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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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笑着留下泪来，血泪弄花了她一贯精致的妆容，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厉美艳。
姜柏却分毫不为所动，他的目光顺着金丝血蚕鞭冷冷的落到玄萱娘的身上，轻蔑地笑了一声，阴沉地低喃道：“你真是太心急了，我还没想好怎么折磨你，怎么就急着来送死了呢？”
说着他飞快的收回长鞭。
更多的血液从玄萱娘的心房里流淌出来，像是开了闸门的河道，潺潺涓涓，很快在她身下汇聚成一滩巨大血花。她的身体则像是失去倚仗的藤蔓一样倾倒下来，被一脸错愕的雁惊寒搂到怀里。
我听见雁惊寒用极轻的，不可置信的声音说道：“我不是让你……离开这里吗……”
到最后他的声音里已经隐隐约约带上了哭腔，我几乎不忍再看下去。
玄萱娘缓缓地抬起手，伸手指尖靠近雁惊寒的脸庞时被雁惊寒所握住。
玄萱娘艰难地说：“从你……从你当众承认……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子嗣那天起，我……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我要和这个男人……和你承担承担你所有的荣辱……”
她轻轻的笑了起来，一脸幸福的模样。
“真是伉俪情深。”
姜柏一步步走了过来，手中的金丝血蚕鞭因为吃足了鲜血而艳丽无比，甚至有粘稠的液体滴滴答答的从鞭身上落下。他面色冷淡的抹去自己脸颊上沾染的血渍，冰冷地道：“不知道你们夫妻一起算计默娘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雁惊寒怒瞪着他，姜柏却怒极反笑，用血鞭指着雁惊寒，嘲弄地道：“其实我很感谢你们，是你们一步一步的算计，将默娘送到我身边。如果没有你们，她绝不会嫁入碧云洞。可是我没有办法容忍任何人伤害她，尤其是害她灵根被废的祸首。”
雁惊寒的眉头蹙成一团，目光十分凝重。
“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失去灵根是比失去性命更痛苦的事情。这些年来，你们两个在一起互相扶持，或许有过不快，却从不曾孤独。每当我想起默娘在白月城里只能孤立无援的面对一切，独自一个人遭受那些苦难，我就很痛苦。因为我这一生中最落魄的时候，她一直陪伴在我身边，而我却没有办法为她做到同样的事。”姜柏阴沉地道，他用严厉的目光斜睨着雁惊寒，质问道：“雁惊寒，你空说你喜欢她，可你何曾为她做过些什么？”
雁惊寒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姜柏却低沉地笑了起来。
“所以我让你们用性命来偿还这笔血债，是我对你们的仁慈，好好珍惜这一切，下辈子不要再出现在默娘的生命里，这是我对你们最后的忠告。”
话音落地，他的血鞭便急如闪电般向雁惊寒袭去，雁惊寒的血撒到碧玉金莲池内，染红了一池的碧泉。
昔日金碧辉煌的重华神宫，今日却血雾惨淡，一片狼藉。
姜柏在确认雁惊寒和玄萱娘双双归天后，决绝的转身离开。
我想这真是个噩梦，却不知如何才能醒来，过了不知道多久。
大殿内重新踏入二人，为首的是一个全身黑纱的女子，我自认见识还算广博，仙神妖魔无一不曾见过，却没有见过哪一个女子像她一样的飘渺。她以黑纱覆面，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狐媚眼睛，但仅仅只看这一双眼睛，便不难想象这是个如何美丽的女子。我一时不能猜测她的身份，直到将目光转向她身后尾随的男人，竟是离悠。
我暗自叹道，原来她就是景三娘。
景三娘绕过那些横在地上的尸首，停在雁惊寒与玄萱娘的身体前，她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们。
离悠停在大殿门口，左右环顾了一圈，仿若眼前依旧是以往的盛况，兴致勃勃地观望，却赞叹道：“这帝姜之力，果然名不虚传。”
景三娘没有回应他，过了些时候，才弯腰将玄萱娘的尸身挪开，坐在碧玉金莲池边，抱着雁惊寒，将他的头挪到自己的膝头。她施法抹去雁惊寒面上的血污，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安静的在她膝上睡去了一般，然后低着头轻轻的哼起了小曲，指尖还敲打着光洁的碧青石地面打起了拍子。
她这个举动让我感到非常的吃惊，甚至比姜柏动手屠杀了北沧山，杀害了雁惊寒还让我感到惊骇。
离悠不大喜欢她这个动作，撇撇嘴，换了一副不耐烦的口吻道：“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不要总是一见到这个男人就变成这个没用的模样，他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们女人一个二个都那么迷恋他。”
景三娘淡淡地道：“他好歹是你的师兄，你竟这样说他。”
“是啊，你不提起我都快忘了，当年将我逐出玉皇山也有他的一份力。”
“当日，他什么也没有做。”
“暴行发生的时候，沉默者都是帮凶。他选择明哲保身的时候，就已经选择了殷颜。”离悠阴冷地道。
景三娘幽幽地叹了口气，似乎知道再劝离悠也无用。
她闭上眼，重新哼起了令我熟悉的曲调。
离悠似乎也习惯了她的神经质，不再注意景三娘和雁惊寒，抬头感兴趣的开始打量起乌青石和那一面莲池中央的镜子，他露出那种颇有兴趣的神情时，便是决定要得到些什么的时候。
他尝试着动用妖力来控制乌青石，但乌青石拒绝了他，这让他感到不悦，他眼眸一转，心事重重的思考起来。
过了一会，景三娘又幽幽地道：“我要你救他。”
离悠正苦恼于如何取得乌青石，对景三娘这模样十分不对付，怒斥道：“自己疯去！”
景三娘又用同样的口吻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要你救他。”
“我……要你救……他。”
景三娘将雁惊寒搂到怀里，歪着头像抱住一个巨大的布偶一样抱住雁惊寒，又重复了一遍。
离悠不耐烦地打量她，忽然喜上眉梢，挑起一个迷人地笑容，道：“你要我救他，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景三娘缓缓的抬起手，指了指头顶的乌青石，挑眉道：“想带回去？”
离悠笃定地展露出笑容，“你有办法。”
又有一件圣物到手，离悠的心情自然跟着愉悦起来，笑意更深，神采飞扬地道：“既然这样，我便尽一尽同门之谊好了。”
他抱臂走上前来，弯腰，伸手挑起景三娘的下巴，调情般亲昵地道。
“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师姐。”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 4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