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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客栈抢人 ...

  •   萧破去了隔壁,凤祁将乖乖抱起,这两日身子不舒服,未有时间照顾它,也就两日时间,脏乱的倒像是无主的野鼠。
      乖乖在水中玩的惬意,凤祁找着干净的巾帕给它擦身子。而阖上的屋门外,却传来敲门声。
      她未有多想,抱着乖乖将门打开,门外站着的人满头银发,虽一身粗布衣裳,看却道骨仙风。
      “你是如何找来的?”乖乖舔舐双爪,并未因来人而有所反应。
      来人并未说话,却在凤祁转身之际,点其睡穴,带离客栈。
      而在隔壁屋里的两人,并未萧破出面而有所收敛。
      原只因前日夜探,孟靳钰莽撞,在被人发下情况之下,只得杀人灭口。而今个儿大早,客栈内来了一拨人,虽未上楼搜查,但怎看也是来者不善。
      穆昔非因此事而责怪了孟靳钰几句,却不想两人却吵了起来。这怒意之下,也不管是否会被人发现,而争论了起来。
      萧破在旁也未起到作用,若是怨怪穆昔非,师兄会生气;若是责怪孟靳钰,他本就对他偏见,只怕开口是火上浇油。
      如今之计,只能搬出凤祁,转移孟靳钰注意。
      孟靳钰也知晓凤祁身子不舒服,待听说她醒来,连冲出屋子。
      可推开屋门,却不见屋里有人。孟靳钰又折回身子,问道:“凤儿是下楼了吗?我未在房里见到她。”
      萧破顿时变貌失色,回房中一看,并未留下任何痕迹,乖乖也跟着不见。
      而下楼去寻人的穆昔非也未见到凤祁身影,询问了店小二只说有个男人过来,将人给抱走。
      “有人进了屋子,”穆昔非凝重道:“小雀儿是被一个男人抱下楼的。”
      “也就这么短的距离,不还有乖乖?它怎么不救凤儿?哪怕是呼叫出声,我们也能立刻赶到!”
      穆昔非冷笑出声,猜出来人是谁,“那老头自己找上门来,可别又跟之前一样。”
      孟靳钰听得一头雾水,萧破却已冲出客栈。三人站在客栈外,因为大雨刚过,留下无数滩积水,除了有几个坐轿或骑马的,几乎不见行人踪影。
      “这该如何?”穆昔非左右张望着,不知是谁抓走凤祁的孟靳钰则牵来马,准备去追人。
      “东南西北,也不知去哪里?”孟靳钰蹲下身子,想依着马蹄印判断抓人者方向。
      萧破跨坐上马,一字未言地追了出去。穆昔非赶紧跟上,怕他因凤祁欠了妥当,而做出冲动之事。
      三人追出城郊,前行路线是国都方向。也不知萧破是如何判断出的,穆昔非担心三人一同追赶,若判断错误,只怕又是耽搁。
      城郊外都是野道,四处荒无人烟,路行见到的凉亭也是破旧不堪,藏不了人。
      三人越追越远,穆昔非拦下萧破道:“东南西北,我们三人各走一边,也不会这么背气,剩下的那条道就是老头选的呢。”
      “不必,”萧破拒绝语气生硬,眼睑都未抬,看着泥路上的马蹄印。
      穆昔非看了眼孟靳钰。若三人分头寻找,偏偏是萧破找到小雀儿,到时若和姓冷的动手,恐便成了生死之斗。
      若是让孟靳钰陪着,估计他也帮不上忙。可若自己留下陪师弟,到时小雀儿找到,可那缺根弦的傻儿出了意外,他又对不起死去的师父。
      “那......”穆昔非万般无奈,为了这师弟,他这做师兄的可谓操碎了心,可偏偏有那多事的爹,也不知萧破上辈子做了什么恶事,摊上了这麻烦。
      “我四处看看,”见萧破一直未动,孟靳钰以为他是有了线索,那凤祁定就在这附件,“不管谁先找到凤儿,这里作为汇聚地。”
      孟靳钰向了北,穆昔非也不放心,只有用言语安慰。
      二人走了约有半里的路,萧破却忽然下马,湖边有着只正在吃草的马,不知是走失还是有人特意留下。
      “老头没这么傻,”穆昔非将马儿给牵了过来,马蹄上倒是沾了不少泥,而且泥并未干,恐是不久前还是在泥里奔波。
      “未必。”
      萧破话毕,便见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穆昔非率先追了上去,却不见萧破有任何动作。
      “是不是?”他是担忧遭遇埋伏,却不料,自己的犹豫,却让师弟动了手。
      穆昔非和萧破相识至今,见他动手的次数并不多,除去那每令他回忆起便毛骨悚然的万华山,取人性命也是假借他人之手。
      可今日这一出你死我活,却是父子之争。
      若此时此刻去帮忙,定会被误伤,反而坏了事。可若袖手旁观,这关系生死一战,便是老头手下留情,但此刻怒气冲冲之人是萧破,这杀父之名可就要背上一辈子。
      穆昔非在旁心急如焚,他未见萧破如此失态,此刻杀气凌人男子哪里是他温文儒雅的师弟。
      便是仇人见面,二人过招也不是招招致命,这怕是有血海深仇也不会如此。
      “萧破!”穆昔非远远喊着,却只能见他一掌打在冷焚枫胸口,待一口乌血吐出,冷焚枫沉入水底之中。
      “你快回来!”穆昔非飞了过去。单这一掌,冷焚枫死不了,但若继续追杀,可就不定。
      可萧破却未听他劝,沉入水中的人儿跃出水面,似非受伤般,动作凌厉,也是招招凶狠。
      穆昔非难再袖手旁观,他拔出长剑。心念,他杀是杀,萧破杀也是杀;还不如让他这个师兄做个恶人,便是给那老头陪葬,只要师弟日后得以安生,他这条命也值了。
      二人之战转眼间成了三人。因为和冷梵枫过招时,他也发现,萧破那一掌下手之重,若是他,怕是早死了。虽老头看似无恙,却也是在硬撑,恐也是堵上性命。
      而另一边,向北寻找凤祁的孟靳钰坐马走了一段时间后,便下地行走,以为多找些线索。
      他一手牵着缰绳,弯着腰看着地下马蹄印。因野道偏僻,无多少人行走,马蹄印忽然变浅,继续向着远方。
      孟靳钰向四处望了望,此处荒烟蔓草,除了几棵槐树外,远处风景一览无余。
      继续向前还是折回去,成了一个难题。
      可已经追了这么远,若是放弃,有些可惜,若继续追下去,如果错了,只会是浪费时间。
      孟靳钰无奈地将怨气发泄在树上,他单拳击打着槐树,可生长百年的大树却纹丝不动。
      他气馁地痴笑着,手已被击打出血,却浑然不知。
      血液留在了树皮上,枯皱的树皮,被吹干的点点泥印落在树皮上。一上一下的脚印,机与树色融为一体。
      孟靳钰跃上槐树,发现被藏在树里的凤祁。
      找到凤祁后,他将她抱上马车。也不知自己走了多远,萧破他们是否继续前行追赶,若是如此,他必须得加快脚步。
      凤祁不省人事,孟靳钰更是心急如焚。他紧握着缰绳,恨不得马儿能飞起,自己能立刻出现在他们面前。
      孟靳钰这边马不停蹄,而萧破这处。参战的穆昔非被冷梵枫避退,连手里的剑也被抢了去,萧破徒手与人交手,且还是在怒气之中,令人难以放心。
      穆昔非掏出梅花镖,他一身本事,都用在偷盗上了,今日遇上高手,这梅花镖出手,杀不死人便等于被杀。
      他退到一边,湖上打得难舍难分的二人,休战是不可能了,若孟靳钰在还能帮上忙,可如今......
      穆昔非想着疼爱的师弟以后无人关心,自己坟头长草,不禁悲从中来。
      这时,赶来的孟靳钰也见到湖上交手二人,他心急地唤叫着,让穆昔非上马,说找到凤祁了。
      孟靳钰本意,既然凤祁找到,萧破定不会恋战,肯定追来,所以这时,只要保护好了凤祁,其他皆是迎刃而解。
      未料,孟靳钰的叫声却被交手二人听来,那两人竟是不约而同,直接向他这处飞来。
      孟靳钰连勒住缰绳,转而向东。穆昔非跨坐上马,跟了过来。
      但是,对于凤祁,那两人皆是势在必得,马速虽快,却抵不上功夫高强的二人追赶。
      忽然,萧破放弃追赶,竟又攻了过来。手执剑的冷焚枫只得躲闪,但萧破却露出破绽,冷焚枫丢下长剑,掌下有风,向萧破胸口袭去,不料却被他避开。
      原来,萧破是故意露出破绽,那冷焚枫上当,接下萧破一掌。
      交手二人皆是内力深厚,冷焚枫先已重一掌,飞出几丈之远,摔倒在地。
      萧破受了重伤,却将凤祁给抢了过去,瞬间便不见踪迹。
      孟靳钰和穆昔非二人不明发生,这不应是四人一同离开,为何萧破会抢人?
      正当此时,数道马蹄声涌来,眨眼之际,便有几十个衣着统一的面具人出现在了面前。
      这群人与那日客栈所见似同一批,且骑的都是大宛马。
      穆昔非看了看身后,冷焚枫也不见踪迹,说不定是追萧破他们去了。
      而他们骑的马跑不过大宛马,若说轻功,孟靳钰脚筋曾被萧破挑断,也跑不得。
      见无路可走,穆昔非弃马,跃坐孟靳钰马上。他夺来缰绳,掉转马头,向着湖水方向跑去。
      身后群人追赶,二人跳入湖中,瞬间不见踪迹。

      荒野之地,远处却有家农舍,篱笆围成一个椭圆的大圈,将农舍包围其中,院内有只驴,一个看来七八岁的女童手里拿着干草喂食,一白发老者坐在长椅上,手里捧着本书。
      萧破的闯入让安静的院内响起驴的嘶鸣声,女童躲到老者身后,露出一双好奇的双目。
      “爷爷......”女童探出半个身子,农舍从未来过人,好奇远大于害怕。
      老者丢下手中书,并未表现出慌张,却见来人之时,露出惊讶。
      “先生,”萧破似与老者相识,先开了口。
      老者起身进屋,缓缓道:“进屋吧。”
      农舍虽破旧,但屋里收拾的倒是干净,女童将床铺好,又蹦蹦跳跳地出了屋,将驴给栓住。
      老者摸着白须,坐在床边,开口问道:“这位姑娘是怎么了?”
      萧破摇了摇头,对老者回话表现的十分尊敬,“我也不知,今日大早被人给掳去,至现在一直昏睡着,劳烦先生费心。”
      老者点着头,替凤祁把脉,开口问道:“那位姑娘呢?”
      萧破与老者相识始于青夫人。当年万华山事,他一人追去西勒,并悬一线之际,被青夫人所救,当时他身受重伤,替他疗伤的便是这位老人。
      老人医术高明,却不肯告诉实名,所以萧破便以“先生”为尊称。凤祁中毒时,他也让人找过,却并未有下落。
      如今,却在这荒郊野外相逢,不可不说,这也是缘分。
      “青夫人已不在人世。”
      老者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凤祁身上,“这位姑娘体有寒气,似曾生过大病,虽有调养,却在半途断了药,气虚加寒气,日积月累,啧......”
      “还请先生据实告知,”萧破紧张道。
      “也无大碍,只是这调养不是一年半载的事。”
      “先生的话,萧破记下了。”
      老者拿来纸笔,写下药方,其意思并不希望萧破二人留在此处。
      萧破接过药方,想到凤祁中毒之事,便接着问道:“方才先生把脉,可有发现不同之处?”
      “这话是何意?”
      “在两年前,我也曾让人找过先生,”他据实相告道:“当年她体中异毒,我本想求先生解毒,虽如今旧毒解了,却仍受牵制,只剩几月光景。”
      老者又重新把脉,却一直摇头,“恕老朽才疏学浅,未能看出姑娘中毒,也不知何毒,不能替公子分忧。”
      萧破笑了笑,依然语出感激。
      院外的女童突然跑进屋里,说是院外有几个骑着大马的人,询问是否有看到一男一女,女童不知如何回答,便先回到屋里,向老者征求答案。
      老者抚着白须,说是后院有匹马,让女童带萧破二人过去,自己则去前院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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