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一无所有 ...
-
内库是由天官和冬官共同掌管的皇家内部库房，主要贮存各种被敬献给王室的奇珍异宝，设库司一职进行管理和维护。库司辖下有小吏五至六人负责具体的保养登记管理工作。内库中的物品为国王的私人物品，不入国库记录。由于前任峰王仲鞑对奢侈品的厌恶，内库被闭锁，名字也消失在了各种文件中。之后月溪的弑王给宫廷带来了一片混乱，大量的天官和禁卫在当时被杀或者失踪。前任司库便是在这种情况下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混乱之后的芳国所有的精力都投注于国家的重建和人民的生活上，加之月溪认为登用新的天官是王的权利，自己不应僭越，内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部门，便不曾委任新的司库。随后兰登基，但出于对兰的不信任加之不久之后便出了洪水，这内库的事又一次被耽搁下来。
于是当兰急急忙忙赶到内库门口的时候，彻底体会到什么叫席卷一空，什么叫欲哭无泪——什么叫几乎一无所有，根本就是什么都没有！
许久之后兰终于定下神，阴沉着脸走出内库。天官长早已跪在了内库门口，一见兰出现便深深的磕下头去：“属下失职，请主上降罪。”兰却仿若未闻，只是呆呆的盯着地面，既不叫起也不下判决。本站在一边的月溪和小庸见此一起跪了下去：“主上，此中情况复杂，非天官长一人之罪，我等亦有责任，请主上处罚。”兰这才抬起头，眼光静静地扫过天官长低垂的头，扫过月溪自责的表情，扫过小庸担心的面容。在赶来内库的路上，月溪已经详细的给兰解释过了前因后果，这也的确不能都算是他们的责任，可是——“我登基时各国朝贺的礼物在哪里？”
小庸登时倒抽一口冷气，他和月溪都是刚刚接到天官长失窃的报告，还不知道内库内其实已经一无所有的事实。兰登基前物品的失踪还可算是动荡中无人管理以致流失，可是各国的贺礼呢。他转过头看向天官长，却见本已把头伏的很低的天官长似乎正在试图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以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回道：“属下不知。”
“不知？”冰冷的声音在内库中回荡，在场的人除了月溪和龙都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当——当时，属下只是安排人手接下贺礼，随后便没有查看。”
兰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平稳的开口道：“各位都起来吧，天官长现在立刻会同秋官长去查，一切以追回失物为第一要务。”
“是。”天官长说着便欲起身，却被月溪叫住。
“太师？”
“主上，事急从权，可否下令缴赃者免罚？”
“。。。。按太师的意思去办吧。”
“是。”
“主上，太师”目送天官长三步并作两步，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小庸开口道：“关于堤坝——”
兰叹了口气，说道：“一切照常，内库失窃的消息立刻封锁。”从出事起便一直密切关注兰动向的月溪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激赏。见小庸仍然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月溪淡淡开口：“按主上说的办。据夏汛尚有时日，我等可设法以挽之。”
“是”
经过这么一折腾，兰也没有了午睡的心情，直接带着月溪回了御书房。可是阴沉着脸看了好一会奏折，兰却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只觉得心里的火一拱一拱的向上冒，啪一声索性连奏折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从得知内库被盗起月溪就一直在自责，想着自己之前怎么这么不当心，想着到底该用什么办法弥补损失，想着玉石有没有可能找得回来，想着如果玉石不够会出什么问题，只觉得思绪起伏却一点都没有找到补救办法。此时见兰忍不住拍了桌子，当即一撩袍角跪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一无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