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色褪尽》藕断思莲

13、我的人设是个魍魉

　　“我的人设是个魍魉。”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也感觉有够中二，但是一把年纪还在二次元混迹，谁没点中二情节？
　　当时和我师傅说这句话，是为了打断他喋喋不休的跟我念叨什么“你要知道你不是在打单机游戏，人类是不能独活的”。
　　那时候我六十级不到，沉浸在主线故事中，没下过副本，没加过势力，甚至没有做过美食日常，人际关系全部分栏里就只有我师父一个人。
　　二十多级通过系统推荐拜他为师，因为有一天没上线他以为我是随便玩玩已经弃号，隔天我上线升级没得到师徒奖励，才发现他已经解除师徒关系。当初拜他为师并非因为他的职业或等级优势，而是他的名字叫做比企谷|八幡，是我非常敬佩的一个动漫角色。
　　其实也没什么好稀罕的，这个游戏里多得是桐人，佐助，雾岛绚都。乍一看欢喜，看多了就会感觉没创意。
　　而且他的角色和名字完全没有代入感，是个与高冷和孤僻截然相反的冰心堂事儿逼，但是若非他如此性情，我们大概在他解除师徒关系之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坦白自己纯新人，慕名而来，对这个游戏完全不了解，不怪他解除关系，果然真正的玩家都不喜欢带这种徒弟吧。
　　他解释说不是的，只要人在，他不介意我升级慢一些。
　　似乎有点心虚，他又立刻要求收我为徒，并且开始关注我的等级提升，详细教导我各种天下精灵都不知道的快速上手攻略。他真的是个周全到烦琐的人，在他第一次把账号给我时候，甚至逐个给我讲解他的技能使用方法和效果，平时有什么任务断链，他都会给我讲说这个任务的亮点在哪里，虐点在哪里，我只择取关键词，其它时候都心不在焉的嗯嗯答应。
　　我之前玩过别的3D网游，触类旁通，即便漫不经心也开始很快成长起来。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我不下副本，不做周常，甚至不太签到不种树，大部分时间屏蔽其他玩家，就问我怎么玩到这个级别的。
　　我沾沾自喜：“随便玩玩就玩到了啊。”
　　他于是问我技能点了没，我说点了啊，都点到不能点了。
　　他心塞：“充钱换的金？”
　　我说是啊这游戏里的金还挺值钱。
　　他默了片刻，拉开架势开始跟我聊生存之道，最后终于不能按捺激愤的骂我人傻钱多。
　　这真是，始料未及。
　　因为在他跟我解除师徒关系之后，我最初遇见他的亲切感就已经消失了，即便心中知道是这个游戏里的大环境如此，我仍没有完全的接纳他，对我来说他只比陌生人熟一点而已。
　　后来我认识了另一个魍魉叫做盗跖，那厮打字就跟机关枪似的嘚吧嘚没完没了，我与他针锋相对，斗智斗勇。
　　他欢乐的说要搁以前他真的会想要泡我，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游戏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我冷笑：“搁在任何时候我都不高兴你这种人竟妄图泡我，要说游戏虚假，那也得是你虚情假意才行，没有哪一份实实在在的心意是虚假的。”
　　盗跖一听，立刻鸡贼的问我是不是以前就认识他，故意换了个身份接近他的。
　　我有点抓狂：“如果不是你刚才加了我好友跟我切磋，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了你！”
　　“可是你表现的好像知道我的过去。”
　　“那只能说明你的故事有偶无独！别太觉得自己不是一般人了！”
　　这些话是对他说的，也是对我自己说，游戏玩多了，谁还没几段黑历史了？。
　　我师父也有，不止一次说起在这个游戏里，他喜欢了的那个人。只是那姑娘太小了，初中三年级，忙于中招考试，被家长禁网，他们已经许久不见，但师父说只要她还在他的好友里，他就会一直等着她，他是很专一的人，不会对别人动心了，还跟我说让我不要太黏他，他也是属于自我意识过剩那种人，会误以为我爱上他了的。
　　......我差点崩溃，玩这个游戏的全特么自恋狂吗？我就是懒得跟一群人周旋，所以看起来才好像总是粘着他，我不想做个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存在，我就简简单单打打游戏，招谁惹谁了？
　　后来我师父可能感觉语言无法说服我的偏执，就开始带我下副本，接触一些团队。
　　有一天他说他看到一个碉堡了的名字，叫做星爆弃疗斩，我也被震撼了，深为此名字折服。
　　没想到隔天他带我去皇陵副本，团队里就有这个星爆弃疗斩，是个看起来很牛逼的白发奕剑，我师父是黑发冰心，我后来一般都称他们为星哥，阿八，感觉两人一个奕剑一个冰心，等级相当，性格互补，非常般配...
　　我也跟星哥说过那句“我的人设是个魍魉”。
　　星哥不是阿八那种会叨逼叨的耐心待人的类型，我们三个常常组在一队，却各忙各的，但是看着队伍信息不断提醒谁谁完成了什么任务，心里就仿佛感觉有了着落。
　　刚开始时候我还是管星哥叫星爷的，因为他看起来就是那种让人想当个爷跪舔的存在。
　　当时我师父正在琢磨要弄个孩子来养养，星爷也是，但是他们纷纷忧心忡忡的表示恐怕单亲家庭的孩子会智障，这几乎是游戏里默认的bug：领养的孩子悟性低。
　　星哥就各种说绯烟看起来不错，阿八把她娶了生一个好的吧。
　　阿八还很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嗯烟烟是很性感。
　　步绯烟就是我，我想了一圈问他，说我感性还能理解，性感是个什么鬼？
　　阿八说性感是指我的时装。
　　我因为一直用键盘操作方向，没太从正面看过自己，特地调了鼠标操作，看一眼，这个彼岸花的时装还真是，性感。我掀桌：“那是因为短打干练的衣服只有这件是红色！作为一个魍魉我总不能穿的繁复累赘，那不符合我的人设！”
　　我的昵称是步绯烟，就是跑起来一溜红烟的意思，我喜欢红色，头发红色，眼睛红色，刺青红色，衣服红色。我的小草娃是绿色，叫步青烟...
　　晚点我们去下副本，星爷围着我看了一圈，说：“嗯，是性感，八哥赚到了。”
　　我：“......”
　　我一直强调阿八是我师父，我只当他是师父。
　　后来实在受不了星爷总开玩笑让我和阿八凑成一对，就私聊他说，我师父只是人比较好，不介意我不太会玩，愿意带我，但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虽然现在不在这个游戏里。关键他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没想到星哥向我严肃的道了歉，仿佛意识到这个玩笑对女生来说有点过火，接着又很礼貌的说：“冒昧问下你喜欢什么类型？。”
　　我很直接的说喜欢他这种性格，跟不认识的人话不多，熟了以后能开玩笑。其实这性格总结的可不就是我自己么，果然这个游戏里全是自恋狂，某种意义上说，我对他的喜欢，就是喜欢我自己的另一种表达形式。
　　不过我接着又说虽然喜欢，但我不会勾搭他的，我的人设是个魍魉。
　　星哥干笑说受宠若惊。
　　我说他不会没话找话的属性也很萌，他终于无言以对。
　　这件事情我们都没有跟阿八说起过，我之所以知道令我折服的星哥也没有说过，是因为我们都互相加了微信，有一个我们三人的群聊，有一天星哥不在，阿八就跟我吧啦他喜欢的那个女生，还把她的照片放出来给我看，说照片被她处理过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真是可恶。
　　我看了看，骄傲的说没我好看。他说无图无真相。我即拍发送，然后说但是比我嫩，可恶。
　　他无奈脸道：“当然了，人家还有十天就要中考了。”
　　而我已然大学毕业，该死。
　　然后阿八很紧张的说他有喜欢的人了，劝我不要对他动心，还说抱歉就算你喜欢我，我也不会接受的哦！
　　我都疯了：“洒家的男神是星爷那样生人冷熟人热的类型，不是你这种暖男，而且我也不会选择比我小的！”
　　但是他坚信我是故意这么说，想用激将法让他追我，并且还利用星哥跟他玩爱情的阴谋，钓他的鱼，他要去跟星哥告状。
　　我摊手：“你去吧，星哥会证明我的清白，因为许久以前我就跟他告白过了。”说完我还在我们仨的微信聊天群里喊说师父快来告我的状。
　　他发了个兔斯基碎觉的表情说无趣。
　　我赞叹一声：“师父真女主！”
　　真女主是从动漫月刊少女野崎君衍生的，野崎君画少女漫画，女主角的原型是现实中一个叫做御子柴的傲娇男生。
　　果然阿八瞪着死鱼眼说：“你想说明什么，我不是御子柴。”
　　我说我想夸赞你无所不备，智慧充足，全然美丽。
　　阿八说：“滚。”
　　后来他俩还真的一人弄了一个孩子，而且全是女儿，星哥的女儿叫诗乃，动漫刀剑神域2里的一个狙击手妹子，阿八的女儿叫雪之下雪乃，动漫春物的女主角之一。我早就看穿了，他们就是两个深度中二病患者。
　　前段时间阿八因为工作把他的号给我玩了，我还曾开玩笑说要把这个女儿指给星哥，让他记得以后见了阿八要喊岳父。
　　在跟星哥说过他是我喜欢的类型之后，虽然我们还是不像跟阿八那样嘚吧嘚的没完，但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对我很好，鬼观副本里有一条布满小怪的路，要从旁边的山上绕过去，虐心的是山坳非常奇怪，我骑马根本寸步难行，每次都收起坐骑用走的，就这还常常有地方卡很久都跳不过去，很拖队伍的后腿，星哥就走走回头看看，我卡在哪里了他就反复沿路线来来去去，让我沿着他的足迹跟着跑。
　　有一次跟阿八去玉狐副本刷配方，他发现我没有学浮劲和燕子穿云蜻蜓点水的轻功，就告诉我这几个不是跟NPC学的，是技能书。
　　隔天他喊我去九黎，交易给我这几本书，说浮劲和燕子穿云是星哥给我的，我很高兴的使用了，永久加移动速度，对魍魉来说真是好东西，第二天星哥挖宝又挖出一本浮劲·贰，这时我已经知道这几个轻功貌似是能卖一些钱的，尤其浮劲·贰，在这个服务里能卖小二百金，我粗略一算，大概要我种两个星期的摇钱树，顿时感慨星哥人品无限好。
　　然后他说这本书给我。
　　我吓到了：“......我有这么好的人品？”
　　阿八说是，不能无功受禄，给你星哥卖个萌吧，来喵一个。
　　我：“......喵帕斯。”
　　星哥笑：“一本满足。”
　　这是二次元日漫常常能听到的，汉语意思大概是超级满足，而喵帕斯是悠哉日常里的面瘫萌妹招牌语，我们都懂。
　　但关系并没有因此而有了质的飞越和进展，事实上我们三个最终没有任何情感方面的进展。
　　这不是一篇玛丽苏文，我要讲的主线也不是情感纠葛，而是我体验这款游戏的感受。
　　在我没有表示喜欢星爷这个类型之前，已经为他的人格魅力略为折服，就像我总结的那样，他对不认识的人非常冷淡，阿八找他带着我下过皇陵，鬼观，还有后来的剑域等等，很多经验本挑战本。
　　队伍气氛都是阿八暖场，我捧哏，星哥基本都在沉默的碾压式虐boss，但是透过电脑显示器，我能感觉到他和阿八之间深深的羁绊，因为在为数不多的几次星爷不在的死气沉沉的副本里，阿八坦白的说他嗨不起来。
　　我说我懂，你的逗比属性被一个叫做[星爷不在]的诅咒给封印了。
　　阿八说你懂个屁。
　　那时只有我实在让人不能直视时候星爷才会开口，言辞犀利的吐槽。
　　记得有一次在帝喾挑战副本第一个boss之后有个宝箱，我转了几圈没好意思碰，阿八看出了我的企图，就提醒我先不要打碎。
　　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但也没问，还是阿八自己想起来给我解释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等团员到齐后再打。
　　我说：“原来如此，还以为打碎了会带来厄运。”
　　当时一团人都是“......”，只有星爷说：“你脑洞开太大了。”
　　下面又是一排“......”，阿八说：“神吐槽。”
　　但是星爷和阿八之间就随意多了，鬼观妖树有概率出冰心用的针，我们三个刷了好几天都不出，阿八崩溃，问我武器锻造多少级了，能不能做他用的针。
　　在他教了我做天宝声望任务赚钱之后，我已经好久没有人傻钱多了，每天被日常操劳的死去活来，口袋里的金币也再没有上过三位数，不过每次钱赚的差不多能点一个技能时候那种激情和骄傲，是卖再多点卡也换不来的成就感。
　　我牛逼哄哄的说最近赚了很多钱，但是都用来点门派技能了，生活技能还是四十多级，对不起爱莫能助。
　　这时一直沉默的星爷发了个不爽的表情，质问阿八为什么不问他会不会做。
　　阿八说因为没见过他挖矿，学武器锻造的怎么会不挖矿？
　　我囧囧的想我也不挖矿，锻造原材料都是买的，反正矿很便宜。早先因为学这个技能我还买了矿产探测仪，但我实在路痴，转地图转的头晕眼花想呕吐，一枚铜矿也没有挖到过，探测仪现在还扔在仓库里没处理。
　　星爷嘁了一声，说他都是偷偷挖的。
　　这明显就是胡诌的，我估计阿八当时死猪不怕开水烫了，竟自暴自弃道：“那你会吗？”
　　星爷瞬间笑哭：“不会！”
　　阿八：“......”
　　六十多级时候，阿八大概觉得我会把这个号一直玩下去，就撺掇我进他们势力，当时他和星哥都在一个叫做不想流浪了的势力公会，星哥说这势力进了和没进也没什么差别，那时我不知道他指的是势力福利和打工，就觉得他们这么牛逼的人都在这个势力，那应该是一个还算牛逼的势力吧，我进去还有点沾光呢，就高高兴兴的进去了。
　　后来打过一次势力战，我记得那时我是六十五级，我们势力在镜花水月势力的帮助下，跟另一个叫什么名字忘记了的势力对战。
　　指挥在歪歪频道山呼海啸了将近两个小时，我跟着团队跑来跑去花了好几金的传送，躺了一百次，杀了一个人，那也是个魍魉，在我被杀的恼火想走人时候他跑过来打我，我一看他才六十三级，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被一坨七十多级的轮番碾压还不够，比我等级低的也想杀我！于是回头丢过去一枚暗器，刷刷几刀就把他给切了，但是随即又被他后面赶到的同伙捡了人头。
　　一开始我师父还教我怎么利用自己魍魉的优势，在战场上捡人头，但是组团之后，他和星哥就被势力喊去骨干队伍，我想在那时候我们关系已经很不错了，因为我师父表示很尴尬，一再申请带我跟他们同队，星哥没有离队也不吭声，但是喊他们的那个人没有理会他，仍在团里刷屏似的喊着让他和星哥快点去他们队伍。
　　是我太弱，没有办法，我催促他们快点去，就退队随便找了个炮灰队伍进去了。
　　喊他们的那个人我也算认识，是早期我师父的徒弟之一，这游戏并不注重师徒系统，从各种结义，夫妻关系都有称谓，师徒却没有称谓就能看出，进入游戏选定人设开始，门派就已经确定，一个玩家带起来的徒弟们，甚至不算师出同门。
　　那个人是个资深玩家，也是冰心，名字叫钗，大家都叫她XX，她在一天之内升到五十级，阿八欣慰的跟我说她很不错，我也认可的说是很不错。
　　然后阿八说：“我记得你是花了一个星期升到五十的吧？”
　　我：“......”
　　除了都拜阿八为师，我与XX这种玩家该是没有交集的，但后来还是有过一次，也是那件事使我毫不留恋的离开了这个势力。
　　不想流浪了和镜花水月，连我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也知道，我们势力的资源要差上一些，这也是后来星爷一上七十级就被他们挖走了的原因，所以与其说是友盟，感觉更像子母盟。
　　不过我们势力的歪歪频道在线率很高，更为了表示团结，歪歪昵称一致改为势力统一的以[流浪]开头，后缀游戏名字，但是在我看来这个东西简直蠢透了。
　　我所在的服务器叫做云月八千，不是因为它是新区我才冲进来的，而是我喜欢这四个字给我的感觉，我充其量将昵称改为云月八千步绯烟，让我加上那个势力的前缀，我不要。
　　而且在那个频道里，阿八和星哥虽然也在，但几乎不说话，常在的几个人，什么火火，荒年，我都不熟，整个频道睁眼全是黄马橙马，就我一个蓝马，感觉自己明摆就是局外人，身份地位不言而喻。
　　有一天XX突然在游戏里发私聊窗口让我改歪歪昵称，我说我不愿意。
　　这样直白的拒绝，我以为应该结束了，没想到她竟又问为什么，我胡乱诌了个借口说歪歪上有其他圈子里的好友，她说她也是的，但是为了势力也改成现在的昵称了，我想了想，说这就是为什么你是万人迷了。
　　她既然是冰心堂的人设，夸她人缘好无疑正合她意，果然她哈哈笑说：“荒年才是万人迷，我是男人婆啦。”
　　势力昵称问题就此揭过。
　　后来有幸与传说中的荒年组团去建木之灵，六十九级的女奕剑，白色马尾黑紧身衣，踩着一把流光飞剑，的确好看。
　　那天去建木的人不多，阿八喊了好久才把人凑齐，进本后他大怒，问为什么他喊不到人。我说你应该让荒年去喊，XX说她是万人迷。
　　阿八一脸的酸爽：“对啊，荒年肯定能勾来一堆色狼。”
　　荒年发了个好几个虐打的表情，泼辣道：“别嘲讽我！”
　　我们嘻嘻哈哈的都没认真，因为我感觉她也没有生气，发那么多表情包子，应该是还蛮高兴。
　　有一天我在做大荒美食任务，这个日常我每天都把二十环全部做完，就指望着它升级，充的元宝除了买了件彼岸花的时装，剩下全买御品莲子羹了，被阿八知道后还一顿冷嘲热讽，说游戏里要是都我这样的玩家，网易要开心死了。
　　那时阿八和星哥除了下我去不了的副本，基本我们仨都组着队聊天，阿八大概也就比我早认识星爷没几天，但他们因为志同道合，话题特别多，可巧我也算半个动漫宅，一起聊日漫的经典和新番，国产动漫的进步这些，也可以很哈皮。但是那天阿八突然说烟烟，你觉得现在呆的这个势力如何？
　　我茫然说不知道，如果不打势力战就好了。
　　因为势力树敌，不利于小号升级，昨天他们打完流光城，出来后那个敌对的势力就开始在各个日常点扫小号，我被杀的站不起来，直接下线了。
　　阿八说：“是的，不想流浪了现在半战半中立，的确不适合你呆，那个**（忘记他当时说的那个势力的名字了，因为我没有去的打算，很快就忘记了）势力还不错，副本为主，带刷装备，要不你过去吧。”
　　那一瞬间我想起他是不想流浪了的势力元老，基于习惯性最坏打算的思维，我甚至想是不是因为我不肯改歪歪昵称，我们势力找了个跟我熟的人，想劝退我。
　　但是阿八接着说：“我已经从流浪退出来了。”
　　星哥接着道：“我昨天就退了，加了镜花水月，学势力技能。”
　　我这才松了口气，打开势力成员界面找了一圈，比企谷|八幡和星爆弃疗斩还真都不在了，就说你们真不仗义，走了也不说一声，我和这个势力的人都不熟，去哪也没差了。
　　索性退出势力，没有另择。那之后每天上线系统都会提示我找个势力看看吧，但我一直点开，叉掉，不为所动。
　　有时候我会想或许阿八说的对，我大概是更喜欢玩单机游戏，仙剑系列和最终幻想系列都很喜欢，天下三最吸引我的也是主线剧情，场景特效，背景音乐。
　　北溟南夜光侯系列任务非常烧脑，分不清哪是真实哪是虚幻，任务做完我也开始觉得一场游戏一场人生，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重要的或许不是真相，只是当事时切身感受一场。
　　有一天逛到摩崖村，看到天蓝如洗，阳光洒落在白杨树林，金色的木叶摇落随风翩跹，突然觉得时光很美。我在树下打开界面声效，听着背景音乐，仿佛寻到了内心深处的安宁。
　　后来做门派轻功任务，去了燕丘，那里是一片苍茫的草原，我用轻功疾驰或御风飞行，天高地阔，心旷神怡。
　　我突然想起自己很久没有旅行了，在三次元里。
　　正是毕业季，星哥又要考驾照，又要准备论文和答辩，完了之后彻底毕业，初入社会工作可能更没时间玩。他学的是应用数学，作为一个高中开始数学就在及格线游走的偏科狗，我又一次深感折服。
　　阿八也说他要去市郊工作，那里很荒凉，没有网吧，没有WiFi，因为知道他是从祖国的大东南跨越到大西北，我是个有很多旅行经验的人，所以很无语他忧郁的竟然不是会不会水土不服。
　　几乎在同一时间，我也因为学习的事情两地奔走，决定与他们差不多同期暂离游戏了。
　　大家计划着过个一年半载，一起回来冲新区，两个男生笑说要用自己赚的钱砸死网易，称霸全服什么的，而我只期待能与他们在同一起点上重新开始。
　　不要做一个总是被带的角色，而是并肩作战。

作者有话说

　　怀念，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