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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撑着伞慢慢走在街道上,两边的梧桐枝繁叶茂,撑住一片阴凉。
      这里的马路上车流不息,我漫无目的沿着街道走,小路上一个小女孩牵着爸爸的手,欢快地说:"爸爸,你什么时候再带我来啊?我喜欢坐木马。"爸爸紧紧握住女孩的手,举起女孩在空中飞舞转了个圈,"文文喜欢木马,那爸爸以后每周都带文文来,好不好?"
      女孩小小的嘴唇张得大大的,小小洁白的牙齿像一颗颗珍珠闪亮发光。"耶,以后都可以来了,爸爸万岁。"吧唧一口亲在爸爸脸上。
      "爸爸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和天上的月亮一样。"这是那个小女孩在一次作文课时写道。
      父女俩牵着手一脸幸福地从我眼前闪过,如一缕烟,随风飘走,捉摸不住一点痕迹。
      这是我8岁的时候和爸爸来这个游乐场时的画面,今天不知怎么,看到那么多和睦的家庭,心里止不住想起以往的点点滴滴。
      伞越打越低,快要盖住我的头了,我摇摇头,把逼近眼角的泪狠狠吸回去。不行,不可以这么低沉,这个月不是还有探监的机会吗,七年而已,在这七年里我要好好照顾妈妈,好好经营这个家,等爸爸出来时,我可以骄傲抬头挺胸告诉他,"看,爸爸,我是一个好女儿,没有爸爸的日子,我也可以照顾好妈妈。"
      这么想着,我把低下去的伞举起来,可是,谁也没发现我竟然也会变魔术?翻开伞的一瞬间,一辆白色保时捷918优雅如一只假寐的豹子霸气孤傲停在面前。流畅的线条,细密精致的光泽,敦实如坚盾的轮胎,无不彰显高贵,就算不认识,可是浑然天成的气场使你甚至不用去了解,你自然会心动诚服,退避三舍。
      这里面有人吗,停在这里不怕被路过的熊孩子划石头吗?我摇摇头,还是离这种车远点比较好,远观不可亵焉。亵焉赔不起哉。
      突然,卡的一声,车门开了,我正准备离开身子已经侧过去,可是好奇心使我停下来,扭头看等人出来,以前听余贝吐槽说,她在路边看着停了一辆豪车时,挺期待从这种高配置里面走出高端帅哥时,结果一个老丑老丑的胖大海搂着一冰清玉洁芍药花,那场面,这倆中药搁在一块跟中毒似的让人看了上吐下泻。
      猎奇心理让我也想让生理反应反应。碰——车门又被强制关上。不会吧,背后说人坏话不必这样也能听到吧,耸了耸肩,转身离开。
      "GO AWAY——"一声急切的女生从背后传来,我第一反应竟然是。哟,还有外国芍药?
      不等我转身,一股力气把我推到一边,强力惯性让我往前列翅几步才停下来。
      "谁啊?"被人无缘无故险些推倒,一只沉稳有力的手抓住我的手,我猛地转头,正对上一双深邃的褐色双眼,"你没事吧?"依旧是那磁性而深厚的声音。是他,那天在医院天台的那个男人。
      “我没事。"我看着他,呆呆地说了一句。他似乎很着急,吐出的气息热烈而急切,"没事就好,抱歉。"
      说完松开我的手,如离弦之箭从我眼前冲出去。我捏着手臂,隐隐作痛其实我本没事,结果被捏得要断了一样了。
      向他的跑去的方向看去,前面是一个背影孱弱,一袭柔顺褐色的头发奔如风中飘荡的柳絮,这应该是一个12,13岁左右的女孩吧。陆重跑得很快,上前几步就抓住那个女孩,那个外国女孩哭着想要挣脱陆重的手臂,"NO。NO。"女孩哭得很难过,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来,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在医院看了那么多病人,那个女孩给我第一感觉就是她生病了,看样子还病得不轻。
      这一陆重脸上阴沉地拉着女孩回来,"NO,HELP-"女孩突然猛吸了一口气,突然提不上来,呼吸变得急促,身体抽搐不止,这是哮喘发作的病症。
      我扔下伞,急匆匆赶到女孩身边,冷静下来仔细想我在医院看到医生怎么抢救病人的。
      “药,药呢?陆先生,您先去拿药,我做急救。”陆重表情凝重可并不慌张,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思考我是否可信,女孩拼命呼吸,可是此时流动的空气对他们来说这是一滩死水,堵住泉眼无法交换氧气。我解开女孩的扣子,轻拍背部和胸口,最大可能舒缓她的痛苦。陆重迟疑了一秒,转身大步跨到车内寻找药品。
      周围的人正准备涌上来,陆重拿完药起身严肃地说“这里没有新闻,病人需要空气,请不要围过来。”声音不怒而威,像一口笨重的古钟敲打后发出的深沉悠扬声,人们自觉远离开。
      陆重把支气管扩张剂放到女孩鼻孔,女孩犹如快要溺死双手紧紧扣住药,弓起身子最大可能吸入药。
      "伊丽沙,感觉怎么样?"陆重皱着眉,关怀的语气与他精壮的身体显得格格不入,女孩呼吸渐渐平静下来,身体也不再抽搐,"Явпорядке"女孩眉头紧锁,锁着的眉竟与陆重有几分相似。双手抓着自己的手臂,低头不说话。
      我以为她还很难受,可是这个女孩到底是哪国人我实在听不懂,我问道:"她怎么了?"陆重用手轻柔地拔开伊丽沙挡住眼的头发,轻声说:她说没事。""小姐,谢谢你的帮忙,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有这个荣幸吗?"
      突然转头对我笑,一张脸神秘而又认真,和上次天台的他一模一样。我回过神,"哦,你好,我叫苏文。"我张开手伸出去,递到他面前。陆重轻笑一声,伸出手握住我。厚厚的大手掌心磨砺着我的手,暖暖的温度给人强大的安全感。
      起风了,云吹来遮住阳光。风撩起一戳头发轻轻扬起来,离得太近,发丝如被磁铁吸引般,温柔妥帖地拂过陆重的脸。他微低头闻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我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陆先生,你带她。"我指指这个一直沉默地女孩,他们在闹别扭吧,女孩一副别来烦我的强烈暗示让我只能自动忽略她。
      她叫什么来着?刚才没有听清楚,这英语废了这么久,听力也生了锈。"带她回家吧,她的情况稳定了。应该不会有事了。"
      我站起身,一阵短暂的眩晕感又如潮水般袭来,身体晃了晃,陆重忙起身抓住我,瞬间陷入一个宽厚的胸膛,浅浅烟草香夹着温度,不沉闷反而有安神的作用。我的低血糖从两年前就有了,站久蹲久了都会产生强烈的眩晕感。我不着痕迹地轻推开他,掩饰尴尬干笑:"对不起,我有一点低血糖,刚才谢谢了。""哦,对了,我还有事,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支起手轻轻挥了挥,做个再见。
      "等等——"陆重叫住我,从怀里拿出一张名片,"这有我的电话,如果有事情,我愿意帮忙。"接过烫金的名片,“谢谢,那我走了。”放进包包,遮住那闪耀的光芒,我估计不会有打电话的机会吧。

      一栋破旧废弃厂房里,一个人躺在血泊中,起伏的胸膛透露出微弱的呼吸。蔓延的血水犹如一块流动的红毯,鲜红妖异。
      “卫哥,你把黄充永打得半死不活,估计这辈子都嘴歪眼斜了哆哆嗦嗦,大哥和他的生意也黄了,您说怎么办?”李敖指了指血泊中的人,这就是那个差点侵犯苏文的那个男人,看来事后李熬他们处理的方式更加简单。
      厉修节坐在一把椅子上,奸邪的目光如夜间贪婪的狼,狡猾而危险,正对着卫灿。
      卫灿轻轻捏了捏鼻子,鼻子里发出一阵轻笑,整个人慵懒让人琢磨不透。单手插在口袋里,“大哥,几年前你救了我一家人的命,我那时就说过,不管仁义,不管对错,我一定帮你。这次我搞黄了你的生意,我一定做成下一单,加倍还你。”
      厉修节咧开嘴,琢磨不透地笑,“小灿,我们认识这么久,大哥早认你是兄弟。怎么会为了一单生意就和你过不去。”
      厉修节起身,度着步子,珰珰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惊悚而诡异,厉修节按着卫灿的肩头,“小灿,我以前从不怀疑你的忠心,不过我很好奇,那个女人对你很重要?甚至不惜背叛我?”
      卫灿眼里闪过一丝别样情绪,然而瞬间又蒙上轻佻的笑,"我只是还想留着她,玩具一下玩坏了,以后就没得玩了。"
      对上厉修节考究的眼,两人玩味地对视,似乎都想从对方装备精良的防御里找些破绽,李熬搞不懂这两位大哥到底在看什么,可是大哥玩对视,自己又不能参加,还是自己独角耍对视眼比较靠谱。
      风吹过地上一堆残渣,摩擦地面制造一点生气。沉默几秒后,两人的笑从胸腔发出,响彻整个废弃厂房,回声震得墙壁咚咚响。厉修节笑声戛然而止,"好,小灿,我信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那是当然,不过这个渣子怎么处理?需要我动手?"卫灿偏头点了点黄永充。"这个你不用担心,这个老家伙做生意并不诚实,这样的人在我这自然有去处。"
      李熬凑过来,搓搓手,"卫哥,有我在,这种人何须您动手。"
      月慢慢移上来,朦朦胧胧,透出的光阴暗晦涩,悄悄洒下一层网,包裹陆地上被人埋于深处的秘密,就那么静悄悄地拉住网,一步步收上来,于是被丢弃的秘密变成一颗星,闪这神秘的光只等有心人的采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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