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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引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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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宁静的圆月之夜,漆蓝的夜空把无数繁星衬托得淋漓尽致,这夜,浪漫得让人心醉。
……
“建华……你这个缩头乌龟……王八羔子……有种你给我回来……他娘娘的……”一阵阵女子的恶骂声打破了这夜的安宁,伴着它的则是鸡飞狗跳的哀号.
“臭婊子,老子只不过顺手借光捞了一只鸡腿……”被追打的男子约莫四十来岁,虽然浑身上下一点劲都使不出来,但骂人却是理直气壮,口水被喷得到处都是,“女人还真他妈小肚鸡肠!”说完,他便碎了一口吐沫。
这女子其实只有十六七岁的光景,但在他面前却丝毫不减气势,刚听完,她便气得满脸青光(汗~) :“他娘的,建华你这个王八蛋,居然敢说我?!你不要命了你?!”(好恐怖滴说)
男子丝毫不气馁,继续大骂:“论辈分,老子可以当你的爹了!想当初,你老娘要把你给扔了,要不是我慈心大发,硬地把你留了下来,你还能在这儿跟我臭脸?!忘恩负义的小不点儿,真他妈越来越不象话了!”
“啪”,“啪”,女子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两个巴掌,既清脆又响亮:“鬼才会认你当老子呢!少在我这儿乱吹了,帽耳胡同的家家户户,谁不知道你这个大无赖?!今天我逮着了你,不好好地替大伙儿出出气,岂不枉了我倪云的大名?!”
楚建华一看倪云不出一会儿就拆破了他的西洋镜,既羞又愤,想想他以往妙手回春、风流坦荡的日子——今天居然稀哩糊涂地败在了一个黄毛丫头手里,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他眼珠“滴溜溜”地一转,盘算来,盘算去,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了,于是,他打算来一招“狗急跳墙”,吓这丫头一吓,好乘她措手不及时,踩着西瓜皮——溜之大吉。
于是,建华突然开始大叫,像头疯牛般跑来跑去,果然,倪云有些害怕,退后了几步,建华一看时机成熟,立刻往胡同的入口处奔去,谁知,冷不防,倪云敏捷地扣住了他的手腕,顺势一拉,他整个人便摔了个四脚朝天,倪云得意地用脚踩着他的胸膛,以免他再使什么诡计:“怎么样?也不想想建华你这个小混混是什么狗东西,居然敢跟我斗?!啧啧,现在,尝到老娘的滋味了吧?”
建华一听,不甘心地碎了一口吐沫,心道:“今儿可真他妈的背运,这臭丫头还真有两下子,怎么都奈何不了,这折腾来折腾去,老子终究还是亏他妈一节,不管怎么说,先保住命要紧。”想到这里,他立刻笑嘻嘻地对倪云说道:“我说姑娘,您又不是那母夜叉的女儿,今个儿,老子也确实是饿慌了,下次啊,再也不敢了!这以后嘛,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大家都开心不是挺好吗?”
“呸,就凭你这句话,今天这闲事,老娘可是管定了!”说着倪云恶狠狠地踩了他几脚,往身后大喊:“赵大妈,小贼子到手了,您说该怎么处理啊?”
建华一听“赵大妈”的大名,脸立刻就变了色,原本被倪云打青了的脸变得更青了。他心中暗叫不好,原来这位被他叫成“母夜叉”的赵大妈正是他的亲娘,这揍起人来的那个狠呀——一想到这里,他打了几个哆嗦,心里想逃,可是苦于被倪云扣在地上,无法动弹,心中拼命暗骂倪云臭婆娘一个,今天可真栽了.
只听着一根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渐渐变响,这建华身上早已被冷汗给浸透了,长叹道:“哎呀……可怜我命苦啊……一世的英明啊……给臭婆娘们耽误了啊……”还没等他吼完,一根古青色的拐杖便向他袭来,只听清脆地“咚”一声(他的脑袋本来就是空的嘛),整个人便开始直冒金星……
“咳咳……你哭个屁?!”说话的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太,“真不知道老娘我前世干了什么冤孽,今朝养了一个……一个……咳咳……王八……王八……咳咳……”本来想说“王八羔子”的,但是赵大妈因为说话时用力过度,气急攻心,后半个词便被急促的咳嗽声给带过了。
“大妈,你还好吧?”方才还满口脏话的强悍女,在一瞬间变得温柔了起来,让人着实有些适应不过来。
“乖孩子,大妈我没事,”赵大妈慈祥地拍拍倪云漂亮的脑袋,“这冤孽一除,大妈我心中悬着的石头也掉下来了。”
“我已经叫警察了,大妈你放心好了,建华以后干不了坏事了!”倪云甜甜地说。
“好,再好不过,”赵大妈愤怒地用拐杖垂了垂地面,“云儿,去睡吧,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知道了,我先回房了!”倪云点点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并不是一个很大的房间,生活用品和器具使着房间显得更加拥挤,尽管这样,倪云还是尽量把房间收拾得干净一些,这样勉强还看得过去。
坦白地说,倪云是个苦命的孩子,她从小就和母亲相依为命,可是,母亲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一个月有二十多天是在床上度过的。母亲是个很坚强的人,从小到大,几乎每天都在干活,就连生病的时候也会帮邻居洗洗衣服,烧烧饭。每当倪云从学校回来,站在胡同口,看着母亲憔悴的身影,眼泪总会不知不觉地流下来,于是她总是用强悍和武力来伪装自己,因为自己有时太过脆弱了。假期里,倪云总会出去找工作,挣钱,来帮母亲分担,她们家隔壁大赵大妈看她那么懂事,便叫她来自己的小饭馆打杂,虽然店面很小,但养家糊口还是过得去的。
“打架了?”一进门,母亲便开口问。
“恩。”此时的倪云,就像个正在认错的小孩。
“没伤着把?”
“哈!我怎么……咳咳——”本想大吹一番,但一遇到母亲锐利的眼光,声音就好似蚊子一般。
“云儿啊,再过两年,你也要上大学了——?”母亲的言语里充满了调帐。
“——没关系,反正读不读都一样。”倪云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些。
母亲没有发话,只是呆呆地注视着自己的女儿……
沉默了许久……
“睡吧。”母亲轻轻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