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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Part 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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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和往常一样周末在老宅度过的禹墨有些郁闷。
午餐过后,他和往常一样沿着海岸线漫步,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他常常见到谈轻歌神游的藤椅上。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看到了和往常一样躺在那里神游的谈轻歌。
谈轻歌的生日其实过得很简单。
如果赶上是工作日,养母霍丽雅会在晚餐的时候煮一碗长寿面,一家人在一起晚餐,而如果实在休息日,就如今天,长寿面就改在中午,毕竟,养父母年纪大了,从养生学的角度来说,晚上实在不宜多吃。
养父母给谈轻歌的礼物一般不会很贵重,常常都是他们受邀外出讲学的时候买到的一些当地的特色礼品。对于谈轻歌而言,什么礼物都不重要,当年,是他们把自己收养了,并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关怀、照顾,把自己抚养成人,无论如何,对于养父母的养育之恩,谈轻歌永远铭感于心。尽管觉得与养父母一家隔着血缘,加上强烈的防范心理和自我保护意识使得谈轻歌很难完全放开自己,对其他人完全敞开心扉,但表面上,谈轻歌还是表现得很尽职尽责。她也从不逃避作为子女的赡养义务,尽管养父母衣食无忧,但两天一次的电话连线,每周或至少半月一次的举家小聚,除非公司有特殊情况或者父母外出,谈轻歌都从不缺席。尽管,这对于谈轻歌的休息日综合征是个很大的挑战。
对于谈轻歌的自我保护意识和强烈的防范心理,谈光熙选择了适当的开解,但是,似乎……效果不大。
谈轻尘对于妹妹的生日则更为重视,每年都要为送什么礼物而绞尽脑汁,老婆骆婧有时都抱怨说谈轻尘对她的生日都没有对谈轻歌的生日重视。当然,这只是玩笑。骆婧对于谈轻歌的身世及情感经历是同情的,但是,毕竟是外人,骆婧只能把关心寄托在谈轻尘身上,或者让自己刚上小学的儿子谈雨桐经常逗姑姑开心。
也许是自己自小不能在自己亲生父母身边长大的遗憾,使得谈轻歌对于自己的小侄子还是很上心的,几乎有求必应。谈雨桐也非常喜欢这位有求必应的姑姑,粘人的程度,每每让人有谈轻歌才是谈雨桐家长的错觉。
一大清早,好容易克服了休息日综合征的谈轻歌顶着有些还有些不清醒甚至略微还有些疼痛的脑子出现在憩园。一家人和往常一样,为谈轻歌过了一个平淡而温馨的生日,而在这一天,一定会有一个小小的仪式,就是谈轻歌会向养父母鞠躬,致谢。尽管谈光熙夫妇曾一再反对,但自从谈轻歌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之后,这个仪式就一直延续下来。
午餐后,大家各自为战,而谈轻歌和往常一样,在教堂里呆了一会,而后,走进墓园。
“坏蛋,想你了。”谈轻歌坐在墓碑前,对着墓碑说话的语气充满思念和柔情。
“坏蛋,有人跟我说他喜欢我,而我好像……不是很讨厌那种感觉,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谈轻歌的声音有些纠结。
清风拂面,谈轻歌仿佛又看到凌楚寒对她说:“丫头,我不能再陪你了,记着,你要好好的,要幸福。”每当此时,谈轻歌就止不住泪水。
“坏蛋,让我好好想想吧。”
良久,谈轻歌才站起身,揉了揉有些麻木的双腿,走出墓园,和往常一样,躺在藤椅上,一边品着新买的东方美人,一边神游。
而在此时此地看到这一幕,是出乎禹墨意料之外的。
禹墨只能解释为,谈轻歌是约了住在这里的朋友一起过生日,这种想法无疑让禹墨本就有些烦躁心情更加烦躁。能和别人一起过生日,却不邀请自己,禹墨觉得有些受挫。事实上,禹墨没想到是,他现在与谈轻歌就算不只是上下级关系,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同事,或者朋友,离能够带回家和家人、朋友一起过生日,似乎……还有一段距离吧。
不过,郁闷的心情并不妨碍禹墨和往常一样,坐下来远远看着这个神游的人。事实上,原来这里并没有椅子,自从发现了谈轻歌的爱好,禹墨也专门弄了张藤椅,放在视角最好的地方,同时支起方桌,仿照谈轻歌的样子,边喝茶边看风景。不错,是看风景,看谈轻歌这一侧的风景,和谈轻歌的神游时所眺望的风景没有关系。
事实上,禹墨似乎已经习惯了只要在老宅吃完午饭,就会闲逛到这里,坐下来,看这边的风景,无论谈轻歌是不是在这景致里,差别在于,有那个人,禹大老板就会心情愉悦,没有那个人,禹大老板就会心情低落。
当谈轻歌喝完第一壶茶的时候,黎家的管家福伯打断了谈轻歌的神游,递上了一个盒子,是黎君平送来的生日礼物。谈轻歌打开来,是一串很精致的紫色琉璃风铃,在海风轻拂中,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让人心情愉悦。
福伯转身回去了,谈轻歌把风铃放在一边,拨通了黎君平的电话。虽然现在在U国已是深夜,黎君平还是很愉悦地和谈轻歌聊了会儿,他太了解谈轻歌了,早就做好了被骚扰的准备。
看着满脸愉悦的谈轻歌,禹墨的心情极为复杂。谈轻歌的愉悦自然是他所期盼已久的,正常状态下的谈轻歌都是低眉浅笑,谦和有礼,当然,有些或暴躁,或迷糊的时刻,都不属于谈轻歌的正常状态。甚至连周五晚上晚餐时谈轻歌的状态,禹墨都认为属于非正常状态。他希望谈轻歌能像一般女生一样,喜则雀跃,怒则如虎,但显然,多数情况下,谈轻歌并非如此。而今,看到谈轻歌真正完全放松地与电话那边的人聊着,再想想自己每每与谈轻歌通电话时的心塞经历,禹墨对于现在谈轻歌电话那头的人充满了羡慕嫉妒恨。他多么希望,能给谈轻歌带来愉悦的不是那个人,而是自己。
猛然间,禹墨忽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电话那头的人到底是谁?男的还是女的,和谈轻歌什么关系?这让他的心情忽然变得非常不好,整个人瞬间被焦躁的情绪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