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狂的习性》废哟君

14、夜袭

　　MENU 十三

　　*夜袭*

　　泽田纲吉并没有回家，因为嘴巴上说不要书包了那只是救场话，要被REBORN知道身为一个学生书包都不要了，那么REBORN一定会用拳头告诉他身为一个首领你也可以连命都不要。

　　所以可怜的纲吉君仍然缩在那个狭窄的巷口里，抬头看天，默默等待夜晚降临。

　　云雀恭弥的家偏郊区，路上行人还没有车辆多，到了晚上更是稀少的好几小时才出现一个。

　　这样静谧的夏夜，不难听见周围的灌木丛中的大片蝉鸣。
　　他抬手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半了，这种时候下手应该……

　　深呼吸一下，给自己默默打了个气后，泽田纲吉小心翼翼的再度来到那座红色大门前……的围墙下。

　　Bingo！~早注意到了！
　　这个围墙的高度靠翻的应该没有问题吧，学长你们家门卫方面确实非常严密，不过忽略墙这种夜行必闯物也是不行的哟WWW

　　靠着墙仔细听了听，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也对，这种大户人家睡得都比较早，因为白天的杂事远比晚上要多。

　　他便悄悄搬了一块大石头来搁脚，站上去后抬起手差不多刚好够到顶。
　　接着他朝左右两手吐了口唾沫，一脸坚毅的看了看墙头顶，眼内闪烁着正义的光芒。

　　书包，别害怕，我来了！

　　嘿咻一下，左手扒上了墙头，嗯嗯很好，脚下一用力——

　　踢翻那块垫脚石的同时整个人也蹬了上去，为保持身体平衡一开始是整个身体趴在窄窄的墙头上的。待双手扶稳后才慢慢坐起身来，把探索的视线投向下方，他很庆幸底下除了一览无遗的草木和泥地没什么危险的样子。

　　给自己加了个油，再度嘿咻地跳下去。
　　可惜跳下去的姿势貌似没控制好来了个狗吃屎……

　　呸呸吐掉嘴里的草，抹了把脸上的泥，纲吉朝四周机警的观察了一圈，就现在的情况可以判断这是一片小树林的样子？

　　——学长的家到底要神棍到什么地步才满意啊……
　　人家养花养草养菜地、他妹的他养小树林！

　　绝对是想向世人炫耀你家地皮幅员辽阔就差没打上“请任意践踏”的标语了老大。

　　那么现在重点不是吐槽他家地皮，泽田纲吉看见了前方一条应该是散步道的路，别无选择地走了过去。

　　夜晚看不太清，不过根据香味以及颜色也能判断这是大片的樱花林，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摸索了大概十几分钟，终于走出了这条弯折小道，出现在眼前的是古朴而别致的和风民宅。

　　光看里院含蓄优雅的池泉式建筑也能体味其自然质感，更何况飘散着浓郁东方气息的茶庭。

　　果然是和小市民不一样的大户人家呢……纲吉呆呆的看着这座细部精美色调柔和的内宅，心里有点说不出的羞惭。老实说，一早在大门外的时候还以为里面多么炼狱，看来是自己目光短浅了。

　　但现在可不是感叹有钱人家咋看咋漂亮的时候。

　　认真打量了一遍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便大着胆子离开了灌木丛的遮蔽，偷偷去到走廊上，对那一间一间关闭的房门有些迷茫。

　　真是的，这么多房间，根本不知道书包在哪里啊……
　　还是先去找云雀学长吧。

　　清冷的月光撒下，照白了人的脸颊。纲吉又一次对着一扇纱门观察良久，黑色影子投影在地上拉出扭曲的弧度，四周安安静静，弥漫着幽谧气息。独自站在阴暗的屋檐下，做贼心虚的感觉让泽田纲吉实在不能安心。

　　突然，有芒刺在背的感觉！
　　后面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超直感一向不会错的，被人发现了——
　　纲吉面向房门睁大眼眸，内心一阵狂跳。

　　糟糕，这样下去会被抓起来乱棍打死吗？

　　他害怕得发出细微的战栗，手指紧紧捉住了裤沿。可是既然被发现了似乎也没有逃跑可能，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咽了一口口水，纲吉紧张的发着冷汗，小声数着一、二、三……

　　豁出去了！猛然转头——

　　“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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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么。
　　那双泛着巨萌系光辉的眼睛、那团蹲在地上的胖胖毛线球，是什么？

　　毛线球张着嘴哈哈哈，时不时汪汪两句，一双闪烁着月亮光辉的眼睛可受可米粒了。
　　可是差点被它搞出心脏病来的某人完全没有心情去欣赏他的可爱。

　　——不要吓我啊这只死蠢的狗！！

　　纲吉低下头来整张脸上半部分打上阴影，下半部分的嘴角处微微动了动像是濒临喷火。
　　目测握紧的拳头瞄准点是狗头没错了。

　　就在他想着发飙吧发飙吧老子不发威你当老子是兔子啊咿呀呀呀哟准备虐它一顿的时候，身后的拉门刷的被打开了。

　　于是泽田纲吉正要迈出的步伐僵在了一个弓步上。
　　打上阴影的前额几乎瞬间留下了瀑布汗。

　　喂喂这不科学……里面应该是没人的才对，他刚刚可是盯着这扇门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仔仔细细观察过了的！

　　纲吉迈出去的脚有完全无法克制的冲动，只不过不是去虐狗了，而是逃离这片苦海。

　　……这次是真的被人发现了。

　　“你居然进来了，草食动物。”

　　当熟悉的声音传来，心情像被抛到最高空的篮球悬浮着恐惧的纲吉彻底愣了。然后那颗篮球轰地砸了下来，把脑袋撞的有点星星直绕。

　　居然会是……
　　云雀学长？

　　他慢慢收回了前伸的脚丫子，一下有点混乱。
　　这就是传说中的踏破铁鞋无匿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麽……

　　后面那人因为得不到回答大概不爽了：“给我转过来。”

　　“啊，是！”这才回神的纲吉连忙转过身，看向屋内。心下却侥幸的叹了口气，毕竟这表示他从自以为的险境想象里抽身了，有一种轻松而脱力的感觉。

　　穿着黑色宽大和服的云雀恭弥懒洋洋的坐在榻榻米上，手里端着一杯茶，拿茶的手撑在曲起的一只膝盖上，正用着探视的目光打量他。

　　黑色瞳孔被月光带出一抹朦胧的诱惑，和服未能遮住的雪白脖颈皓白如月，连端茶的手指看上去也分外柔和。但是浑身上下却散发出强者的气势，眼神之锐利非常人可比，就像一个精于算计的猎人藏在深深的黑暗里，牵起邪恶的笑意等待捕捉自动送上门来的猎物。

　　看着这样的他，纲吉有些想移开眼神，便看向自己的影子：“学长，原来你一直在里面啊，应该早注意到我在外面了吧……为什么不出声？”毕竟里面没有开灯，这么大一条站在那样透纱的推拉门前，从里面看完全就是人形的黑影才对。

　　“老实说，我也没想到是你。”云雀饮了一口茶，而后缓慢开口，带着点讽刺：“还以为是暗杀者之类，本想一拐击毙的。”

　　“诶——？那样的事……”还好学长没有太快出手，原来现下的安心也是自以为是吗，其实碰上这个魔王才是更大的危险？！

　　“不过听见了兔子的声音。它可不会对着有杀意的人那么平静。”

　　纲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学长是因为听见那只毛线团的叫声来判断我不是一个坏人的啊……

　　等等。
　　兔子？

　　纲吉清了清嗓子，问得有些不太确定：“抱歉学长，我想问一下，你刚刚喊那只狗什么来着？”

　　面前慵懒的男子看了看他，挑眉：“它是家仆捡来的狗。兔子，我取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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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今天因大脑反应不能而失语的第二次了。

　　纲吉看着一脸淡定的云雀恭弥，觉得这个问题不狠狠吐槽一下实在有违本心，于是指着身后的毛线团：“就算它的叫声确实可爱……但是兔子这个名字听上去会不会太搞乱生物种群了？”

　　“噢，是嘛。”云雀又喝了一口茶：“那么你也挺乱搞的啊。”

　　“？”

　　“你确定你是人类？”

　　“……”纲吉无了个语，真的很想一把拉开衣服捶胸给他看噢啦噢啦噢啦这里可是火辣辣的胸膛唷让我用人类的温度热爆你，不过那也只是很想而已，事实上除了忍辱负重他再没有别的选择——

　　“……我确定我是草食动物。”

　　云雀学长那个“敢说自己是人类就让你再也当不了人类”的眼神，让他含泪背叛了自己。

　　云雀撑身站了起来，闭眼的那一刻像是笑了一下，但睁开的时候很快就一闪而逝，他看着纲吉，眼神回复向来的犀利和冷淡，终于进了正题：“那么，你这只草食动物为什么来到这里。”

　　被他突然之间的严厉看得畏缩了一下，纲吉支支吾吾道：“噢，因为书包，我来拿回我的书包。”虽然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要给你看一样东西……

　　那人抱臂，丝毫不在乎般：“是么，被我扔了。”

　　“什么？”纲吉瞪大眼睛惊讶地看向他，心里一下子炸开了毛。拜托，就算你不知道里面有我重要的东西好了但是随便乱扔垃圾很可耻的呀！……啊呸呸，我的书包才不是垃圾。

　　“怎么可以随便乱扔别人东西……”

　　对于他的指责，云雀的眼神蓦然暗了下来：“泽田纲吉，那时是你先拒绝我的。”

　　气氛一下就变了。
　　从轻松诙谐的过场中走到舞台中心，面对面相视的时候，才发现那块布幕竟是难以忽视的沉重。

　　云雀还在不急不紊地叙述着，说出来的话却冷漠的让人心脏一瞬结冰，眼神深处有着让纲吉也不懂的阴沉怒火：“那么，我亦不屑碰你的东西。”

　　他怔了怔，有些不知所措：“可……”

　　“你让我感到很烦，知道吗。”

　　心揪了一下，狠狠地。
　　纲吉下意识搅紧了手指，想要说话，整个人却似乎变得呆傻混沌起来。

　　原来一句话就可以把人推下悬崖。
　　——心……好痛。

　　他垂下头，努力控制好越来越心寒的情绪，尽管颤抖的声音仍泄露了此时的难堪：“对，对不起……那天拒绝你是我的不对，我，我不知道你去接我了，我才……还有那些保健品……云雀学长，对不起……对不起！”怎么办，这么结结巴巴的太差劲了，但是心里好难受啊……

　　——云雀学长，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内心这么卑微祈求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这个情结在心里隐藏了好久。当那人认真的说出“不屑碰”的时候，他最先感受到的竟然是害怕，害怕那个人接下来的话里，会有自己无法承受的成分。

　　就像最一击毙命的伤害，让人恐惧的想要立马逃离。
　　可是没能逃得了，“烦”这样的话还是听到了。

　　——烦我，讨厌我……什么的……

　　云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云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云雀还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云雀眼角抽了抽看不下去了。

　　“喂……你怎么……”

　　哭了。

　　眼泪一滴一滴打在地上，溅起了心中涟漪。

　　纲吉站在他前面，连忙拿手背抹掉眼泪，边抹边想好好说话，可是眼泪还在掉笑也无法自然：“不是的，对不起，眼泪自己流出来了……请不要在意就好……书包的话我自己会去找的，那么我回去了。”

　　我回去了，书包我自己找，东西我以后也会好好藏起来，那么云雀学长你不要烦我好不好。

　　云雀学长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你不要讨厌我……

　　他礼貌的鞠了个躬然后转过身，抹了把脸，肩膀似乎还在微微颤抖着。瞧见了他那落寞的表情，连蹲着的狗狗也发出一声轻轻的汪汪，像是想要安慰。

　　云雀就这样看着他从刚才到现在不知道说了多少句对不起，细软的头发被夜风吹得纷乱，低头迈开的步伐的背影，急切而慌乱的想要逃离。

　　只有地上的影子跟着他。
　　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动物。

　　他终是不能割舍。

　　“站住。”

　　那个瘦小的背影迟疑了一下，还是听话的站住了。

　　“书包……我带你去找。”

　　泽田纲吉想说一句谢谢，但因哭泣而含糊的嗓子只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呜咽。他不敢回头，他怕看见那个人眼中流露出厌恶，所以他不知道云雀恭弥现在的表情。

　　那其实是没办法丢下他的表情。

　　云雀恭弥悠悠走在前头，纲吉在后面默默跟着。

　　他们走进了樱树林，晚风吹袭过枝头花海，也不愿打破这份静谧。花香围绕，却给人是前方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错觉。

　　纲吉早已止住了眼泪，但心里所受的打击还留有余痛，他觉得自己好像一瞬间变笨了，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才能和云雀学长说上话。

　　这样下去……
　　心里的话恐怕也没办法说出去了吧。

　　云雀没带他走多久，差不多五六分钟后，他们停在了一颗最高大挺拔的樱花树下。他看了纲吉一眼，应该是让他稍等的意思。

　　然后纲吉就看着那人嗖地跳上了树枝，枝头颤动洒落漫天花瓣，黑色和服隐藏在夜里变成了斑驳的影子。

　　不多时，从上面扔下来一个重物，刚好砸在纲吉头上……
　　对此云雀表示，他要是不自己跑来跑去想要接住的话，那个重物的着地点其实是他跟前。

　　总之这东西就是书包没错，纲吉从刚才一直都很低落的心情稍稍得以缓解，他拍去书包上的尘土，抬头想着至少要说一句谢谢。

　　而月光似乎突然明亮了起来。

　　不甚清晰的视觉范围内，月色当头照，伊人青空明。
　　黑色和服的少年像个从天而降的堕天使，慵懒而优雅的临驾枝头，任凉风卷起衣稍，轻柔地亲吻发丝和衣领。向来严肃的嘴角似笑非笑，被月色晕染得如水朦胧，当真是皓月当空，神采飞扬。

　　明亮的眸子，就像在说，你别哭了。

　　漫天樱雪无休无止，飘飘洒洒的绯红迷了人眼。
　　明月清风也流连忘返的枝头少年啊，迷了人心。

　　这美好的一幕印刻进纲吉的瞳孔，不知道自己受了什么诱惑，看着看着，心里那股情感倾涌而出，再也无法逆流。

　　所以他敞开了心怀，抱着不要再畏惧的心情，突然对着那个人叫了一句、用尽全力的叫了一句：“云雀学长！你不要讨厌我！我有东西要给你————”

　　完全不想考虑这么大的声音会不会吵醒家仆之类，反正主人在这里，他也不会再被当成陌生人了。

　　因为那个不明显的笑容，大概是原谅他了。

　　云雀听他这么喊着，心下微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跳了下来。瞟了眼这个笨蛋，他随意往树上一靠，手指意味着“拿来”勾了勾：“噢，什么东西。”

　　“请等一下……”纲吉抿了抿唇，连忙蹲了下来，开始在书包里翻找。
　　盯着他毛绒绒脑袋瞧的云雀才不会告诉他，他觉得这样蹲着的纲吉就和那只叫兔子的狗一样一样的。

　　没多久，被别人当成小动物看待了却没有一点自觉的纲吉君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张纸和一件衣物，对着云雀略微不好意思的开口：“这个……想要给你看的。因为你的帮忙，我才创造了奇迹。”

　　伸出的左手展开的，是一张国文试卷。
　　红笔标出人生奇迹的63分。

　　云雀沉默的看着那张试卷，又看了看分数主人一脸又羞又怕的表情——大概是怕自己对他表现出毫不在意的样子吧，心里还残留的最后一丝不悦彻底消融了。

　　“干得不错。”他选择了这个说法。虽然不是多么动听，但于他而言已经是对泽田纲吉最大的鼓励了。他可从来不习惯对谁说好话。

　　得到回应的泽田纲吉悬着的心终于落定下来，脸上也慢慢展开安心的笑容：“谢谢学长。”

　　云雀无视他的道谢，视线捕捉到他另一只手上的东西，斜了一眼：“这个呢，又是什么。”

　　“哦，这个呀……”泽田纲吉搔了搔脑袋，突然笑得更加灿烂了：“是新的泳裤！还是妈妈从意大利买回来的，上面的印花是展翅高飞的大鹏鸟喔。”

　　“所以……？”

　　“所以旧的那一条，可以洗干净还给我了吗？”因为人家比起雄伟的大鹏鸟还是更喜欢可爱的小黄鸡哟喵>U<

　　“……”云雀默然了。

　　这要怎么说呢……

　　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故事最开始，泽田纲吉一脸欠扁的问学长我家的门你要赔吗那时的心情。
　　并且比起那时，某人的欠扁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纲吉眨巴眨巴着期待的眼睛望向他，云雀微笑抬手摸了摸纲吉头发，就像个关爱弟弟的温柔大哥哥——你要以为真是这样就输了。

　　一切都是假象啊！

　　所以纲吉还没有沉溺在这份感动里十秒，那只摸着头发的手猛地就改成了狠抓——

　　所谓的变脸比翻书还快，云雀恭弥一把抓起他可怜的头发，霸气的俯视具有超强魔王既视感：“抱歉，我用过的东西再也不会还给别人。”

　　他的变脸技巧差点没吓尿可怜的纲吉君：“啊啊但是你才说过不屑我的东西……”

　　“那是刚刚。”

　　“喂……”

　　“现在，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

　　“……”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被这样抓住，纲吉被迫抬起头面对一脸中二的黑发少年，虽然头皮有些发疼但是学长的脸似乎有治疗疼痛的功效。那张逐渐温和下来的脸，让他忘记了说话，忘记了疼痛——甚至呼吸。

　　“听明白了没有，欠咬杀的家伙。”

　　这么和平的声音，让人一点也恐惧不起来。
　　纲吉微微笑了笑，眼里闪烁着柔和的色调。

　　樱花还在飘，他们安静的对视。

　　云雀恭弥一点一点靠近的脸，以及那双蕴意深远的狭长凤眼，让泽田纲吉的指尖下意识的颤了颤。
　　全身不知不觉的放松了，他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月色迷离，醉是人心。

　　也不知道过了几秒钟，好像很短，又好像很长，嘴巴上传来被人咬住的触感了。
　　那种感觉让他的心一下就乱了节奏，再也无法控制地砰砰直跳，连脚趾也颤抖。

　　唇与唇厮磨后，有人用舌尖挑开了他的牙齿，一点也不含糊的长驱直入。粘腻而濡湿的感觉让他一下不适应，好在彼此交换唾沫后口腔也湿润许多，随着舌头的翻动也慢慢享受起来。

　　他笨拙的回应着，加深了这个吻。彼此的气息相互缠绕，亲密的感觉让全身发烫。

　　从温柔到凌乱到强势再到温柔，这个亲吻结束的时候，随着唇角牵落的银丝，泽田纲吉也有跟着唾液一起下坠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完蛋了。

　　待两人都平息好紊乱的呼吸，云雀才放开了抓住他头发的手，退开了一小步。
　　感受到热源撤离，泽田纲吉也渐渐睁开了眼睛。视线里，云雀恭弥那带着笑意的目光，让他心里最后的围墙坍陷成墟。

　　现在的话，应该可以说出口了吧……

　　嘴巴刚张开一个唇形。

　　云雀用食指抵住了他的嘴唇，那双锐利的凤眼牢牢锁住他的视线，从上到下都散发出霸道的气势，然后他不容抗拒的开口道——

　　“泽田纲吉，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了。”

　　强烈到让人有些晕眩的发言。

　　然而纲吉只想恨恨一捶胸……
　　可恶！居然被抢白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