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 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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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上层楼，十日□□雨 ---
门被他一脚踹开了，伴随着一声尖叫，床上正绞缠着的一对裸男女大惊失色，赶紧拿被子捂住自己。他抱着我，唾了一口，恼怒地又转身向旁边一个房间走去……
我傻了，整个人都傻了，呆若木鸡的被他抱在怀里，一动不动。直到听得砰然一声巨响，又一扇门给他用脚踢回去从背后关上的时候，这才终于反应过来。
他一脸凶恶，竖眼瞪着怀中的我，大声呵斥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做些什么？”
我缩了缩脖子，吞吞口水，声音小得和蚊子一样：“也没做什么。”
“还嘴硬！”他脸上的怒气更旺，大踏步走到床前，手臂一松，摔了我一个腰疼，倒在塌上。他也顺势扑了上来，一把紧紧地搂住我，便迫不及待直接掠夺我的唇。唇齿交碰，我的脸腾地一红，心跳加速，看他近在眼前圆睁着怒视自己的双眸，此时却不合时宜地弥漫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温柔，化作了水，在自己的口腔内狂热地需索着。
他的味道，自己还是第一次品尝，淡淡的、有点甘甜……闭上眼睛，含住了他正热烈探求着自己的灵舌，我巍巍颤颤地伸出了自己的，也在他贝齿间游走，与他牵绊纠缠。感受到我的回应，他猛然倒吸一口气，更加凶猛地抱紧了我，用尽了全力地抱紧我。如要被揉碎了般，我深深陶醉于这种窒息的环抱，从中似乎得到了一直以来都向往着的什么东西，在强迫里放松。
我是应该恨他的，可却为何如此沉沦于这种伤风败俗之事？不要问，我也不知道，就当它是个梦，一个活生生的梦，一个永远也不会醒的梦……
“无寻。”他放开我，鼻音很重，厚实的胸膛起伏不定，炽热的目光舔过我在慌乱中敞开的襟口：“……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闻言，我缓过神来，稳住了自己急速的呼吸。歪眼看他，嗤笑出声：“那王爷你说要奴才怎么样？如果想上奴才的话，只消说一声便好了，何必还弄得惊天动地的？”
“你……”颜令炅欲言又止，罢了只叹了口气。
我却不饶，继续道：“奴才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哪一点，竟能值得让王爷你动怒？不就是一副平板身子？以王爷你的条件，如花似玉的要多少有多少，趋之若鹜，这又是何苦？若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奴才可担当不起。”说罢，又是冷冷一笑。
“你又来了！”颜令炅突然欺上身来，压住了我，却又出人意料地一扬眉：“我还偏偏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嘴硬不是么？今天我就让你学会点东西……”
“来吧！”我干脆地接口道。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了光洁的臂膀，也露出他留给自己的丑陋刀疤，如蜈蚣一般在肩上扭动。笑道：“早说不就好了？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
他瞠目结舌，呆呆地看着我，纹丝不动。过了好半晌，这才恼羞成怒地一把拽着我的胳膊将我拉近了，斥道：“你好大的胆子！”一手就这么顺着我的锁骨滑入了我的衣下，圈住了我的腰，滚烫的大手与我后背的肌肤相触……
“口气这么倔，为何还要害怕？”他忽然一展颜，奚落道，一指点上我不自觉中蹙紧了的眉头。
“哪有？”我强行狡辩，尽管如此，浑身上下却止不住地战栗着。
颜令炅又叹了口气，一把将我搂近了，把脸凑上我的颈，嗅着我的味道，喃喃自语：“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是很想要你的……一直都是……”他的长舌忽然挑逗着含住了自己的耳垂，引得我一颤，心里酥麻酥麻的。他舔舐着上面留下的伤疤：“可是自己好像让你很害怕，因为种种原因……”
被他一只手抚上了自己肩上的剑痕，而他的吻更飘忽如落雪般，从自己的两颊，轻点着滑落在了脖子上，细细地咬着、吮吸着。这多情的吻好如投入了一颗小石子，在我的心底盈盈荡漾了开来，激起千层涟漪。合上温润的羽睫，感受他如春风般的温柔，悄然地抚摸着自己疲惫的身躯。
[5]
…………
我推开他送过来的手，自己坐起来穿着衣服，虽然……今天的带子特别难系。
费了老大的功夫，终于将自己穿戴梳理整齐了，我下了床，却腿一软，被他扶在怀中。恼怒地看着他的一双亮眸里，闪着不怀好意的光，好笑地看着我。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声响之大，似乎能把地板给敲出洞来。掺杂着什么人在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的声音，门突然砰的一声就被人给踢开了来。
我就着自己还被托在颜令炅怀中的姿势，被来人的气势汹汹给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镜水姑娘和老鸨，一并惊愕地站在门口。老鸨徐姐满脸愁容，见这门既然也给踢开了，面色更是尴尬。方才劝阻声声已不再，只难为地递了颜令炅一个眼色，退出一步把门给合上了，只留下我们三人面面相觑。
再仔细一看，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这位镜水姑娘的手中竟不知何时提了一把碧绿长剑，七尺剑身映着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隐隐地散着煞人寒气。面纱早已摘除，如沉鱼落雁般，瞬间便能摄人魂魄的绝色容颜上，此刻却美目圆睁，叶眉倒竖。一见到颜令炅便将手中宝剑向前一指，恨恨道：“我原以为你进来了，是因为心里愧疚！没想到，却是借房好风流，并且还是和一个男人！你这是来笑话我的么？”
话音刚落，剑尖一抖，回手挽了一个剑花，忽然向前踏出半步，寒光一闪，倾身将剑向颜令炅的肩胛刺去。颜令炅见状大吃一惊，身子一偏，急急向后跃去，哪知刚一落地，镜水手中剑便已送到，一招横扫千军，拦腰砍来。颜令炅赶紧向后一仰，躲过此剑，手托地一个后空翻，跳开到了远处去。待站稳了，一撩下摆，大声叱问道：“镜水姑娘好剑法！敢问可是闻名江湖的‘清水烈瑶’？”
“哼！为时已晚！”镜水前足一点，起身便向颜令炅扑去，未待落定，长剑已然划出一道长虹，及身前又忽然化作一团乱雪，四散着朝他身上各要穴扎去。哪知颜令炅此时早已有所防备，旋身一个回踢，弹开了即将落在肋下的宝剑，弯腰一个打滚，从镜水臂下的空门逃出。镜水勃然大怒，回头一看，脸色却登时大变。
只见颜令炅面带微笑，手中却多了把剑鞘，随意地一挥，拱手道：“借用一下。领教了！”话毕动作如电闪雷鸣，青黑色的鞘尖迅速直点她命门，镜水慌忙回剑去挡，谁知却挡了个空。颜令炅半道转弯，鞘身一斜，又任地往她左肩削下。
“好身手！”镜水侧身躲过，后退两步，端剑于眼前，双指滑过剑身，冷笑道：“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看招！飞流直下！”身子一振，弹上半空，持柄一甩，化作瀑布，剑锋四溅如雨点般，劈头盖脸地向他袭来。颜令炅脸上闲闲的笑容霎时退去，错愕不已，神色间随即又堆上了满满的赞赏之意，稍一运气，剑鞘也出。只听得铿锵作响，电光火石，疾风厉声，两人缠斗不分，且动作越来越快，眨眼间便拆了几十招……
我缩在一旁，冷眼旁观，暗思自己若不是早先学了点《奉殇真传》的皮毛，恐怕现在根本就无法看清这两人过招的种种。镜水一个姑娘家，却招招辛狠毒辣，看似要置颜令炅于死地；而颜令炅虽然貌似不经意未尽全力，却也躲闪得很是辛苦，只拿了剑鞘去格开，并未出招，招招又都有所保留。尽管如此，其威力丝毫不为所减，仍能看出他武功底子甚是深厚，动作娴熟得如行云流水不说，剑风更是凌厉非凡却又不失分寸。
正发呆间，忽听咯啷一声，镜水虎口一振，碧剑被挑飞开了去，摔在地上。随之又是一声痛呼，被颜令炅持鞘砍到了内膝弯处的酸筋，软腿跪倒在地。颜令炅一脸轻松，呼吸声却有些紧迫，拾剑点住了她，干笑道：“承让了。”
“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你们这些个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镜水恶声道，唾了一口。
“镜水姑娘这是何苦？你我也算是相识一场，虽无夫妻之实，但我疼你、待你也与自家人一般。更何况……”冰凉的剑口抵上了她的咽喉，逼她仰起头来。眼中泛着阴森的光，又笑：“更何况，本王对你一个江湖女侠‘清水烈瑶’，却委身藏匿于青楼的初衷，甚感好奇，还需请教。”
“哈哈哈哈……”镜水突然失声狂笑：“你们大颜朝，就要完蛋了！我何须还要在此与你浪费口水？”
颜令炅闻言大惊，连忙问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颜朝的天下，马上就要在我们拿山教的手中了！哈哈哈哈哈……”镜水笑得直颤，眼中的青戾却不减退。转而又一肃，冷冷地注视着颜令炅，道：“颜令炅，你这个薄情寡义的混蛋，不管你负我也好，不负我也好，大颜朝末日临头，却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尽管杀了我吧！反正这世间冷暖，我已饱尝，不枉此生来走一趟！”
“你！……快给本王从实招来！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颜令炅气急败坏，手腕一翻，剑身划过她的喉咙，及半分处时却又停住。镜水一脸唾弃，刚要接口，却听得敞开着的窗户外面忽然噗噗嗒嗒一阵乱响，引得我们三人都不禁一起转头向那声响源处望去。
“黄天在上！”窗外不见人影半只，却听得众人齐声宣道：“黄泉在下！天地正义，拿山来扶！”
语罢，嗖嗖嗖几声，数十枚青镖倏地射出，直飞颜令炅；其中还有一镖竟然是指向自己的，夹带着飕飕冷风，端端地向我胸口刺来。我心下暗暗叫糟，面色一沉，刚想伸手拦下，不料颜令炅突然一扯挂在床梁上的帐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之一一收入其中。罢了，将扎满了暗器、破烂不堪的纱帐往地上一撇，忿然作色，目光如炬，厉声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鬼鬼祟祟地偷袭，算得上什么好汉！”
“拿山教！‘八呼四应’是也！”众声接答，声音由远而近。越过镂花红漆窗，唰唰唰接连落入数干人等，分了两排立好，笑嘻嘻地看着我们。我和颜令炅见了这些人却都神色一变，咋舌地怵在原地。
来者共有八个人，四男四女，均是龙凤双生，青衫布衣，年纪相仿，看起来不过二十八九岁。八人手中皆举破风刀，刀刃锋利略弯，雪花银闪，照得整个房间寒气顿生。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十七 抬
