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男宠是王爷》小**弯

114、身世

　　皇上虽然病了，但因战事吃紧，也不肯歇息，仍是日日早朝，勤勉政事。朱景明一心想为小晨讨要个荣宠，却无论如何在这个时候张不开嘴，便想着按捺几日，等战事略缓再做打算。

　　他每日跟着上朝，故意让自己忙碌，想着能分出几分心思能缓去对小晨的思念，无奈对小晨情思绵长，便是回府后也处处是小晨的影子，真真是睹物思人，便是小晨的干娘也不敢去看上一次，只听下人禀报情形而已。

　　小晨的干娘自从被接近王府，一直被好好伺候，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身边的丫鬟也是朱景明让朱德忠特意挑选的，都是人品好才用。

　　那干娘受了半辈子苦，身子早已经淘空了，现如何享着荣华富贵，身子仍旧一点点衰败下去。等到二月底快要过年的时候，忽然病势沉重起来，再请医延药也无济于事。

　　朱德忠得了丫鬟禀报，心中一沉。朱景明为着小晨几次三番要死要活的情景他是看在眼里的，如今小晨干娘这个样子，若是报与朱景明，却怕他伤心难过，若是不报，又担心留下遗憾。

　　朱德忠思前想后，又叫了伺候的丫鬟详细问了究竟，这才赶到朱景明跟前回禀了。

　　朱景明听着半晌不语，那干娘他见的次数不多，只因为是小晨临终嘱托才特别照料，如今让他去见，眼看着又是要硬生生难过一场，于是狠狠心，对朱德忠命道：“我不去了，你找人好好服侍，真不行了，就好好安葬吧。”

　　朱德忠抬头看他神色，见他眼皮低垂，嘴唇紧抿，不知在想什么，于是压低了声音回道：“爷，那干娘说了，她知道小晨不在了。”

　　朱景明眼睛霍然睁开，明亮得让人不敢正视：“哪个丫鬟多嘴！”

　　朱德忠忙着解释：“并不是丫鬟说的，只怕是她自己乱猜的，而且她还说了，有要紧事想告诉爷。”

　　朱景明听了这话也不再犹豫，吩咐道：“那就去看看吧。”

　　于是朱德忠在前面引路，带着朱景明往偏院而去。

　　这偏院虽也在王府里头，但是位置偏僻，也是朱景明想着环境安静，平日里不被打扰，便于那干娘修养。

　　这一路过去，只见枯枝摇动，残雪未化，寒风瑟瑟，更添了一丝寒意，朱景明心中更是抑郁难言。

　　走不多时来到偏院之外，有那长相伶俐的丫鬟迎了上来，向着朱景明行礼：“爷！”

　　朱景明微微点头：“你叫什么？在这里伺候多久了？”

　　那丫鬟略一抬头，只见一双晶亮的眼睛：“奴婢丁香，自。。。老人家过来便在这服侍了。”

　　因为干娘身份不明，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情急之下便叫一声“老人家”，又怕朱景明责备，只不敢抬头回话。

　　朱景明微微摆手，示意进去，丁香便侧一侧身子，让过朱景明。

　　朱景明进了院子，见院子里还有三四个丫鬟，见他进去都上来行礼，正房的台阶下点了一个小小的药炉，细烟袅袅，药香阵阵。

　　朱景明慢慢走到正房门口，丁香忙着为他打起厚厚的帘子，又轻轻咳嗽一声，向屋内示意：爷！小心门槛！”

　　朱景明迈步而入，见那干娘在里间的床上斜斜的靠着，有丫鬟在床前端了椅子，请朱景明安坐。

　　朱景明撩衣坐下，抬眼看那干娘，只见她依然皱纹满面，头发到是多半都白了，脸色黄中透紫，气息弱弱，显见得去日无多。

　　那干娘听着声音，挣扎着要起，丁香赶紧过去搀着，让她半坐半卧。

　　朱景明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先轻轻咳嗽一下，摆了手让丁香留下伺候，其他的丫鬟都默默退了下去。

　　干娘微微侧着头，慢慢问道：“我来了这许久，也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停了片刻，又问：“是当日小晨的那个东家吗？”

　　朱景明轻轻嗯了一声，只觉得嗓子里堵着东西，几乎说不出话来。

　　干娘又说道：“我想着贵人身份，只怕更尊贵吧？”

　　朱景明听她言语，似乎知道了什么，于是不再相瞒，朝着丁香微微示意，丁香忙说道：“我家爷是当今皇上的胞弟，景王。”

　　干娘听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果然有些渊源。”

　　朱景明听她说话古怪，眉头一皱：“那你到底何人？听你谈吐到也不是那不识字的。”

　　干娘慢慢说道：“多年前皇宫里发生的事，景王还记得吗？”

　　朱景明听到此处，只觉得太阳穴处似乎被重锤击打，一阵阵疼了起来：“你跟娴贵太妃面容相似，莫不是。。。”

　　干娘点头道：“是，我是姐姐蔺竹，原来是贤淑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当日靖王爷逼宫，竟然连襁褓中的婴儿都不肯放过，逼着娘娘用自己的性命来换。”

　　她所说的靖王爷便是先皇，朱景明听她慢慢诉说往事，声音虽低，但是语气怨愤，想是已经憋屈许久，有心要教训她几句，又想到她不久人世，却也狠不下心肠。

　　丁香听得如此秘闻，早吓得两股战战，将头低得不能再低，只差用手掩住双耳。

　　朱景明叹一口气：“你说的这些，我跟皇上都猜到了，那么，小晨便是晨王吧？便是我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啊。”他这一句话先是问句，后是肯定句，不过是逼着自己承认已经在心里认知了多少次的事实而已。

　　干娘却缓缓摇头：“不是。”

　　朱景明蓦地一惊，瞪大双眼看着干娘，见她慢慢转了头来，嘴唇一开一合：“晨王早已不在人世，小晨是我在慈恩堂抱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