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0、混乱、颓靡……Matthew的过往 ...
-
大致从Matthew口中清楚了他告诉Allison的一切后，米契尔表情难过的抽着烟，回想着Matthew的那句‘陪着我等死，然后再给那家伙一个弄死自己的理由么。那不是我死之后所希望发生的事情’，米契尔的确连自己也找不出反驳Matthew，让Matthew考虑跟Allison一起度过最后这几个月的理由。
“所以，自私一点的讲。”沉默了很久之后，还是Matthew先开了口，提到了见面开始他对米契尔问出的那两个问题。“我的确是希望你跟那个小鬼进展不错，并且继续留在日本一阵。”
“我的确希望是那样。”Matthew看着听到自己的话后抬起眼看着他的米契尔。“出于我自己的方面。”
听完Matthew的话后，米契尔抽了口烟，然后轻轻点了下头。
“我会照顾Allison那家伙，Matthew。”米契尔对Matthew说完后，又想了想。“或许谈不上照顾……”
“毕竟连那家伙自己都照顾不好她自己。”米契尔有些认真的说道。“只有你。”
“只有你能够照顾好那家伙。”讲到这里，米契尔停顿了下。“而那家伙。”
“也大概只想被你照顾。”最后一句话米契尔声音不大的说道。
把手中的烟正要放到嘴巴里抽的Matthew，在听到米契尔最后的一句话时，却停下了动作，沉默着的低下了视线。
米契尔看着停顿着的Matthew，似乎在回想些什么。
是Allison么。
Matthew跟Allison这六年以来的种种么。
“但是……”想着刚刚自己对Matthew类似承诺的话，米契尔又担忧的想着。“但是我没办法保证……Matthew。”
“你知道，Allison那家伙……”米契尔皱眉的摇了摇头。“你就这样从Allison那家伙的生活里离开了……甚至等于说消失了的话……”
“你知道Allison那家伙会做出些什么事……”讲到这里，米契尔停顿的重重抽了一下手中差不多已经快燃尽的香烟。
“而我没有可能二十四小时的跟在那家伙她身边。”米契尔想到这里，又提到了另外自己也不确定的一点。“我甚至根本不确定会留在日本多久。”
“我一点也没有计划。”米契尔这一刻，想到了流川。
也想到离开之前，在被Matthew那通电话打断之前，流川对自己讲出的话。
‘然后转过身。’
‘留下在我身边的某个白痴。’
‘看到那一刻。’
‘打败对手的我，赢得比赛的一刻。’
‘我想说这是能够让我感到快乐的事情。’
‘但却并不是。’
‘因为那并不是你这家伙想要的。’
‘并不是你这家伙想要给我的所谓快乐。
或许，如果没有被Matthew的电话打断，米契尔也想不出对于流川的这段话，自己应该讲出的回应。
又或许，米契尔觉得，流川并不了解所谓‘留下在身边’这句话所包含的意思。
皱了皱眉后，觉得目前并不应该考虑自己与流川事情的米契尔，看了一眼被自己抽到尽的香烟，然后把烟蒂扔到了地上。
“你的确是。”听到米契尔的话，Matthew笑了笑。“的确是一点也没有计划的人。”
“不过也是很多人都会经历的一个阶段。”看着米契尔把香烟踩灭之后，Matthew补充了一句。
然后Matthew把口袋里的整包香烟又拿了出来，连同着打火机一块递给了米契尔。
看了Matthew一眼后，米契尔再次的接过了Matthew递给自己的香烟和打火机。
沉默的看着米契尔把烟放到嘴巴上点好火，然后重重的抽了几口之后，Matthew侧过身体，朝着不远处的街道看了看。
“在Ali从美国独自回到日本的那一个礼拜。”沉默着的Matthew突然开了口。“那一个礼拜，我都在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什么……？”对于Matthew突然讲出这样的坦白，米契尔一时间根本不知道回应什么。
“在认识Ali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一直跟我在一起的一个女孩儿。”Matthew继续说道。“我很爱她。然后，她也很爱我。”
“但她讨厌我的糟糕习惯，我的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Matthew回想着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时候的自己。“尤其，当时的我，还整天干着些下一秒或许就会被_干掉的违法勾当。”
“她告诉我。”Matthew弹了弹手中燃尽的烟头。“她告诉我，希望能够有跟我结婚的一天，希望能够拥有我们的孩子。”
而对Matthew的回答，大概猜测的到的米契尔，只是沉默的抽着烟，听着Matthew讲下去。
“那时候，我他妈的才20岁。我他妈的当时连下个礼拜会发生些什么事都根本不清楚。”Matthew自嘲般笑着摇了摇头。“或许，当时的我也根本不想把一切弄得太清楚。”
“就像现在你这家伙一样。”Matthew侧过头，看了一眼一直在抽着烟的米契尔。
“浑浑噩噩的混日子，然后享受这浑浑噩噩其中。”米契尔对Matthew的话，笑着回应了一句。“是么。”
听到米契尔的回应后，Matthew耸耸肩的笑了下，像是赞同米契尔的话一般。
“然后有一天，她告诉我她怀孕了。”Matthew继续讲着，然后笑了下。“好像是随处可见的低级情节一样。”
“她告诉我她想要把孩子生下来，无论我同意或是拒绝。”Matthew回忆着那时候。“而我的态度。”
“我的态度，就是继续之前一样的生活。”Matthew自嘲的耸耸肩。“嗑嗑药，吸吸毒，抽抽大_麻，然后四处的派对狂欢。”
“然后她每天晚上都在家里等着我，边难过的哭边等着我。”Matthew把视线望向不远处的发暗街角。“等着嗑药或是喝醉到神志不清的我回来。”
“而知道她怀孕之后，我也没有再碰过她。”Matthew提到了这一点。“似乎正由于了这一点……”
“她以为我背叛了她，有了其他的女人。”Matthew看了看米契尔。“二十岁那阵子的我，对那种事情的需求量的确比现在跟Ali在一起还要高出很多。”
听出Matthew话里意味深长的意思后，米契尔笑着摇了摇头，却并没有说些什么。
“而事实上，她根本没有怀孕。”Matthew看着米契尔，讲出了这让人意外的一点。“她说她只是想看到如果怀孕的话，跟我在一起的以后，跟现在比起来有什么改变。”
“想知道我会不会因此而改变一点。”Matthew记得这些话。“为了她，或者是为了我和她的以后。”
“当然了。”Matthew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当然只让她失望难过了。”
“然后她也就离开了。”Matthew回想着那天自己回到公寓时，只有空荡荡的家具，而没有一直等着自己回来的那个女孩儿了。
也不再会有了。
“事实上，虽然我有过的女人大概连我自己也记不清楚具体数字。”Matthew皱眉的想着。“不过……却只真正爱过她，只有她一个人。”
听到Matthew坦白的这几句话，米契尔意外的停下了继续抽烟的动作。也同时的……让米契尔想到了Allison。
“当然了。”看出米契尔意外的Matthew笑了笑。“在遇到Ali那家伙之前。”
听到Matthew的这句补充后，米契尔也笑了笑，仍旧没有回应的继续抽着烟。
“她离开之后的一年多里，又有很多女孩儿在我的生活里进进出出。”Matthew笑着耸耸肩，然后伸过手向米契尔示意让她递给他烟和打火机。“就像我在她们的身体里进进出出一样。”
把香烟和打火机又递给Matthew后，米契尔只是看着Matthew，继续听着他讲下去。
“然后，我认识了Ali。”把香烟放到嘴巴上后，Matthew边点着烟边说道。“当时磕了药却没有带够钱付的小鬼。”
“被Charlie那家伙差点卖去黑市当妓_女。”Matthew记得当时站在一人群里矮得几乎看不到人的Allison。“一副神志恍惚的模样。”
“我猜测大概是那副模样的Allison那家伙让你觉得她很可怜是么。”一直没有讲话的米契尔笑着说了一句。“所以才愿意对她出手解围了么。”
“哦？我给你的感觉是那么温良的角色么。”听到米契尔的话后，Matthew意外的耸耸肩。“当时替Ali付清钱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我想上她。”Matthew直白的说道。“仅此而已。”
对Matthew的直白有些无奈的米契尔笑了笑，然后没有再多说什么。
“你要知道这一点，Leaven。”Matthew看着米契尔笑得很无奈的模样，补充道。“当一个男人第一眼看到你后，就想要上你的话。”
“那他才会有爱你的可能。”Matthew讲出自己的观点。“这是动物本能而原始的选择。”
“Well……”听到Matthew的理论后，米契尔耸耸肩的笑了笑。“很有趣的说法。”
“我猜测你想去‘爱’的女人一定非常多。”米契尔回应着Matthew的观点。“非常非常的多。”
听出米契尔话里对自己隐喻的讽刺之后，Matthew也只是笑了笑的抽着烟，并没有打算继续反驳什么。
看着Matthew在提到Allison时，脸上才露出了与之前不一样的笑容后，米契尔突然很想说服Matthew，让他改变就这样离开Allison……而选择一个人结束人生最后这段时光的想法。
“而那晚跟着我回到公寓后，那家伙却像死尸一样睡了过去。”想起那一幕后，Matthew笑着摇了摇头。“睡觉的时候还很喜欢翻来覆去的踢被子，也踢到了我。”
“根本没有睡觉意思的我，也就干脆把床让给了那家伙，自己在沙发上看着足球比赛。”Matthew一直记得那让自己印象很深的一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哦？”米契尔想了想，然后半开玩笑的说道。“那不是温良角色的某人……为什么不直接用硬来的好了。”
“那种无趣又下流的事情。”Matthew抽着烟皱眉的说道。“很低级。”
“性不应该建立在暴力威胁之上。”Matthew对米契尔讲着自己的看法。“那只是强_暴。”
然后，侧过脸继续朝着刚刚张望的方向看了看的Matthew，停顿的想了想。回想着那晚之后，自己与Allison的关系进展，想着自己对待Allison的态度。
“事实上，跟Ali在一起差不多前三个多月的时间里。”Matthew突然停顿了下，抽了抽手上的烟。“在那三个多月里。”
“除了性。”Matthew讲起了这一点。“那时我对Ali的事情几乎并不了解。”
“而她也从来没有想对我提起的意思。”Matthew想了想。“那时虽然我也算喜欢她。”
“但又好像可以随时不喜欢她，或是再换个人喜欢。”讲到这里Matthew笑了笑。“而且。”
“我猜测Ali那边，似乎也是一样。”Matthew转过脸看了米契尔一眼。
听到Matthew最后的那句话，米契尔的确更加吃惊了一下。
因为的确如Matthew所讲，Allison之前跟米契尔提到过，提到她只是想借着Matthew长期的吸毒史和他广大的人际圈子让自己把一切都挥霍得更彻底、更迅速些。
“从她不止一次问我要那东西吸。”Matthew看着米契尔。“还有她手腕上的密密麻麻伤口。”
“我知道她是怎样的人。”Matthew笑了笑。“相信我，从很早的时候，我也知道她在日本所做过的事情。”
听出Matthew话里所指的意思后，米契尔移开了视线，并没有回应什么。
“看来你也应该是知道了。”看出米契尔躲闪自己的眼睛后，Matthew自言自语的又说了一句。“也难怪那家伙那么信任你了。”
听到Matthew的自言自语后，米契尔看了看自己手中燃着的烟头，沉默着。
“每个人都会犯错，Matthew。”米契尔觉得自己像是替Allison开脱般的解释什么。
“我知道。”Matthew笑了笑。“我当然他妈的知道。”
“我也同样知道。”Matthew继续说着。“知道那家伙时时刻刻想弄死自己的这一点。”
“她想死，不是么。”Matthew简单的概括了Allison的人生理想。“时间、身体、生命这样的东西，那家伙她都无所谓。”
“她无所谓哪一天就那么死掉。”Matthew总结道。“又或许她自己就会哪一天把自己弄死掉。”
“可她一直没有。”Matthew抽了抽烟，回想着自己那时渐渐对Allison产生的感情变化。“她一直留在了我身边。”
“你知道那晚之后，Ali她再也没有碰过任何的毒品是么。”Matthew侧过脸，看着米契尔。“我没有让她再有碰到那种东西的任何机会。”
“再也没有。”Matthew强调着这一点。
“我知道。”米契尔点了下头，简单的回应道。
“我问过她为什么。”Matthew笑了下，继续说道。“从我这里弄不到她想要的东西，她也并不是那么喜欢我。为什么她要留在我身边。”
“或许是因为那家伙在那时候已经喜欢你了。”抽着烟的米契尔笑笑的说了一句。
“哦？是么。”听到米契尔的话后，Matthew也笑了笑。“这倒和那家伙她给我的回答不太一样。”
“那她的回答是什么。”米契尔好奇的反问道。
“她说她可以现在就去死，或者明天，或者某一天。”Matthew回忆着那段Allison讲出的让他一直都记得的话。“她想选择哪个时间是她的事情。”
“而跟我在一起的感觉，像死一样。”Matthew记得当时Allison没有任何表情看向自己的脸孔。“没有将来，没有快乐，没有感情。”
“可以让她变得麻木。”Matthew停顿了下。“可以让她像死人一样的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