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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144. ...

  •   聚会上,孙翔一反常态的沉默。
      我点了自己最喜欢吃的一道菜,又将菜单传到旁边孙翔的前方。
      这小子表情沉闷,也不打算翻开菜单,只是枯坐在那里。
      “怎么了?”我戳了戳他的肩膀,“就输了一次,也不是多大的差距。那可是黄少天啊,连我都没很大把握能打败他,你伤心个什么劲儿呢。”
      没有回答。
      孙翔只是把菜单随手递给另一边的唐昊,看了我一眼,轻哼一声。然后他闭上眼睛,双手交叉抱臂向后仰,靠在椅子上。
      “喂,我说。”
      在我以为他不想说话时,孙翔突然叫住我。我转头,孙翔仍然是闭着眼,眉头耸动,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最后孙翔猛地睁开眼,看向我说:“你真的不知道,孙哲平要走了?”
      ——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声,忍不住睁大眼睛。
      孙哲平……要走了?怎么回事?明明我还在为我的蝴蝶效应能让孙哲平留下来当教练而开心,但现在,他要走了??
      我的视线猛然一转,孙哲平淡然的看着我。反倒是张佳乐,有些不忍地别过头,不愿意对上我的目光。
      搞什么……原来,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吗?
      对于这些人来说,我是不必须知道,孙哲平要走了吗?
      一种似是悲伤、似是愤怒的情绪骤然炸开在心间。
      “你们——”
      “好了。”百花经理看实在收不过来场了,点了几个菜塞给服务员让他出去,接着拍拍手站起身:“好了,好了。这次聚会,可以说是为我们百花的第一任大队长,孙哲平的欢送会。”
      没有人说话。
      “明天,孙哲平队长就要起航去国外,正式开始手伤的新一阶段治疗了。本来第六、七赛季孙队长就该动身出发,可因为实在放不下队里的新秀,加上对百花未来的看好……孙队长选择留在百花做教练。这一次选在这个时间节点,是因为实在无法继续耽搁了,便与我们惜别。”
      “让我们感谢孙哲平队长对百花的付出。感谢,感谢……”经理带头鼓起掌来。
      一时间掌声一片。我跟着鼓掌,心里却难过的要命。
      心不在焉的吃完一顿饭,我早早便告退,出去上了趟洗手间。
      镜子前,我掬起一捧水拍在脸上清醒清醒,抬起头,看向镜子。
      当初的小女孩模样已经变了。黑色的过耳短发柔软又卷曲,原本还带着婴儿肥的小圆脸变瘦了,只有一双眼睛还是挺大的,黑白分明,个头抽长了不少,乍一看还真有几分亭亭玉立的感觉。
      脑海里仿佛就浮现出一个女孩,对着镜子恐慌又纠结着重生那档子事儿,叹息着自己的不幸,害怕那人难过。
      但恍然间,那似乎又像是前世发生的事,具体竟然记不太清了。
      ……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突然,我放在洗手台的手机响起一阵消息提示音。

      孙哲平:你再不出来,我就闯女厕所了。
      昭阳飞燕:……你不怕里面有别人吗
      孙哲平:呵呵

      这家伙,还是老性格啊……
      我收拾了一下,便提着包走出去。
      孙哲平正靠在墙上,留着板寸头,身材高大,带着说不出的不羁感。他站在不远处,双眼盯着我,面颊带着些许酡红,一看就是被灌了不少酒。
      他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一只手里还握着手机,上面亮着和我聊天的界面。
      我安静地看着这个百花的前队长。
      他狂野,他热烈,带着强硬与不服输;他不想向命运低头,只想凭心干自己热爱的事。
      在某处偏僻的地方,孙哲平调侃我“新人想跳河”;在每个周末,相约在荣耀不太耐心地指导我战术和节奏感,即使手伤了的他节奏感一塌糊涂;他当百花的教练,大多数时间指导孙翔的狂剑士,又在某些时刻给我单独开小灶复盘战术……
      孙哲平。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我硬着头皮问他。
      孙哲平抬眼看了我一眼:“你知道百花成立的初衷是什么吗?”
      这我去哪知道啊?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他俩合计创建百花的时候,我甚至都没玩过网游呢。
      我摇了摇头。
      孙哲平一笑:“我俩在网游上认识,张佳乐想跟我组个搭档叫双花。我告诉他,双花不够。”
      “……不够?”
      “双花不够,要百花才好。”孙哲平说道。
      我微微一愣。
      恍惚间,似乎有两个少年就站在我面前,一个人狂傲的放下话,两人各自去寻找队友。
      “然后,你们创立了百花战队?”“实际上,说是百花,但完全不够。”
      孙哲平往后一靠,“没有人能很好的跟上‘双花’。说叶秋那家伙‘一杆却邪挑破繁花血景’,更像是彻底阻断了双花和队友的配合。”
      ——所以他们再一次输了。
      我在心里默念,心里有些可惜,但更多的是疑惑。
      对我说这些,他想表达什么呢?
      “着什么急。我让他们先走了。”孙哲平看向走廊的尽头,随意地说道,“第四赛季手伤,我退役。百花只剩下一个百花缭乱凑合着看。”
      一句话,孙哲平说得淡然,可作为百花的前队长,其中暗自的心酸无奈不知有多少。
      “直到我看见了你。”说着,孙哲平转过头看向我,“被张佳乐捡到的这颗星星。”
      ……意外浪漫的比喻呢。该说不愧是百花出来的人吗?骨子里都带着浪漫。
      孙哲平看着我:“毫不夸张,你给当时绝望的张佳乐亮起了一束光。他跟我说过,看到你,就像是看到了百花的希望……诸如这类肉麻到家的话。”
      孙哲平似乎对此很不屑。
      他继续说道:“说到底,我还是得谢谢你。要不然张佳乐那个蠢蛋,一定得做些偏激的事。他啊,还是适合只当个副队长,安安稳稳给人打策应,正好你出现了。”
      ……
      我心颤了颤。
      孙哲平的叙述平淡,但里面的真情实感却可见一斑。
      他真的在感谢我。发自内心的。
      “‘联盟史上最闪亮的那颗超新星’‘天才’这些都是给你的绰号。”孙哲平说道,“确实。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有的时候会自卑,但你的天赋,你的努力,确实足够坐上荣耀第一人这把交椅。”
      “‘天才’带来了另外一个天才。没有你,孙翔必定不会选择百花。那小子啊,我了解他,他想出名,他想名利双收,‘落花狼藉第二任操作者’这个名号本就让他受限……只是你的存在,让他想来百花而已。”
      ……天啊,他好像知道什么。
      “那么看我干什么。正常人都能看出来,张佳乐,还有那小子,都对你有意思。”孙哲平看着我缓缓笑了,似乎在对我的窘迫感到好笑,“……不过也就孙翔,才能让唐昊提前入了上层的眼,提前出场。他俩的搭档还是不错的。再说唐昊也有别的心思,只是不影响百花。”
      “……你是说,这些都是我的蝴蝶效应带来的?”
      “嗯没错。蝴蝶效应,你懂的还不少。”孙哲平一点头,“你让百花有了真正的‘百花’之势。归根到底,百花真正有了冠军的硬性实力,还是得谢一下你。”
      “呃……”我被夸得有些脸红。
      孙哲平挑眉:“也别总想那么多。这次不让你先知道,是为了不影响到你的发挥。别放心上。”
      “哦。没事的没事的。”我连忙摇了摇头。
      他果然注意到了,在开解我呢。
      我笑了笑,心里暖暖的,却错过了下面一句话——
      “有了你,我倒是可以安心了。”
      这句话声音极小,我没大听清楚,刚想发问就看见孙哲平往前走了两步。
      他靠近我,拍了拍我的头:“行了。百花的未来,去加油吧。”
      一句话,是祝福与期待。
      孙哲平真的要走了。
      但这么一段话下来,我知道,有了我的存在,他能更放心了。
      想到这里,我用力地点点头,然后抬眼看向孙哲平:“我知道了。我会把百花全新的未来,展现给你的!”
      孙哲平挑眉,然后露出个笑容。
      “静候佳音。”

      ……
      等我打车独自回到百花俱乐部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孙哲平早就打包好了行李,此刻已经坐上了飞往国外的飞机。
      到楼下买了几罐冰可乐,我跟保安示意了一下进入大厦。
      提着超市塑料袋,我穿过训练室,走上四层楼,正对着的便是我的卧室。
      四下看看,也就三个亮灯的卧室。
      除了我之外熄灯的那个,已经人去房空了。
      ……虽然答应的那么豪爽,但真正意识到孙哲平已经离开了,我却还是心里有些闷闷的。
      打开手机,我戳进置顶的那个聊天窗口。

      昭阳飞燕:天台来散散心?我买可乐了。
      张佳乐:正常不应该买酒么……算了,等我,马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4章 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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