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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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节这天，学校早早地布置好礼堂，海格种的巨大南瓜被雕刻成一盏盏灯笼，大的可以容三个人坐在里面，其他同学都开开心心去参加万圣节的宴会，哈利几人却朝地下教室的方向走去。
“今晚的食物一定非常丰盛。”路过礼堂的时候，罗恩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我们答应过会参加的！”赫敏盛气凌人地提醒两个男生，他们不约而同地摸了下肚子，继续沿着那条幽暗的走廊朝前走。墙边燃烧着发出蓝色光芒的蜡烛，即使照在他们三张充满生机的脸上，也显得阴森森的。每向前走一步，气温都在降低，正当罗恩想把校袍裹得更紧一些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张苍白的脸。
“啊——”罗恩猛地倒退好几步。
哈利和赫敏也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莉拉！”
“我想了想，忌辰晚会也挺新奇的，怎么说今天都是万圣节，应该来点新节目。我临时改变主意，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吧？”莉拉笑眯眯地说。
“当然不会！”哈利开心地回答，并悄无声息地从她和罗恩中间退出来，站到了赫敏那边。莉拉翘着嘴角歪了歪头，跟着他们继续朝晚会的教室走去。
没过多久，他们就听见了一种仿佛一千个指甲在一块巨大黑板上刮来刮去的声音。转过拐角，差点没头的尼克身披黑色天鹅绒幕布正站在门口迎接客人。
“我亲爱的朋友，”他无限忧伤地说，“欢迎，欢迎……你们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必须承认，想象和现实是有巨大差别的。当看到地下教室里挤着几百个乳白色半透明的幽灵时，一向自认为已经完全融入这个魔法世界的莉拉在那一刻还是头皮发麻。从一个彻底的唯物论者转变为一个合格的巫师，她大概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我们到处看看吧？”哈利建议，他已经冷得不行了。
莉拉对这个提议并不太看好，但她什么都没说，只安静地跟着他们三个人移动。罗恩紧张地提醒着：“小心，不要从什么人的身体里穿过。”
他们绕着舞场边缘慢慢地走，经过一群闷闷不乐的修女、一个戴着锁链衣衫褴褛的男人，还有一个胖修士，他是赫奇帕奇的鬼魂。胖修士原本在和一个脑门上插了一根箭的骑士聊天。当他们走过时，他突然停下来，眼睛在他们四人之间扫了个来回，最后定在莉拉的身上。
“走吧，走吧！”赫敏催促哈利，她猜这个赫奇帕奇的鬼魂大概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一个斯莱特林跟三个格兰芬多走在一起的场景。他们和莉拉才刚刚缓和了关系，她可不想因为什么误会又弄得不开心。
四个人走过之后，胖修士仍然若有所思地看着莉拉的背影：“真奇怪。”
对面的骑士不由问道：“什么让您感到奇怪呢？”
“那个斯莱特林的小姑娘，去年入学的时候我也注意到她，那时她的灵魂波动并不稳定，可刚刚看来，她的灵魂没有任何问题，这真是太奇怪了。”
此时哈利他们已经遭遇了哭泣的桃金娘，恶劣的皮皮鬼毫不客气地将她狠狠讽刺了一通，桃金娘大哭着飞走了。
“哦，天哪。”赫敏难过地低吟。
差点没头的尼克从人群中飘然而至。
“玩得高兴吗？”
“哦，高——高兴。”哈利撒谎道。
尼克对这场晚会非常满意，他正想开始他的演讲，一队十二匹鬼马的无头骑手闯入了地下教室的墙壁。全场的幽灵热烈鼓掌，哈利也跟着拍起了巴掌，只有莉拉和尼克的脸色变得非常差劲。
莉拉现在可以确定，没有什么比来参加这个晚会更错误的决定了，她感到自己的胃都有点抽搐了。
“欢迎光临，帕特里克。”尼克态度生硬地说。
“活人！”帕特里克先生一眼就看见哈利四人，假装吃惊地高高跳起，结果脑袋又掉了下来，大家哄堂大笑。
莉拉必须死死咬住牙，防止自己做出什么不礼貌的行为来。
尼克对着哈利投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哈利慌忙说道：“我认为，尼克非常——吓人，而且——哦——”
“哈哈！”帕特里克先生的脑袋在地上嚷道，“我猜是他叫你这么说的吧！”
“哦，天哪！”罗恩低呼了一声，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莉拉，“你的脸色比这些幽灵都要白了！哈利，我们得离开这里！”
哈利这才注意到莉拉糟糕的状况，他和赫敏围了过来，一起扶住莉拉：“走吧，我们走吧。”
差点没头的尼克正在讲台上讲话，但在场的观众们已经被无头猎手队的头顶曲棍球游戏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哈利四人一边向门口移动，一边对每个看着他们的人点头微笑。一分钟后，他们站在了点着黑蜡烛的过道里。
“你好点了吗？”罗恩龇牙咧嘴地问，莉拉刚刚抓住了他的手，力气大得攥得他有点疼。
“呼，还好。”莉拉压抑住反胃的感觉，呼出一口气说道。“抱歉，我没接触过这样的幽灵，一时间实在无法接受……”
“没关系，我也不太习惯……”罗恩一边甩着自己那只被捏疼的手，一边安慰她道，“我想布丁大概还没有吃完，我们可以去礼堂碰碰运气。”罗恩带头朝通往门厅的台阶走去。
哈利突然慌乱地四处张望。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先别说话——”
莉拉的瞳孔缩了一下。
“听！”哈利急迫地说，罗恩和赫敏都呆住了，静静注视着他。
哈利抬头盯着漆黑的天花板，脸上的表情既恐惧又兴奋。
“走这边。”他喊道，撒腿跑了起来。
“别——”莉拉想拦住他，但他已经跑上楼梯，跑进门厅。这里回荡着礼堂里万圣节晚宴的欢声笑语。哈利全速奔上了大理石楼梯，来到二楼，他们只能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
“哈利，我们在做什——”
“嘘！”
哈利阻止了罗恩的话，侧耳倾听。
“它要杀人了！”他大喊，三步并作两步又跑上一层楼梯，边跑边努力倾听着。
莉拉的手在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着，她缀在三个人身后，跟着他们跑遍了三楼的每一处走廊。转过一个墙角，他们来到最后一条空荡荡的过道里。
“哈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罗恩问，一边擦去脸上的汗珠，“我什么也听不见……”
莉拉唇色泛白地指向了前方的墙壁。
『密室被打开了
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那是什么东西——挂在下面？”罗恩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
哈利小心翼翼地靠近，差点被地上的一大摊水滑到。罗恩和赫敏手忙脚乱地扶住他，一点点走近墙上的那条标语，眼睛死死盯着下面的一团黑影。三个人同时看清了那是什么，吓得向后一跳，溅起一片水花。
洛丽丝夫人像个木雕一样被挂在火把的支架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瞪着。
“快走……”莉拉想提醒他们先离开，但发出的声音就像呼吸一样微不可闻。
“是不是应该设法抢救——”哈利不很流利地说。
“听我说，”罗恩说，“我们可不想在这里被人发现——”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一阵低沉的喧闹声，像远处的雷声一样，告诉他们宴会刚刚结束。从他们所处的走廊两端，传来几百只脚登上楼梯的声音，以及人们茶足饭饱后愉快的高声谈笑。接着，学生们就推推挤挤地从两端涌进过道。
当前面的人看见那只倒挂的猫时，热热闹闹、叽叽喳喳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哈利、罗恩和赫敏还站在墙下面，莉拉呆愣愣地站在他们对面。学生们一下子安静了，纷纷挤上前来看这可怕的一幕。
在这片寂静中，有人奋力从人群中挤进来，以一种不容抗拒地对抗姿态挡在了莉拉身前。
“你们想要对她做什么！”德拉科冰冷的灰眼睛中流露出深刻的敌意。
“这里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事？”
费尔奇拨开人群挤了进来，接着他看见了洛丽丝夫人，他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惊恐地用手抓住自己的脸。
“我的猫！我的猫！洛丽丝夫人怎么了？”他尖叫起来，突然指向哈利，“你！你！你杀死了我的猫！你杀死了它！我要杀死你！我要——”
“费尔奇！”
邓布利多和其他老师赶到了现场，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走过哈利几人身边，把洛丽丝夫人从火把支架上解了下来。
“跟我来吧，费尔奇。”他对费尔奇说，“还有你们，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格兰杰小姐、马尔福小姐。”
洛哈特急急走上前来：“我的办公室离这儿最近，校长——就在楼上——你们可以——”
“谢谢你，吉德罗。”邓布利多说。
德拉科紧抓着莉拉的手，皱眉望向斯内普教授，教授沉着脸看着他，大概有半分钟，德拉科才不甘不愿地松开莉拉。
“我就在外面等着你！”
沉默的人群向两边分开，给他们让出一条通道来。
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仔仔细细地为洛丽丝夫人进行了检查，斯内普教授阴沉着脸隐在阴影之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洛哈特上蹿下跳着不停出谋划策，让人非常厌烦。费尔奇瘫坐在一张椅子里，用手捂着脸伤心地哭泣着。
“它没有死，费尔奇。”邓布利多直起身轻声说道。正在细数自己阻止了多少次谋杀事件的洛哈特突然哽住了。
“它被石化了，但究竟怎么回事，我不清楚……”
“问他！”费尔奇尖叫道，把斑斑驳驳、沾满泪痕的脸转向哈利。
“二年级学生是不可能做到这点的，”邓布利多坚决地说，“这需要最高深的黑魔法——”
“是他干的，是他干的！”费尔奇唾沫四溅地说，肥胖松弛的脸变成了紫红色。“你们看见他在墙上写的字了！他发现了——在我办公室里——他知道我是个——我是个——”费尔奇的脸可怕地抽搐着，“他知道我是个哑炮！”
“我根本就没碰洛丽丝夫人！”哈利大声辩解，“我连哑炮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斯内普教授从阴影里走出来，沉声说道：“请允许我说一句，校长。也许，波特和——”他微眯着眼看向莉拉，继续道，“和他的朋友，只是不该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他的嘴唇扭动着露出一丝讥笑，仿佛他对此深表怀疑，“但我们确实遇到了一系列的疑点。他们究竟为什么要到上面的走廊上去呢？他们为什么没有参加万圣节的宴会？”
哈利、罗恩和赫敏争先恐后地解释他们去参加忌辰晚会了。“……来了几百个幽灵，他们可以证明——”
“可是在这之后呢？为什么不来参加宴会？”斯内普漆黑的眼睛在烛光里闪闪发光。“为什么要到上面的走廊去？回寝室？我记得马尔福小姐的寝室是在地下。”
“因为——因为——”哈利支吾着，不由地看向身边的伙伴，希望有人能帮他一把。
“因为我想上去看一样东西。”莉拉开口，这是她走进这间办公室说的第一句话。
“不……”哈利以为她要说出他们是被那个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领到那里的，下意识就要阻止，结果莉拉却说道：“罗恩说他的宠物最近有些不太好，那只耗子斑斑，它缺了一根脚趾，岁数也已经很大了，我想我从来没见过家鼠可以活十来年的时间，所以好奇想要跟他们上去看看。”
哈利、罗恩和赫敏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半天才点点头，七嘴八舌地说：“对，我们聊到了宠物。”“那些宠物非常有意思。”“斑斑的确很神奇，虽然它平时什么都做不了。”
莉拉的心提得高高的，她希望至少邓布利多能听懂她的暗示。她感觉到斯内普教授的眼刀像箭一样嗖嗖嗖飞到了她的身上，她垂下头，艰难地扛住了。
“我的意见是，校长，波特没有完全说实话。”斯内普教授冷冷地说，“我们或许应该把他们分开单独询问，这样比较容易了解事情的真相。”
邓布利多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哈利和莉拉，然后道：“只要没被证明有罪，就是无辜的，西弗勒斯。”
斯内普教授脸上的一块肌肉因气愤而鼓起，他一甩袖子再次退到后面的阴影中。费尔奇十分愤怒：“我的猫被石化了！我希望看到有人受到惩罚！”
“我们可以治好它的，费尔奇。”邓布利多耐心地安抚他，“斯普劳特夫人最近弄到了一些曼德拉草，一旦它们长大成熟，我就有一种药可以使洛丽丝夫人起死回生。”
“我来配置，”洛哈特插嘴说，“我配置了肯定有一百次了，我可以一边做梦一边配置曼德拉草复活药剂——”
“请原谅，”斯内普怒气森森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我认为我才是这个学校的魔药课老师。”
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莉拉的心也重重沉回身体里，压得她有些难受。
“你们可以走了。”邓布利多对他们说。莉拉走在最后，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除了斯内普教授阴沉沉地看了她一眼之外，其他教授的注意力仍旧集中在洛丽丝夫人身上。莉拉心里叹气，失望地关上了门。
“莉拉，刚刚——”哈利还没来得及拜托她保守刚刚的秘密，就被从墙角冲出来的人推到了一边。
“你、们、统、统、离、她、远、点！”德拉科一字一顿地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chapter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