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衣寒剑寞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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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女既已身死，束缚住夏侯瑾轩和皇甫卓的妖力自然消失，他们急忙奔向伏卧在雪地上的姜承，伸出手去触摸，只觉肌肤冰凉异常，直如死人一般，可心口却热烫似遭火焚。
两个人不敢耽搁，治疗法术一个接一个的落下，直到看见姜承胸膛起伏开始明显，才算舒了口气。
正在这时，四下搜寻未果的折剑弟子来到此处，皇甫卓吩咐他们将失踪的村民抬回去，然后一把背起姜承，言短意赅道：“走，回去治疗！”
夏侯瑾轩正要跟上，忽然看到地上有块白色石头，正处于姜承之前倒下的地方。这是姜兄之物？他心里想着，便将那石头捡起，这才疾步离开。
折剑弟子们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一向恪守世家礼仪的皇甫卓竟然会亲自背一名普通弟子！
半晌，徐世冷笑道：“……大师兄说的果然不错，皇甫少主居然也被姜承巴结上了，哼！”他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嫉妒，听起来格外狰狞。
“唉，可怜我们忙碌一场，就只能带这些冰坨子回去。”徐杰也接了一句，颇为抱怨。
“不过看姜承的样子，想必伤的不轻，这回品剑大会没他的份了吧？”
“师兄说的是，这可是咱们的机会！”
其他弟子互视一眼，大部分都出言附和，只有新来的小师弟没有吭声。
这边折剑弟子收拾残局，那边雪峰顶上突然现出一个人来，却原来是谢沧行。他摸摸下巴，有点惊讶道：“哎呀，居然来晚一步，好在那妖怪也被解决了，应该没什么事吧？”
他微一感应下方残留的妖气与魔气，不由暗忖：姜小哥刚觉醒不久就强行催动魔气，恐怕有段时间得休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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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嘿嘿，练级才是王道，什么雪女，在我等级碾压下还不是渣渣？几下就灭了哇哈哈~
玩家：……不过，我才知道除了不入队bug，还有入队后消失的bug，女二又不见了啊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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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皇甫卓三人回去，这般狼狈之态自然惊动了欧阳英，他立刻吩咐去寻大夫，将姜承安排好后，才向皇甫卓、夏侯瑾轩询问详细状况。
雪女的实力让欧阳英悚然而惊，他本想着这是个练手的好机会，因此有意让下一代锻炼锻炼，却没想到会碰上如此棘手的妖魔，幸好皇甫卓和夏侯瑾轩都没出事，否则欧阳家难以向两家交代。
正说着，弟子禀报，有蜀山弟子前来祝贺。
欧阳英眼睛一亮，蜀山弟子向来对医术颇有研究，这下刚好让他们给姜承看看。
片刻后，铁笔和凌音来到大厅，才代表蜀山派送上祝贺，欧阳英便即开口，将事情叙说一遍，请他们出手救治徒弟。
铁笔和凌音自然不会推拒，一行六人来到姜承住处，那里已经有一名医者正在诊脉。
待那老大夫放下手离开，凌音这才上前，运起法术查看姜承体内状况。
“情况如何？”这里欧阳英是长辈，便率先开口。
凌音还没诊完，那大夫便先接口，十分不客气地道：“元气大亏之相，若非之后有人为他真气相续，恐怕早就被耗干内里，死掉了！”说着，瞪了仍在昏睡的姜承一眼，又怒冲冲道：“年轻人不爱惜性命，竟能拼命到这般田地，简直就是不把身体当身体！”
夏侯瑾轩有些尴尬，出言解释道：“其实姜兄也是为了救我才——”
“我是个大夫，不管这些。”他转身看了看凌音，语气缓和下来：“好在凶险已过，唯有暗伤看不出来，需要小心调养，但以后只要多加注意，就不会留下后患。食补、药补都可以，一会我开个方子，你们看着抓药。”
凌音点点头，颇为敬佩道：“老人家所言不错，我用法术探过，他体内一片空荡，真气不存，以致内腑元气衰竭，青黄不接，当是情急之下爆发出所有潜力，这才不支昏聩。”但她心里却有些奇怪，一般人遭此境况，轻则经脉俱断、重则丧失性命，这姜承竟然无甚大碍，实在是……
随后她心中一动，略微蹙眉，却什么话也没说。
待得到需要好生静养，只要小心行事就不会有问题的消息后，夏侯瑾轩、皇甫卓、欧阳英都是松了口气。
欧阳英去送凌音等人，夏侯瑾轩和皇甫卓则留了下来。
皇甫卓附身去看姜承的面色，发现这段时间并没有让他的状况变差，便舒出一口气道：“姜师兄之前实在是不知轻重，就算要拼命，也不该这么倾尽全力。”他想到那时自身感应，心里大起疑窦。
夏侯瑾轩虽然知道他糟糕语句下的关心之意，但仍是忍不住道：“不是倾尽全力，怎么算是拼命？”
“……”皇甫卓噎住，随后颇为无奈的道：“你什么时候学了姜师兄一板一眼的语气？”他摇摇头，又担忧的看向姜承，暂时压下心底思绪，敛容道：“大夫说需要补气固元，我去拿些相应的药来。”
“嗯，我去找些合适的食物，姜兄从早上到现在，恐怕还没吃东西。”
“你也一样。”皇甫卓扔下一句，转身出门。
夏侯瑾轩在床边又坐了会，他抓抓脑袋，懊恼道：“如果不是我乱发同情心，恐怕姜兄就不会……”他怔忪片刻，伸出手按在对方胸口上，缓缓渡过一阵灵力，直到自己支撑不住才停下。
“唔，大夫说这样有效，可惜我修为还不够高，要不然还能多渡些。”夏侯瑾轩一边嘀咕，一边难却自责之意。
姜承仍是闭目睡着，没有丝毫醒来的意思。
夏侯瑾轩盯着他看了半天，忍不住叹口气，打起精神去寻能够食补之物去了。临走前，他还没忘记将那块白色石头放到了桌上。
时间到了日暮时分，折剑山庄本就阴沉的天气显得更加沉闷冷寂。庄里姜承的屋中亮着一盏灯，橘黄色的柔光于此时显得格外温暖。
皇甫卓留下药品已经告辞离开，他自持身份，不愿给别人留下口舌，夏侯瑾轩倒是没这个顾虑，来了好几次，可惜姜承一直未醒，就是想让他用饭也没法可想。
夏侯瑾轩弄来了一碗红枣薏米粥，听厨房说这东西是专门补元气的，那位递给他粥的厨娘一叠声的赞他体贴、周到、会照顾人，让夏侯瑾轩颇不好意思。
他端着粥前脚才到，后脚又有弟子送来煎好的药，是按照大夫的方子熬得。
一碗药一碗粥都放在桌子上，冒着热气，夏侯瑾轩却有些发愁，怎么让姜兄吃下去才好。
他走到床边，视线从姜承身上掠过，最后注意力却落到了那双手上。
褐色的手套仍然戴着没有卸下，夏侯瑾轩看到后却突然记起自己昨日在服饰店的窘境来。他下意识的将手套褪下，然后把五指插入对方指缝，稍稍用力之下，只觉这双手比自己想象的要瘦劲许多。
这么摸着量了半天，夏侯瑾轩忽觉不对，侧头一看，正对上一双黝黑疑惑的眸子，顿时吓了一跳：“姜、姜兄……”
“夏侯兄，你怎么样？”姜承的记忆还停留在雪女那一战，立刻便要坐起，让担忧他的夏侯瑾轩一阵手忙脚乱，才把人按下。
“姜兄，有事的是你吧，我和皇甫兄一点伤都没受。”夏侯瑾轩把人安抚下来，又把药端了过来，道：“先喝药吧。”
姜承没多说话，仰头喝下，然后又就着灯光打量夏侯瑾轩，皱眉道：“夏侯兄面色看来不甚好——”
“放心吧，比你好多了。”夏侯瑾轩拿过空碗，正要再去端那碗粥，就听姜承又问道：“刚才夏侯兄是在——”
“啊，对了，桌上的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好好休息，我不多打扰了。”
“……”再次被打断话语，姜承望着夏侯瑾轩疑似落荒而逃的背影，目光中满是不解与疑惑。
奇怪，夏侯兄这是……不过他之前握住我的手在想什么？竟然十分专注。
其实夏侯瑾轩也不知为何在听到姜承问他缘由时就心慌意乱，等到反应过来，他已经拿着空药碗站到了院子里。
夏侯瑾轩呆呆立着，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之前的举动，不过是想要量量尺寸买双合适的手套而已，何必做的这么鬼鬼祟祟，好像干了坏事似的。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温暖干燥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皮肤上，夏侯瑾轩忍不住握紧手又松开，反复数次后终于意识到自己貌似还在干蠢事，便讪讪笑了，自语道：“最近……不太对。”
但细想哪里不对的话，却仍是毫无头绪。
好一会，夏侯瑾轩才中止自己漫无边际的思索，决定回去睡觉，算起来明天爹和二叔就要到了，可不能让他们知道我这次路上发生的事。想到那一波三折的旅程，他心中颇为庆幸没有迟到。
姜承在夏侯瑾轩走后又躺了会，他现在全身无力，软绵绵的，经脉有些隐痛但不严重，倒是没受什么大罪，只不过还有些不适应。
他一向不愿露出心事让人担忧，也习惯独自一人承担所有，纵使身形并不宽厚，但挺直的脊梁也能让人从他身上觉出如山如岳之意。
姜承勉力坐起身，刚才喝药让他仅存的一点力气也消耗干净，现在总算又积蓄了一些。
他的视线落向桌子：刚才夏侯兄说特意准备，不知是什么？
天色有些暗了，虽然有一盏灯燃着，屋子里的摆设仍旧逐次陷进重重阴影中，看不分明。
姜承闭目又静静等了一会，慢慢起身，移动到桌前坐下。
桌子上是一碗粥，还有块似玉非玉的石头。
——唔，食物应是厨房送来的，那，夏侯兄说的是这个石头？
姜承决定先喝掉粥，微温的热度刚刚好，总算让饿了一天的五脏庙好好的吃了顿。之前喝下的药开始也发挥效用，全身上下暖洋洋的舒适起来，衬得那些连绵不断的隐痛更加明显。
姜承缓慢的提起一口气，他直起身子，觉得自己总算能确切感觉到身体的存在了。
手摸上那块石头，指下是微凉润泽的质地，姜承将它托了起来，透窗而入的月光显示它是白色，不透明的形状。
他回忆曾听皇甫卓说过的一点点关于玉石的话语，不确定的想：……也许是汉白玉？
姜承沉默下来，迟疑片刻，才将这块“玉石”放入内襟收好，暗道：夏侯兄特意找来，又不明说，想必不愿被拒。这份心意，我定会好好保存。
他念着对方情义，转而想到出明州时夏侯瑾轩的话，有点纠结该如何回礼。
夏侯瑾轩匆匆走向自己住处，刚刚到了演武场，就听见外面有话语传来，隐约似乎有“姜承”的字样。
他心中一动，脚下打了个弯，就藏在了墙下的阴影里。
“这次姜承受了重伤，想必品剑大会定是大师兄夺得头筹了，师弟先提前恭喜~”
“嘿嘿，算姜承运气好，否则大会上定要让他好看！”
“那他耍我们的事怎么办？大师兄可是白白被浪费不少时间，那千峰岭根本连个毛都没有！”
“哼，怎么可能，不过你们最近不要妄动，师傅才登上武林盟主之位，现在正是各方瞩目的时候，要是你们出了岔子……可别怪师兄见死不救。噤声，有人来了！”
“师妹？”
那边欧阳倩突然出现，先前的话语自然中止，但夏侯瑾轩却忍不住皱眉：这些折剑弟子怎么如此针对姜兄？
但他很快就知道了答案：欧阳小姐的青睐和自身的优秀，甚至于自己和皇甫兄的亲近，都是引来嫉妒的源泉。
听到了不该听到的折剑私事，夏侯瑾轩回去的脚步不由沉重起来，心里满是对姜承的担忧，只是……皇甫兄可以有意维持距离，我却是不愿的。
——若是亲近便成罪过，那这一生不都为他人口舌所把持吗？还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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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呃，好像模型出问题了……卡剧情之前我看到的绝对是宝玉！偷听的难道不应该是瑕吗？！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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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0、衣寒剑寞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