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后裔》我心苒苒

31、海边啊海边

　　西瑞尔理所当然的在科尔夫人抓狂的咆哮声中灰溜溜的去了禁闭室。
　　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自动屏蔽噪音，迈着悠闲的步伐，宛若闲庭信步的罪魁祸首。
　　用他的话来说——好朋友就是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完全忘记了自己不久前才对科尔夫人把两人关在一起这种无耻行径的深恶痛绝。
　　当然，对于科尔夫人来说这两个‘恶魔’般的小鬼凑在一起的危害绝对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样简单。但她也没有办法，毕竟能当做禁闭室的空闲屋子就那一间。
　　说到底……都是穷闹的。

　　“这下满意了吧，现在他们都觉得我和你是一伙的了！”
　　西瑞尔熟练的找到禁闭室的角落，对于自己已经被打上了‘汤姆大魔王手下’这种烙印感到深深的羞耻和绝望。
　　再看看汤姆那个混蛋都说了些什么！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是说——你应该感到荣幸。”
　　“见鬼的荣幸！”小姑娘抬高下巴，就像萨拉查鄙视她时那样讽刺道，“和疯子岗特家传人划到一起，我一点也不觉得那是荣幸！”
　　她完全是无妄之灾好么！那封信上甚至没有一句关于她的消息，全篇都是汤姆那未曾相认就已经‘生离死别’了的糟心亲戚！躺着也中枪说的就是她这个可怜的家伙了吧？
　　而西瑞尔的话成功的让上一刻还心情愉悦的某人变了脸色。
　　不得不说，西瑞尔在踩人痛脚这方面……相当的有天赋。
　　看见对方不好过，小姑娘心中的浊气终于吐了出来，她神清气爽的说道： “也就是说计划中的小汉格顿之行也完全没有必要了，对么？”
　　“……”
　　“还有，你最好放弃‘杀人灭口’这种不切实际的愚蠢想法，毕竟咱们俩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

　　科尔夫人下定了决心要让汤姆和他的同伙吸取教训，居然真的不再给他们提供任何吃的东西，就连水都是科琳娜修女偷偷送进来的。
　　这位善良的修女对于一直都很乖的小姑娘居然和整个孤儿院最邪恶的孩子玩到了一起，并且还一同被关了禁闭这件事感到十分震惊和痛心。
　　这让有些愧疚的西瑞尔都不忍心直视对方的眼睛。
　　“你以前也是这样过来的么，汤姆？”小姑娘吃着偷来的干面包，眼含怜悯的望着小伙伴，“哦，在遇到我之前你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如果不是她的存在，或许可怜的小汤姆连一口水都喝不上！
　　“收起你那让人作呕的眼神，西瑞尔。”某人厌恶的瞥了她一眼，“我不觉得自己需要别人的接济，而且那个老女人不敢真的饿死我的。”
　　小汤姆在还没有展现他的与众不同之前过的还不赖，科尔夫人喜欢长的漂亮又听话的孩子，毕竟那能给她带来不少的酒钱。
　　他曾经也被寄予‘厚望’。
　　“说的也对，毕竟你也只剩下脸能看了。”小姑娘自认为中肯的评价道。
　　说起来汤姆应该感谢他那张基因强大的脸，如果不是那张和Voldemort先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面孔，他绝对得不到这位巫师小姐最初的全部信任。
　　“那真可惜，西瑞尔。”某人挑剔的扫了她一眼，“毕竟你连‘脸’这个优势都没有。”

　　漫长的无聊时光总是过的很慢，等到他们刑满释放，啊呸！是解除禁闭被允许出来的时候，西瑞尔觉得简直像过了一年那么久。
　　对此，某人抱有同样的看法。他绝对——不会再跟那个蠢女孩单独待在同一个密闭空间里，绝不。
　　他们又一次过上了后院洗刷刷的日子。
　　害怕被报复的奥斯特以及孤儿院中的其他小孩都对后院避之不及，绝不让自己出现在汤姆大魔王和他的跟班面前。
　　科尔夫人似乎充分利用汤姆的禁闭时间，给所有人全方位的上了几节生动的课程。
　　总之就连对西瑞尔一向友好的艾米丽小姑娘都不愿意和他们说话了。
　　西瑞尔这才初步体会到某人的险恶用心，打上了‘汤姆大魔王跟班’这种蠢透了的标记，让她成为了小动物们争相躲避的对象，连个能好好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唉，凑合着过吧，还能离……咳咳。

　　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整个孤儿院都笼罩在一股奇妙的氛围里，不管是修女还是孩子们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当然，这同样不包括汤姆和他的跟班。
　　“去你的跟班！”西瑞尔恨不得把一盆子脏衣服扣在对方头上，她发出一声响亮的嘲笑声，“你之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要笼络住那些小萝卜头的心么？怎么，你引以为豪的魅力失效了？”
　　“那是我不想那么做了。毕竟有一堆幼稚又愚蠢的崇拜者围在身边会让我损失很多宝贵的思考时间。”黑发男孩刻薄的说道，“所以你到底还要不要听了？”
　　小姑娘‘哼’了一声，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似乎某个有钱人给这里捐了一大笔钱，科尔夫人高兴坏了，因为她接下来好几年的酒钱都有了着落。”在小姑娘不耐烦的眼神下，汤姆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当然，那和其他人无关，有关系的是那个老太婆可能太高兴了，以至于她的精神有些失常，她准备带这堆从没离开过方圆一英里的小鬼们去海边郊游。”
　　“去哪？海边？”西瑞尔觉得不是自己幻听了就是科尔夫人终于被某人气疯了，“这才刚进四月吧，外面的风足以把比利刮上天！”
　　“或许，因为便宜？”
　　“……”

　　依照格瑞纳家族的穷困程度，能维持住戈德里克山谷的庄园以及赖以生存的药田就已经费尽了几代人的精力，海边别墅、度假庄园什么的更是想都别想了……
　　她还记得小时候波特总是向其他人炫耀他们家有一座临海的别墅，每个夏天都能去避暑度假……她和伊恩当时可是羡慕坏了，就连生日许愿都是希望也能像讨人厌的波特一样可以拥有一座海滩庄园。
　　排除掉所有让她不快的环境和人物，大海……还是挺让人值得期待的。
　　只在画册上见过大海，去过的最远地方就是霍格沃茨的西瑞尔其实比‘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孩子汤姆’也没好到哪去。
　　跟一个未来的斯莱特林待久了总是会变得别扭和挑剔……小姑娘为自己的转变找到了理由。
　　科尔夫人召集孩子们集合，宣布要带他们去海边郊游时，所有人都高兴疯了。同样兴奋的西瑞尔拉着汤姆混在人群里面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奈何周围一圈的真空地带让他们暴露在空气中。
　　科尔夫人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们整整一分钟的时间，动了动干涩的嘴巴，最后也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认了‘所有’也包括他们。
　　西瑞尔试图揣测科尔夫人的用意，“我觉得她认为把我们单独留下，回来的时候这里就只剩下废墟了。”
　　“精准的猜测。”汤姆不置可否的说道。
　　他对傻乎乎的海滩度假毫无兴趣，但是西瑞尔兴奋的不行，一直拉着他絮叨些有的没的，就好像之前对此次出行嫌弃的不行的那个人不是她似的。
　　女人果然都是善变的，就算未成年的蠢丫头也一样。
　　“我想我们应该做些准备。让我想想……我小时候和伊恩去山上野餐的时候妈妈给我们准备了一篮子的吃的，我想我们也需要带点？”不知道已经被盖上‘善变’印章的小姑娘还在叽叽喳喳的吵闹个不停，“去海边的话应该会游泳吧？不行，现在的天还太冷了……”
　　汤姆自动屏蔽了某人发出的噪音，毕竟他已经习惯了，他手里捧着一本破旧的《圣经》，正在努力认全上面的单词。
　　是的，未来可能会引起整个魔法界动荡的大魔王现在还是个长句子都写不全的半文盲。而他这个之前被忽视的、并不重要的‘小问题’已经和‘糟心亲戚’并列为西瑞尔最喜欢抨击的名单第一位。
　　汤姆发誓，他要以最快的时间将《圣经》上的单词完全掌握，再去小姑娘那里找回场子！
　　纳吉尼倒是十分捧场。她兴奋的绕着小姑娘打转，时不时的提出几个疑问，比起饲养人的高冷沉默，她显然跟西瑞尔更加有共同话题。
　　所有人都对难得的放风机会期待不已。
　　除了汤姆。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次郊游可能不会那么顺利。

　　天不亮就出发，等到他们乘坐破旧的马车颠簸了几个小时后终于来到了心心念念的海边。
　　原本精力充沛的孩子们都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萎靡不振。
　　全程被晃得头晕眼花的小姑娘瞬间把脑袋从小伙伴肩膀上拔了起来，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离着老远她就已经闻到了独属于大海的有些咸湿的新鲜空气。
　　旁边的黑发男孩按住胸前想要探头的蛇姑娘，无奈的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已经连生气的时间都省了。
　　如果不是年龄不符合，他简直像在养女儿——还该死的是两个！
　　外面的世界跟他们想像的很不一样，就算是从没离开过孤儿院一英里远的小萝卜头们，都没办法把外面的景色和‘海滩’这个词联系起来。
　　“除了海水的腥味，恕我没发现一点跟‘海边郊游’沾边的地方。”西瑞尔站在一块黑色的岩石上，皱着眉头尖刻的评价，“她该不会以为小孩子都没见过真正的海边长什么样——就这么糊弄我们吧？”
　　他们所有人站立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脚下是不停拍打岩石的汹涌波涛，咸咸的海风中带着初春的冷意直往衣服里灌，远处耸立着一座悬崖，离着老远都能感觉到它的陡峭。别说沙滩了，就连一株植物都没有看到。
　　哦，如果不把随处可见的青苔算在内的话。

　　事实证明科尔夫人就是想要糊弄他们。她开始招呼其他人往前，让他们可以近距离观看大海的‘波澜壮阔’。
　　小姑娘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一直对此有所期待的自己简直就是个大傻瓜。
　　“显而易见。”汤姆用鼻子发出一声气音，像是在回应小伙伴之前的话。
　　科尔夫人去为晚上的住宿做准备，他们会借住在不远处的村庄里，现在这里只留下几个年轻修女来看着这些孩子让他们不至于失足掉进海里。

　　西瑞尔和汤姆瞬间对海边失去了兴趣。他们无所事事的靠在一块岩石上看着其他人咋咋呼呼的感叹哪边的浪大，哪边的悬崖更陡峭……奥斯特那个大个子带着他的好朋友比利窜来窜去，试图恐吓那些胆小的孩子，佯装着去推他们，直到把那些孩子吓得惊慌大叫才哈哈大笑着跑开。
　　西瑞尔盯着看了一会，感叹着这才是真正的小孩子该有的样子嘛。而旁边这个——她忍不住瞥了一眼，成熟的就好像稚嫩的皮下住着一个像邓布利多那么老的妖怪，没有丝毫朝气。
　　某人对小姑娘明目张胆的打量视如无睹，他依旧在翻着那本不离手的《圣经》，嘴巴里念念有词，就好像一夜之间成为了虔诚的信徒。
　　西瑞尔再一次怀疑自己对汤姆是不是太严苛了，这家伙一副要投身文学研究的学霸样真的让她分分钟反省自己。

　　“好了，孩子们！过来集合了。”科琳娜修女匆匆的回到大部队中，她之前陪同科尔夫人去下面的村子了，“我们现在要去休息的地方，都排好队跟着我，不要乱跑。”
　　经过漫长的奔波，所有人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一堆小萝卜头快速的排成一队，紧跟在科琳娜修女身后，向悬崖后面那座村子走去。
　　脚下的路很滑，上面布满了青苔，需要互相攀扶着才能不至于滑倒。西瑞尔缓慢的踩着岩石裂缝处前行，差点要滑倒时，身旁的汤姆下意识的拉住了她的手臂让她不会狼狈的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哦，谢谢。”西瑞尔对着他微笑。
　　汤姆脸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低头瞪着两人交握的双手。
　　西瑞尔站稳后就快速的抽回了手臂，她不太确定一直不对盘的某人是一时好心的想要拉住她……还是只是单纯的想‘送她一程’。

　　“让开，你挡着道了。”
　　头顶上传来恶狠狠的声音，随即肩膀被用力一推，小姑娘还是没有躲过和地面的亲密接触，就连汤姆伸出来的手臂都没来得及挽救她。
　　始作俑者奥斯特和他的朋友们发出了响亮的嘲笑声。
　　然后这些笑声又在汤姆大魔王那双阴沉沉的双眼注视下，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样，瞬间消失。
　　整个空间里就只剩下海浪那波涛汹涌拍打礁石的声音在回荡。

作者有话说

　　凑合着过吧 还能离咋滴 :）
用不了多久就会送西崽回老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