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司空破晓

3、第二章：洗脑成了首要问题

　　写意山庄，座落于Ｈ市南郊，耗资数亿开发，拥有上百幢高级欧式别墅，绿地覆盖率高达80%，是占地1000多亩的园林高级别墅区。山庄中放养诸如野鸭、天鹅、梅花鹿等动物，还有或天然或人工打造的溪流、湖泊。园中风景宜人，无一处不彰显了该别墅区的档次，在这里居住的业主可以说是富人中的富人，能住进写意庄园也就意味着身份与地位。

　　其中一栋正属于莫氏双胞胎。

　　莫耀刚刚简单冲了个澡，发梢犹还挂着几滴水珠，狭长的眸子瞟了眼正襟危坐在高脚椅上的伍骄阳，似笑非笑道：“不用客气，能吃多少吃多少。”手中筷子点点摆在桌中央，外形古朴简单的坛子，道：“尝尝我最爱的菜。”

　　“是什么？”伍骄阳好奇地前开盖子：“虾？”

　　“准确点来说，是醉虾。”莫耀笑道：“故名思义，把活虾放入酒中，等上片刻，待虾醉死后直接生吞活剥，食用者即可尝到虾的鲜香，同时也可尝到酒的洌香，一举两得，不亦乐乎。”

　　莫耀话音未落，伍骄阳的脸色已经变白了。

　　骄阳望向莫耀，清澈明亮的丹凤眼熠熠生辉，一字一句道：“你实在太残忍了！”

　　闻言，一直低头边翻报纸边吃饭的莫世抬头扫了一眼，忍不住勾起嘴角轻笑，而后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

　　莫耀也笑了，懒洋洋的一抹笑，让她本就绝伦的容颜更添艳丽姿色。谁想下一秒，莫耀猛然伸手揪住伍骄阳的衣领，将他拎到身前。

　　“耀，不要玩的太过火，小心吓到孩子。”莫世头也不抬，不紧不慢的插话道。
　　莫耀眸中波光粼粼，笑着瞪了眼莫世，转头对惊愕的伍骄阳微笑道：“卡尔•威特育儿经验第七条，激发鼓励孩子的学习情绪，做到有问必答，有求必应，决不敷衍。所以小姨不介意在饭桌上普及一下最基本的生物知识。
　　第一，虾可以说是没有痛神经的，它的挣扎只是本能反应和反射活动。通俗点来讲，它们位于生物链底层，属低等生物。
　　第二，你廉价且不切实际的同情心倒了我的胃口，有种你以后鸡鸭鱼肉都别吃。与其有时间在这同情鱼虾，不如想想怎么避免自己日后被人像虾一样佐以杯羹。”莫耀伶牙俐齿，声音清脆悦耳，此刻一改慵懒模样，一番话说的是干脆利落咄咄逼人毫不拖泥带水。

　　小骄阳被吓的不轻，却仍能执着地盯着莫耀的眼道：“妈妈说过，人，决不能虚伪与残忍，要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这些虾都还活着，你怎么能忍心吃？”

　　两人的脸离的很近，不过一尺距离，毫无掩饰与遮拦的对望着。莫耀波光粼粼的桃花眼仿佛蒙着一层雾，美则美矣，却难辨深浅喜怒。而骄阳的眼，如那雨后晴空，清澈透明，一览无余。

　　许久，莫耀松开骄阳，徒手从坛子里抓出一只大虾，拧掉虾头，撕下虾壳，放入口中愉快地咀嚼，啧啧有声。
　　骄阳怔了怔，继而怒目相视。莫耀嘻嘻笑，吃的更欢，仿佛伍骄阳越生气，她越开心。

　　莫世合上报刊，对骄阳道：“已经为你挑好了学校，市一中附属小学，全省最好的小学。我派人查了下你以前的学习成绩，在班上只是中上水平，远达不到附小神童班要求。从明天开始，将有三位经验丰富的辅导老师上门帮你辅导课程。下个月附小入学测试，希望你能以优异成绩直入神童班。”

　　伍骄阳蓦然将眼睛瞪大了些，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看莫世，又转眼看看正百无聊赖吃虾的莫耀。而后低下头，再不肯多说一个字。

　　莫耀照旧慢悠悠剥她的虾吃。
　　莫世照旧翻看他的财经杂志看。
　　伍骄阳一条胳膊吊着石膏，闷头吃他碗里的白米饭，看也不看满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吃完饭，伍骄阳跳下高脚椅子，向外走。
　　“你住二层左手边第五间。”
　　伍骄阳驻足，回头。

　　莫耀靠在椅背上，歪着头，笑吟吟道：“我喜欢干净漂亮的小孩。今儿是你第一次进家门，我不做过多要求。但从明天开始，你每天至少一次洗澡换衣服。”

　　“身为男孩子，就要有强健的体魄和饱满的精神。”莫世也开口道：“庭院里有游泳池与网球场，三层最里面的房间是健身房，钥匙已放在你床上。”

　　骄阳头上有仍未解下的绷带，一只胳膊吊着沉重的石膏，可瘦小的身体却站的笔直。他安静却绝强地望着陌生的小姨与舅舅。

　　“你们不喜欢我。”伍骄阳用的是肯定而非疑问句。“你们不喜欢我。”

　　莫耀神情一怔，莫世转过眼望向骄阳。

　　“我发现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莫耀又挂上气死人不偿命的坏笑：“因为你很聪明。”

　　伍骄阳嘴角撇了撇，却仍旧保持绝强，转身迈开大步，“哐眶”跺着脚跑上楼去了。

　　莫氏双胞胎面面相觑，忍不住大笑起来。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管家莫思凡拿着一套崭新的童装走进客厅。

　　“没什么没什么。”莫耀头靠在椅背上，一颦一笑都带着股慵懒的娇俏样儿。

　　莫思凡拿着衣服向楼梯走去，莫世见状道：“思凡，我劝你现在不要上去。”

　　莫思凡：“为什么？”
　　“在哭。”莫耀道。
　　莫世点点头：“肯定在哭。”

　　（伍骄阳此刻将自己裹进床单里，正嚎啕大哭中。。。）

　　莫思凡无语。

　　“我来莫家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你们俩还有个姐姐。”莫思凡干脆找椅子坐下，好奇地问道：“是个怎样的人？”

　　莫耀扬眉道：“她和男人跑掉时，我与莫世还小，没什么印象了。不过。。。”莫耀坐直身子，嘴角不自觉溢出笑意：“是个让人仰慕的好女人。聪慧漂亮，外柔内刚。”

　　莫思凡：“我听说莫舒去世时没有任何身份证件，是因为莫老先生的关系？”

　　“对的。”莫耀伸出大拇指，一本正经道：“这就是我佩服老头的地方，疼的时候是真疼，狠的时候是真他妈的狠！再没提过舒姐一句，切断所有联系，扣下所有证件。若不然，舒姐有名的小才女会沦落到当饰品店售货员？”

　　莫世笑道：“舒姐的儿子也不赖啊。小小年纪，接人待物不卑不亢，知书达理。还很要强，刚才咱俩那么挤兑他，都能忍着回屋再哭。舒姐家教方面做得很好。现在首要的问题是，究竟怎么安置他。”

　　莫耀：“简单，两条路。第一，找所好寄宿学校，送他出国。钱给够，由他自生自长自活自灭。”

　　莫世笑问：“第二？”

　　“第二。。。”莫耀盘腿坐在椅子上，手抓着脚踝，眯起眼睛，像只任性的流浪猫。“世，你觉得像咱俩这样的人，能当好家长？”

　　“没当过不知道。”莫世答：“不过我们可以尝试一下。”
　　“也对，重在参与嘛。”

　　“。。。。。。”莫思凡起身：“我去给骄阳送换洗衣服。”

　　莫耀看着思凡上楼，道：“关于伍骄阳的首要问题换了。”
　　“嗯。”莫世摘掉没有度数的平镜：“洗脑成了首要问题。”

　　莫耀双手捧胸，眨着夸张的星星眼，拿捏着童音道：“妈妈说过，人，决不能虚伪与残忍，要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这些虾都还活着，你怎么能忍心吃？”莫耀挑挑眉，翻个白眼：“赶紧的帮小少爷树立新的三观，免得本小姐吃个虾都被人碎！”

　　莫世忍不住大笑：“你说你，和小孩子生哪门子气？”
　　莫耀挑起眼角：“我没生气啊，我最喜欢善良的人。但要看那份善良是与成熟联系在一起，还是与天真。”

　　“小孩子是善良的。”莫世道：“真正参透了人生与强大的人也是善良的，往往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人最不善良。我想你气的是舒姐吧。”

　　“我很难把不顾家庭私奔的人归为善良行列。”莫耀道：“莫舒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老头虽说不是什么好人，但对自家孩子可是没话说。如果伍骄阳以后敢学他娘玩什么离家出走，我直接打断他的腿。”

　　莫世：“那你刚才还夸舒姐。”
　　莫耀：“她确实是聪慧漂亮、外柔内刚啊。”
　　莫世：“。。。你现在是不是很纠结。”
　　莫耀：“。。。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