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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金银府金匾之下,金满贯着价值连城的金锈黑衣端坐,高人一等的眼神,随走入门内的宋彩舟身影而动,宋彩舟低落越过金满贯,金满贯开口道:“知道我为何坐在门口么?”
      宋彩舟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金满贯:“大约知道。”
      金满贯起身拍一拍衣衫,身后一众奴仆立即撤走高椅:“我在等你,去了何处无需告诉我,消失之前知会一声就行。”
      金满贯正欲走,没有料到宋彩舟会回答,宋彩舟一呼一吸,道:“去了疾风山庄。”
      金满贯道:“还忘不了让你当众出丑的女人?”
      宋彩舟只问:“我爹还在么?”
      金满贯道:“还在…慢着。”
      宋彩舟停下脚步,不悦地看着金满贯,金满贯淡淡望着宋彩舟,望不出宋彩舟再有反常,金满贯一句不说,领着众仆出门。
      止儿一路偷偷跟着,宋彩舟自然知道,待来到宋适远所住小楼,止儿终于现身,挡在门前:“小…小姐…”
      宋彩舟见止儿神色有异,皱着细眉道:“拦我做什么?”
      止儿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我…掌、掌门出去了!”
      宋彩舟不喜欢止儿再骗她,不悦道:“守在门口的金满贯为何又说我爹还在?莫非我爹这堂堂武林盟主是自后门出去的?”
      止儿不知该找何借口,只能说:“是…”
      宋彩舟越过止儿,止儿一晃再拦住宋彩舟,宋彩舟咬唇瞪止儿一眼,止儿一缩,宋彩舟推开小楼门,入了房间,登时有若晴天霹雳打下来。
      床上一片凌乱,宋适远穿衣动作停顿,怔怔看着门口,许莲髻发散乱,衣衫不整,双颊绯红,双目湿润,一片桃色。
      “女儿…”
      宋彩舟一拳打在房门上,将厚实的房门打穿 ,止儿吓得一动不动,宋彩舟关节骨折,手背被木刺刺得血肉模糊,收回收,转身走出小楼。
      “女儿…”
      “小姐…”
      止儿先追上宋彩舟,将宋彩舟拦住,宋适远再来到宋彩舟身前,“你的…”
      宋彩舟低喝:“别碰我!”
      宋适远不敢碰,道:“让爹爹看看你的手…”
      宋彩舟如看陌生人般看宋适远一眼,而后绕过宋适远:“止儿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许环梦游落崖而死,宋适远只命人下崖寻过几次,之后便不了了之,许莲当着宋适远的面对宋彩舟视若己出,背着宋适远又是另一种态度,宋彩舟多次向宋适远说明许莲爱耍小心计而宋适远只当成耳旁风,从未放在心上,原以为宋适远是看在许环的面子上,如今想来,原来是宋适远与许莲有苟且,宋彩舟无法接受,她的父亲不爱许环,而爱着一个一直想抢许环的位置的女人,宋彩舟是愤怒,更是不甘,为她娘亲嫁给宋适远这样一个薄情夫君与有着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妹妹而心觉不值得,更有被欺骗的感觉,越想此事,越觉恶心。
      “小姐…先让大夫看看你的手吧!都成这样了…”止儿心痛地道。
      “不必。”宋彩舟停下脚步,止儿差点撞上,宋彩舟转过身来,直视止儿,淡淡道:“你早就知道了?”
      止儿小声道:“两日前才知道…”
      宋彩舟冷哼:“我一直以为爹对娘痴心不渝,就算我娘死了七年仍在守着娘,是世上最好的男人!原来他如此无耻,告诉宋适远,我不再是他的女儿,自今以后,我没有姓,我代我娘与她断绝夫妻关系,再告诉许莲,她不配称我娘姐姐!”
      “小姐!掌门是为你好啊…先、小姐先顾你的手吧!”止儿急地哭了。
      宋彩舟只道:“我走后,你若不想待在连天派,便去疾风山庄寻傅庄主,他会收留你。”
      “走?你又要去哪里?”止儿见一奴仆路过,赶紧伸手将人招来,“快去请大夫,要快!”
      “宋小姐这是…”
      止儿一急:“问这么多做什么!快去呀!”
      奴仆急急走开,宋彩舟毫无表情道:“自然是去吴将军家,以我的性命换连天派上下安然无恙,便是我还他十八年的养育之恩。”
      “就算是掌门对不起夫人,也没必要恨上掌门呀!”
      宋彩舟不语,一步一步离开,高傲地搜出银钱银票,一把一张丢在地上,一路,人人看着她鲜血淋淋的右手。
      来到通天下楼门口,无需宋彩舟出言便有伙计上前,将宋彩舟带上八楼,花百衣的房中,房中正坐着花百衣、莫书、青阳月,如多年老友。
      莫书见宋彩舟右手滴血,问也不问将宋彩舟带入坐下,一杯茶放在宋彩舟面前时,手已被白布裹得严严实实。
      “我只想问关于我娘之事。”宋彩舟忍着哭低声道。
      莫书担忧地道:“女诸葛并非意外坠崖,而是被人下了毒…”
      出乎几人意料,宋彩舟并无多大反应,只是有些期待地问花百衣:“我娘的尸首在何处?她…还活着么?”
      花百衣神秘一笑,取来信一封,推到宋彩舟杯旁,宋彩舟并未立即打开,或说害怕打开,只是手上拿着:“谢谢。”
      花百衣道:“接下来,你会如何做?”
      宋彩舟看似平静地道:“等死。”
      花百衣一笑,伸长手端起宋彩舟面前茶杯,喂了一口再放下,道:“你若是等死,我便不再开这通天下楼。”
      宋彩舟起身对莫书二人行礼,道:“二位前辈,我还有事要做,便不陪二位饮茶了。”
      青阳月唤住宋彩舟:“妹妹不与行儿说些什么么?”
      宋彩舟紧抓着信:“我说过,不骗她。”
      莫书道:“行若爱胡思乱想,将来…这个心结会缠她至死的那天。”
      宋彩舟一顿,她忘了青阳行也只有两三年命。
      花百衣道:“是要各自难受度过不多的生命,还是要两人皆死而无憾呢?这可不好选。”
      宋彩舟捂着嘴,眼泪将信封打湿,夺门而出一路奔向疾风山庄,翻墙、七拐八弯,站在青阳行门前,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待呼吸平静,慢慢上前,轻轻叩门,一次、两次,推开门,走入房内,房间简陋、整齐、空无一人,宋彩舟静了片刻,蹲在地上小声地哭。
      “哭什么?”
      宋彩舟一愣,抹干净眼泪,一动不动,背对着门,看不见来人,如此冰冷却悦耳的声音,只有一人才会这样说话。
      “舟儿。”
      宋彩舟忽地转身冲向青阳行,脸埋在她颈窝,抱得紧紧。
      “舟儿…”青阳行僵着身体。
      宋彩舟极力忍住哭:“行姐姐别怕,我是舟儿,舟儿不会伤害行姐姐,行姐姐…我好难受,难得得让我受不了,请行姐姐借我抱一抱…”
      宋彩舟哭了整整一个时辰后,青阳行抬起右手,轻拍宋彩舟的背,宋彩舟哭声渐止,贪恋与青阳行拥抱,被青阳行安慰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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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银府,一处偏僻的小院,院外无人看守,院中一片宁静,乍看似无人居住。一个女子,柳眉水目,肤白若雪,发黑如墨,腰摆细致,莲步款款,领一个手提食盒的丫环,乖巧顺目,娇小玲珑,步入院内。
      无需叩门,门被打开,李春低调点头:“金小姐。”
      金玉弦颊上微红:“哥哥交代,不能怠慢皇上,玉弦想皇上独居一院,怕皇上觉得无趣,便带些茶果糕点送来,劳驾总管交给皇上。”
      李春接过食盒:“有劳金小姐。”
      金玉弦敛去不舍:“玉弦告辞。”
      正转身之时,陈延华在屋里道:“来者是谁?”
      李春对内微一施礼:“回皇上,是金小姐送了些茶果糕点来。”
      屋内传来陈延华伸懒腰的声音,使得金玉弦脸上更如晚霞般明艳。
      陈延华道:“玉弦走了么?”
      李春望向金玉弦,金玉弦即刻接上:“皇上,还有何吩咐?”
      李春将金玉弦请入屋内,是一间书房,陈延华慵懒坐于书桌前,金玉弦不敢抬头,微屈膝算作见礼:“玉弦参见皇上。”举止得体。
      陈延华手抚平端放于面前的画像,才望向金玉弦:“玉弦不必多礼,当我是你义哥吧。”
      陈玉弦应:“是。”
      陈延华起身,走向金玉弦,“妹妹可还有事要办?”
      金玉弦敛眸,明白陈延华口中妹妹是何意,仍保持举止,道:“回义哥,并无事要办。”
      陈延华失笑:“不过是换个称呼,与之前有何区别,我是说,无需当我是皇上。”
      陈延华不知,他越是温柔,就越教金玉弦心伤,“玉弦…改不过来。”
      陈延华道:“慢慢来也可,既无事要办,可否陪我下一下棋?”
      “是,皇…”陈管华伸指提醒,模样俊秀迷人,金玉弦又是红霞漫天,娇颜倾城,改口道:“好的,义哥…”
      陈延华再道:“正巧妹妹送来茶果点心,我们便去院外下棋,可好?”
      金玉弦柔柔道:“听义哥的。”
      陈延华吩咐:“李春,将茶果糕点布好,小荷,将棋盘端出去,我们…”一想又改口:“妹妹先等我一等。”
      金玉弦望着陈延华折回书桌,小心将画拿起,小心拳成筒状,金玉弦一阵晕眩,画中之人她不曾见过,却如雷贯耳,那是前朝公主,如今她改名换姓,叫作青阳行,当今皇上最爱的,更是唯一爱着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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