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laris》莫染清风

33、厄里斯镜

　　黑魔王的举动让珀劳莉斯心生警惕，学期已经临近末尾，他该有所行动了，想到最近一直缩在挂坠盒里忙着吸收魂片的汤姆，她觉得她应该做点什么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干得不错，先生们。”已经和队员们约好晚上庆祝，哈利和德拉科拎着扫把从球场里走了出来，珀劳莉斯走过去，轻快的拍了拍两个孩子的肩。
　　“你干的也不错，可惜打偏了。”哈利看着她。“斯内普要杀我。”
　　“恩？”珀劳莉斯一愣。
　　“难道不是吗？我挂在扫把上的时候看见他在念咒，游走球擦过他后扫把就正常了。”见珀劳莉斯疑惑，哈利挑起眉。“上一次飞行课上，他就在禁林边，距离我们还不到三百米，他差点害死你。”
　　“哈利，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表面上大体上思路没问题，但是推理结果大错特错，珀劳莉斯不明白这个孩子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判断。“刚刚斯内普念得是反咒，如果不是他你早就摔下去了。”
　　“反咒？”哈利冷笑一声。“我只看见他在念咒，全场只有他一个人在念咒。他和奇洛是一伙的。”
　　“你不能因为他平时为难你你就这样想，你判断的时候主观感情太强烈了。”珀劳莉斯皱眉看着他，几个孩子露出担忧的目光，德拉科几次欲言又止，他也在扫把上，他也只看见斯内普一个人在念咒，可是他不觉得自己的教父会伤害哈利。
　　“可我是他仇人的儿子，我爸爸娶了他一直暗恋的莉莉，我长得和詹姆一模一样，他为什么不会恨我？”哈利顿了顿，打断了珀劳莉斯即将说出的话，他上下打量着她。“你又为什么那么信任他？是因为他给你熬药？还是那药里掺杂了什么东西让你听命于他？还是他给你施展了夺魂咒？你昨晚甚至还留在那里没有回来。”哈利说完后三个格兰芬多都看向珀劳莉斯，他们不知道珀劳莉斯为什么那么确定斯内普念得是反咒，隔了那么远，为什么她能一口咬定？而且在斯内普停止念咒后，扫把停了。“而且，西里斯说，他们当年差点害死他，他为什么不会想要杀掉我？”
　　“哈利，我很生气。”珀劳莉斯平静的看着他，她的脸上还是挂着温柔的笑，丝毫看不出怒气。“我不想解释什么，我知道你不会听。你自己去找答案，在那之前，我不会原谅你的。晚上玩的开心点。”她拍拍两个孩子的肩膀，转身离开。
　　“她真的生气了？”罗恩看着珀劳莉斯的背影不确定的问。
　　“看起来是真的。”纳威有些犹豫的说，他看向德拉科和哈利，毕竟他们认识她的时间最久。
　　“别看我。”德拉科心情明显不是很好。“认识她五年我从没见过她生气。”
　　“我觉得有问题。”一直没出声的赫敏开口，珀劳莉斯和哈利听起来说都没错，所以一定是有什么被漏掉了。
　　在离开球场后珀劳莉斯径直回了寝室，她觉得她其实是在逃避，她应该跟哈利解释斯内普是多么的爱莉莉，爱到她紧紧只是因为相似的颜色就能得到温柔，但她不想说，她不想提醒自己她是个卑鄙的，利用他对莉莉的感情偷生的人，如果那些温柔仅仅只是对她一个人的该有多好？她自嘲的笑了笑，推开了屋门。
　　“哟，回来了。”一进门她就看见汤姆精神的躺在她的床上。
　　“解决了？”看到他的影子后珀劳莉斯心情稍稍好了些。
　　“昨晚就解决了。”他翻了个身，单手撑着脑袋看着她。“昨晚手腕上的牢不可破咒烧得我很疼。”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委屈。
　　“我很抱歉。”珀劳莉斯耸肩，这不是她能决定的，她发现即使汤姆不在她身边，在她出事的时候牢不可破咒也会有反应。
　　“然后我出去找你了。”汤姆语气一转，华丽的声线染上了一丝轻挑。“我看到你被一个男人抱走了，才一年级就夜不归宿。”
　　“那你是几年级开始夜不归宿的？”珀劳莉斯顺着他说下去，难怪昨晚汤姆没把她带回去，原来是迟到了。
　　“我是……”他忽然一顿。“我是那样的人吗？我一直在投身伟大的魔法事业，我十六岁就能做出魂器了。”他像是急于掩饰什么似的快速说。
　　“如果我想，我现在就能做出来。”珀劳莉斯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把灵魂撕碎这么疯狂的事不值得夸耀。”她走过去坐到床边，汤姆识趣的向旁边挪了挪。
　　“发现了。”他低声嘀咕。“挂坠盒里的记忆中，我看起来糟透了。”他绝不承认那个皮肤像蜡一样看上去半死不活的人是他，绝不。
　　“奇洛今天对哈利下手了。”珀劳莉斯语气严肃了起来。“我觉得他快动手了。”
　　“我就等着那一天呢。”奇洛动手的时候邓布利多一定不在学校，那他就可以如愿的将主魂锁起来吞掉。
　　“收起你那眼神，看起来你就像几天没吃饭的人看见肉了一样。”珀劳莉斯嫌弃的向床边挪了挪。“我最近会把你戴在身上的。”
　　自从魁地奇比赛后德拉科就一直闷闷不乐，由于接下来是复习时间，他们不用去上课，珀劳莉斯在离开后就再也没和他们说过什么话，而哈利，整天和罗恩那群格兰芬多凑在一起要证明斯内普是坏人，他被夹在中间心情当然好不起来，一个月下来那张小脸看起来都憔悴了不少，他不是没想过去找珀劳莉斯，但她似乎在卧室门上下了什么咒语，任何人一碰那扇门就会被弹开，为数不多的几次在图书馆相遇时，塞德里克都在她身边，德拉科觉得自己真的快秃了，他不得已写信给了远在罗马尼亚的西尔询问如果珀劳莉斯生气该怎么处理，得到的回信和几周前纳西莎的回信几乎如出一辙，满篇表达的都是三个字，不可能，珀劳莉斯不可能会生气？五年来他一直也是这样的认为的，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宁愿这是场噩梦赶快醒来算了，好在很快圣诞节就来了，他逃也似的离开了霍格沃茨回家和西茜诉苦去了。
　　圣诞节回来就是期末考试，孩子们都没空忙那些有的没的，珀劳莉斯成了整个学校里最悠闲的人，这样的悠闲一直持续到邓布利多离开的那个晚上，她赶到三头犬的房间时赫敏将魔杖从门板下探出来小心的试着石化三头犬，珀劳莉斯打开门，抽出魔杖丢过去了一个石化咒语，房间里立刻安静下来。
　　“珀莉？！”赫敏拉着她的手从门板下爬出来。“哈利和罗恩在下面，哈利有危险。”她急急的将事情交代了一遍然后被珀劳莉斯嘱托去找斯内普。珀劳莉斯在她离开后跳了下去，魔鬼网，门钥匙，棋盘，魔药，她不得不承认邓布利多的养成计划布置的周全，她挥着魔杖熄灭了紫色的火焰然后迈进了最后的房间。显然她来的很不是时候，奇洛正逼迫着哈利交出贤者之石，后者正倒在台阶上，两个人在看到她后俱是一愣。
　　“珀莉快走！”哈利忽的伸出手抱住奇洛，他知道他错了，他的冲动导致了他们不得不面对黑魔王，所以他愿意为此负责。怀里的奇洛忽然传出了惨叫，哈利看着他一点一点变成石块，他愣了一下，随后更加用力的抱住他，一缕黑影从奇洛身上钻出来穿过了他的身体，在失去意识前，他看到怀里彻底化为灰烬的人和珀劳莉斯惊讶的脸。
　　“汤姆，出来。”在确定哈利昏过去后珀劳莉斯低声说，藏在衣服下的挂坠盒上冒出一缕烟雾，一个人影在她身边成形。珀劳莉斯将手上的魔杖和胸前的挂坠盒塞到他手里然后无视了两个家伙跑过去查看哈利的伤势。
　　“交给我。”他注视着漂浮在空中的黑影，眼神狂热。
　　“你想怎么样？你不过只是我的一个魂器。”黑影上下浮动着。
　　“当然是我做主魂了。”汤姆挥挥魔杖，珀劳莉斯的魔杖他很中意，紫杉木用起来顺手的很，他将主魂困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一点一点的压缩，最终成功的塞进了挂坠盒。
　　“别傻站在那。”珀劳莉斯忽然出声。“把哈利身上的魂片也取走。”正在得意的汤姆撇撇嘴，走过去将她怀里的孩子接了过来。珀劳莉斯走到屋内那面巨大的镜子前，她看着镜子上倒写的文字有些出神，然后她坐下，将视线放到镜面上。她没注意到汤姆什么时候把挂坠盒挂到她脖子上然后钻回去的，她只是出神的盯着那面镜子，然后有些颤抖的伸出手。“好久不见。”她勾起嘴角，对着镜子里的孩子低声说。
　　斯内普感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莉莉的儿子昏倒在地上，周围是一堆碎裂的石块，通过那些尚存的衣物他可以判断出，那是奇洛无误，而屋内唯一还有意识的人，正坐在厄里斯魔镜前，他走过去，才发现那个孩子在哭。
　　“可惜这是镜子，你不能说话。”他听到那个孩子低声说，语气有些失望。“斯内普教授，你看到了什么？”珀劳莉斯已经发现他的到来，她轻声问，就像是怕惊扰了谁的梦。斯内普抬头，他看见十五年前的爱奥尼奥斯正挥动着有些胖的小胳膊对他招手，圆圆的小脸上笑出了两个小酒窝。
　　“一个绿眼睛的女孩。”他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