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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开始亦是终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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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着沉重的双腿拄着拐杖行走在山间雨后泥泞的小路上。
每走两步路我都不得不停下捶捶自己因为风湿而疼痛麻木的双腿,但这似乎没什么用,我迈出的步子越来越小,肺部的烧灼感越来越强烈,眼前的景物越发模糊。
我不由得停了下来。
脑中响起了集市的吵闹声,还有今天我问路时与街边小贩的对话。
“老婆子,这山可去不得啊。”
“为什么?”
“这山里全都是猴子,听说呀,那些猴子还会吃人!”
小贩夸张的肢体语言并没有吓到我。
“……谢谢了。”
之后我便在雨后上了山。
我没想到,在还没有遇见吃人的猴子之前,我的身体就累垮了。
我用力地晃了晃头,叹息了一声,靠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这块石头所在的地方是个好位置,头上没有树荫,照的着太阳,即使是在刚下过雨后也被五月天的太阳给晒干了。
我把拐杖放在一边,打开随身带着的水壶想喝口水歇一会。
我喝完水后便闭上眼睛。
从远处传来踏水的声音,我以为是山间勤劳的樵夫,是在我睁开眼睛时我却发现那是一个憎人。他首先走到我身边双手合十弯弯腰说一声“阿弥陀佛”后,便问:
“老人家,这附近可有村子?”
我勉强地向他笑了笑,再指了指我来时的路。
“谢过了。”然后他顿了一下,看见四周没有人,便问:“老人家,您在这里干什么?”
我咳嗽一声后,说到:“我来找一个人。”
年轻的僧人惊讶的环顾了四周:“您是不是记错了,这花果山上可没有人住啊。”
“不,”我固执的摇摇头:“他就在这里,就在不远处……或者就在我身旁。”
他看起来更加吃惊了,大概是以为我已经疯了吧。
“阿弥陀佛,”他又向我行礼,道:“我便祝愿老人家能够完成自己的心愿吧,就此谢过。”
他便带着一身清风,像来时一样,往前走了。
我扶了扶腰,打算起身继续行走,我却找不着我的拐杖了。我环顾了四周,还是没有发现在哪里时,我便摇摇头准备靠自己的双腿了。
在我准备要离开时,一把脆生生的声音从我身后靠在的石头后边出现。
“老太婆,你来花果山上找谁啊?”
随后一只猴子一蹦一跳的从石头后面拿着我的拐杖走出来了。
我看着在我面前那只猴子熟悉而稚嫩的脸,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冲我晃了晃手:“喂喂,问你话呢,你这老太婆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啊。”
我热泪盈眶,哭着回答。
“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寻你。”
孙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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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啊,那个老太婆沉默地跟了俺一路,在俺去拜师学习前的两天便不见了。”
我坐在他的腿上,整个人都窝进他就怀里,把脸埋进他的胸怀里,抱着他的腰闷闷地问:“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俺也不知道,”他顺了顺我的头发,把下巴尖放在我的脑袋上。“大概她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类吧。”
我把头从他胸前抬起,凝视着他的眼睛:“那我呢?”
他笑着也环住我的腰:“你这小鬼怎么也那么多问题……”
我不说话,慢慢地靠近他的脸。
“好好好,”他别扭的抬起头,嘴上可一点都不含糊。“……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眯起眼睛狡猾的笑了笑,用我的脸蹭了蹭他的脸颊。
我知道的。
……以老婆婆走路的速度,怎么可能跟得上他。
“亲爱的你今天晚上还回来吃吗,”我又把脸窝在他的肩膀上一顿乱蹭,傻笑道:“你要吃桃子呢,或者吃香蕉呢,还是说,要吃我呢?”
我不用抬起头我都知道他的脸肯定红透了。
他伸手笨拙地理顺了我刚蹭乱的头发:“……别闹。”
我又抬头不满的咬了咬他的脸,留下一个像小奶猫咬过留下的牙印。
他红着脸亲了亲我的脸颊。
我看着他脸上的牙印想,这是我的,齐天大圣啊。
孙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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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
“……悟空?”
“孙悟空?!”
“大圣爷,你在哪?”
[唔……悟空,我可以问你一个特别特别弱智的问题吗?]
[说吧。]
[如果哈,我是说如果,]
[如果你再也找不到我了,你会等我吗?]
[……我不会等,我会倾尽我所有去寻找你,绿姬。]
如果,你找不到呢?
我辗转十世之后,就会重回真正的仙身,也会忘记这十世发生的所有事情,甚至是会直接魂飞魄散。这是我应该承受的惩罚,九天之上的上神重逆轮回不得沾染情爱,不得改变过去。
但是我历劫的目的就是情爱。
我心悦于斗战胜佛,但是我却不知道他的经历,甚至不知道要怎么样与他搭上话。
所以,我选择了重逆轮回。回到百千年前,再去见年轻的斗战胜佛一眼,这样或许会更加了解他。
真的,我一开始真的只是想见他一面。
只是一眼。
但是后来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爱上了孙悟空。不是斗战胜佛,不是齐天大圣,我是爱上了那只在花果山上无法无天,在天庭上也同样无法无天的孙悟空。
我爱他的桀骜不羁,爱他的温柔体贴。甚至是他的小傲娇,小粗心都深深地吸引着我。
大概是我太过于贪心了,我等不到重回千年之后的那一天,我就爱上了他。
天道大概是要灭我了。
我闭上了眼睛。
只是过了短短的一瞬,我就已经开始想念他的怀抱,他温柔的亲吻,他的宠溺。他会让我爬到他的背后像是在背着我一样聊天,他会在我做噩梦的时候捂住我的眼睛说一声“快睡吧”,他会在我步履蹒跚的时候放慢脚步让我跟着。
我现在身处于一片刺骨的寒之中,我却不可抑制的想起了他的怀抱。
他的怀抱很温暖。
我泪流满面。
我的十世轮回大概已经结束了,我的英雄梦也大概该结束了。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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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池台上。
我面无表情的弯腰祝贺:“恭喜斗战胜佛历经万险回归天庭。”
铁甲玄绫的斗战胜佛不耐烦地冲我摆摆手:“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