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簿》漫天墨色

9、遇见故人（一）

　　回到房中以后我找了一件青色的袍子换上，洗漱完了以后我找出从五师父那里拐来的一瓶珍雪凝露搽上，我的核桃眼马上消失无踪……哈哈，这瓶东西可是好东西啊，对美白抗皱去水肿有奇效不说，还能有效对抗橘皮组织……我怎么卖起广告来了，算了，反正是好东西就对了，等我去到国都，那些什么壮阳药就卖给那些大官，保养品就卖给他们的老婆，嘿嘿，我想不发都难！
　　正一边梳头一边傻笑着呢，一双柔软的小手接过我手中的梳子轻轻为我梳起了头发。
　　“啊，星儿是你呀……咦？眼睛怎么红了，谁欺负你了吗？”这小家伙那么坚强，提起灭门旧事都能那么镇定，现在又是谁那么本事弄哭他了？
　　他摇摇头，轻轻把我的头扳了回去，我有些纳闷，但没有继续追问。
　　过了很久，他有些颤抖的声音传来：“主人……主人很喜欢小烈吗？”
　　我有些惊讶，随后又失笑，这是小孩子在争风吃醋么？
　　“我也很喜欢你呀。”
　　“主人说真的吗？”声音充满欢喜。
　　“是呀，你们都是我最喜欢的弟弟啊。”呵呵，还是孩子啊。
　　头上的手停了一下，然后才慢慢帮我绾起头发，我看他弄好了，就急急忙忙丢下一句“谢谢”站起来往门外跑。
　　屋里的星儿呆呆地站着，看着我的身影渐渐远去，他脚下的地板突然出现了几圈湿印子……

　　“你想清楚了吗？”我笑吟吟地走进云的房间。
　　他唇边还是那一抹温润的笑容，不过这回多了一些释然：“活着就有希望，无双的这句话点醒了我，倒是我，自以为看透红尘，大仁大义，结果竟是钻了牛角尖了。你说的那些话，我以前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我情愿相信我爹是因为我的关系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所以才不愿去想这另外的可能，久了，就连我自己都被骗过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谎话只要说上一百次都会变成真话”吗？不管怎么样，我姑且把他理解为愿意接受治疗了。
　　“从这里到国都要多久？”
　　“两天，无双为什么这么问？”他有些疑惑。
　　“那好办，这几天我先给你一些药丸抑制毒性，你只要每天早晚吃上一颗就好。”我从腰间的乾坤袋取出一瓶药丸递给他：“这里的药材不如国都全，回国都……比较好办事。”有你爹这个假臣子，真皇帝在那罩着嘛。
　　他点点头，我想了一下，又掏出一瓶药给他。
　　“这个要吃多少？”
　　我挑眉：“我不知道你有吃金创药的习惯。”
　　“……”他的脸上出现了薄薄的红色，羞窘的样子看起来竟然是那么可爱。
　　呵呵，我猜他大概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糗吧？
　　“咳……我希望我们可以早点上路，毕竟这个药我备的不多。还有，这个药其实是一种剧毒，如果有什么人想表示什么忠心试药的话，我可没有那么多药去救人。”旁边的管家涨红了脸。
　　云看看我又看看管家，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走出云的房间，我悠闲地伸伸懒腰，接下来得半天我应该怎么过呢？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哈哈，我找到好去处了。
　　我要去妓院！！！

　　“主人，你……我们回去好不好？”南宫观星一副“好孩子不该这么干”的表情看着我。
　　“你哭傻了吗？”完颜烈很不给面子地说。
　　我瞪了他一眼，然后说：“我不勉强你们一起去，云家别庄就在附近，你们可以自己回去。”
　　“我……我不回去。”南宫观星有些害怕，却又十分坚定地说。
　　完颜烈这小子不知想到什么，一脸凶像地说：“你想的美！”
　　我耸耸肩往妓院大门走去，不回去也好，趁早让他们知道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对他们也好，现代的孩子强一点的五年级的时候就看过黄色录象了，相比之下他们就太落后了，作为他们的姐姐兼主人，我有这个责任也有这个义务帮他们扫扫盲啊……恩，象我这么好的姐姐上哪找啊？哦哈哈哈哈！
　　进了妓院大门，只见里面静悄悄的，大概是因为还没到开门的时间吧。我打量了一下这间叫寻红楼的妓院，看来这间店在阳明城还算是上档次的，装修不错啊。
　　我站了没一会，就看见一个化着浓妆，满脸疲惫的四十岁女人朝我走来：“哎呦，是哪位爷这么早来光顾我们寻红楼啊？姑娘们都还歇着呢。”
　　我也不跟她罗嗦，直接抽出一张三千两的银票抖开在她面前晃了晃，满脸笑意地说：“现在醒了吗？”
　　老鸨眼前一亮：“醒……醒了，当然醒了，贵客上门，不醒我也叫他醒！爷是要赏花儿还是看草儿？”
　　“草？”什么东西？
　　老鸨抿嘴一笑：“爷第一次上咱们这来吧？咱这儿能那么红，除了因为咱这儿有花，还因为咱这儿有草。这花儿嘛自然就是美娇娘了，草儿当然就是男倌儿了。”
　　草儿=男倌儿=美男？！
　　哈哈，这趟还真是来对了，我大喜，说：“当然是赏……”草了。
　　我这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完颜烈就接了下去：“赏花儿！”
　　谁要赏花儿了，这小子存心捣乱是吧？我恨不得在他身上烧出两个窟窿。这小子假装看不见对老鸨说：“我们要赏花儿，快去叫人来！”
　　老鸨应了一声，叫人招呼我们上楼就叫姑娘去了。
　　我又瞪了他两眼才跟着龟奴往楼上走去。在上房坐了不到三分钟南宫观星就说他要去解手，我看了一眼桌上涓滴不剩的茶壶忍住笑说：“那你快去吧！”
　　真是单纯的孩子啊！呵呵。
　　他红着脸跟完颜烈交换了一个眼神，完颜烈郑重地点点头，他才急急忙忙解决人生大事去了。
　　这俩小家伙有古怪！
　　我张开嘴巴刚要逼供，完颜烈连忙指着旁边的古琴说：“这把琴真是不错啊。”
　　心里很不屑他的小伎俩，但仍旧忍不住往那琴看去……恩……好象真的很不错。我爷爷是一个传统的人，他认为大户人家的小姐不会琴棋书画是很不可理喻的，所以从四岁开始我就告别了童年生活泡在了围棋，古琴，古诗和国画里，直到我八岁那年他死了我才算解脱出来，现在除了偶尔学校文艺活动我去插一脚弹一弹古琴，所以还记得一些外，其他的东西都还给老师了。
　　现在看到古琴我突然间有一种手痒的感觉，老鸨看样子不会来得那么快，我就笑嘻嘻地坐到了古琴前面，恩……弹什么好呢？对了，就这首吧，又简单又好听，而且还是我最喜欢的曲，每次我一表演就弹这首，所以这也是我弹的最好的曲子，凭着它，我还拿过奖呢！我先弹了两个声调试试音，然后就一边弹奏，一边唱道：
　　“长亭外，
　　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崖，
　　海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瓢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简简单单的小调我来来回回唱了三遍，唱完以后我睁开眼睛，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眼前的完颜烈面带欣赏地看着我，我得意扬扬地正要说话，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吵杂，动静闹的挺大的。
　　我隐隐听见有人说：“……抓住他！他往上房去了，那有客人在呢！”
　　“快！用绳子绑紧喽，别让他再发疯了！”
　　我跟完颜面面相觑，他打开门叫了一个小奴进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小奴说：“哎，客官有所不知，这外面吵闹的是我们寻红楼原来最红的男倌蓝伶儿，三天前他在招待客人的时候不知怎么发了疯，满口不承认自己是蓝伶儿不说，还硬说自己是另一个人……其实呀，我们都怀疑是那位客人把蓝倌儿弄疯的……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个蓝伶儿是真的疯了，不过他疯的又有些奇怪，别人疯都是六亲不认，他却是认得人的，只是不记得那些人的名字了。妈妈认为他是在装疯，都用鞭子教训他两天两夜了，眼看人都要打死了，可他还是不愿意出去接客，妈妈现在都没法子了。”
　　是吗？那还真是挺可怜的。我点点头叫小奴出去了。
　　这时星儿回来了，只见他一脸深思的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然后他又很严肃地看了我一眼，脸上疑惑之色更深了：“奇怪……”
　　“怎么了。”完颜烈问。
　　“主人，我刚刚在外面看见他们绑回去的小倌一眼，发现……发现他好象跟主人一样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啊。”
　　“噗！！！”我嘴里的茶全部喷到了地上：“你……你说真的？！”
　　他很确定地点点头。
　　我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一股狂喜的感觉充斥着我的心间，难道这里也有二十一世纪的人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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