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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明抢易躲,暗箭难防,力剿顽匪,大获全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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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蒙蒙亮,萧处长带着十几个战士化妆成各种做买卖的奔向鼓皮镇。由于林安生的坚持,也跟随一起去了,临行时萧处长给他一支手枪。宝成也要跟着一起去,被拒绝,并派人送他回去。
鼓皮镇上正逢大集,卖白菜萝卜的,卖糖葫芦和各种糕点的,卖皮货的和车马用具的,叫卖声和讨价还价声吵吵嚷嚷好不热闹。林安生头上戴着一顶旧毡帽,拉到眉毛上遮住脸,跟在化装成做买卖的萧处长身后。他们走到一个卖皮货的中年人询问价格。萧处长说:“前天记错了日子,跑到这里来赶集,到这里一看街上冷冷清清的连个人都看不到,这不是大集也不能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呀,想找个人问问都找不着,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人家又象是不敢跟我说话似的,俺们只好又回去了~”
卖皮货的人冷酷的说:“你们买不买?不买一边去,别在这里碍着俺做生意。”
他俩相互对看了一眼,嬉笑地说:“你看你,买卖不成仁义在嘛,发什么火吗。咱们到别的地方看看去。”
两人又来到一个卖鸡蛋的老太太面前,像是随便打听价格的;“大娘,你这鸡蛋怎么买的?”
面前的老人头上裹着一块打了补丁的蓝布,身上穿着有好几个补丁的破棉袄。一双小脚小得让人觉得支撑不起身体来。她见有人问,抬头看看高兴地笑道:“这个相公,你要卖鸡蛋?”
林安生一听相公俩字。“噗哧”笑了。心想: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的称呼。萧处长“吭”了一声,他不敢笑笑了。老人看看安生乐了:“这小相公更俊。你们买几个啊?”
他们一看篮子里也就十几个鸡蛋,还让这个七、八十的老人在这里挨冻。安生掏出钱递给老人说:“大娘,这些鸡蛋俺老板全买了,一会到你家去拿,您先回家吧。”老人急忙说:“俺家在东边,门前有石盘磨。”他们觉得也问不出个情况来,就继续向前走。萧处长小声说:“你这样做会影响工作的。拿钱有我一份,回去给你。”
安生说:“只要你别责怪就好。啊,相公。”说着自己就乐了。
萧处长忍住笑,说:“别笑了,你惹麻烦了。有人跟踪。别回头。”
这时,蹲在路边化装成卖皮货的侦察员站起来对他俩说:“这两位,看你们是卖皮货的吧,过来看看俺这皮子怎么样?”然后小声说:“注意有人跟踪。”
萧处长说:“知道,让人跟踪他。”
他们又来到一个买车马用具的老大爷面前:“大爷,这鞭绳怎么买?便宜的话多买你的。”
大爷并不回答,却低声说:“这里不太平,你们还是快离开吧。”
那跟踪萧处长的中年人走过来对大爷笑说:“叔,买卖怎么样啊?别光顾着说,忘了做生意啊。”
大爷的脸色变得有些恐惧,讨好地笑着说:“大侄子,看你说的,怎能忘了赚钱那,这不,这两个做生意的在讨价吗,还要多要俺点呢。”
中年人机警的看看面前两个陌生人,一个像个伙计,一个肩上搭着个钱褡裢的个头不高,正谦和的对着他笑 ,他的眼睛有道光,象把利剑一样能穿透人的心脏,让他看了不寒而栗。他心虚的闪烁了几下眼睛,僵硬的笑笑转身离开。
“大爷,他是你侄子?”萧处长问。
大爷悄悄地朝地上“呸”一下:“俺要是有这样的侄子,那可就伤天理了。他是俺这里的民兵连长。吃人食不拉人屎的东西,。”
正在这时,一个侦察员跑来对萧处长悄悄说,他们跟踪的人回家了,还听见他家里有微弱的求救声。萧处长沉思一下对安生说:“林安生同志你看是不是这样,你带一个人公开亮开身份,就说是县委派你来传达新的通知,让所有干部都参加。把那连长调出来,时间拖得越长越好。该说什么你自己看着办吧,派个人负责你安全。对了,那连长是不是就是你那亲戚啊?可他好像不认识你?”
“俺也不认识他。没见过只听说过。”
“你还是小心点,看那人挺阴险的。”说完萧处长走回去跟那大爷说:“大爷,这生意您先别做了,天要下雪了,快回家吧。谢谢您了,大爷。我这里有些钱你拿着。我有事先走了。”说着天还真的下起了米粒雪。
萧处长带人分别的藏在民兵连长房后,刚藏好,就听见一个人闯进那个民兵连长家说:“叔,那个林安生来了,让咱们这里的所有干部都去开会。”
“他带着几个人?”
“就一个。”
“好!俺发财的机会来了。叫上几个人,带上家伙,别弄出大动静来,看俺的眼色行事。”
“好。咱们又有酒喝了。俺这就去。”
屋内有女人在呜呜叫。民兵连长说:“别叫了,你那妹夫他自己来找死,那可怪不得俺心狠手辣了。又有一根金条到手了。俺去认识认识俺那个连襟,嘿嘿。”他反锁了门走了。
萧处长带人翻过墙去,来到屋内,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嘴里塞着破布,两手绑窗棂上。他们赶紧把她解开。她面色发白嘴唇发青,鼻子流出的血都凝结了,衣着不整,两腿直直地瘫在炕上。她问:“你们是谁?”
萧处长说:“大姐,我们是林安生一块工作的。”
那女人惊慌地说:“快,叫俺妹夫快走,俺男人要杀他。那个区长就是他们杀的,埋在小树林里了。俺不让他杀人,他就打俺,还怕俺跑出去说,打断了俺的两条腿,还有俺的两个孩子,他把他们藏在地窖里,快去救他们。”
萧处长命令说:“两个人去救孩子,一个人会去请求支援,要快!其他的人跟我去抓特务,保护林安生同志。走!”
那女人微弱的说:“特务?就是那些坏蛋吧?还有很多坏蛋都在山上那。”
萧处长朝女人点点头说:“大姐,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等我们的部队来了就送你和孩子去医院。你们俩在这里保护他们母子。”
林安生正在烟雾缭绕的屋里讲着话:“同志们,咱们不但要搞建设,还要提高警惕,防止一些坏分子搞破坏。”镇长带头鼓起掌来。林安生的那个连襟走过来说:“林安生同志,你不认识俺吧?俺姓杨,叫杨怀仁。咱们是连襟,你大连襟。早就听说过你可一直没机会见面。”
镇长一听赶紧站起来说:“原来你们是亲戚呀。这可就好了,咱们又多了一层关系。怀仁他很能干那,这里的大小事多亏了他啊,让俺这个镇长少操许多心那。今儿个,咱们就好好喝它几盅酒,畅谈一番,怀仁你要借此机会向林安生同志好好学习啊。怀仁他酒量很大的。”
林安生一听这个镇长是个酒囊饭袋,甘作傀儡。明明是个坏人,还怀仁。反正是拖时间,说什么都可以。就跟他们攀谈起来。忽然,镇长要求散会到杨怀仁家,林安生迅速阻止,说会还没开完不能散会。安生的神色让杨怀仁产生怀疑,他说:“连襟,咱还是散会吧。这酒可耽误不得,这会不用再开了。”说着伸手去抓安生,林安生身子向后一退,从腰间掏出枪,那个战士也掏出枪:“别动!会议还没开完,谁也别想从这里走开。”
“哎吆,端上家伙了。这酒在那里喝都一样。来人。”哗啦的一声,涌进几十个人。“把他俩给绑了。”
镇长急忙劝解:“这是,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么,都是自家人,别伤了和气。”
杨怀仁把镇长一把推倒在地:“滚一边去,老糊涂。别妨碍俺发财。”
镇长听惯了他的奉承,被推倒在地恼羞成怒,气得说不话来;“你,你~”
杨怀仁拔出匕首朝林安生扑去,安生身子一闪朝天开一枪,喝道:“谁敢向前一步,俺就打死谁!”见他们还向前扑,开枪打中杨怀仁。有的人吓得退下了,可有个人却叫喊着:“别后退,抓住这两个人能拿到金条一根。”所有的人都蜂拥而上。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枪响,萧处长赶到了:“都站着别动,放下手里的东西,靠墙站好。”
刚才叫喊的那个人又喊道:“别听他的,让他们抓住就是个死,豁出去拼了,打呀。”说完朝林安生开了一枪,林安生的左胳膊被打中,鲜血从棉袄袖子里流出来。萧处长立即朝那人还击。那人把另个匪徒扯到面前自己逃了,两个战士追了出去。这帮人一看又有人被击毙,吓得不敢动了,有人拿着大刀向前冲也被击毙。萧处长大声命令他们:“放下你们的武器,谁敢动就打死谁!”
那个追击的战士回来说:“那个匪徒逃上山了。”
萧处长说:“给林安生同志包扎一下,派个人送他去医院。其他人把那些人捆起来放在院子里。然后都上房顶。”
林安生坚持留下来:“你是不是判断山上的土匪能孤注一掷的来袭击?而咱们的人还赶不到,咱们就得自卫拖延时间等待支援?那你还让俺走,那人不就更少了。俺的伤你不用操心了,包扎一下就可以了,俺的右手照常拿枪。不过,咱可以撤呀。”
萧处长说:“来不及了。他们离这儿近,外面打起来会伤害赶集的老百姓。再说被俘的那些家伙必须带着,不能放也不能打死。也不知他们的人多少,人少咱们就把他们消灭了。你不走那就跟着我到屋顶上去。”
林安生又问:“咱为啥不到围墙上去呢?”
萧处长笑道:“你敢肯定这镇子里没有他们的人?要是有,咱们岂不是腹背受敌。就咱几个人,还嫌不够忙活的。”
院子里,那些被俘的人,手脚被困在一起面对面围坐着,他们动不了也不敢出声,怕一不留神挨一枪。萧处长用胳膊肘碰一下林安生,用下巴示意他看远处:“看,那不是来了,有五十、七十,百二八十个呢,够咱们喝一壶的了。你看他们是什么打扮,是匪还是军?再看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家伙?猎枪长矛,还有拿冲锋枪的,美国造吧?大家注意点,靠近了看准了再打,注意保护自己拖延时间。”
林安生笑道:“是匪军。”
萧处长翘大拇指说:“聪明!”
“嗖”的一声,子弹从头顶上飞过。林安生吓得把头一低说:“子弹就是比人快。人还没到子弹先到了,事先也不说声,吓俺一跳。”
萧处长:“看我替你还他。打!”说罢就撂倒一个。
匪徒们有枪的一齐朝房顶上开枪,没枪的窜到院子里去解救那些被困的人。萧处长对林安生说:“你就看好那些人吧,谁靠近他们就打死他们。”
林安生立即答应:“是!”
有人在下面叫嚣:“兄弟们,他们只有十个人,咱们快把他们打死好去领赏,快冲,不用等共军的援兵到咱就收拾他们了。这是咱为反攻大陆立功的好机会来了。想要升官发财的跟俺冲啊!”
那些被捆的人也蠢蠢欲动,嘴里也跟着乱喊。林安生对萧处长说:“他们要逃。”
萧处长头都没顾得回,说:“打死他们!”
林安生说:“枪里没子弹了。”
萧处长打开自己的枪看看说:“我也没子弹了。幸好还带了两颗手雷。给你一个,你留在这里。我带战士们下去跟他们周旋一会,估计支援部队就到了。放心吧,我们都会两下子,平日没法拿出真工夫来,现在就拿他们练一练吧。还有子弹的留下继续打,没子弹的跟我下去找他们练练去,不用对他们客气,拿出真工夫来。把手里的手雷都扔下去。走。”
萧处长他们刚跳下去就被围起来,可不一会儿就倒下一片。这些匪徒偷鸡摸狗或绑个票,用枪什么的还可以,要论武功就不行了。但是好虎不抵一群狼,毕竟萧处长他们是赤手空拳,匪徒们大刀长矛的一起上,也让他们有些吃力。正在这时,被绑的那些匪徒揭开了绳子,也想参战。林安生拉开手雷弹扔向这帮人群中。一个战士被砍伤了,萧处长一分神被一匪徒用长矛刺伤了锁骨,萧处长愤怒的夺过长矛横扫围在身边的匪徒,他也不顾身上的伤,勇猛的冲到那个受伤的战士身旁,两人背对背抵挡敌人。林安生着急的想下去帮忙,上的时候是萧处长拽他上去的,要下去一时不知从那儿下去,下雪砖瓦滑,一不小心从房顶上滑了下来,他爬起身来一站,竟没站起来,这才发现腿摔伤了。一个匪徒朝他开了一枪,他把头一歪躲了过去,另一个匪徒拿着大刀照着他就恶狠狠的劈来,一个和战士从房顶上跳下来踢飞大刀,那个开枪的匪徒举起枪瞄准战士,林安生赶紧掏出腰间没有子弹的枪,拿出小时候打鸟的手段,把枪扔到匪徒头上,血立刻从那额头上流下来。又有五六个匪徒围上来,林安生用一条腿站起来靠在墙上,准备迎战,那个战士挡在他前面。突然,外面传来汽车急促的鸣笛和枪声。林安生和战士们振奋了:咱们的部队来了!匪徒可就乱了,吓得四处逃窜。那个派去请求支援的战士找到萧处长,看到萧处长和好几个战士浑身是血大吃一惊 :“处长,你们受伤了?!”
萧处长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拄着那长矛又疼又累满脸是汗,他有点气喘吁吁地说:“你以为我们是在跟他们在玩那,不出点血能算事吗?哎呀,他妈的,这会儿才试着疼!阴沟翻船了,让这长矛给伤到了。你们怎么才来呀,是不是你路上耽误了?再晚点,咱就有点玩不转了。”
战士说:“我离开这里才敢跑的,我在这里就开始跑,让他们逮着就回不去了。一时又找不着汽车,局长让我先带人跑着来,他叫人赶快调回外出执行任务的汽车随后跟来,这不,我们到了汽车也到了。在老远我们就鸣枪,告诉你们我们到了,开车的同志也跟着按喇叭,让乱窜的老百姓闪开点。我们也急呀。”
林安生老远喊着:“萧处长,你们伤的怎么样?”
萧处长被战士扶着走过去:“还能再打倒几个。你怎么样?”
林安生自嘲道:“你看俺这熊样就知道了,本想忙你把,可不小心从房顶上掉下来了,腿不能动了。还好有这个同志护着,要不然就坏事了。”
这时,一个战士跑来报告说,从屋里一个尸体下面救出一个人,这人已经吓得不会说话了。大家一看是那个镇长,他一直趴在杨怀仁尸体下。杨怀仁死了还能保护他这个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