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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崔氏家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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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妍吃过早饭就早早地跟着父母一起回了本家,素妍哥哥则会从医院和学校直接过去。
素妍知道自己的家境不错。父亲职业是大学教授,母亲职业是美术馆馆长,全家都是高知。家里不管是房子还是地段都不错,在素妍看来是江南中上程度。
素妍对自家的富裕程度并不非常了解,也没有什么实感。最大的感触大概就是可以不用再应付没日没夜打工,午餐也可以不用再带些剩菜看同学的眼色,学费更不需要犯愁,补习费即使贵些也没事,不管是高中还是大学只有自己有能力都能得偿所愿,不用再小心的算着奖学金、贫困补助和生活费,这些基本不用,在素妍看来已经是幸福到冒泡的程度了。
即使有早上那番不小心听到的关于这个家庭的一耳朵话打底,但在真正看到本家的大宅时,素妍知道自己还是对自己的家庭,对崔氏家族,还是低估了。
迎美在KBS做主播期间也曾经对大财团进行过采访、跟踪报道,但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世界的贫富差距会如此悬殊。犹如她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幸运女神始终在善美那边一样。
但在崔氏大宅门前,现今身为素妍的她倒是有所领悟。这个世界由钱权构成,先辈累积了财富,又凭借着那些财富支配着、创造着世界,在这样的世界里没有所谓的公平和正义,因为这是数代财富累积支配下世界。
在迎美饿肚子的时候,善美有父亲;在迎美想做女主播的时候,善美有学长。学长属于那个财富世界,善美有天真善良,才能吸引孤独却拥有KBS金钥匙的学长。而迎美有什么,除了自己,除了那些费尽心机耍着手段一着不慎就会失去的,就只有过去,作为社会底层不光彩的过去,抓住迎美脚脖子的过去。
曾经,迎美执迷不悟,不懂也并不甘心为什么她会输。明明比起善美,她更努力,更优秀。现在作为素妍,站在局外,她才看得更清楚。是她闯入了善美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善美青梅竹马佑振、看着善美长大的大婶、善美的姑姑、善美的父亲、善美的学长。在那里,她没有胜利的可能。
素妍母亲牵起呆愣着的素妍的手,和父亲一起进了大宅。
好在前一段看过些曾经素妍和家人的视频,来之前也旁敲侧击了解了情况,不然就是真的两眼一抹黑。大伯、小姑妈都是离异,大姑妈和姑父已经搬离好多年了,如此大的房子里现在还住着的就只有小姑母和大伯、大伯的儿子铭云。
估计素妍他们来早了,客厅里只有大伯和小姑母在沙发上泡茶,是真正的类似茶道的泡茶。
“诚载、弟妹来了!铭云还在公司,晶润还在百货商店,祭祀要傍晚,估计都会吃过午饭再回来。诚载最近哥迷上围棋了,实在有趣,陪哥下两盘。”先说话的是位身材并不高大,头发都快白透,但气色看上去挺好的六十左右的男子。
素妍鞠躬叫了大伯,“又长高了,听说学习挺好,像你爸爸,承载从小就喜欢学校。”素妍笑着回应,母亲去厨房看着,父亲则和大伯摆开了棋盘。
“素妍,身体好些没,快来这边,让小姑母抱抱。”小姑母穿着素色毛衣套装,不年轻却有种端庄的美,看见自己父亲时眉眼很温柔,对素妍则带着宠溺。
可能是父母的话起了作用,也可能是素妍本身和小姑母很亲,素妍非常自然的就坐到沙发小姑妈身边,挽起她的手,头一侧靠上了她的肩,竟很自然的讲出:“小姑母,想你了都。”
小姑母摸摸素妍的头,说:“我们家素妍都是大姑娘了,你拍的杂志照片姑妈还看了呢,我家素妍就是漂亮。”
被小姑母称赞素妍也不见脸红,只是闪着大眼睛,笑着说:“那是,也不看是谁的侄女,不是都说侄女会像姑母么!”
小姑母被素妍逗笑,“甜言蜜语,早上肯定吃蜂蜜了,就你最精怪。”又转头对素妍母亲说:“好久没这么笑了,素妍果然是我的开心果。”
小姑母是很喜欢素妍的,准备了素妍喜欢吃的小糕点,补元气的沙参茶。素妍讲讲学校的、剧组的笑话,时间比素妍想象的要过的快得多。
家人陆陆续续到齐,祭祀时小姑母站在了最前面,大伯看着没什么反应,铭云堂哥看着也并没有不满,其他人也似乎习以为常。
人果然是很能适应世界的生物,可能是时间久了,也可能是看到了崔书润的强大与牺牲,父亲嘴里曾经那么反对崔家最小的妹妹登上了崔家主事人的位置,掌握诚进集团经营权的家人也都平息了。
晚餐很丰盛,崔家的饭桌向来是议事的,在这张饭桌上曾经有那么多风雨,而现在小姑母似乎让它稳了下来。饭后,一家人都围坐在客厅,气氛挺融洽。
“素妍,现在还想做明星,最近演角色了?”大姑母兴致勃勃,“姑母以前也挺喜欢的,最近百货公司有新品牌上架,素妍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下次让这些牌子上门让你挑。有喜欢的,都从姑母这里出!”素妍笑着答应。
大姑母时尚也豪爽,但素妍也看出她并不是愿意听到拒绝的人,既然无关痛痒,也就欣然接受。
素妍的父亲并不是崔家的亲生儿子,但如今对崔书润而言却是最亲的弟弟,最无法替代的家人。
这个弟弟从小很黏她,所有崔书润看的书崔诚载必然要看上一遍。这个弟弟对她一直无条件支持,这个弟弟即使是对抗他的母亲,也是站在崔书润那一边的。书润从小帮忙内弟弟补习,和这个弟弟一起养狗、滑雪,他们有好多共同的小秘密。
但就是这样的弟弟,在亲生母亲与没有血缘关系却最爱的姐姐打响名为诚进集团经营权的战役时,崔承载挪用了诚进教育的资金想要要帮助书润姐姐。
但崔书润却利用他的帮助,利用他亲手送上的挪用公款的把柄,对憎恨的继母,诚载的母亲进行了胁迫。把这个已经准备离开这个充满硝烟充满战争的家远走美国的弟弟,在曾经和谐的餐桌上,所有人的震惊中,送进了监狱。
崔书润的内心,对诚载,有内疚,有抱歉,却也有安心。这是她最亲的小弟弟。她知道,崔承载是全世界最不会背叛她的人。他是爱她的,即使只是作为弟弟。
小姑母双手握起素妍的手,眼睛却看着素妍父亲:“素妍,你要读书也好,做明星也行,你自己开心就可以了。你们这代也就你一个女孩子了,小姑母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小姑妈,还有你大姑母,你铭云表哥。我们是家人,也是不管亲情还是利益都无法分割的家族。崔氏家族,这会是你人生道路上最坚固的后盾!”
其他在座的家人们听了,也并没有很大的反应。素妍,家里下一代唯一女孩,对经营权没有兴趣,又是全家最小的幺女,无关利益的前提下,偏疼一些本身就没什么。
崔氏家族是有过这样的习惯的。自己家的人,可以相互争斗,这是能保持集团的经营者一直是更优秀的人,诚进集团能一直不败的原因。但外人想要涉足,想要欺辱家人,那是被不允许的,会遭到整个家族共同的对抗。这既是利益,也是自尊心。
何况,发话的是崔家的主事人,掌握诚进集团经营权,站在黄金帝国顶端的崔书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