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而上的爱情》南乔游女

12、结婚（1）

　　赵开心是一个人在北京迎接2008年的第一天的。一大早她就收到了陈丘、严小贝、罗美和朴源的新年祝福，做了简单的回复后就起床开始收拾自己，因为她已经想好要去哪里了。简单过了个早后她直接打车去了后海，那是她很久以前就想去的地方，可是来北京近三个月都没有实现，不是因为没有时间，只是没有找到合适来玩的心情和状态，2008年的第一天刚刚好。
　　因为是春节，路上的人并不多，赵开心一个人漫无目的地闲逛，路上有很多特色酒吧，有意思的小店，复古建筑，偶尔会有一些和她一样的孤身游客，拿着相机拍着各种照片，偶尔她也会无意闯入别人的镜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会突然想起孙楚河，想起他拿着相机给自己拍照的样子。从后海一直走，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到了钟鼓楼，最后停在了传说中的烟袋斜街，赵开心找了一家叫做“暖暖”的奶茶店，点了一杯伯爵，邻桌是一对很年轻的小情侣，他们点了一个双拼，互相喂着对方，接连不断的笑声让人忍不住想尝一下那份双拼的神奇味道，尽管赵开心从来不吃双拼，因为太腻。她小口地喝着面前的伯爵，突然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小姐，你好，这是本店特意为顾客提供的慕斯小蛋糕，希望您新的一年可以遇见幸福。”赵开心有点尴尬地抬起头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果然所有的桌上都有一份，这才伸手接过，她怕是因为自己的难过引起别人的同情才有这份甜点。
　　“谢谢！”
　　“不客气，今年是奥运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赵开心在那一瞬间就记住了这家叫做暖暖的店，如果有可能，自己以后想带他再来一次。
　　然而，赵开心没有想到的是会在这里遇到季承。
　　“过年没回去？”当一身黑色大衣的季承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赵开心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没等她回应，季承就很自然地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然后对服务员说了一声：“一杯特浓咖啡，谢谢！”
　　“天啊，居然会在这里遇见里。”
　　“不是遇见，而是我刚开车从这经过看到你，所以特意过来确认一下而已。”季承坦然地说。
　　“哦，那现在确认了？”
　　“基本上是的。”
　　“先生，您的咖啡”，是刚才给赵开心送甜点的女孩。
　　“谢谢！”
　　“新年第一天就让你女朋友等你等到哭鼻子有点不太好哦！”
　　“哦，没……没有，我们不是……”，赵开心赶紧解释到，不过女孩好像并不相信她的话，带着意味深长的笑离开了。
　　“你还会哭呢？”
　　“哎，我说你……”
　　赵开心很感谢季承很绅士地没有去追问自己哭鼻子的原因，而她也不想再新年的第一天就将自己的伤口坦露出来。
　　“行了，我猜你肯定没有吃午饭吧，一起吧！”
　　“啊？哦……好啊，刚好饿死了。”
　　赵开心本以为季承会带她去某个很高档的餐厅，结果车子却直接开进了一档高级小区。
　　“喂，你……你不是要带我回你家吧，我可是名花有主的人啊。”赵开心坐在车里双手紧拽着安全带。
　　“姑娘，你想多了，我只是单纯不习惯吃外面的东西而已，至于你这朵花有没有主和这顿饭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
　　“不喜欢吃外面的？天啊，你不是特意把我带回来给你做免费午餐的吧，我告诉你我可不会下厨啊。”赵开心就像个包猪婆一样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
　　“喂，你是个阴谋家吗？还是说你脑子进水了，我真是疯了才会决定带你回来吃饭。”季承一副完全不想理她的样子，下了车就直接朝着一幢白色的小型公寓走去。
　　“嘿，你等等我啊……”赵开心跳下车，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他的房子和赵开心预期的一样干净简洁，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外，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赵开心很不客气地就打开冰箱开始找喝的，然后就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季承一回家就直接开始准备午餐了，赵开心透过厨房的玻璃看着季承高高的身影在厨房里徘徊，虽然有点奇怪，却也赏心悦目。大概不到一个小时，一顿丰盛的午餐就端到桌上，几个卖相很好的中式小炒外加两个西式水果沙拉，挨个尝了一口后，赵开心简直就要跪倒在他的围裙之下了，虽然他好像并没有系围裙。
　　“天啊，你做的饭简直太好吃了。”
　　“我知道。”
　　本以为他会谦虚几句，赵开心都准备好下文了，结果他一句我知道竟让赵开心无言以对。
　　“真是个骄傲的家伙，还准备给你满分来着”，赵开心小声地嘀咕着。
　　托季承的福，赵开心这个年还不算太惨，总算还是吃到了一顿年饭的，对此她还是很感激他的，至少自己没有像预期的那样在新年的第一天就实行她的减肥计划。
　　一开始赵开心还想着下次请季承吃饭，可是事实上吃过那顿午餐后季承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得无声无息。
　　六个月的实习期很快就结束了，赵开心顺利拿到了那家公司的正式offer，正式入职时间是六月，也就是说中间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让她会学校完成毕业论文答辩，顺便还能回一趟老家，毕竟自己可是第一次没有和爸妈一起过年，最重要的是她还可以去找孙楚河，她觉得是时候正视他们之间的问题了。
　　再次回到生活了近三年多的校园，里面的一草一木都显得极为的亲切，给赵开心做论文答辩的是“大鸡腿”，他一眼就认出了赵开心，所以整个答辩的过程中赵开心都觉得非常的轻松，她第一次觉得原来大鸡腿这么可爱，可是自己却再也没有机会上他的课了，而之前她和严小贝逃得最多的就是他的课。
　　处理完论文的事赵开心就收拾行李直接坐上了回D市的火车。
　　“我回来了。”赵开心站立在D市的土地上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孙楚河打了电话，因为之前每次她回去孙楚河都会提前到火车站等她，然后带她去温故家乡的味道。
　　“……开心，我现在有点忙，你先回家好吗，路上注意安全。”电话虽然意外地通了，可是赵开心宁愿自己没有打这个电话。
　　“楚河，你干嘛呢，过来啊！”
　　孙楚河匆匆挂了电话，生硬的盲音响了很久，赵开心才想起关掉手机，她在想的不是孙楚河为什么挂她的电话，而是电话那头亲密地喊他“楚河”的女声，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在家足不出户地待了一个星期后，赵开心终于还是受不了。孙楚河知道她回来了，可是期间他就连电话都没有打过一次。赵开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个星期了，爸妈每天都变着法的给她做好吃的，可是她居然瘦了。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就算他们真的要结束了，她真的被孙楚河给判出局了，那至少也得让她知道自己的罪行是什么。
　　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赵开心直接打车就去了华中，上午十点整，照惯例，孙楚河现在应该在学校。可是去了他的办公室才知道他向学校请了长假，至于原因他似乎并没有对外公开。
　　赵开心拿出手机准备给他打电话，可是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将手机放回包里，她觉得自己今天一定要见到他，不管他在哪。
　　车子在孙楚河家路口停下，最后这一段距离赵开心想徒步走过去，这样她就可以利用这短暂的几分钟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顺便默念一下自己想对孙楚河说的话。
　　“孙楚河，你为什么躲着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还是说你后悔……”，正当她还在心里做着彩排时，曾静挽着孙楚河的手臂出现的画面让她瞬间忘记了所有。
　　“开心……”
　　……
　　“呵……孙……孙老师，好……好久不见啊！”这是高中毕业后，赵开心第一次叫他老师，她挤出一丝微笑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她也知道自己当时的样子有多别扭，因为她向来不是那种不会掩饰自己的人，可是那一刻她想不到该用怎样的表情和开场白了。
　　“你怎么来了？”
　　“楚河，你学生啊？”
　　“怎么，不打算给我介绍一下身边的美女。”
　　“开心……”孙楚河看着赵开心，还是那么深邃的眼神，只是这次赵开心看到的不再是以往的柔情与宠溺，而是隐忍、无奈和疲惫。
　　“你好，我是曾静，楚河的未婚妻。”那个叫做曾静的女人皮肤很白，略带傲慢的外表，穿着一条鹅黄色打底连衣裙，外搭一件白色小外套，将她姣好的身体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脚上踩着赵开心只在橱窗里见过的尖头细高跟，果然孙楚河还是喜欢这种性感成熟的女人，什么喜欢清汤小菜全都是骗人的。
　　“郎才女貌。”
　　“谢谢！”
　　“……嗯……嗯。”
　　“曾静，我们很久没见了，有些话想单独……”
　　“嗯，我知道，我在前边路口等你”，曾静迅速地将赵开心打量一番后就朝着她来的方向走了。果然，成熟还识大体，不会像自己一样任性不懂事。
　　“对不起”，直到曾静消失在路口，孙楚河才缓缓地开口。
　　“你现在可以和我说的话就只有这些了吗？”赵开心忍了很久的眼泪在这一刻彻底地决堤了，她开始有些歇斯底里起来，这样的她是自己所不齿的。
　　“开心……”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赵开心，孙楚河说不出的心痛，他的初衷是将对她的伤害降到最小，可是一切都偏离了预期的轨道，他伸出手紧紧抱住赵开心，感受着她的颤抖。
　　“孙楚河，你知道我过来找你不是为了听你道歉的，我想知道我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她说她是你未婚妻，那我呢？”赵开心趴在他怀里哭着说。
　　“对不起，开心，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可是你还在上学，我怕我会伤害到你，所以……”
　　“怕伤害我，所以就欺骗我对吗？”
　　“开心，不管你是否相信，你始终都是我最不想欺骗和伤害的人。”
　　“我信，孙楚河，我相信你，所以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对不对？”赵开心用手指紧紧拽住孙楚河的衣袖，她害怕而期待着孙楚河的答案。
　　“开心……把我忘了吧，好吗？”
　　“不，我不要”，赵开心一把挣脱孙楚河，不停地摇着脑袋。
　　“开心，你值得比我更好的。”
　　“你真虚伪，孙楚河，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什么对于我而言是最好的。”
　　“可是我知道我给不了你幸福的。”
　　“为什么，可是你以前不是答应过我要让我快乐的吗？我们还一起规划过未来的，那时候不是很好吗？怎么现在都不一样了呢？”
　　“开心，你现在还小，以后你就会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只有爱情这一种东西需要我们去追求并珍惜的。”
　　“孙楚河，以前我很喜欢你叫我丫头，还想着你能够一直像小孩子一样地宠我，可是现在突然觉得把我当小孩的你真的很讨厌。”
　　“丫头，忘了我吧”，孙楚河像以前一样伸出手揉了一下赵开心的脑袋，这次赵开心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问了一句“你还爱我吗？”
　　“……爱不爱已经不重要了，就当我们从来都没有一起过。”
　　“我知道了。”赵开心点着头，然后充着孙楚河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来得时候她就告诉自己即使结果再坏，她也要笑着和孙楚河告别。
　　“开心……”赵开心的微笑明明那么甜，可是孙楚河却觉得苦涩无比，他清楚地明白自己要彻底地失去她了，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可是为什么会这么难受，看来赵开心说的很对，他，就是一个虚伪的人。
　　“再见，孙楚河。”赵开心双手扶住孙楚河的肩，然后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了一下孙楚河的唇，等孙楚河反应过来的时候赵开心的身影已经逐渐消失在昏暗的路口。
　　当赵开心的身影彻底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的那一刻，孙楚河仿佛断了线的木偶，瞬间靠坐在小巷斑驳的墙角，一只手无力地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就开始一下一下地吐着烟圈，已经完全忘记了还在路口等着他一起去医院的曾静。
　　“明白到爱已失去一切都不对，我又为何偏偏喜欢你……”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铃声响了起来，这是赵开心最喜欢的歌，自己已经用了4年了，从高中那会儿偶然聊天时得知她喜欢就开始用了，一直到现在。是啊，明知道要失去，为何偏偏还要喜欢你。
　　曾静返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孙楚河垂着头半坐在地上，脚底下都是烟灰和烟头，口袋里的手机还在执着地响着，电话是她打的，可是他一直都没有接。她明明看到那个叫做赵开心的女孩已经离开很久了，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出现，所以才给他打电话的。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妈还在等我们呢。”
　　“……嗯”，孙楚河单手扶着墙吃力地站起来，曾静一把过去扶住了他。
　　去医院的路上，关于赵开心曾静只字未提。她不是小女孩了，她知道怎么才能正真抓住男人的心，她知道任性、无理取闹的女孩并不可爱，她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女人。从大学那会儿她就知道孙楚河的弱点在哪儿，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人都是会改变，而人往往会在一个人面前有很多原则与坚持，终究还是因为不够爱她，大学那会儿他们会分手也是因此，当然，想曾静这么自负的女人是不会相信的。
　　大概一年前，孙楚河的母亲被诊断出患有胃癌晚期，那时候孙楚河刚好因工作调动去了杭州，他母亲怕影响他工作，所以并没有告诉他。而巧合的是，那时候曾静刚好应她在长沙摄影工作室的要求去D市拍摄，因为大学那会儿去过孙楚河家，所以曾静在工作之余就直接去了孙楚河的家里，当时正好碰见孙楚河母亲病发，所以就将她送到医院。得知他母亲的病情后，曾静答应他母亲没有告诉孙楚河，而是直接辞掉了在长沙的工作，留在D市照顾了他母亲整整三个月。
　　孙楚河回到D市得知事情的原委后，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也仅仅只是感动和愧疚，毕竟曾静因为自己连工作都辞掉了。然后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完全脱离了孙楚河的掌控。曾静去了华中应聘了美术老师一职，住在孙楚河家，平时一有时间就去医院照顾孙楚河的母亲，尽管那时候孙楚河觉得自己精力已经严重透支了，可是对于曾静的付出他还是一再拒绝，可是他母亲却很喜欢曾静，孙楚河当然知道他母亲的想法，他母亲甚至还以死相逼，可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想和曾静保持距离。
　　然而几个月前的那次意外却让孙楚河再也没有了任何选择的余地。那时候他因为太累，工作表现不尽如人意而被学校停职了，于是就一个人去喝了酒，后来又因为醉酒和一群街头小混混打了起来，当曾静找到孙楚河的时候，孙楚河已经快要失去意识，最后的一刻他只看到那些人围着曾静，而曾静拼命地叫喊着，可是那时候太晚，周边几乎没有什么人，孙楚河很想站起来，可最后还是晕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而曾静因为惊吓过度还躺在病床上，额头和嘴角都是淤青，那一刻孙楚河杀了自己的心都有。想到这么久以来曾静为自己所做的付出，现在还受到这种伤害，他就做好了决定。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那天他晕过去以后警察随后就赶到了。
　　“曾静，我们结婚吧！”曾静睁开眼睛所听到的就是这一句，曾静以为是自己的付出终于打动了孙楚河，忍不住哭了起来。尽管后来曾静清楚的知道孙楚河可能是误会了什么，可是出于私心，她选择缄默。
　　“你和我结婚并不是因为爱我对吗”，孙楚河和她在一起多次走神后，曾静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句明知道答案的问题。
　　“对不起。”
　　“是因为觉得有愧于我，还是因为这是你妈妈最后的愿望？”
　　“给我时间好吗？”
　　“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对吗？……相机里的那个女孩对不对？”
　　“曾静……”
　　“没关系，我可以等，多久都可以。”
　　时隔多年曾静再次去到孙楚河的家里时，在他的房间里看不到任何有关自己的痕迹。可是，有一个女孩的影子却藏在他的相机、抽屉、电脑和相册，还有他的心里。她曾无数次地翻看赵开心地照片，她不甘心，她印象中的孙楚河不应该会喜欢这种单纯幼稚的小女孩，所以当赵开心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其实一眼就认出了她。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个月末他们就要结婚了，因为医生说他母亲最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而他母亲最后的愿望就是能够看着儿子结婚。
　　赵开心回到家后整整睡了两天两夜，把她爸妈都吓坏了，结果就在她爸妈准备带她去医院的时候，她穿着睡衣，顶着一头油腻腻的头发就出了房门。
　　“爸，妈，我好饿，能不能给我做好吃的。”
　　“额……嗯，好，好，爸妈马上就去给你做你最爱的紫菜粥和肉丝面”，爸妈相对看了一眼，争着回答说，闺女终于要吃的了。
　　“妈，我不减肥了，我要吃梅菜扣肉、红烧肉和大杂烩。”
　　“唉，好，爸妈这就给你做去。”赵妈妈说完一把拉过他爸的手：“给我打下手啊，女儿饿了。”
　　看着爸妈的样子，赵开心鼻子一酸，虽然她们什么都没问，但是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让他们担心了。孙楚河说的对，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爱情值得追求和珍惜的。
　　罗美打来电话的时候，赵开心正坐在房间的小阳台上感受五月的风和阳光，温度和亮度都正好，邻家窗台上的丁香也随风飘来淡淡的清香。
　　“干嘛呢，开心。”
　　“临窗窃香呢。”
　　“哎，要不要这么强行文艺啊。”
　　“嘿嘿……怎么啦，一大早给我打电话。”
　　“额……嗯……”
　　“快说，知不知道好奇害死猫啊，我现在还是一坐窗口的猫，一着急‘咚’的一下可就直接下去了啊，我家可六楼呢。”
　　“呸呸呸，一大早的，我说还不行嘛！”
　　“早这样嘛！”
　　“朴源昨儿个……向我……求婚了。”
　　“什么？求……求……求婚？”当听到求婚两个字时，赵开心真的差点没掉下去。
　　“没想到对不对，我当时的惊讶程度可远远超过你。”
　　“可不是吗，我们都还没有正式毕业，而且你不是还要考研，干嘛这么着急？”
　　“对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他说反正早晚都要结的，想在奥运会开幕那天结婚，这样我们就可以在全国人民的欢呼声中走进婚姻那座神圣的殿堂，怎么样，这个主意是不是很棒，我都不舍得拒绝。最重要的是，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我爸妈都给打点好了，现在我爸妈是把他当准女婿了，待遇比我这亲生的还好。”
　　“美美，你和朴源一定要好好的”赵开心强忍住泪水说。
　　“你怎么啦开心，感觉你情绪不太对。对不起我最近都忙着自己的事都没怎么……”
　　“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啊。”
　　“你和孙楚河怎么样啦？”
　　“那个……我们……我们挺好的啊。”其实赵开心并非刻意瞒她，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让这样一个happy story徒增一个悲伤的番外。
　　“真的，没骗我？”
　　“我骗你干嘛，怎么，自己一头栽进幸福的天坑里去了，还不让人家稍微乐活一点啊！”赵开心假装生气地抱怨到。
　　“嘿嘿……”
　　赵开心离开D市去北京的时候没有告诉孙楚河，不过好像也没有必要了。就在她找过孙楚河的第二天曾静就找过她，还给了一张请柬，她和孙楚河的结婚请柬，日期刚好是她准备去北京的那天。直觉告诉她曾静似乎知道自己和孙楚河的关系，因为没有人会单纯给自己未婚夫的学生送请帖，虽然她全程都是微笑的，可是赵开心还是感受到了浓浓的敌意和挑衅意味，醉翁之意不在酒，送请帖只是幌子，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宣示主权而已。
　　“曾小姐，谢谢你，不过不好意思我可能没有办法到场祝福你们了，我已经订好了那天去北京的票……”
　　“没关系，既然这样怎么好因为我们的婚礼而耽误你的工作呢，我会来完全是因为楚河之前说你是他的得意门生之一，而他自己肯定是不会……”
　　“曾小姐，那你好像真的是误会了，我可真没有上过孙老师的课，认识他纯属巧合。”
　　“哦……这样啊。”看着曾静尴尬的样子赵开心不禁觉得好笑，可是当曾静走后眼泪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她打开手里的请帖，里面孙楚河和曾静相拥在一起的样子像把匕首直接刺到心里，原来再怎么掩饰都没用。
　　赵开心坐在去往北京的车上，孙楚河和曾静的脸就像梦魇一样挥之不去，她拿出耳机和MP5开始听歌，一打开又是那首循环了无数遍的偏偏喜欢你，前奏还没有放完赵开心就迅速摁掉开关然后把它们重新塞回包里，这时手机响了，是陈丘。
　　“你今天去北京？”
　　“美美说的吧，大嘴巴！”
　　“赵开心，你能不能长点心啊！”电话那头的陈丘突然就吼了起来，声音比以往高出许多分贝，邻座的人都好奇地看着赵开心。
　　“你干嘛啊，你们现在都开始烦我，嫌弃我了对吗？”因为委屈，赵开心也扯着嗓子喊了起来，眼泪也忍不住往下掉：“我知道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我不傻，我知道你们都知道，可是我还是装作你们都不知道，然后像个笨蛋一样地对着你们笑。”
　　“对不起，开心……”陈丘突然柔声说到。
　　“陈丘，其实我很难过，真的，我难受死了，可是我就像个胆小鬼，什么都不敢说，不敢做。”
　　“开心，把他忘了，好吗？”
　　“……”
　　“你还有我……我们呢！”
　　“谢谢你，陈丘。你放心，我没事儿的，你们都不用担心我。”
　　“嗯嗯，一个人在北京好好照顾自己。”
　　“嗯嗯……”
　　陈丘的电话刚挂没多久，罗美的电话又来了，后来又是朴源和严小贝，他们天南地北地找着话题，赵开心知道他们的目的，可却没有拆穿，她选择接受这些善意，没了爱情，起码她还有友情，也不算太惨。
　　最后一通电话是季承的，这倒是让赵开心觉得有点意外。
　　“听贝贝说你今天回北京，明天什么时候到，我开车接你。”
　　“哦，没事儿，我自己打车就可以的”，想到之前自己已经麻烦过他很多次，而且又是说熟不熟的关系，赵开心没有任何犹豫地拒绝了，而且想来他会给自己打电话应该是严小贝的原因，自己之前有和严小贝说到过在北京几次遇到他的事，那时候严小贝还开玩笑说他们天生一对呢，也是那时候赵开心才知道原来季承一直喜欢的那个叫做左颜的女孩死了，赵开心忽然就理解了季承的所有改变。
　　“明天下午4点，车站等你。”赵开心还没缓过神儿，他又接着说到。
　　“哎，你都知道刚才还问我。”
　　“我不是在问你，我是出于尊重在征求你的同意，可是显然你不太习惯被尊重。”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赵开心话刚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嘟嘟的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