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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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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年3月XX日
诸葛孔真的就来公司“指导”了,班长见到他,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意。
几个同校校友好不容易聚在一块儿,都抽了点空在茶水间里闲谈起来。
诸葛孔听到班长辞职的消息,也非常惊讶,表示如果可以,涂洲银行基金和理财项目制定这块倒缺个人手。
班长不置可否地喝着手中的咖啡,说他再考虑一下。
下午诸葛孔看了我们合作的两家企业,赞叹道:“曹总确实客源丰富啊,这种有实力而且前景巨大的单子,在刚入贷款这块的新公司中也不算多见。”
“那这种呢?”
我拿出另一份投标书。吕奉出事后,川贵那块的工程贷款也停了下来。地方政府的建设却没有停步,所以未来几年内准备建跨河大桥,还有配套的公路也在跟上。
“……恩,相当大的金额数。”
诸葛孔上下扫了几眼后还给我,然后照实说道:“简直像个……无底洞。”
“但也前景无限不是?就看人有没有这个胆魄接下。”我微笑着,把投标书推回给诸葛孔。诸葛孔愣住,我随即解释道:“这是曹总的一点儿心意。”
“川贵那块我司不熟,你们则不同。毕竟吕奉出事前,你不就开始考察川贵么?而且你我合作本来就该互惠互利。你们都把贷款这块最好的经验和信息分享给我们了,我们也该有所表示不是?”
我一边抽烟一边黠笑着观察诸葛孔欲拒又犹豫的表情,再补充了一句
“我们公司向来真诚待人。”
前脚送走诸葛孔,后脚就被面色不豫的师兄堵住了去路。
“阿孝,过来一下。”
去了财务经理办公室,师兄关上门,神情严峻的问我:“为什么把单子给诸葛?”
“这是曹总授意的。”我装作无辜,随即立马就被师兄拆穿,
“少和我玩文字游戏。曹总给客源我信,但绝不会让你给那张单子的。”
“这项目就是个定时炸弹!看上去利益无限,但前期贷款数额巨大,时间线长,资金回笼又慢。而且之后的贷款供应必须源源不断。大中型投行都不敢接的单子,你让涂洲银行去接,他们这几年就别想做其它大业务了,等于是耗死在这个项目上。”
师兄看着我的双眼,苛责的语气毫不掩饰,“你是想害死小孔明么!”
我挑眉,笑道:“这就是师兄否决后叫人扔进碎纸机里的原因么?”
“是。”
“可惜啊,我特意为小孔明家准备的东西,就这么被师兄摒弃了。”我无所谓地弹了弹烟灰,“我说了,涂洲银行发展太快了,刘玄必须吃点鳖。否则将来我们进入投行这块,他已壮大,我们就别想混开了,师兄不会不清楚这点吧?”
“刘玄与我们间的合作本身就是种遏制。我希望他成为带领我们进入投行的试金石。而不是障碍。”
师兄说出自己的打算,惹来我几声嗤笑,“呵。师兄,好歹你也在金融行业这么些年,怎么还抱着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我宁愿错杀一千,都不想走眼一个,我不!信!刘!玄”
“……郭孝,我们为这个问题已经争论过不止一次了。你不信刘玄,那你是不是也同样不相信我?”师兄摘下鼻翼上的眼镜,眼中突然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光芒,我有点愣住,师兄的样子并不是说笑那样简单,真实得让人毛骨悚然。
“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害曹总。转移资产,做空单套现,或者让曹氏臭名远扬,什么手段都可以。”师兄苦笑起来,“只要哪一天,恨意无法克制时,也许……就不远了”
我突然无言以对,师兄为何要说这些,他没有解释,只是转过身去,“郭孝,如果不信任。干脆谁都不要相信,如果做不到,就不要厚此薄彼,对所有人都宽容些。”
“真正的痛苦,往往不是来自敌人,而是身边亲近之人。”师兄把玩着手中的眼镜,嘴角的笑容却愈发冰冷,“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