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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生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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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盈嫣病了,而且病的很重。
羞愤、焦急、伤心,再加上落水,半夜的风寒,竟使得她在高热中昏迷到黄昏。
她醒来的时候,叶澜正在船头煎药。她挣扎着想爬起,却手足无力。
叶澜端着一碗药走进来:“别乱动,你病的不轻。”
夏盈嫣又窘又急,怎么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生病呢?她艰难启唇:“多谢公子,我......”
叶澜递过药碗,道:“不要开口,喝药。”
饶的是虚弱又尴尬,夏盈嫣仍是轻轻笑了。虽在病中,笑得还是那么温柔:“你不准我开口,我怎么吃药呢?”
叶澜忍不住也笑了。
这一抹笑容看得夏盈嫣微微一怔,没有料到他笑起来是如此好看。
她问道:“是你开的方子?”
叶澜道:“在下略懂医术。”
药很苦,夏盈嫣一口喝下,倒也不觉得怎么苦。
天色已黑,寒风又起,吹得小船轻轻摇晃。
夏盈嫣想起已一天一夜离家未归,心头焦急,再也呆不住了。
她勉强站了起来,微施一礼,道:“打扰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我也该回去了。未知公子尊姓大名,公子的救命大恩,待我告知爹爹,定当报答。”
叶澜道:“不必了。”只因她病情未好,他疑惑的望了她一眼。
夏盈嫣转身,径自走向船头。一个浪头拍来,身形晃了一晃。
叶澜眉头又皱起,微微叹了口气,举步跟上。
十五的月十六圆。只见一轮明月淡淡的挂在云雾之后,若隐若现。夜色更阑,寒风又紧,空气里流动着一阵阵幽香---腊梅花的幽香。
二人身形一前一后。夏盈嫣心头一阵暖流。她知道他虽然冷峻逼人,却是外冷内热。虽然和他萍水相逢,却是异常信赖于他。一个女子对人的感觉,大多是凭直觉。
叶澜却是没有料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烧还未退,说走就走。再说此刻怕是已关城门了。
待二人赶到城门口,果不其然,城门已经关上。夏盈嫣娇喘吁吁,靠在城墙上,焦急道:“怎么办呢?今天要是再不回去,我爹爹怕是要急坏了。”
叶澜望了一眼城楼,缓缓道:“在下可以带你上去,只怕又是失礼。”
夏盈嫣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眼下也别无他法,月光下,苍白的脸上两抹红晕。她微微点了点头:“只是,城墙这么高......”
未待她说完,一只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纤腰,清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抓紧了。”
夏盈嫣下意识的抓住了叶澜的胳膊,微闭起眼。叶澜腾空跃起,足尖踢向城墙,借力向上腾挪,几下轻点。夏盈嫣只觉耳边风声呼呼,待风声过后,睁开了双眼,叶澜放开她,两人已站在城楼之上。
只见城内东街拐角处,几个人影提着灯笼,为首的是夏府管家夏松。
夏盈嫣喜道:“那是我家人在找我!”
叶澜道:“既是如此,那在下告辞了。”
说罢,飞身掠下城楼。
夏盈嫣急道:“哎,等一下......”转眼他已消失在城墙底下……
叶澜折回小船,刚上船头,迎面一股劲风袭来,他侧身躲开。来人一掌扑空,又反身一脚。叶澜一个起落,跃上了舱顶。来人紧跟而上,不依不饶的还是一掌欺面而来!
叶澜眼看这一掌拍来,竟然不避不闪。来人手掌已近叶澜鼻翼,却也没有拍下。月色下,只见是一个头发灰白,一脸细纹的老妇。叶澜一把推开老妇的手掌:“别闹了,小瑜儿!”
老妇跳开两步,矫捷的身姿,丝毫不似年过半百之人。清脆的声音响起:“你怎么知道是我?”
叶澜摇了摇头,跳下船舱,边走进舱,边道:“你那几下三脚猫的功夫,就算你易容成了师父他老人家,我也认得出来!”
小瑜儿瘪瘪嘴,不满道:“我要是三脚猫的话,师哥是几脚猫?”她坏笑着凑上前道:“独脚猫?”
叶澜端起茶杯,不理她。
小瑜儿也坐下喝了一口茶,道:“今日我在城中等你一天,你跑哪里去了?”
叶澜无奈道:“昨夜救了一个落水之人,不想病了,今夜才送她回去。”
小瑜儿眼睛一亮,凑上前道:“落水之人?男的女的?年纪怎样?相貌如何?”
一阵头疼袭来,叶澜瞪了一眼小瑜儿好奇的眼睛:“跟你现在一个样!”
小瑜儿失望的退回去:“原来是个老妇人,我还以为能救回个漂亮嫂子呢!”
叶澜赶忙转移话题:“你呢?这几日可有闯祸?为何要化装成这样?”
小瑜儿也不答他,想了半晌,问道:“师哥,你可知道南侠展昭?”
叶澜道:“听说过。”
小瑜儿又道:“这个南侠,如今已是御前四品护卫,封号御猫。不知师哥对此事如何看法?”
叶澜想也未想道:“人各有志,此事与我何干?”
小瑜儿笑道:“我也是这么觉得,不过就是有人喜欢在背后说三道四,我说他们多管闲事,他们还不承认!”
叶澜疑惑道:“你是不是惹上了这些人,所以易容?”
小瑜儿嘿嘿笑笑,扬扬眉毛道:“我是觉得人家看我一个小丫头,说话没有分量,就想着装成这样,教训起人来也有威信不是?”
叶澜不觉失笑,摇头不语。思及此次下山的目的,不由陷入沉思。
小瑜儿眨了眨眼睛,已知道叶澜心中所想。她又凑上前道:“师哥可有什么打算?”
叶澜沉默半响,道:“此事已隔了十七年,如今要查怕是没有那么简单。我爹当年留给我的那封信,我反复研读了不下百遍,唯一的线索只有落款处的印记。只是这个印记形状古怪,却是从未曾见到过。看来只有从这个印记着手了。”
“师哥,”小瑜儿献宝般的笑着,道:“我倒有一个法子。”她也不待叶澜反应,自顾自说道:“我在来开封的路上,听说开封府的包大人公正廉明,你不如把这件事交由开封府处理,也省的你伤脑筋。”
话音刚落,额头就被敲了一记。“十七年前包大人并不在开封府,而我爹是被人陷害才遭杀身之祸。我也不想打草惊蛇,谁知道包大人是不是真正如人所说呢?”叶澜说完,一口饮下杯中之茶。
小瑜儿吐了吐舌头,“那我和你一起去。”
叶澜连连摆手,道:“我一个人就够了,你没事逛逛开封城,不要给我惹祸就行。”
小瑜儿笑得没心没肺:“正是,等了你一日,也没好好逛逛,定要补回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