋,眼神中有些担忧。
“会一天比一天少的。”东方泋摆了摆手,吃了口桌上的点心,“你没瞧见已经比前两天少许多了么?”
“恕苏某冒昧,东方姑娘可否告知为何不愿让郎中诊病?”当初若不是她执意推脱,想来现在也应该几副方子下去了。
“不是我不愿意诊病,他们就算看了也不知道,然后我这怪病就会传开,结果他们没治好我再自己好了,岂不是多此一举么?”东方泋耸了耸肩,见梅长苏仍然迟疑,便开口道,“不如这样,过几天你买了自己的园子以后,让晏大夫给我看看,他若是能看出点门道,我就乖乖吃药可好?”
梅长苏闻言抬眼看向东方泋,并无半句言语,但眼神幽暗深邃,摄入人心,带着一股审视的意味。东方泋先是对视半晌,随后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真是受不了这位梅大宗主的警惕心,随后又无奈的想了想,平白无故的谁又愿意自己变成这种机关算尽之人呢?
“酥兄你看啊,这里是谢府,你不可能在这里长住。但你又要辅佐一位上位,必然会留在金陵,那么肯定会自己买一处宅子滴,毕竟……”东方泋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附在梅长苏耳边悄声道,“毕竟谢玉是太子的人。”
梅长苏闻言瞳孔缩了缩,他本以为谢玉依附太子这件事只有他和琅琊阁知晓,却不知这位东方姑娘竟然也知晓。不过想来也对,如果这二人之前有什么恩怨,她能知晓此事也不足为奇。
“看来苏某倒是小看了东方姑娘。”梅长苏垂着眼帘给彼此倒满了茶,心思百转千回,恨不得蔺晨立刻将有关东方泋的消息传到他手上。
“酥兄过奖了,我只不过是闲来无事喜欢看看人罢了。”东方泋端起茶杯向梅长苏示意了一下,喝酒似的率先一饮而尽,“至于晏大夫嘛,就更简单了。从医术高低排名就能猜出来是谁在你身边了。”
“但据苏某所知,晏大夫并未上榜。”
“谁说高人就一定要上琅琊榜了?”
梅长苏闻言便想起了东方泋所说的那名比玄布厉害百倍千倍的高手,如若真像她所言,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琅琊阁在江湖上的地位,怕是要产生动摇了。
“放心吧,既然江左盟和琅琊阁都找不到的人,想必普天之下,哪怕是皇帝,也是无法找到他的。而且这位高人也挺忙的,没时间管咱们这些事儿,你和蔺晨就把心放肚子里,该伸冤的伸冤,该看病的看病,这才是现下你们最该走心的。”
东方泋托着下巴点着桌面眼睛看着梅长苏,她也没多想,顺嘴就说了出来。说这些话,本来是想告诉他不要担心琅琊阁,结果她发现她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
“额,貌似说的有点多,梅大宗主肯定又起疑了吧。”东方泋用一脸糟透了的表情看向梅长苏。
你以为呢。梅长苏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眼前这位好似万事通的东方姑娘,不知内心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