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之此去经年》盛夏forever

13、往昔，那样伤痛（捉虫）

　　如果，回忆那么痛，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抛掉那一段沉重的过往？
　　命运把我们牵连在一起，紧紧捆绑，无助孤独的日子里借助彼此互相取暖，如果拥抱可以温暖彼此的心，是不是我们将不再悲伤？
　　回忆，那么痛…
　　为什么我们还要承受？
　　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是个没有记忆的人。每一天的黎明都是新的开始，每一天都可以迎接新生。
　　习惯了伪装，我们都喜欢戴着面具生活。心照不宣地不去揭开彼此的伤疤。
　　有些痛，只适合自己在一个人的深夜独自舔舐伤口。
　　那时候，九岁的孩子，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懦弱的父亲，贪图享乐的母亲，破烂的木屋，没有亲情。
　　调笑声阵阵传来，那个懦弱无能的男人只知道躲在屋子里疯狂地喝酒，然后疯狂地砸东西。好像喝醉了一切就会变好一样。
　　烂醉如泥的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嘴里却叫骂着难听的话。
　　幸福，那么远，那么远…
　　蔚蓝的天空，那样遥远，伸手，永远也触碰不到的纯净，或许，从来就不会属于自己。
　　单纯的年纪，却有了一颗成人的心。
　　童年，早就没有童年了。
　　最讨厌村口孩子们嬉闹的欢笑声，那种纯粹的快乐，好像自打有记忆以来从未出现过。永远是冷冰冰的地板，永远是黑漆漆的屋子，永远醉醺醺的父亲，从不回家的母亲。
　　厌恶吗？是憎恨的吧，所以想着摧毁……
　　终于，呼啸的马蹄声奔驰而来，打杀声震天，火光四起，铺天盖地的呼救声，哭泣，愤怒，恐惧，无尽的黑暗，可怕吗？
　　他平静的看着这一切，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又有什么好惊奇的呢？没错，这伙强盗是他故意引来的，他痛恨眼前的生活，痛恨村子里的所有人，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看上去都那么安宁幸福的样子？为什么那些孩子可以那般幸福的玩耍享受父母的关爱？他要破坏！他要毁掉这一切！可怕吗？一个九岁的孩子而已，而他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
　　可笑的是，他的心里竟还抱着一丝的希冀，他装作慌张地找到正懒洋洋躺在别人家里的她，装作害怕地抱住她，大叫着喊强盗来了，他的心里竟是有那么一丝希望的，希望她可以带着他回到醉酒的父亲身边三个人一起逃离，他以为她或许是在意他的，直到被那个叫做母亲的女人狠狠地踢开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去。幻想，破灭。他却笑了。
　　那一天，强盗头目看到了他后背的蜘蛛印迹，然后居高临下的对他说，以后你就叫鬼蜘蛛吧。也是那一天，那个懦弱无能的被称之为所谓父亲的男人死了。
　　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是冰冷的身体，胸口处插着一把小巧的匕首，鲜血汩汩涌出。他记得那把匕首，那个女人曾经在手里把玩过，回想起那个女人当时的神情和最近的举动，他恍然了，事实竟是如此，可笑，可笑啊！是打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吗？不可抑制地想要放声大笑，眼里却积满了湿润，无悲无喜。
　　温度一点一点下降，浓重的酒味还没有散去，空气中隐约流动着一股腐败的气息。有些时候真相往往比猜想来得更让人绝望。
　　呵，原来现实是这样的么？
　　他始终平静，平静地跟着强盗离开，平静地进入强盗的生活，平静地成为一个强盗。只是在无数次烧杀抢掠中，他下手最多的总是女人，看着她们因绝望而惊恐扭曲的脸，他不知怎地从心底升起一股快感，仿佛这一瞬间他完成了渴望已久的事情。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还能再碰见那个女人。
　　那是很久很久之后，久到连他自己都以为快要忘掉那个女人的时候，她出现了。依偎在一个男人怀里高声娇笑着，艳丽的和服，精致的浓妆，还真是适合她啊，他冷笑。怨毒地盯着她的背影看着她走远，怎么能让你这么如意？
　　鲜血喷射而出，他看着她俯在脚下苦苦哀求，报复的快感自心底升起，他一点一点地把刀插进她的皮肤，血喷洒出来，如同绽开一朵朵绚烂的梅花，妖冶魅惑。他有些贪恋地舔了舔刀上的血液，第一次发现人血竟然这么美味。
　　放火，杀人，无恶不作。每天喝酒吃肉，恣意生活，却不知道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直到某一天，他不想再跟着别的强盗，他想要一个自己的强盗军团，于是他设计了一个强盗头目去抢四魂之玉，而他带走了那个强盗首领的兵马。
　　也就在那一天，他堕入了地狱。
　　夜，深沉。
　　……
　　“做噩梦了吗？”兮若蝶一进山洞就看到鬼蜘蛛不安的扭动着身躯，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冷汗涔涔。
　　“醒醒，快醒醒！”眉头微蹙，兮若蝶伸手轻轻摇晃鬼蜘蛛的身体。
　　睁眼，入目便是她担忧地神情。清秀的面庞，嫣红的唇，仿佛披上了一层圣洁的轻纱，梦幻般飘渺，却美到窒息。
　　触手可及的美好一瞬间又变得遥不可及，好像幸福的砂砾握在手中，总担心会从指缝间溜走。
　　明明不敢祈求，却总奢望要得到更多。
　　人总是贪心的。占有欲膨胀。
　　“女人，你来了。”鬼蜘蛛开口，声音干哑。
　　“别用那两个字叫我，我叫兮若蝶。”兮若蝶不满，皱眉。转身点燃干草，山洞里顿时亮了许多。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兮若蝶伸手替他抚了抚，鬼蜘蛛努力止住咳嗽轻笑道：“女人你的名字真奇怪。”
　　“诶，说了不要用那两个字叫我！”兮若蝶无力望天，“你的名字更奇怪好吧，鬼、蜘、蛛，你姓鬼，名蜘蛛吗？”
　　“……”鬼蜘蛛沉默，似陷入了某种回忆般露出深思的神色。
　　“不要胡思乱想了，我开玩笑的啦！”兮若蝶想到之前鬼蜘蛛在梦魇中痛苦不堪的表情赶紧打断了他的回忆，“来，喝粥！”
　　一勺一勺，兮若蝶喂得认真而细致。轻缓的动作，小心翼翼的神情，如同对待一个易碎的心爱之物，嘴角挂着柔柔的浅笑，使人轻易无法移开眼。一股温馨的情绪蔓延，空气里飘散着令人安心的芳草气息，淡淡的温暖，浅浅的流连。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鬼蜘蛛凝眸，从未有人这样对我…
　　“好了！全、部、喝、完！怎样，有没有比昨天的好喝一点？”兮若蝶略带调皮地眨眨眼睛，笑着问鬼蜘蛛，梨涡浅浅。
　　“我是一个强盗。”鬼蜘蛛平静地说道。
　　这…跟我问的有关系吗？兮若蝶不明所以的望向他。
　　“你不怕我杀了你？”鬼蜘蛛嗤笑，果然是愚蠢的女人！
　　“……”你确定你现在这样还能杀得了我吗？好吧，为了防止伤害到你那幼小的心灵，兮若蝶挠挠头想了一下，试着开口，“那个，鬼蜘蛛不会杀我的对吧？”歪过头眨了眨眼睛，兮若蝶忽而转了一副认真的神色，“鬼蜘蛛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是我存在的价值，不再是无所事事的一个人，而是被人需要的存在。
　　鬼蜘蛛忽然咧开嘴笑了。
　　未来变换不定，心，却在这一刻定格。
　　只是谁能知道呢，未来究竟会怎么样…
　　曾经我以为的，到头来才发现原是一场笑话。
　　命运的游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