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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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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收好剑,裕恭城便走到了浴桶边,伸手试了试水温,似乎不凉?
“鸶敬,醒醒。”
裕恭城返回到榻前,轻轻的摇了摇弗鸶敬的肩膀,唤着他醒来。
“嗯,恭城?”弗鸶敬迷迷糊糊的唤了声继续翻身睡着,他知晓出了恭城没人有胆量敢摇着他的肩膀唤他起来。
“洗澡的水已是备好了,你先洗洗,待会再睡。”裕恭城想着昨夜那物似乎还残在鸶敬那难以启齿的地方,脸便不由得有些发烫。
“嗯?”弗鸶敬觉得自己眼皮着实是重的睁不开,“你……你在说什么?”
见鸶敬半天起不来,裕恭城心底有了一丝犹豫,要不就任他这般睡着?可这般睡着似乎对身子不太好。裕恭城叹了口气,“鸶敬,你若是再不起来,那我便是帮你洗了……”
听着裕恭城愿意伺候着自己净身,弗鸶敬立即应了个,“好……”
“你——”见鸶敬应了个‘好’,裕恭城立刻有些骑虎难下了,本来帮着鸶敬净身并不是什么难事,可过了昨夜,他却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了。他已经彻底分不清他与鸶敬该是什么关系。亲人?朋友?知己?主仆?亦或是鸶敬自己所言的夫妻?
想着昨夜鸶敬那甜得发腻的夫君,裕恭城不寒而栗。弗鸶敬却没意识到裕恭城的变化,反而又搂上了裕恭城的脖颈,“我如何了?”
“也罢!”裕恭城认命般得将弗鸶敬从榻上抱着出来,慢慢的放到浴桶里。
这阁内本就是有浴桶的,但却不知晓鸶敬原是存了何种心思。
裕恭城心猿意马的帮着弗鸶敬擦着身,听着弗鸶敬不停的与他提着昨夜他亲口应的承诺。
他不过说了个‘是’罢了,那会有‘愿意和鸶敬共度余生’这般话。但他若是说得开心,便由他去吧。
裕恭城一面往着弗鸶敬的肩头浇水,一面想着齐国皇子。待滤清楚了主次,裕恭城拿着布帛帮着弗鸶敬沾去身上的水。
“鸶敬,你可知你手下有细作。”
“细作?”弗鸶敬躺在浴桶里正舒服,却被裕恭城的‘细作’二字弄得兴致全无,“恭城在何处发现了细作?”
“春风楼内,那细作的尸体还在柜中。”
“……”弗鸶敬合上眼睛,静默了片刻,“恭城辛苦……你来我处竟还有细作,是鸶敬之失……”
“其实……”裕恭城紧了紧手没把剩下的话手出口,他想问问齐国皇子的事。
“其实何物?其实我们该回梁城了是吗?”弗鸶敬佯装着听不懂裕恭城的话。他不喜欢裕恭城向他询问任何与其他人相关的事情。
“鸶敬?”裕恭城轻不可视的皱皱眉,“你不是刚刚离开梁城么,为何这般着急着回去?”
“呵呵呵。恭城只记得鸶敬刚刚离开,却是忘记鸶敬的皇弟年幼。幼主临朝,身为长姐不应长期在外!”弗鸶敬挑眉望了裕恭城一眼,“恭城,你说对吗?”
“鸶敬所言极是,但……”裕恭城想着远在梁城的弗旸,不由得叹了口气,他的皇弟着实有些靠不住,毕竟还未满十五。
鸶敬若是离了朝,那大权便尽都落到太师手中了。
太师觊觎着皇权早已不是一日两日。他在梁城时一直苦于寻不到由头处置。这次鸶敬怕是刚好放了长线。
裕恭城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鸶敬在京中准备了什么?”
“怎么?恭城不愿回梁城见皇弟么?”心知恭城是在问太师,弗鸶敬却有意的岔开了话题,“皇弟可是一直喊着要等恭城回去伴他熬岁。”
熬岁?除夕似乎快到了……
又是年关了。
去年除夕夜,似乎是自己带着弗旸与瑞阙一同登上了梁城的城墙,看着那千家万户的红灯笼,他与瑞阙一同告诉弗旸,也就是梁国现在的君主,民为贵,君为轻。
其实他与瑞阙何尝不知这世道是君贵民轻。但人总该有些敬畏的,为君的更该有敬畏。
敬畏,人最该有的敬畏便应是对生命的敬畏。
裕恭城微微回神,重新把注意力凝聚到弗鸶敬身上,“鸶敬告诉我,你在京中准备了什么?”
“我?”弗鸶敬沉思了片刻,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谋杀了罗瑞阙的罪名够不够?恭城该是知道,姓罗的中毒的时候,有一个弗府的侍从。那侍从是我派出去的没错,但他却是从太师府主动转投到我弗王府门下的。你说太师府的奴才何时这般容易就转投了?于是我便确定期间有诈。有诈其实并不可怕,我便想着命手下的奴才去寻些破绽,正巧那奴才家有人重病,所以我就……”
“借刀杀人?”裕恭城打断了弗鸶敬的话。他已经知道了瑞阙因何而死。
不过是权势,不过是地位使然。
太师想寻鸶敬的短处,却没看准探子。探子到了弗王府没挡住鸶敬的劝降。劝降之后,那侍从便是跟着自己去了边关,找了空子,谋害了瑞阙的性命。
裕恭城暗觉自己心中聚了一团阴郁之气。有些事纵然自己知道怪不得任何人,却还是免不了会不平。
他不平瑞阙死得这般莫名其妙,但也没办法帮他讨回公道。
难道他要把刀横到鸶敬的脖子上为瑞阙报仇吗?
这实在太滑稽了。
死者已逝,生者已矣。
他虽不能帮着瑞阙复仇,却免不得在心底与鸶敬留下芥蒂。
裕恭城重新端起手上的茶碗,却把视线留到了弗鸶敬身上,“鸶敬,你这般做事不怕走夜路遇见鬼么?”
“呵呵呵,鬼有什么好怕的!这世上最不可怕的便是鬼了,能沦为鬼的人,上辈子过得怕也是凄苦,如何能赶得上我们这般福厚的人呢?”听出了裕恭城心中的不平,弗鸶敬轻笑着迎上裕恭城视线,“恭城既是已经了然了因果,那何不与我速速启程,回梁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