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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部落生活(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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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煮好了,左岩扒了皮尝了一口感觉还挺好吃。也是她饿坏了,吃什么都香。珙桐和忍冬两个都喜欢吃顾行歌做的肉,顾行歌笑起来,回头对左岩说:“幸亏我们经常去沙滩烧烤,以前可以弄铁板烧,如今是石板烧,味道很别致呢。”
左岩笑起来,有些可惜道:“只是这里没有孜然和辣椒酱,要不然这个石板烧会更好吃。”
“孜然和辣椒酱是什么?”珙桐一边往嘴里填肉一边嘟嘟囔囔的。乔木在旁边正帮顾行歌切肉,就抬头笑珙桐:“嘴里都是东西还说话,像个女孩子吗?”
珙桐不怕她哥哥,朝乔木皱了小鼻子傲娇地哼了声继续吃。
“孜然是一种调味的粉末,辣椒酱就是带辣椒的酱,刷在肉上很好吃。”左岩觉得她的解释等于没解释。可珙桐却被勾起馋虫了,把嘴里的肉咽下就拉着左岩问:“你会做吗?我想吃!”左岩有些怀念道:“没有东西我做不成啊!”珙桐小脸立刻皱巴巴的,还是没得吃。
顾行歌表示爱莫能助,他的厨艺仅限于烧烤。
忍冬却在一旁吃着石板烧吃得欢实,蹭得嘴角油油的,乐天地安慰珙桐道:“岩岩说没有东西做不出来,那等凑够了东西不就做得出来了?她已经是咱们三队的人了,以后还怕没好吃的吗?你呀赶紧吃吧!”
左岩吃了两个土豆,又吃了几块肉,感觉已经饱了。把木碗刷干净,倒了刚才煮土豆的水喝。见珙桐还对孜然和辣椒酱念念不忘,便安慰道:“等辣椒足够多了,我们就可以磨出辣椒酱了。如果部落里有磨的话就用磨磨,这样弄出来的辣椒酱细腻味足。”
“什么是磨?”珙桐不理解。
原来这里还没有弄出磨。不过石磨构造简单,他们可以弄出来。左岩便拿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石磨的样子给珙桐看:“这个东西很有用的。我们还可以用它做地瓜面。如果有玉米、大豆什么的,也可以用它来制成各种好吃的。”
珙桐听得有些向往,而忍冬却拿着左岩画画的那树枝也在地上画,画了半天奇怪道:“岩岩,你的手上有魔力吗?为什么你画的这个我们能看出是什么样子的东西,而我画的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左岩便拿着树枝示范给忍冬看她如何画出的磨。她叫忍冬跟着她一笔一笔学画,忍冬画了半天感慨道:“我明明是跟着你画的呀,为什么我这个这么难看?”
珙桐在旁边拍着手笑道:“呀呀呀,忍冬是个小笨蛋!”
忍冬气道:“小鸽子你能画吗?”
珙桐小嘴一努,骄傲地拿起树枝迅速在地上画了起来,一个极其形象的磨很快就画出来了。最后她还很得意地在磨边写上“珙桐”俩字。
忍冬心服口服,很真诚地赞叹道:“小鸽子就是聪明,从小就聪明!怪不得暮元老想选你做智者呢!如果不是其他元老反对,你就能成咱九黎部落第一个女智者了!说不定以后还能成元老呢!”
珙桐把树枝一丢哼道:“这有什么,不让我学习我还不稀罕呢!当不成智者我就不聪明了吗?哼哼,鹤到现在还算不清账呢,暮元老说了,他还不如我十岁的时候呢!”
乔木在一旁生气地呵斥道:“珙桐!元老和智者们是你能说的?”
珙桐翻了个白眼,低头揪头发玩了。
乔木看了看自家妹妹,抬头干笑道:“看看,说她两句就生气了。就这点儿肚量还当智者呢。差得远啦!”
左岩看出他的不自然。四位元老和他们的弟子智者们是整个部落最尊重的人,乔木不想珙桐因为童言无忌而受人指点,她很理解他。便笑着活跃气氛:“哎呀,不能只说话不吃了呀,看还有这么多石板烧呢,快吃,别浪费了!”她给珙桐夹了一片肉笑道:“等明天咱们选好石头就做成磨,我教你们磨地瓜面,咱们可以做面条吃呢。没吃过吧?特别顺滑好吃呢!”
珙桐又露出笑脸来,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乔木有些拘谨,吃了没多少就不吃了。倒是忍冬和珙桐没什么心理负担,两人和顾行歌一起把石板烧都吃干净了。抹了嘴,忍冬就要帮着把石板洗干净。左岩忙叫住她:“先不忙。现在还早,不如趁石板还热,我们先炼油吧。”
“炼油干什么?”珙桐有些好奇。
“以后做饭可以用啊。”左岩解释道。她把一个竹筒擦干净放一边准备好。顾行歌把剩下的肉拿过来,左岩抢过来用石刀割下肥肉。乔木在一旁看了也学着她的样子帮忙。左岩拿筷子夹了一块肥肉放石板上,下面加了几根木柴,把火又烧旺了。肥肉立刻吱吱作响。左岩拿筷子不停翻,炼出的油都放到竹筒里。不一会儿左岩就热得受不了了,顾行歌要替下她,可左岩担心他出太多汗对伤口不好,就不肯。乔木在旁边就说:“我来,我不怕热。”
左岩不好意思,不能总麻烦乔木吧。珙桐却夺下筷子把左岩挤到一边:“让我哥试试,等他会做了,回家我们也要炼油。”
乔木很聪明,他见左岩收集油手忙脚乱的,就捡了两块小石头把石板垫成斜的,又拿一根筷子在一边挡着,把竹筒放到下端接油。这样比左岩顺手多了。看得左岩自叹不如。珙桐在一边骄傲道:“暮元老都说了,我哥最聪明了!”
肉本身就不多,出的油还没有灌满竹筒。左岩拿筷子夹了一点儿油渣吃了一口,或许是因为不是现代饲料养的猪,这油渣吃起来还挺香。左岩小时候听爷爷讲故事,说以前都是吃“大油”,就是用肥肉炼的油,那时候能吃口油渣都觉得幸福。左岩听得好奇,就闹着家里弄了一回油渣。左岩还记得当时的感觉,她吃了一口就想吐,油哄哄的不好吃,爷爷也说不好吃,怎么吃都吃不出从前的味道。珙桐和忍冬见左岩吃油渣,也各自吃了一口,珙桐不爱吃,可忍冬却非常喜欢。左岩就把剩下的油渣都送给忍冬了。
“这里有花生或者大豆吗?”左岩想着不能总吃这种大油啊,这种油吃多了什么脂肪肝、胆固醇肯定危险,如果有花生或者黄豆,他们可以做植物油,比猪油安全些。只是如何做,她也只是去看到过用机器榨油,而手工榨油也只是听说过。不过可以试一试。
“以前有过,只是听暮元老说过,在迁移的时候花生还没有成熟,没法带过来,而这里却没发现有花生。”乔木擦了擦汗解释道。
“那为什么不等它成熟了再取过来?”左岩不解。
“因为变异人太凶残了!”忍冬一说变异人脸色都变了,她认真又严肃地拉着左岩的手道:“我听阿妈说,以前我们是在这座山的那边的那边,那里土壤肥沃,有很多好吃的。可是那边离变异人很近,他们非常凶残,又不爱劳作,经常强抢我们的东西。后来我们反抗,被他们逼着迁移,翻过好几道山才在这里落脚。”
“可是这里离利齿族很近,他们并没有抢我们的东西啊!”珙桐在一边小声嘟囔着。
“那是因为他们很容易打猎!你看顾行歌的胳膊,就是利齿族咬伤的!如果有一天林子里的猎物少了,他们肯定会来抢我们的东西的!”忍冬坐直了很严肃地告诫珙桐,“小鸽子,你别总是去冰水河玩了,万一被利齿族抓了,咬你的胳膊怎么办?”
珙桐缩了缩脖子,把胳膊抱紧了,仍想反驳,可被乔木拍了下脑袋警告道:“忍冬说得很对,你总是不听话。今天就很危险,你也看到了,利齿族人的獠牙都露着,那是他们进攻的标志!”
珙桐噘着嘴有些不服气,可仍乖乖地不反驳。左岩想起在利齿族青猛扑向顾行歌的样子,脸色一变,附和乔木道:“他们露出獠牙就是作战状态,那个时候非常可怕,毫无理智可言。”
顾行歌感觉气氛不对,忙站起来问乔木能不能洗澡。左岩忙阻止他:“你身上有伤,不能碰水,可以擦一擦。”
乔木便道:“我来帮你擦。”
几个人收拾好东西,把灵鹿阿婆的房门一挂去了乔木家。忍冬用竹筒装着油渣和他们告别回家了。
乔木家比忍冬家要大,家里有四间房,院子有些小。这里的房子都是石头泥土做墙,屋面就是用木头做了骨架,上面铺了芦苇杆和泥,下面用破旧的兽皮做了顶棚。珙桐有些得意自家房子,指着兽皮顶棚给左岩显摆:“咱们这一队就我家房顶好看。还是我哥厉害,把不能用的兽皮拼成块,弄成帐篷,把屋顶封了,显得家里很整洁。我哥可厉害了!”
“咱们这一队?这是什么意思?”左岩有些不明白,不过依稀可以推断,因为他们几家挨得近,是不是就归成一个大队?
“咱们部落每十二家一队,我家和这周围的十二家是第三队,灵鹿阿婆原本就是这一队的,现在你们住她的房子,那也是三队的。队长就是我哥。你们放心,跟着我哥打猎会打到很多猎物的!咱们三队是最好的大队!”珙桐脸上都是骄傲的神采,乔木在一旁却被夸得不好意思了,指了指自己的房间喊顾行歌过去擦洗。
珙桐才十五六岁,性格活泼,她很自来熟地就把左岩当成好朋友。拉着左岩到自己屋里说悄悄话。
乔木和珙桐的父亲前年冬天去世了,他们母亲这几天正去了部落最北边的妹妹家陪产。珙桐的小姨怀孕到了预产期,家里没有婆婆了,只好请了有经验的姐姐去接生。
珙桐很好奇利齿族,拉着左岩问了很多利齿族的问题。左岩也总共在利齿族呆了半天和一夜,对利齿族也没好印象。珙桐问了半天也没弄清楚利齿族的指甲和牙齿怎么收缩的。
“我就是看见他们牙齿缩回去后脸型变了一点儿,他们獠牙出来以后嘴部有些外凸,收回去后就平整了,和咱们差不多。指甲颜色好像能变,平时和咱的一样,就是指甲伸出来后会有些蓝色。具体怎么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左岩解释了半天,也知道自己说得不清楚,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珙桐抱歉:“我只在那里待了一天,真的不清楚。”
珙桐也不在意,起身拿了两个小红果子给左岩吃。
“这个叫红果,吃起来甜甜酸酸的。”
左岩吃完果子想把衣服换下来。她的衣服已经干了,想把忍冬借给她的衣服洗干净还给她。只是她不知道当做内衣的兽皮该如何洗,就问珙桐。珙桐摇摇手:“皮子不能洗的,一洗就干硬硬的不能穿啦!等你们也弄了兽皮再还她一个就好了。或者你可以弄了麻布还她,她会更高兴的。”
部落里刚学会了如何做麻布,纯手工制作,一片麻布会做好长时间,很是费力,所以麻布很珍贵。左岩就问麻布如何做,珙桐却有些为难,支支吾吾不肯说。左岩有些奇怪,珙桐明明是一个很爽快的女孩,怎么突然吞吞吐吐的?
珙桐不肯说,左岩也知趣不再问,两人烧了桶水洗澡。洗完澡,左岩惦记着顾行歌要换药,就拿了草药去敲门。
顾行歌赤着膊出来了,珙桐也不害羞,还呀了一声:“顾行歌,你好白啊!”
这里的人每天都需要外出打猎,顶着烈日劳作,皮肤自然晒得黑,顾行歌在现代经常户外运动,皮肤只能算做小麦色,不是白,可与乔木的古铜色一对比,显得白了。
“我穿的衣服厚,晒不透!”顾行歌笑呵呵地,把胳膊伸平了,拿了一把草药往嘴里一塞,嚼碎了敷到伤口上。
珙桐凑了过来奇怪道:“为什么要嚼碎了?上面都是口水,有点恶心……”
乔木很无奈地把妹妹拉开:“或许这地丁需要混合唾液才能挥发药性。”
左岩摸摸鼻子,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需要唾液来挥发药性,只是昨晚那种情形下她也只能嚼碎了,后来在林子里发现,揉碎的地丁起的作用不如嚼碎的,嚼碎的地丁敷上时会感觉有些刺刺的,可揉碎的却没有一点儿感觉,安全起见,他们便一直靠嚼碎了。
“这是变异地丁,可能因为变异,它的药用成分被包裹了,必须破坏掉那个包裹才能发挥作用。或许唾液里有破坏包裹的成分。”顾行歌猜测道,“普通的紫花地丁也可以用药,而且也有解毒的功效。一般就是捣烂了敷在伤口,或者敷在疮痈处。”
一说起地丁药用,乔木就来了兴趣,他拿起地丁研究起来:“普通的有什么作用?可以解什么毒?”
“一般跌打损伤可以敷一敷,还有毒蛇的咬伤,先挤出毒液直到流出鲜红的血,再把它捣碎了敷伤,可以解一些毒性。嗯,我记得它应该还能治疗咽炎,还能消肿。”顾行歌仔细回想了下。他平时喜欢看中草药方,对偏方也喜欢,但毕竟没有系统学过,虽然受自家中医爷爷的影响会一些,毕竟不是当做职业去学的,记忆并不深刻。
顾行歌不知道自己这一点儿的印象对此时的九黎部落有多大用处,乔木听完就立刻取出他的“文房四宝”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